他是誰?


    為何突然攻擊我?


    秦絕冷冽至極的眸子死死盯著洛基。


    他翻遍記憶,可以確定,自己前世並沒有見過洛基。


    莫名其妙攻擊我?


    他是……神?


    秦絕踏出一步,麵前的轉輪刀葉和平等洞簫也緊隨向前。


    冰霜長矛開始被逼的步步後退。


    洛基眼冒滔天怒意,咬牙切齒,卻始終沒有將冰霜長矛調轉方向對準兩位閻羅王。


    “滾出地府。”


    轉輪王淡淡道。


    已然無異於與洛基撕破臉麵。


    洛基卻反倒壓住怒火,擠出微笑:“行,既然你們不願讓我看看青銅館,那我就不看了,我洛基從不做強人所難的事……”


    洛基轉身離開。


    卻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秦絕。


    似乎,把秦絕當做成了發泄口。


    與秦絕擦肩而過時,洛基咬牙輕笑,以輕微不可聞的聲音傳入秦絕耳中。


    “你以為你算個什麽東西?”


    “不過是他們對我示威而用的工具。”


    “還一臉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嗬嗬嗬……我在人間等你出來。”


    秦絕猛然駐足原地,眼神沉默而深邃。


    洛基輕笑著走過,卻聽到一道如冰聲音從身後傳來。


    “站住。”


    站住?


    洛基回頭,乖戾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


    他,在跟我說站住?


    一個人類,讓我站住?


    洛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病態喜悅,他哈哈大笑起來,似笑非笑地盯著秦絕。


    “哈哈哈,你讓我站住?”


    “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好有意思的話呀。”


    轉輪王微微皺眉看向秦絕,心裏也不理解秦絕到底想做什麽。


    “對,站住。”


    秦絕平靜說道。


    洛基捂著臉大笑不止,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笑聲驟然停止,他獰笑盯著秦絕,一字一句道:“給你最好一個活命的機會,跪下來,親吻我的腳麵!”


    轉輪王看到這一幕,默默展開氣場,警告洛基最好想清楚。


    平等王陸遊端坐案牘麵前,翻閱卷宗,漫不經心地拿起洞簫,隻是簡單吹奏出一個音節。


    唔!


    如大霧四起,絕望降臨的暮日鍾聲。


    隨後陸遊搖頭淡笑,清秀眉眼間映射著秦絕和南海城的影子,笑著呢喃:“後生,給你聽聽真正的平等洞簫吧。”


    秦絕聽到了真正的洞簫絕音從遠處某座大殿傳來,但他眉眼低垂,情緒波瀾不驚,隻是靜靜望著洛基。


    “秦絕。”


    看到洛基沒有收手的打算,轉輪王便直接發出聲音。


    “不用與他爭執。”


    “還有洛基,滾出地獄。”


    聽聞這話,洛基仰天狂笑:“哈哈哈!薛禮!陸遊!你們兩個以為能保護他永生永世?”


    “是你們兩個把一個人類卷進來充當惡心我的工具,我不為難你們,可你們現在居然還奢求我放過這個人類?”


    “是!在陰曹地府我不會動手!”


    “但我永遠盯著他!”


    洛基獰笑盯著秦絕。


    “等他離開陰曹地府。”


    “我就當著你們的麵,將他渾身骨頭磨成粉末,把他全身的血抽出來灌進巨人的骨髓,把他的腦袋拆開,把他的腦子拿出來,用最肮髒的汙穢日日夜夜地浸泡……哈哈哈想起來就好興奮啊!”


    洛基病態狂笑:“感覺就像是當著你們兩個的麵奸汙你們的東西哈哈哈哈!!!”


    轉輪王臉上出現罕見的怒意。


    平等王陸遊也是麵如寒霜。


    “你們讓我滾,但你們真敢動我嗎?”


    洛基咧嘴看向轉輪王。


    “放心,我也不敢動你們。”


    “但他就成了你們的稻草人。”


    “我就算那樣殺了他,你們又能說我什麽。”


    “所以是你們把一個無辜弱小的的人類卷入神之間。”


    “是你們害死他的。”


    狂笑作罷,洛基伸出一條腿,將腳麵擺在秦絕的麵前。


    “用世界上最美紅寶石鑲嵌編織的金靴,你的卑賤嘴唇能親吻它,是你一萬年都難以得到的恩賜。”


    洛基笑眯眯看著秦絕。


    “親吻吧。”


    “把你的頭顱低下來。”


    “否則,你會變成我剛才說得那樣。”


    秦絕冷冷盯著洛基,身後的詭氣灰霧愈發高漲洶湧。


    “秦絕!回來!”轉輪王沉聲喊。


    可秦絕不退反進,向前一步,瞬間逼近到洛基麵前。


    他沒有低頭,而是直視洛基。


    兩人麵對麵,視線在虛空中碰撞。


    秦絕眼神仍舊那般淡漠如神。


    洛基則有些驚訝。


    這人類,一直都是這麽勇的嗎?


    洛基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在嘶吼,想要握緊冰霜長矛刺穿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但他忍住了,淡淡一笑。


    “螻蟻,看來你知道我不能在這裏對你動手。”


    秦絕嘴角扯起一絲冷笑:“是,所以你快動手,幹死我,來,刺穿我,把我骨頭抽出來,把我腦子挖出來,快呀,我求幹。”


    洛基愣了,覺得耳畔被這些話衝得嗡嗡作響。


    “法克哈哈哈,你真是個瘋子!”洛基笑了:“不過我倒是挺喜歡瘋子。”


    “你叫什麽來著?秦絕?”


    “名字也恨夠瘋,絕。”


    “在我們北歐,絕是最瘋的字眼了。”


    “一切在乎的全部消失,隻為內心想要的東西。”


    “哈哈哈,有意思!!!”


    洛基猛然伸手掐住秦絕的脖子,湊到秦絕麵前,用自己的眼睛貼在秦絕的眼睛前,幾乎睫毛碰睫毛,笑著問:


    “喂,瘋子,真不怕死呀?”


    “那種永生永世萬劫不複,挫骨揚灰的死。”


    秦絕也瘋癲笑了,同樣伸手掐住洛基蒼白修長的天鵝頸。


    洛基眼神出現奇異的憤怒,以及一絲絲驚喜。


    “死?”秦絕貼在洛基耳畔,輕聲道:“死之前,我也會扒你一層皮下來,或許,還能拉你一起萬劫不複,挫骨揚灰,該死的神。”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咳咳咳!”


    洛基大笑,大咳。


    他看到秦絕眼中的殺意與寒漠。


    他忽然鬆開手掌,推開秦絕,攤開雙臂,搖頭晃腦地後撤步,笑著盯著秦絕。


    “秦絕,我等你,哈哈哈……”


    “你是第一個帶給我痛與驚與喜的螻蟻。”


    “讓我們在,陰曹地府以外的地方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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