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參謀長!我能請你喝兩杯嗎!”


    在秦絕即將離開梵岡城的時候。


    那個臉色蒼白,神態疲倦虛弱的年輕教皇,攔住了他的去路。


    不同往日那般絕情,秦絕寧靜望著莫比那張因為興奮而充血,顯得稍微有點血色的臉龐。


    腦海裏想起,莫比為自己推開梵岡城大門的畫麵。


    一代教皇,體弱多病,為東方人,推開梵岡城大門。


    這些字眼組合在一起,足夠震驚西方數億人了。


    “好。”


    冬季寒風吹拂著教堂的白色薔薇花。


    莫比正襟危坐,神態卻無比緊張,時不時整理自己的著裝,似乎總是擔心麵對秦絕會哪裏不妥。


    秦絕不清楚莫比究竟為何這樣,於是靜靜端起茶杯,一言不發。


    教堂窗戶外麵,是無數教堂天軍,負責守護莫比,盡管莫比已經說過不需要守護。


    “秦總參謀長......”


    “喊我秦絕吧。”


    “這.....”莫比有些猶豫。


    “沒事。”秦絕看出莫比的糾結,隨口安慰一句:“不必緊張,如果我要殺你,從進城到現在有一萬個機會。”


    秦絕還以為莫比是懼怕自己。


    畢竟他覺得自己如今在西方人眼裏,已經等同惡魔。


    “不不不!我不是怕你殺我!”莫比興奮得有些神色病態,“如果能讓我選擇誰來終結我,我不會選擇死神,我會選擇你!”


    說著,莫比張開臂膀,一副迎接死亡的姿態。


    直接把秦絕看得無語了。


    西方的教皇都這麽變態嗎?


    “行了,說吧,找我做什麽?”


    “好!”莫比環顧四周一圈,然後低聲說:“秦絕,你們大夏是不是準備向外麵進軍?”


    一瞬間,教堂裏的溫度都降低了!


    秦絕抬眸,眼神冰冷且帶有審視意味。


    “我沒有派間諜!”莫比連忙舉起雙手,滿臉誠懇地急忙解釋:“我有個很特殊的能力,叫做夢魘,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夢魘?


    秦絕微微皺眉:“詳細說說。”


    “簡單來講,就是我每晚睡覺都會遭到夢魘,所以我睡眠質量從八歲開始就一直不好,那時候我父親派人監視我,我就假裝睡覺,但實際我一直都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從八歲開始,我的睡眠時間越來越短了,到現在,我每天大概隻有33分鍾的睡眠時間,所以你看我這身體......”


    說著,莫比低頭看了眼自己這如秋風掃落葉隨時隨風而走的虛弱身軀,苦澀一笑:“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每天隻睡33分鍾?


    秦絕眼皮跳了跳。


    怪不得年紀輕輕就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你這是害怕閻王找不到你,還特意打了個燈啊。


    “夢魘是我的能力,但也是我的災厄,我的命。”


    莫比繼續苦笑著說。


    “我時常會夢到現實正在發生的事情。”


    “但我從未夢到過以前,或者未來。”


    “都是正在發生時,以前我畏懼困意襲來,可如今每天那簡短的33分鍾,讓我如癡如醉,因為我看到了.......一個對外界野心勃勃的強盛國度!”


    說到這裏,秦絕其實已經相信莫比的話了。


    連希爾頓和約翰都不知道的事,莫比除非有某種特殊能力,否則絕無可能穿透大夏專門布置的層層情報防禦網,窺探到真實現狀。


    “所以.......你在威脅我?”秦絕慢條斯理地輕扣桌麵,一聲聲沉悶響聲,像是一位神在無聲發怒,嚇得莫比臉色更加蒼白無色了。


    “不不不!我不會告訴西方的!”


    “我其實......想求你一件事。”


    “說。”


    “那個......我想去外麵看看,我不想繼續呆在這片勾心鬥角的無趣世界,我累了.......”


    莫比起身,神情前所未有地激動。


    “這個!這個花瓶!古羅馬的東西,他們說是教堂的象征,每天一幫人都要跑過來對著這個花瓶念叨一些看似虔誠的話,我就想不通了,有這個精力,不去琢磨琢磨人類未來,反倒把一個花瓶當成父親,迂腐,迂腐!”


    “這個國度都是迂腐的!”


    “他們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把對方置於死地。”


    “每天都在勾心鬥角,玩弄手段。”


    “詭異橫行的時候,他們沒有魄力,沒有勇氣,甚至連怎麽活,未來在哪都不去想。”


    “這樣的西方,我實在呆膩了。”


    “我寧願轟轟烈烈死去,都不願意在這樣無知迂腐的西方被夢魘折磨致死。”


    莫比流淚了。


    傷心人到傷心處,淚流滿麵。


    看著如此模樣的莫比,秦絕忽然問道:“有沒有興趣,參與太陽係建設項目?”


    “有!!果然和我夢裏的一模一樣!!”


    “但有個條件,我要每天知道你夢裏的事。”


    “沒問題!我夢到什麽全都告訴你!”


    莫比喜出望外,直接答應。


    秦絕也是心滿意足了。


    之前有張策知曉過去與未來。


    現在加一個知曉當下的莫比。


    過去,當下,未來,三大時光手段全部就位!


    如果張策和莫比的能力能繼續向深處延伸。


    那到達某種程度的時候。


    他兩加起來也就與全知全能沒有區別了。


    “那你說說,你昨晚夢到什麽了?”


    “你,很多個你!”


    莫比炯炯有神盯著秦絕。


    秦絕皺眉:“都在哪?”


    這一瞬間,秦絕下意識想起山海號戰艦遭遇的那個假秦絕。


    “哪裏都有!”


    “佛國有一個!”


    “自由大陸有一個!”


    “南極洲有一個!”


    “海底也有一個!”


    莫比努力回憶昨晚的夢,猛然抬頭,眼神驚悚。


    “對!還有一個!在外麵盯著藍星!”


    風吹葉落,寒風吹拂,隨著莫比這句話說出口,教堂內出現了漫長的沉默,寂靜,無聲。


    秦絕眼神流轉不定,一言不發。


    莫比小心翼翼問:“難道......都是真的嗎?”


    秦絕抬起銳利眼眸,仍舊一言不發。


    莫比頓時如墜深淵,遍體陰寒,聲音都有些發抖。


    “那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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