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容相出手,與此同時,他拋出一個黑色的幡旗。


    幡旗招展,刹那,潑天的黑幕,自某一點蔓延開來,將兩人罩在其中!


    而外界,眾目睽睽之下,突然之間,就沒了兩人的痕跡!


    鬆崖:“……”他的反應極快,一馬當先衝了過去,目標正是那蔓延出黑幕的地界。


    身後眾人也跟著自家掌門一擁而上!


    然,到了那一處,卻撲了一空,除了一片空地,那裏什麽都沒有了。


    就連空氣之中殘留的氣息都在快速的消失。


    淩躍在鬆崖背後看了一眼自家師父,敢著急卻不敢多言。


    這就是師父說的萬無一失?!


    結果,人沒了!


    不僅是盛師妹,容相也沒了……


    鬆崖臉色頓時不太好了:


    “……別慌,剛剛,護宗大陣已開,劍影峰的防護陣也開了,他們一定還在門內,絕不可能就這麽輕易跑出去了!”


    話是這麽說,可是鬆崖越說,臉上的神色是越發的難看。


    連他自己都有一種自己在找借口為自己開脫的感覺。


    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這該死的容相,偏偏要同他做對。


    他鬆崖,乃至玄塵門哪一點虧待他了?


    鬆崖心裏是越想越慪氣。


    真的不是他偏要斤斤計較,實在是他太氣悶了。


    這一個宗門內,有高階修士叛出宗門,自然是要記入宗門史冊的。


    曆數玄塵門宗門史,至少往上數十八代都沒有哪一任掌門任上出過這麽大的叛徒的。


    這不就是帶累他麽?


    往後,玄塵門後人會如何看他?


    後人不知內情,隻會說他馭下無方吧。


    他……兢兢業業這麽多年,眼看著,淩躍逐漸能獨當一麵,他就要功成身退了。


    結果,臨老臨老,居然給他出這種岔子!


    他如何能不氣?除非聖人!


    叛徒來了就來了唄,咬著牙認了,本來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現在又是出了這等變數了?


    還帶累了一個可能是大氣運者的宗門弟子。


    “找……掘地三尺,一寸一寸,也得把容相找出來。”


    他咬著後槽牙,幾乎一字一句的說著。


    淩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懂為何師父這會子看起來為什麽比一開始還憤怒?


    幸好自己剛剛沒有多嘴,招惹他。


    他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就看到了季睦。


    這會子他眉頭緊鎖,站在一處,沒有隨著其他師兄弟們動作,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淩躍走過去,比起同暴怒的隨時隨地可能要遷怒他的師父站在一起,他還是更喜歡同冰塊師兄弟待在一起。


    “怎麽了?”


    淩躍問的很直白。


    盛紅衣失蹤,以他倆的交情,季睦不可能袖手旁觀。


    莫不是季睦發現了什麽?


    “我剛剛看到容相虛晃之間,手裏拿著的類似是一個幡旗模樣的法寶!”


    他總覺得,那法寶的模樣看起來並不陌生。


    興許是他走訪魔域之時見到過,可,魔域之中,用幡旗作為法器法寶的多的是,他也實在沒法準確肯定,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然,這問題還真就要解決,興許就是救出盛紅衣的關鍵呢!


    淩躍微微皺眉思索,三言兩語,他便聽懂了季睦的未盡之意。


    “……咱們去會會齊朗那廝,他定然知道!”


    淩躍一拍掌,似福至心靈。


    容相是個叛徒沒錯,但對齊朗著實是掏心掏肺的好了。


    那是他的親傳弟子。


    容相有什麽寶貝,齊朗沒道理不知道。


    季睦眼眸微亮,欣然同意,二話不說,便匆匆而去。


    淩躍認命的跟在他身後。


    想不到冰塊今兒個轉性了,變成急性子了?


    黑幕之中,盛紅衣的麵前,有兩個人。


    一個,是容相不提。


    還有一道穿著玄黑色長袍的人。


    他站在容相身邊,幾乎同容相並排而立,血色的瞳孔,血色的唇瓣,以及慘白到看不到一點血色的臉。


    他似乎很興奮,一直在“桀桀”怪笑不止。


    盛紅衣皺了皺眉,本能覺得不適。


    此人看起來明顯不正常,甚至,他是不是人,盛紅衣都不能確定。


    那黑影是同她以及容相同時出現在這一方空間之中的。


    不過,盛紅衣敏銳的感覺到,自那黑影出現,她發現容相的臉色立刻就有些不自然了。


    盛紅衣略一回顧,那模樣好像是錯愕、驚詫以及……戒備。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還是讓她捕捉了個徹底。


    容相手中正握著一把劍,黑柄長劍,此乃容相的本命法寶。


    聽說,當年,容相剛入金丹,曾經去陵西城的劍塚求劍,可惜,他並未求得。


    不過,歸來之時,便帶著這柄劍了。


    據說,這件神兵鋒利無比,與容相特別投契。


    平日裏,盛紅衣是甚少見到容相的法寶的。


    容相在峰上,乃是峰主之身,平日自恃身份,亦或者自一開始就防備她盛紅衣。


    所以,盛紅衣今日還是第一次這麽仔細認真的觀摩容相的手中劍。


    漆黑如墨的外表,隱隱的縈繞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血氣。


    盛紅衣是親靈體質,天生對氣息敏銳。


    這些血氣,其實埋藏的很深,可,隻一丁點被盛紅衣嗅聞到,她就有了一種作嘔之感。


    明顯,這氣息過於的……不善又汙濁。


    她藏在袖中的手輕輕一掐,一點靈光便落於盛紅衣自己的雙瞳深處。


    再看過去,那劍的一切已然了然。


    原來,長劍其上最外麵一層附著了極厚的濃鬱的魔氣是一回事,那層層魔氣之下,居然還有血煞和怨念。


    它們死死纏繞著長劍,似乎已經融入到了劍身劍刃之中。


    盛紅衣甚至能聽到那怨念時不時的在長劍上呼嚎尖叫。


    蒼灰色的氣體還時不時的同那些血煞和魔氣凝成一個個猙獰的臉,此後又潰敗消失……如此往複。


    怨念化實?


    說明這些怨念之氣實在太多了。


    盛紅衣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平日難怪這劍不拿出來呢。


    便不是親靈體質,見到這樣的劍,怕不是都要懷疑容相的身份。


    這會子,他是徹底不裝了。


    “你是黑蓮?”


    雖說是問句,但卻是肯定之態。容相自從那夢醒來,就對黑蓮深惡痛絕。


    夢做的實在瑣碎,而且,他已經發現,似乎隨著他醒來時間變長,夢裏原本清晰的一切,在飛快的流逝!


    而他想抓也抓不住。


    僅僅他出關到現在,他已經發現,那夢中的內容已經缺失了至少兩成……


    或許,再過一陣子,他就要完全忘記了!


    他眼神如刀,似要一點點將盛紅衣釘死在他麵前才好。


    黑蓮?!


    這個詞盛紅衣第一次聽到,可,一聽,如振聾發聵。


    正是這個詞。


    盛紅衣千真萬確的知道,它同她有深刻緊密的聯係!


    它灌入盛紅衣的耳,如同一句咒語,更如同一個開啟了一扇從未開啟過的門的鑰匙。


    在這一瞬,盛紅衣記憶深處一道暗門被開啟,原本就在不斷滋長的力量,在這一刻更是瘋狂,如被灌溉了極致的養分,野蠻生長。


    她的身體裏,每一根經脈此時都在瘋狂的吸收著心口丹田那飛速蔓延蓬生的養分。


    盛紅衣麵上極力表現的不動聲色,體內如今這般,她如何也不能被別人知道。


    “黑蓮?”


    她的聲音是困惑的,甚至還帶著一絲膽怯。


    容相心裏頓時有些得意,盛紅衣在他眼皮子底下許多年了。


    常年他看盛紅衣,都是看螻蟻的心態。


    誰也沒想到,有一天螻蟻能反叛了自己。


    或許是突兀的麵對這一切,夢裏的盛紅衣和現實之中的實在太割裂了,亦或者是容相腦海裏屬於那個夢的記憶還在消失。


    這會子看到盛紅衣膽怯的模樣,他似回到了從前。


    他對待盛紅衣的態度自然也延續了曾經。


    這已然變成了印刻在骨血裏的慣性。


    此時此地,看到這一張熟悉的臉,容相已經覺得自己再次拿捏住了她。


    “怕了?來不及了!”


    “從你背叛師門開始,你就注定沒有好下場。”


    “不過,你若是告訴我,你怎麽變成今天這樣,是什麽人指使你的,還有黑蓮的事情,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為師讓你速死。”


    “否則……”


    威壓煌煌赫赫的壓了過來,毫不留情!


    他們現在所在之處,乃是血魂幡中的世界。


    此幡是魔神留在荒原大陸的寶貝,不僅可以提高他的五成功力,其中還自成空間。


    所以,自他進來後,他突然不急了。


    原因有二。


    一則,盛紅衣這個螻蟻已經被他抓了,他還怕她翻天了不成。


    反正她必死無疑,隻不過那夢實在蹊蹺,尤其是那朵黑蓮,給他的威懾太強了。


    便是快忘光了,可是那種感覺不會忘。


    那種麵臨絕境,用盡辦法都沒法掙脫的絕望,他完全不想經曆第二次。


    夢中的他親眼看見,那盛紅衣好像就是黑蓮。


    可為何她會變成一朵黑蓮?


    她明明是個人,盛家也沒有妖族血統啊?


    莫非,是麒麟一族做了什麽?


    盛紅衣那親姐盛玉妃離開玄塵門,同妖混跡在一起一事他是知道的。


    不過,人妖殊途,哪怕她和麒麟一族有了些關聯,在容相看來仍然嗤之以鼻。


    麒麟一族是神獸一族,如此家族,血統高貴,那盛玉妃同它們天生非我族類。


    如此,她的結局最終不過是淪為神獸家族的玩物,那麒麟王怎麽可能為盛家人做什麽?


    既然同妖族無關,黑蓮又是如何而成?


    他還是想要弄清楚這一點。


    唯一知道真相的也隻能是盛紅衣自己了。


    至於另一個原因,他目光不自覺的瞥了瞥身邊那個黑袍人。


    垂眸之間,盡是忌憚和殺意。


    血魂幡,究竟是一件什麽樣的東西。


    容相腦海之中,正在瘋狂的盤算。


    他因為一個夢,修為暴跌,自然要找盛紅衣算賬。


    令他沒想到的是,血魂幡之中,還有一個這麽強大的異魂就這麽守著,它想做什麽?


    是準備等他和盛紅衣兩敗俱傷之時,吞噬他的神魂麽?


    這血魂幡乃是魔神的傳承,是隧家之物,他同隧家關係不錯,他助隧家搶占地盤,奪取靈根,血魂幡便是隧家送他的禮物之一。


    他本不會隨便使用它。


    這畢竟是個魔物,他在宗門之中諸多不便。


    而今,卻沒有這個顧忌了。


    正逢他修為暴跌,此時此刻,他自己知道自己,外強中幹,內裏空虛,實際修為倒退,大約已是不到元嬰水準。


    如此,外有玄塵門強敵包圍,他該如何?


    恰是如此,他才想起了血魂幡。


    思慮一番,隻有這麽一條路了。


    血魂幡能提升使用者戰力五成。


    他自是知道,這樣的東西,必然有反噬。


    可他已經毫無選擇了。


    他一咬牙,隻能鋌而走險,用了血魂幡。


    先殺了盛紅衣再說。


    如何能想到,血魂幡內部,他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異魂。


    他全身都是血魂幡的特有氣息。


    血魂幡,本就是用強大的神魂之魂力所煉製,其中有異魂似乎無可厚非。


    而他此時,身體之中,靈氣澎湃,雖然達不到全盛時期,但已是突破元嬰,直逼元嬰後期。


    可他清楚,這些靈氣之中,交雜了太多血魂幡的氣息。


    還有他的識海,似被一個陰影之物占據。


    這東西不言不動,然而,容相心裏有揮之不去的預感,此物定然同他身邊的異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


    容相威壓壓下,本隻是存了教訓之心,畢竟因為忌憚異魂,他並不想過消耗自己的實力。


    可是,他如此想,不代表盛紅衣如此想。


    且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盛紅衣豈會是這等性子?


    縱使,她當時耐著性子回應了容相幾句話是為了拖延些時間,好讓身體裏那股子能量能盡可能的為她所用。


    可也不可能任人宰割。


    威壓襲來,當下,盛紅衣的身體內,一股蓬勃的內力透體而出。


    血魂幡空間內,兩人中間,兩道氣浪隔空相遇,猛然相擊,一部分“轟”的一下,一朵黑蓮自兩人之間扶搖而起,又化為萬千花瓣,飄散而去!


    場麵肅殺之中似乎還帶著些唯美。


    可親見之人都變了臉色。


    盛紅衣是吃驚,果然有黑蓮,同時,識海之中,似有什麽正在極速蘇醒。


    容相卻是如臨大敵,夢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卻給他留下了一個刻板的印象,看到黑蓮,他就要倒黴!


    自從周日加了一天的班,我就開始惡性循環,重複補著前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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