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法真君其實可以完全當做沒有盛紅衣進劍陵這回事。


    她縱使不提,其實並不影響冷琛帶人進去。


    但她偏偏提了。


    這就是她直接默許了盛紅衣去劍陵一事。


    盛紅衣忍不住眉眼彎彎,如此直白豪橫的長輩,她真是喜歡的不行。


    隻覺得這位前輩是她有生以來見過最美的前輩了。


    隻是,她心裏特別清楚,靜法真君這般,看的自然不是她個人,都是看在乘風前輩甚至季家的份上。


    因為她是季睦認可的師妹。


    所以她給予她一個長輩給晚輩的愛惜與尊重。


    於是,出來後,盛紅衣湊到季睦那兒,直接道:


    “師兄,靜法前輩賜的儲物袋……”


    甭管師兄怎麽處理,這儲物袋的歸屬權本應該屬於季師兄。


    話還沒說完,季睦就不在意的道:


    “長者賜,不可辭,你拿去玩吧,又不是什麽大事兒。”


    盛紅衣眨眨眼,瞳孔之中似有光芒閃過,季師兄也是她有生以來見過最豪橫的師兄!


    以後,誰要是說季師兄不好,她見一次打一次。


    於是,盛紅衣在進寒劍宗一個時辰後,莫名奇妙多了十萬靈石。


    她尋思著,就目前她這個身家,在盛家絕對算是個富婆了。


    想到這,她臉龐似是煥發著光芒,越發的美豔不可方物。


    沒法子,盛紅衣一直知道自己就是個大俗人啊。


    十萬靈石可比前世十萬塊興許還要值錢。


    畢竟金錢可買不到什麽法器法寶、丹符器陣……


    她沒料到的是,她這般喜悅乍現,卻是看呆了一回頭就看到這一幕的冷琛。


    這年頭,冷琛也不懂什麽叫美貌暴擊。


    但他確實是被暴擊到了。


    他瞬間頭腦中一片空白,傻傻的呆站著,把之前要說什麽都忘光了。


    直到他被拉扒了一下,他才猛然回神,映入眼簾的就是季睦的醜臉,他嫌棄的一把推開,隻覺得反胃:


    “你幹嘛離我這麽近?”


    腦海之中是美不勝收,簡直長在他審美點上的小師妹,現實之中卻是一張冷硬的男人的臉。


    他不反胃誰反胃?


    季睦皺著眉把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我還要問你呢,發呆就發呆,杵在路中間做什麽?這般癡樣,要是在外麵早死八百回了。”


    冷琛撇撇嘴,自知理虧,沒說話,再一回頭,他發現小師妹已經走到前麵去了,壓根沒有理睬兩人的意思。


    他摸摸臉,尋思著自己剛剛的醜態是不是被小師妹看到從而嫌棄了。


    他似想了想,突然湊過去捅了捅季睦:


    “那個,季兄?”


    季睦:“……有事說事,離我遠點。”


    他總覺得冷琛怪異的很,不過十多年不見,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冷琛:“……哦,我就是問你,小師妹可有道侶,若是沒有,考不考慮有個道侶?”


    季睦停下腳步,目光如炬的看著冷琛。


    冷琛猛然之間就感覺到全身緊繃。


    他想,莫不是這就是被大舅哥考量的心情?


    沒一會兒,季睦收回目光,奇怪的問冷琛:


    “她有沒有道侶,我怎麽會知道?這是私事吧?你若是想去給師妹當道侶,那你就直接去與我師妹說就是了!”


    “不過,依稀記得,盛師妹好像同我一樣,修的是無情道。”


    他想到家中那些長輩的催婚,這種事其實在世家之中根本少不了。


    但,季睦沒想到冷琛某一天也會主動想要有個道侶。


    他分明記得,十幾年前,他還嚷嚷著不要道侶,他的劍就是他的道侶之類的話。


    而今,言猶在耳,他怎麽變了?


    這就是季睦盯著他仔細琢磨的原因。


    若不是他周身靈氣沒什麽變化,氣場也還是冷琛的氣場,他一定會以為這人怕是被奪舍了!


    可惜了,盛師妹誌不在此,所以冷師弟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冷琛默默看了這個隻會潑他冷水的人一眼,不由在想,自己怎麽能跟一塊冰做朋友這麽多年的?


    明明他雖然在寒劍宗,可修習的是輕雲劍法並不是寒劍劍術。


    按說他這般溫潤的人的朋友也應該是溫和之人才是。


    什麽時候混進來一塊奇怪的冰塊了?


    真真是孽緣。


    冷琛到底是不想搭理季睦了,不過讓他這會子對盛紅衣說這些,他又難免說不出口。


    還是過幾日,等熟悉些再探探師妹的意思好了。


    他如是想。


    三人去了劍陵。


    劍陵在一處孤聳的孤峰之中。


    遠遠看去,盛紅衣便覺得那孤峰看起來就似一把頂天立地的劍。


    冷琛適時的解釋:


    “這峰是後來建的,便叫劍陵峰。是我們宗門重地。”


    盛紅衣點點頭,寒劍峰因劍陵而起,這劍陵峰就是寒劍宗的象征。


    說是宗門重地也確實得當。


    越是靠近劍陵峰,盛紅衣已經感覺到駁雜卻淩厲的劍氣在周遭遊走。


    她和季睦對視了一眼,如他倆這般親靈體質,甚至能感覺到這劍的性子如何?


    盛紅衣突然想起了盛坪的虎嘯。


    那破刀,真不是她要抱怨,虎嘯那性子,實在是差勁。


    有那麽一瞬,盛紅衣甚至在想,她若是這一次進劍陵能得一柄名劍就好了,回去就能殺殺虎嘯的傲氣。


    不過,這也就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且不提名劍能不能看中她,但對她來說,若是真得名劍認主,反倒是一個負擔。


    她早就選定天地銖為本命法寶,對於名劍也隻能當普通認主法寶相待,另則,她並不是劍修,做不到一生隻修一劍。


    雖則,普天之下乃至寒劍宗也沒人規定名劍認主之人就得隻修一劍。


    好比季睦。


    他同她說過,他的劍來自寒劍宗,名叫星隕劍,這劍也是他的本命法寶。


    他自不算是個純然的劍修,不過,即便如此,盛紅衣也見識到他於劍術之上幾乎付出了一切。


    他所修習的星雲劍術據說能直達大乘,最強之時能召喚星辰。


    為了此劍術,季睦便是在飛行法器之中,也每日勤耕不輟的修習劍術,他的生命之中劍術便是全部,丹符器陣,他全無涉獵。


    盛紅衣自認自己沒法這般,她的心野的很,讓她長時間麵對一個人她都覺得難以接受,更逞論麵對一柄劍?


    這樣的世界在她眼中未免枯燥。


    既如此,名劍與她兩不耽誤為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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