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華深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可以洞悉所有。


    沒有誰願意在光鮮亮麗的前任麵前,展露出自己的窘迫。


    她不想說。


    林初緘默許久,冷冰冰回道:“不關你的事。”


    話落,見宋華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的弧度暗含嘲弄。


    他慢條斯理地撣著煙灰,似乎還想說什麽。


    ‘——咚咚咚!’


    這時,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僵局。


    林初看他一眼,正好借口出去。


    是隔壁情侶點的外賣,她幫著接了,放在客廳裏。


    過了有一分多鍾,林初才轉頭回臥室。


    宋華深已經起身,正站在桌前,漫不經心地翻著陸進買的零食。


    他手指間的煙,落下了一截煙灰,頃刻就燒灼了白色的紙袋。


    林初當即皺起眉頭,走過去推開他:“你別動我的東西!”


    經她這麽一推,他的煙掉在了地上,徐徐升騰的煙霧,似有若無的縈繞在兩人之間。


    他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骨‘咚’的一下撞在桌邊,被他用力按著。


    宋華深:“傷好了?”


    林初怔了怔:“沒……”


    說話間,衣服下擺的紐扣已經被扯開。他手掌心的溫度冰涼,貼上她肌膚的那一刻,林初頓時繃緊了身體。


    她向後躲,宋華深的一條長腿,便強勢地擠進她雙腿間,輕鬆地將她困於方寸之中。


    林初逃不掉,推搡他的肩膀抗拒著:“不行,這裏的隔音不好……”


    話音未落,宋華深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惡劣道:“那你就不要發出聲音。”


    過程之中,林初始終被他的手捂著。


    她仰坐桌上,兩隻腳懸空,後背沒有任何可支撐點,唯有緊緊攀著他的肩膀,才能勉力保持平衡。


    相較於她當下的狼狽,他從始至終沉靜如初。


    那些零食,早就掉落一地。宋華深踩著它們,膨化食品的包裝袋,偶爾‘嘭’的一聲響,林初的身體就跟著顫一下。


    一些細微的聲音,不受控製的從他指縫間溜出。


    一牆之隔,那對情侶顯然聽到了異樣。然後,像在比試誰更厲害似的,種種動靜碾碎著她的自尊。


    和在酒店的那晚不一樣,林初感受不到絲毫的愉悅,難堪與憤怒占了上風。


    漸漸的,眼鏡的鏡片有些霧蒙蒙的……男人模糊的身形,以絕對強勢的力量掌控著她。她咬著唇,再不肯吭聲了。


    ……


    宋華深離開時,他的領帶還綁在她手腕上。


    林初用牙齒咬下來,攥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趿著拖鞋去洗手間,迎麵撞上了合租的女生。


    她剛洗過澡,頭發濕漉漉的,曖昧的眨了眨眼睛:“剛才那個男人出去我看見了,你換人啦?別說,比上一個長的帥,那一身西裝的料子,一看就很貴,挺有錢的吧?誒,你是不是要搬出去啦?”


    林初緊抿著唇沒說話,越過她徑直進去,‘哢噠’一聲鎖了門。


    浴室裏水蒸氣氤氳,林初仰起臉,溫熱的水流不斷衝刷著身體,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離婚之後再重逢。他如今高坐雲端,在屬於他的圈子裏翻雲覆雨。


    而她,渺小如塵埃,賣掉了房產還債。還要咽下所有的不甘和氣憤,藉由他艱難生存……


    ‘——嗡嗡。’


    放在台子上的手機,這時響了一聲。


    過了會兒,林初擦幹身體,裹著浴巾拿起手機。


    是陸進發來的微信。


    他說:[明天去公司打卡前,別忘了吃飯。你低血糖不吃早飯,很容易暈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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