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雖然是空載,但能承載三十噸自重的鋼鐵巨獸在被重新點燃的時候,還是被發出了巨大又沉悶的轟鳴聲。


    在滾滾擴散的濃厚黑煙中,沒有絲毫猶豫,透過窗邊的後視鏡朝著羅蘭微微致意後,神父道恩就駕駛著拖車離去了。


    雖然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任何異樣,在對方精湛的駕駛技巧下,車身也靈活而平穩的前進著,但從道路兩側被物理慣性帶起的風壓下垂首的花草中,依然多多少少能體會到司機想要離開這裏的急迫心情。


    羅蘭目送著車身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後,好笑的搖了搖頭。


    從主若肯的祈求到我肯的經典問答,換做他來這之前見到的那群信徒,就算激動的跪下親吻他的腳尖也不奇怪。


    畢竟這雖然算不上明示,但哪怕是沒讀過十字教經典的人,也會不自覺聯想到神之子的身份上去。


    不過,也正因為神父道恩隻是個普通人程度的信徒,才會更加理解這點吧。


    他自己並非沒有敢於犧牲的那份善良,但也清楚那隻是在特定時刻才能迸發出的潛能。


    但要成為一位門徒需要的勇氣與覺悟,對神父道恩來說,著實有些為難了。


    隻是這樣模糊的暗示也就罷了,要是羅蘭突然來一句‘孩子們,我回來了’,那可就真的收不了場了。


    “我難道是什麽規則怪談嗎?”


    羅蘭忍不住吐槽道。


    雖然身為十字教的魔神,無縫對接聖經基盤的自己從哪方麵來說都不能算是冒牌的,但可能是因為習慣了魔禁那種群魔亂舞,大大小小的角色都敢跳出來和魔神碰一碰的風格吧。


    被這樣恭敬而又拘謹的對待,還是讓羅蘭感到有些微妙。


    不過,這種謹慎也不能說是杞人憂天就是了。


    先不談神秘衰弱,世界未來難以預測這種在高層中幾乎是半公開的常識,就算是抑製力這種摸不著,看不到,但確實存在的東西,許多追求魔道與根源的求道者也大都有所察覺。


    雖然不到魔法使的級別,幾乎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但型月的魔術師們雖然在人格上經常被詬病,但在對規則本身的求索上,還是挑不出什麽差錯的。


    不能察覺其本身,就通過物質世界被擾動時留下的痕跡來反推源頭。


    比如認知到會導致世界格局出現逆轉的災難,突然被未知存在消滅後這一已成定局的的事實後,反過來對照曆史上的大事件,那些聖人,英雄出現的時機。


    那些在記錄中曇花一現就不知所蹤的災難,自然就能察覺到某些細微之處的調控。


    就像荒耶宗蓮,盡管他認知到抑製力也是對方控製下的一部分,但認知到了就是認知到了。


    與其去思考這背後的邏輯,不如順從這個結果,保護現在才是硬道理。


    基於這樣的方針,聖堂教會在防止神秘擴散這件事上才會與魔術協會達成共識。


    冬木市的煤氣爆炸,在東京半夜照亮整片天空的光芒中消失的太平洋艦隊,至今沒有引起什麽騷動,教會可謂是出了大力氣。


    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的英雄對應著難以應付的災禍,這樣簡單的等式下,這種做法穩妥到羅蘭都挑不出什麽毛病。


    雖然他可以確保自己的行動沒有任何一位抑止力的示意,可從另一種角度來看,能讓如今的他為之感興趣的東西,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又何嚐不是一種另類的災難呢?


    羅蘭沉吟了一會兒,眼眸微閃。


    他的腦海中,又回憶起了某些東西——


    那是在他剛剛回歸的時,告別了冬木市,跑去觀布子市和兩儀小姐溫存的時候。


    因為性格和經曆的原因,在涉及夜晚這方麵的時候,兩儀式的羞赧程度在羅蘭的後宮中也是排名前列的。


    所以隻是正常的時刻還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算有著超越上限的好感度,少女總是會半推半就的表示出抗拒。


    可由於羅蘭在這方麵無論是臉皮還是耐心都遠勝兩儀小姐矜持心帶來的防護,就沒有一次不得逞的,以至於到了後來,這都快發展成為二人獨有的一種情趣了。


    “不行……真的不行……”


    望著逐漸靠過來的羅蘭,和他伸過來的魔爪,兩儀式以鴨子坐的姿勢坐在地上,雪白的和服被擠出了幾分褶皺,富有彈性的臀部撐得衣料微微繃緊。


    順著脊背的曲線,夾雜在兩座圓潤山丘內的伏穀鉤勒出一個極其美好的弧度。


    少女輕咬住一縷散亂的貼在嘴邊散亂發絲,眼神迷離,宛若醉酒了一般,俏臉紅撲撲的。


    “馬上就是晨練的時間了,每次我練習完的離開的時候,正好是父親大人去道館的時間,所以,至少今天早上就先到這裏為止吧?”


    ——要知道,她昨晚才光明正大的把羅蘭帶回兩儀家,還是自己的房間留宿。


    第二天早上就如此明晃晃翹掉了幾乎已經成為日常的晨練,其中的意味也太昭然若現了。


    就算知道父親不會因此而說些什麽,但一想到之後對方古怪的表情,兩儀小姐的羞恥心就已經快突破天際了。


    但顯然,對於已經進入狀態的羅蘭而言,這種話完全沒有效果。


    “可是,式,晨練這種行動本身比起環境或者形式,更重要的是態度是才對吧。”


    “所以,換個方式幫你發泄出來就可以饒過我?”


    兩儀式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不,我的意思是……晨練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羅蘭笑眯眯的說道。


    那炙熱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少女輕薄的和服,在玲瓏的曲線上流連。


    即使不照鏡子,兩儀式也能感覺到,自己的俏臉一定漲的通紅,像是天邊的火燒雲。


    如同也受到了這份溫度的感染一般,連她的喉嚨也有些幹燥起來,從和服領口露出的白皙肌膚上,也沾上了晶瑩的汗珠。


    在從縫隙透出的陽光下,更是流轉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光輝。


    “誰說這樣的方式就不是晨練了?隻要抱著不鬆懈的心靈,在哪都是一種鍛煉。”


    這樣的詭辯對於有些認死理的兩儀式而言,是一種難以反駁的話語。


    放在以前,她大概率會乖乖就範,但親身體會後,她卻無法再用這樣的言論說服自己。


    在那種充盈的滿足感麵前,腦子裏哪還容得下其他東西啊!


    少女墨色的眸子裏,泛起了潺潺的水光。


    “嗚……”


    她強撐起最後一絲清明,想要拒絕,可當不由自主開口的時候,才猛然察覺到,她原本凜然而空靈的聲音,現在卻變得軟糯無比。


    語氣之中還帶著一抹曖昧的妖豔。


    曾經的少女,在漫畫中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當時的她對這種處境下,各式各樣的女主人公所露出的表現感到嗤之以鼻。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無論是慌亂的大喊大叫,仍然沒有認清自身處境的羊入虎口,還是一聲不吭的強裝鎮定,都不符合兩儀小姐的性格。


    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定會用更有魄力,更加明確的反抗,來明確的表達自己的意誌。


    但現在,兩儀小姐稍稍有點後悔當初那武斷的評價了。


    有些時候,某些看似軟弱的抗拒,屈辱的求饒,其實並不在於拒絕本身,而是一種另類的邀請。


    為了給予內心放下自尊,順從欲望的一個借口。


    不是沒有反抗過,而是反抗過了也無效。


    畢竟總不能真的啟動直死魔眼來掙脫吧,而且她的魔眼能否對現在的羅蘭生效也是兩說……


    反正清醒了之後也能找對方算賬,所以現在,稍稍停下這些無謂的舉動也沒關係吧?


    隨著羅蘭的距離越發靠近,兩儀式的身體,反而從之前的僵硬中逐漸放鬆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重一重的從內心中翻湧而上。


    長長的睫毛隨著越發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著,像是音樂家手中的指揮棒,呼應著少女不斷起伏的胸口。


    “那麽。”


    羅蘭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兩儀式如絹布般綺麗的頭發,順著發燙的臉頰微微滑落,很快就落到了領口的位置。


    “我就當你是答應嘍?”


    兩儀式沒有回答,隻是揚起了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閉上了眼睛。


    這種無聲的回答讓羅蘭也不禁舔了舔嘴唇。


    就在他輕車熟路的準備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本來半躺著,正在努力克製呻吟的兩儀小姐,主動勾住了羅蘭的脖子。


    這是隻在少女情動到無法自控時,才會主動做出的動作。


    羅蘭有些詫異的看向兩儀式的臉。


    但對上的卻不是那雙朦朧的眸子,而是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泉一樣,墨色的雙眸。


    少女之前羞紅著臉的表情也變成了一個慈愛,帶著濃濃母性的微笑。


    如果說之前的兩儀式顯得凜然而冷豔,就像是雪山上的獨自綻放的蓮花,現在的她則顯得老成了許多,優雅而嫵媚,像是隻存在於故事裏的古典美人,充滿著女性韻味。


    “{式}?”


    這種神態與氣質上的巨大變化,讓羅蘭瞬間就認出了對方。


    “怎麽了,是我就不行嗎?”


    被叫出名字的那一刻,少女輕輕的笑了起來。


    那個笑容狡黠而又溫柔,放在其他女孩子身上,必然會顯現出小惡魔一般的氣質,但在作為根源實體化人格的根源式麵前,卻隻會讓人感覺到完美而聖潔。


    “還是說,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你很失望?”


    “完全沒有這回事,但正在享受美食的時候卻突然要停下來,多少會有點不知所措吧,不過,因為對象是{式},所以沒關係。”


    羅蘭一邊說著,一邊留戀的在少女光滑的肌膚上摩挲著。


    “和在此與{式}相會帶來的安心感相比,任何不快隻會煙消雲散。”


    這是羅蘭發自內心的想法。


    一方麵,受限於天堂儀式的悖論邏輯,即便是超越了時間之圓的根源式,也隻能在特定的時刻現身,二人每一點每一滴的相處時間都很珍貴。


    另一方麵,和之前相比,已經擁有了多元宇宙世界觀的羅蘭,已經能更加真切的理解到根源之渦的美妙。


    回到型月,與此刻的{式}交談時,近距離感受到無處不在的根源之渦,羅蘭隻感覺仿佛躺在了母親的懷抱裏一樣溫暖。


    “花言巧語的孩子。”


    這樣真心實意的發言,讓少女挑了挑漂亮的眉毛。


    “不過,在這樣的境遇仍然能發自內心的說出真誠的話語,也是你獨有的才能呢。”


    “我姑且就當成誇獎來聽了,不過,既然你現身了,也就是說,有正事要和我商量嘍?”


    “唔,不完全是。”


    {式}珈藍色的瞳孔中微微搖曳起來,“不過大體上的確如此,雖然小愛歌也可以轉達,但有些信息,非得我親自來才能進行傳遞。”


    “我明白了。”


    聽到有正事,羅蘭微微撐起身體,打算先起來再說,畢竟二人現在的姿勢著實有些不雅。


    然而——


    在他身體剛剛撐起的瞬間,少女輕盈的身體就做出了應對。


    一雙興奮的紅暈還未褪去的修長美腿微微翹起,宛若長鞭一樣纏了上來。


    “那個,式?這樣不好拔……”


    連翻身都來不及,就被鎖了個結結實實的羅蘭有些困惑的抬起了頭。


    “沒有這個必要。”


    {式}美眸微垂,麵色平靜:“雖然是正事,但以如今你的層次,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和機會,因此,之後在慢慢討論也來得及。”


    “而且,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很難受吧。”


    “因此,你繼續動下去就好。”


    少女的聲音,如銀鈴般清脆。


    在這樣的距離下,羅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份令人沉醉的芳香與熱度。


    “呃,可是我和式都進行到這個地步了……”


    但在這份溫柔裏沉溺下去之前,羅蘭還是保持住了最後一絲求生欲。


    這倒不是因為他多有節操,而是上次報荒耶宗蓮的仇的時候,兩儀式就對被{式}搶了人頭這件事感到耿耿於懷了。


    這回又在進行到一半,突然被搶了操縱權,片刻沒享受到,還要負責背鍋的兩儀小姐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


    如果是其他不熟悉的女孩子她可能還會因為冷淡的性格就就此作罷。


    但如果出手的是本來就有著前科的根源式,恐怕這就是專屬於兩儀式才能體會到的當麵ntr了吧。


    “ntr什麽的說法真是過分呢。”


    {式}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


    “雖然是一個身體,但{我}的存在形式可不是附身,降靈,同化之類的,而是這具肉體最初的主人格,式和織她們才是因我而誕生的存在。”


    “結果我卻要看著她和你卿卿我我,要一五一十的論起來,我才是那個苦主吧。”


    好像……是這個道理?


    這樣真誠的必殺技讓習慣詭辯的羅蘭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美人。


    注視著羅蘭的表情,{式}笑的更開心了,


    “而且,我也知道把好處拿走,把黑鍋留給別人是很惡劣的舉動,所以隻是稍稍折衷了一下。”


    “折衷?”


    “沒錯,雖然搶走了式的操控權,但現在我可沒屏蔽她的感知喔?”


    “除了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看著我行動之外,當前以及接下來所感受到的一切,她都會同步的感受到。”


    {式}的表情十分明豔。


    “畢竟我也不是什麽惡魔嘛。”


    ——咬牙切齒。


    雖然隻是一瞬,仿佛錯覺。


    但羅蘭確信,剛剛的兩儀式,突然露出了相當冰冷且難以言喻的表情。


    可還沒等他詢問,{式}就自然而然伸出手,摟住了他的後腦勺,然後微微用力,一邊把少年的整張臉埋進她柔軟的胸懷中,一邊在羅蘭耳邊輕聲說道。


    “所以,無需顧慮這麽多,現在的話,隻用專心於眼前就好。”


    “要知道,這可就是你心心念念好久了的……出入根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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