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幹什麽呢你!”被擠到的陳大菊(大房當家媳婦)轉頭瞪了他一眼,“擠啥啊擠,沒見在救人呢。”


    林大夫好不容易擠過去了,這下子又被陸家人給擋在了外邊。


    不禁一陣氣惱,但又對她拱手道:“對不起啊長青媳婦,我,我這不急嘛,我想看看那孩子是怎麽做到的。”


    “哭什麽哭,大口呼吸。”這時,最裏麵傳出了陸忞的聲音。


    林大夫踮起腳尖抬頭看去,隻見陸忞捏了一下那孩子的兩頰,他便止住了哭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吸氣的聲音,跟鼓風機似的。


    “看啥?你也想看?”


    陳大菊(大房當家媳婦)眼珠子微轉,她也認出了林大夫,他也是流放的犯人,不同的是,他是另一支隊伍的。


    蓋因帶領他們的官差和帶領自己這邊的官差相互認識,又去向同一個地方,這才結伴一起走。


    人家是個大夫,會治病救人,價值自然不是他們陸家可比的。


    所以,能巴結自然是要巴結的。


    “長青媳婦,你能不能讓我去看看?”林大夫老臉有些紅,但為了醫術,尊嚴什麽的,他可不在乎,“你們家小孩的醫術,老夫從未見過。”


    陳大菊(大房當家媳婦)雙眼一亮,得意地揚起了下巴,“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家的。來來來,林大夫你往裏請,陸威(大房大兒子),你給我閃開!”


    陸威(大房大兒子)嘴角抽了一下,他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流放也不見得能改變些許。


    心裏誹謗歸誹謗,但他還是讓開了。


    林大夫連忙湊進去,正好看到陸忞紮下了最後一根針,而後,抬手在銀針平麵掃過,隻聽嗡的一聲,那些銀針齊齊顫動了起來。


    “嘶~”林大夫看得倒吸一口涼氣,不說別的,就說這一手‘以氣禦針’,他都得甘拜下風。


    他想開口詢問,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慎言。”


    微微一愣,他轉頭看去,發現居然是陸子期!


    他這才想起,救治病人時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打擾,因為隻要分一下心,就有很大的可能會治死病人。


    醫者懸壺濟世,若是因為分心而令病人死亡,那才是罪過。


    於是,他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道:“抱歉,是老夫著相了。”


    陸子期搖了搖頭,不再說話,隻是那看著陸忞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縷深思,這人……不肖四妹。


    “好了。”這時,陸忞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轉對柳氏道:“娘,給他煮點兒麵糊糊。”


    “誒,行。那這些銀針……”


    “一會兒拔掉就行,我先休息一會兒。”有效的施針是最耗費精力的,尤其這具身體還是個小孩子,身體還沒經過雷電的淬煉,精力自然難以支撐。


    柳氏見狀,不禁皺起了眉梢,關心地問:“兜兜,你沒事吧。”


    “她沒事。”為了刷存在感,林大夫隻好搶先開口:“隻是消耗了精力,睡一覺就好。”


    繼而轉頭看向陸忞,眼底充滿了撿到寶似的欣喜和慈愛,“你去睡吧,我看著,時辰到了我給他拔針。”


    陸忞也不矯情,點了點頭就爬到了幹草上睡覺。


    至於林大夫,前身有些記憶,是中途合並進來的,人品不錯,交給他她也放心。


    見她去休息了,王朝便向這邊喊了一聲:“大飛,你過來。”


    “欸,來嘞。”大飛奔跑了過去,始終是孩子脾性,有些小小的跳脫。


    王朝拿出了五兩銀子給他,“你和老柯去附近的村子買頭彘(豬)回來。若有剩下的,買點兒餅子和饅頭。”


    “好,我這就去,柯叔,走嘞。”


    “行,等我拿上酒葫蘆。”老柯一笑,懷揣好酒葫蘆,邁著外八步,嘴裏哼著老舊的小調跟在大飛身後。


    流犯們聽到去買彘,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一頭呢,官差們自己肯定是吃不完的,白天又熱,放著容易壞掉,所以……


    是不是他們都有份?


    這麽一想,眾人就更興奮了,口水都差點兒流了下來,陸家人也不例外,隻是要收斂一些。


    “不行,要吃肉了,我得先拾啜拾啜。”姚氏(姚娟,二房當家媳婦)激動得原地打轉轉,這裏看看那裏看看:“該咋整呢,又沒鍋碗瓢盆啥的。”


    一提到鍋碗瓢盆,她眼神就飄向了陸忞家板車上的那個大桶。


    大桶雖說是給陸忞的弟弟洗澡的,但是沒用的時候,上麵就蓋上了一張油布,然後那些鍋碗瓢刀還有許多她不認識的東西都是放在裏麵的。


    嗯,重點是鍋碗瓢刀!


    她怎麽去說?


    算了,讓學青(二房當家)去。


    想著,她連忙奔向自家男人。


    看到她這一係列操作,四房的陳久梅(四房當家媳婦)愣住了。


    也不知道姚氏(姚娟,二房當家媳婦)給陸學青(二房當家)說了什麽,就見他晃悠晃悠地蕩到了陸文亦那邊,笑嗬嗬地說著啥。


    陳氏見狀(陳大菊,大房當家媳婦),隻是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自家男人,而後直接起身走向了陸忞的便宜娘——柳氏。


    陳氏(陳久梅,四房當家媳婦)幽怨地瞥了一眼自家男人,怨聲艾艾地道:“子豪,不是我說,


    你和三哥關係那麽好,現下吃的睡的可什麽都沒有呢,哪像大哥二哥他們。”


    言外之意,你不讓三哥給你點兒麽?


    陸子豪(四房當家)臉色有些尷尬,他和三哥關係是好,但也沒道理去從他身上扒東西啊。


    見他為難的臉色,陳氏(陳久梅,四房當家媳婦)一癟嘴,聲音漸漸染上了哭意:“咱家四丫六丫,可都餓沒了,六個孩子,現在就剩四個了。”


    不提餓死的兩個女兒還好,一提起來,陸子豪瞬間泄氣了,他點了點頭:“行吧,我去去就來。”


    “欸,好。”見自家男人答應了,陳氏(陳久梅,四房當家媳婦)頓時也不哭了,還笑了起來。


    將一切看在眼裏的王朝不由得挑了挑眉,這陸家,也不是表麵上看著的那麽平靜啊。


    陸忞雖然睡著了,但她意識體並沒有進空間,所以外麵發生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僅僅這麽一會兒,她便摸清了陸家其他三房的德行。


    大房當家陸長青,生性木訥老實,屬於在家裏被人欺負的那一類,但他聰明的是,娶了個能扛大梁的陳氏(陳大菊,大房當家媳婦)。


    陳氏(陳大菊,大房當家媳婦)嗓門大,人聰明,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又是能做不能做,慣會往家裏扒拉好處得很。


    二房當家陸學青,正所謂老大悶,老二精,老幺滑。陸學青(二房當家)就完美地詮釋了這句話的真諦。


    他人八麵玲瓏,擅長交際,性子又十分懶惰,說話那是油嘴滑舌,幹活常常偷懶。雖說有著諸多缺點,但對陸家人還不錯。


    她媳婦姚氏性子和他差不多,但相較而言,她要勤快一些,就是喜歡占小便宜打小算盤。


    至於四房陸子豪(四房當家),這人比較悶,話少,但人勤快,屬於少說多做的那一類,地裏的活兒基本都是他和大房在做。


    但他媳婦陳氏(陳久梅)就不太好說了,這人看上去是個軟包子,但那餡卻是黑色的。


    給陸家幫不上忙不說,還明裏暗裏地拾啜陸子豪(四房當家)幾兄弟的關係。


    陸忞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陸家仇家安排進來的奸細。


    至於她那三房便宜老爹,就屬於比較笨的那一類了,死讀書,讀死書,人情世故什麽都不懂,若不是有她那便宜娘、大姐、二哥三哥他們照顧,怕是早就餓死了。


    當然,最奇怪的還是她那便宜娘。


    她的性格很古怪,時好時壞的,有時候撒潑打滾潑辣得似傳說中的惡毒娘;有時候又溫婉淑貴、端莊大氣,像是大家閨秀。


    後者全家人都喜歡,前者……


    那是人見人煩!


    可,隻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呢?


    陸忞心裏疑惑,倏地,腦海裏閃過一道電光,她猛地睜開了雙眼:“難道是跟我一樣?”


    “陸姑娘,分豬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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