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晟附和道:“沒錯,確實一致,不過我一直覺得在蘇述祠中設有一個女人用的梳妝台已經十分怪異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房間,還是出現在上宮。”


    我心中的疑惑也是這個,最初看到祠堂中的女人房間時,我就有一種預感,沒想到這預感會來的如此之快,看來還是我低估了蘇述墓的構造,這麽看來上宮絕對不止這一個!


    除去程單銳,我們四人分別小心的查看著房間中的擺設,生怕再觸動什麽機關。


    之前在祠堂我就沒能好好的看看梳妝台的那個鏡子,現在得了空終於能好好的品品。


    單從外觀上看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銅鏡,沒有過多的裝飾和鑲嵌,鏡麵蒙了一層厚厚的灰,連人像都看的比較模糊。不過當我湊近仔細研究的時候才發現這鏡子竟然是麟紋六龍瓷鏡。


    將灰塵細細的擦拭幹淨,才會辨認出它的本來麵貌。六棱形的雕刻,每一棱上都雕刻著一條黑龍,頭咬著尾,尾連著頭,黑龍的身上采用了製作青花瓷的技術,使每一條黑龍身上的花紋都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甚至還能看見每一片完整的龍鱗。


    我看著麟紋六龍瓷鏡心中竟起了波瀾,有種想拿回祖爺閣供著的衝動。說起祖爺,不知他現在有沒有發現我已經失蹤了。


    左眼一陣酸痛,耳邊再次響起女人刺耳的笑聲。


    ‘咯咯咯’


    這回不止我聽見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打了個寒顫,薑晟一把推開鏡前的我,舉起手中的工兵鏟朝著鏡麵狠狠地砸了下去。


    “不要!”


    鏡麵破碎之前我的左眼清楚的看到了鏡子中出現了一個女人,跟那天在祠堂鏡中見到的女人一樣,隻不過這次女人並沒有扭曲的轉過頭朝我笑,而是端莊優雅的坐在那裏,麵無表情。


    左眼流下了一行血淚...


    鏡子的碎片落了一地,我反應過來時衝過去想拾起那些碎片卻被薑晟給一把拉開了。


    “你小子膽兒還真大!不知道這鏡子有古怪啊!”薑晟一腳掃開那些碎片對我喊道,鏡子碎片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我甩開薑晟的手,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這可是麟紋六龍瓷鏡!在市麵上絕對是有價無市的物件兒!並且每年都有贗品高價出售,即便是贗品都有人爭著搶著去買,現在更何況碰到真品了!你要是不識貨就閉上嘴!”


    薑晟被我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有氣還沒出撒,隻能作罷。這時巴郡出來打著圓場,笑眯眯的從地上撿起一枚龍頭碎片,攬過我肩膀在我麵前舉起那枚碎片說道:“齊老弟,你說這什麽什麽瓷鏡的能賣多少錢啊?”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的道:“麟紋六龍瓷鏡,是金兵當時入侵北宋時期的物件兒,而明朝的局麵早已混亂不堪,宋徽宗為求自保隻能將皇位讓與太子也就是後來的宋欽宗,後來金兵攻至開封,擄去了大量的財物,這麟紋六龍瓷鏡就是其中最有名的名器了,所以...你說能賣多少錢?”


    顧安易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齊兄說的不錯,我當時寫畢業論文的時候研究過這段曆史,其實明朝的滅亡說到底問題還是出在趙匡胤的身上,杯酒釋兵權啊,最終還不是親手把自己建立的王朝送上了斷頭台。”


    巴郡捏著手中的鏡子碎片正反打量,“齊老弟,我這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出什麽新鮮玩應來啊!”


    我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碎片,“你拿的這個正是麟紋六龍瓷鏡的其中一龍的龍頭碎片,其工藝製造手法,實屬上乘,非一般人能製作而出的,至於這價格嘛...還是要看識貨的人了,不過現在都碎成這樣了,哪怕是想再修複也十分困難了。”


    我不禁搖了搖頭,實在是可惜了這麟紋六龍瓷鏡。


    薑晟聽了我與巴郡和顧安易兩人說的話,看向地上碎片的眼神也有一絲惋惜,不過礙於麵子卻始終都沒再說一句。


    程單銳這時突然走了過來,走路有些搖搖晃晃的,好像還有點兒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我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去?我不想在這裏待著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待著了,你們帶我出去吧行嗎?我會死在這裏的!我們都會死的!”


    程單銳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了,薑晟從後來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到一邊,巴郡在這兒攔著我們賠笑,我心裏一陣冷笑這倆人還真是配合默契。


    不一會兒功夫薑晟就帶著程單銳回來了,程單銳明顯冷靜了許多,不過眼神中卻始終充斥著強烈的恐懼感,不知道這公子哥有什麽把柄捏在薑晟手上了。


    “我們得想個辦法趕緊從這兒出去,這是一個密閉的小空間,空氣都不夠一個人用呢,更何況我們現在這有五個人,再待下去,不用一個小時我們都得憋死在這兒。”


    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著實是一個封閉的小空間,四麵牆壁一點兒縫隙都沒有,牆上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整個空間中隻有這一個梳妝台還看得過去,除去梳妝台上已經被打碎的麟紋六龍瓷鏡,還真沒找著什麽像樣的機關......


    不好!


    我猛地轉過頭剛想說話,空間突然一陣晃動,隨即而來的就是空間旋轉,高速的旋轉,好像還是逆時針。


    我們被旋轉帶的站都站不穩,我從左邊的牆角撞到右邊的牆角處,胳膊都快被撞脫臼了。


    巴郡忍著難受朝我喊道:“齊老弟,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我半睜著眼睛,找不到巴郡的身影不過還是喊道:“剛才我突然想到...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理應有機關才是,可這屋裏除了一個梳妝台和麟紋六龍瓷鏡外什麽都沒有...”


    我剛想說下一句,轉動驟然停了下來,我重心不穩身子猛地向前一傾,直接砸在了程單銳的身上。


    程單銳青著臉,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我暗道不好,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我剛坐起來,他直接臥著一邊吐的昏天黑地,我捏著鼻子扶著牆走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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