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葫蘆瓶吊墜此刻正在不斷的冒出寒氣,甚至我能感覺到那寒氣可以滲進我的五髒六腑,讓我不得不打著寒顫。


    祖爺見我沒了動靜,便往後瞥了我一眼,隻見我渾身都冒著寒氣,整個人都在發抖,嘴唇已經被凍的變成了黑紫色,睫毛上還能清楚的看見掛著幾顆小冰碴。


    自己仿佛置身於寒冷的冰川,沒有一絲溫暖。


    祖爺見狀不明所以,眼看著‘大粽子’們逼得越來越近,祖爺來不及思考,湊上前立馬就發現了寒氣的來源—我脖子上的鐵葫蘆瓶吊墜。


    祖爺從衣服領口中抽出吊墜,隻見那鐵葫蘆瓶吊墜突然對著玄武造像迸發出了冷黃色的光芒,霎時間所有的‘大粽子’們全都想失了智般轉過身走向玄武造型上的棺槨,排著隊一個接著一個的跳了進去。


    隨著最後一隻‘大粽子’跳了進去,棺槨的蓋子重新合上,‘咚’的一聲,玄武造像下麵的石板開啟,玄武造像變成一段石梯向下不停的延伸出一條路來...


    短短幾個眨眼之間,地宮又恢複了平靜,偌大的空間中隻剩下了我們四人和薑晟一具殘破的軀體,血淋淋的躺在地上,連骨頭沒剩下幾根。


    “這...這現在是什麽情況?”巴郡忍不住問道。


    鐵葫蘆瓶吊墜終於不再繼續冒著寒氣,我也漸漸恢複了溫暖,這時才發現四周已經沒有了‘大粽子’。


    顧安易看著我脖子上的吊墜說道:“好神奇的吊墜啊!”


    我沒辦法給他解答,隻能朝祖爺問道:“祖爺,這平白無故出現的石梯會不會是什麽陷阱啊?”


    祖爺搖搖頭走到那石梯口處,望著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空間,心裏竟泛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祖爺望著下麵由玄武造像變換而成的長階,若有所思。


    我也跟著祖爺向下望了望,可看見的卻是一片無盡的黑暗。顧安易獨自在旁邊處理著流血的傷口,巴郡倒是沒注意這邊,去拾起了薑晟的僅剩的幾根骨頭放在了背包裏。


    其實要說這裏麵最重情重義的其實不是薑晟,而是巴郡。我看著巴郡小心翼翼的把薑晟殘存的骨頭擦拭幹淨後放進背包,他的眼中還帶著傷感與不舍。起初我隻認為巴郡的圓滑世故使得他對每個人都很友善,可後來我慢慢發現,巴郡僅僅對薑晟與眾不同。程單銳失蹤這麽長時間,生死未卜,也沒見巴郡有多著急,倒是剛才薑晟遭難,巴郡的眼中布滿血絲,紅了眼的看著薑晟就這麽死在自己眼前。要說不難受肯定是不可能的,隻不過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巴郡過於傷感。


    不一會兒,巴郡和顧安易也過來與我們匯合,顧安易抻著脖子想往下麵看,邊看邊問道:“齊兄,那玄武像怎麽好端端的會變成長階呢?”


    我看了一眼祖爺,道:“這...我也不太清楚。”


    這時巴郡抬眼看了一下我脖子上的鐵葫蘆瓶吊墜,沉聲道:“從我們進來開始情況就不對勁兒,我好像突然就跟你們走散了,一個人怎麽都找不到出口,後來我就記得我昏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齊兄和祖爺就要往外跑,還有那玄武的背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棺槨。”


    祖爺絲毫不懼巴郡的眼神,雙臂環胸道:“我們一起剛進來的時候,不小心中了計,我們每個人都進了不同的陣眼,所以才會迷路找不到人,連我都上了套,還好這小子機靈,破了陣眼,不過這地宮還真是變化莫測,誰成想一旦破了陣眼雖說我們都會得救,可卻啟動了地宮的自保機關,也就是玄武背上無故出現的棺槨,而棺槨中藏的‘大粽子’就是用來消滅外來入侵者的‘終極武器’。”


    巴郡眼中眸光一閃,“剛才齊兄脖子上的鐵葫蘆瓶吊墜可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一開始我們打探到的消息是如果要下蘇述墓就必須要有那個吊墜才行,當時我還有點兒不信,不就是一個吊墜嘛,能有什麽神奇的,如今看來還是我目光短淺啊。”


    巴郡這話分明就是再說我的身份不簡單,可卻還完全挑不出破綻,這讓我覺得有些憋氣,不過礙於情麵我隻能尷尬的笑了兩聲。


    祖爺也聽出巴郡這番話的意思了,不過同樣也沒點破,讓我從背包裏拿出一支冷焰火,點燃,從洞口處扔了下去。


    我們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麽反應,祖爺暗自點點頭,“顧安易走得慢,我跟顧安易在前麵走,齊小子跟巴郡在後麵跟上,大家都警惕點兒,下麵不知道還會有什麽,都拿好工兵鏟,別大意了,我們下去探探。”


    祖爺和顧安易肩並肩走在前麵,我和巴郡跟在後麵。祖爺試探性的邁出一步,踏在長階上,長階的兩側頓時亮起淡黃色的光,雖然不是特別明亮,但照亮這段路卻是綽綽有餘了。


    這段樓梯好像怎麽都下不完一樣,我們走了能有二十分鍾了,竟然還沒走到頭,而且我還覺得我們一直是旋轉著在走這段樓梯。


    我從背包中掏出一塊餅幹放在一節長階上,然後我們又往前走了二十分鍾。隻聽‘哢嚓’一聲,顧安易抬起腳,腳底上沾著的就是我剛才放在長階上的那塊餅幹。


    顧安易看了我一眼,“這...難道說我們從下來開始就一直在原地打轉?”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確實就是鬼打牆。


    祖爺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道:“這可能是鬼打牆,不過按道理和環境來說,實屬不該,首先這長階是由玄武造像向下延伸出來的,而且下麵通往的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如果真是第二重地宮的所在地,那這鬼打牆出現的也太過莫名其妙了些。”


    這時巴郡道:“鬼打牆?”


    “所謂鬼打牆是晚上在路上行走的時候出現的一種非自然現象,人會辨別不清方向,自我感知也會變得越來越模糊,不知道要往哪兒走,所以就會一直在原地打轉,這本來就是人的一種自我意識朦朧狀態,不過因為很多人不明白才會誤以為是鬼作怪,久而久之就被叫做是鬼打牆了。”顧安易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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