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玦直接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王家。


    他倒想看看王家在這個問題上怎麽回答。


    “回陛下。”


    王元亓看了眼劉忠遞來的奏本,上前道:“臣亦請奏陛下以子嗣為重開選秀。”


    聽到是這個回答,陳玦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


    或者說這個回答其實是在意料之中。


    陳玦擰眉沉思,半晌,又問道:“王老太傅和淑媛心中亦是如此想?”


    王元亓抬頭,看到眼前的天子這麽在乎自家妹妹的心情,心中很感動。


    原以為妹妹入宮為後,不會受到陛下的青睞,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此刻,他也算是放心了,“回陛下,正是如此。”


    今日一早,王氏就得到了消息,有諸多臣子上奏陛下選秀。


    是以,這次進宮,除了是陪同蘇行外,更為重要的也是讓陛下選秀。


    王氏雖然有一個女兒進宮做了皇後,會擔心女兒在宮裏過得好不好,但這不代表王氏希望女兒獲得天子獨寵。


    自古天子後妃無獨寵,但凡有了獨寵都是要壞事兒的。


    君不見那周幽王因為妖妃褒姒、帝辛因為妲己而亡國麽?


    他們王氏萬萬不能出現此等妖妃妖後禍國殃民。


    至於選秀,還是選吧!


    “既然王卿如此說——”


    陳玦笑了一下,拿著朱筆在奏本上寫了個“準”字。


    隨即又寫了個選秀的聖旨,轉手遞給劉忠,“宮中確實該進新人了,劉忠,立刻傳旨給貴妃,選秀之事就交給貴妃了。”


    “啊,交給貴妃?”劉忠拿著這個有點燙手的聖旨頓時有點欲哭無淚。


    陛下,這是在害奴婢啊!


    讓奴婢去傳這道旨意,那不是讓奴婢去送死麽?


    眾所周知,貴妃娘娘愛陛下愛的癡情,但凡有個哪個娘娘得了陛下的寵,貴妃娘娘就要折磨那位娘娘。


    亦如之前的綰婕妤可是一連兩日被貴妃娘娘罰跪在大太陽底下。


    他這要是去貴妃娘娘那裏宣讀了這道選秀旨意,那貴妃娘娘不還得吃了自己?


    嗚嗚嗚——劉忠心中哭唧唧,不太想去宣讀這道旨意,可是不去不行啊。


    陳玦瞥了眼還跟個柱子似的杵在這裏的劉忠,上下打量了一眼,“杵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


    “……”


    “陛下——”


    瞧著劉忠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臉,陳玦頓時踹了他一腳。


    陳玦一臉嫌棄道:“快走快走,你這笑得比哭還難看,別在這兒礙朕的眼。”


    劉忠:“……”


    今天又是被陛下嫌棄的一天。+1


    唉!


    劉忠默默地歎了口氣,立即拿著聖旨躬身出去。


    臨到門口,突然聽到陛下又傳出了一句話,頓時讓他差點一腳踩穩,要咕嚕咕嚕滾下去了。


    “貴妃心裏若是有氣,你在裏麵多待一會兒,讓她罰罰你出出氣,等她氣消了你再回來。”


    劉·忠心耿耿·忠:“!!!”


    陛下,求你做個人吧!


    和王元亓又談論一些朝政,陳玦便讓他離開。


    王元亓看了一眼旁邊的好友,又看了看陛下,覺得陛下應該不會對蘇行怎麽樣,就在好友蘇行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告退離開。


    “元亓兄——”你不要走,不要留我一個人麵對天子!


    最終王元亓還是沒有聽到好友的心中呐喊,抬腳走出了文化殿的殿門。


    “蘇行。”


    “草民在。”


    蘇行神情緊繃,一聽到天子叫自己的名字,當即轉身。


    “昨天罵朕罵的可爽?”


    真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蘇行正為此事犯愁,就聽到陛下問昨天之事。


    爽是很爽,但那也隻是昨天很爽,醒來還爽個鬼!


    蘇行一臉苦悶,很想說陛下,您別問,問就是我現在很後悔,非常後悔。


    當然,話不能這麽說。


    “什麽,昨天草民罵陛下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


    蘇行裝傻充愣道:“草民一向對陛下敬畏之心有如那渭水綿延不絕,不會做這種犯上之事。”


    “嗬嗬!”陳玦冷笑,沒想到小說裏的蘇衍之居然也會說謊的一天。


    “照你這麽說,你昨日當著朕的麵罵朕是不存在了?”


    陳玦挑眉一笑,語氣微微重了重,“蘇行,朕是昏君,信不信朕現在就讓你下去?”


    話音剛落,蘇行心裏咯噔一下,臉色大變,果斷下跪。


    “請陛下恕罪,草民昨日乃醉酒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草民對陛下敬畏之心是真,天地可鑒,絕無二心。”


    驀了,蘇行覺得還不夠,又是嚎啕大哭。


    “陛下,您要殺草民,草民絕無二話,隻是草民上有老下有小,萬一我沒了,他們可怎麽活啊!”


    “……”


    看著一個大男人在殿內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陳玦感覺自己有點眼瞎。


    他怎麽就相信眼前這人就是小說裏說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蘇衍之呢?


    不能說沒有半點關係,簡直就是毫無關係。


    某人哭得實在是煩躁,要不是他是蘇衍之,陳玦真想把這人趕出去。


    陳玦不耐煩道:“行了,起來吧!”


    蘇行停頓片刻,抬頭看去,小心翼翼問道:“陛下,您這是不殺草民了?”


    “嗬!”


    陳玦嫌棄的輕嗤一聲,“朕記仇得很,不殺你難消朕心頭之恨,但要是就這麽輕易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你了?”


    “所以,”某個念頭想起,陳玦突然壞心一笑,說話緩慢,“朕決定讓你在宮中伴駕——”


    “什麽,伴,伴駕?”


    隻聽到後麵伴駕兩個字的蘇行當即傻眼了。


    陛下居然要他伴駕!


    進宮當太監?


    蘇行下意思朝殿內左側躬身站著的小太監看去,突然感覺某個地方一疼。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要是進了宮當了太監,那他不能喝酒也不能碰女人了,人生還有什麽樂趣?


    他還沒去娶妻,怎麽可以過這樣的人生?


    “陛下啊!”


    蘇行再次大哭,眼中強行擠出幾滴眼淚,“草民乃家中獨子,還尚未娶親生子。聖人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草民若是進宮伴駕,隻能無法給家中二老盡孝了。”


    “等等。”


    見他越說越離譜,陳玦趕緊阻止,“朕隻是讓你進宮做個起居郎,怎麽就無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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