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暖回到秦家,傭人第一時間湊了上來,“大小姐?您昨天晚上去哪裏了?怎麽一晚上都沒見到你人?”


    “我在箏箏那兒。”


    秦暮暖換鞋進門,一轉頭就看到了餐桌上的秦老爺和秦律之。


    “姐,”秦律之主動站了起來,“你回來了!”


    “嗯,”秦暮暖從他身邊走過,“我昨晚在箏箏那兒沒睡好,回去補個覺。”


    “彭——”


    還不等走到樓梯口,秦老爺砰地一聲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消失了一晚上,現在回來了,連我麵都不願意見,秦暮暖,我還是不是你爸?”


    秦暮暖腳步頓了下,沒吭聲。


    秦老爺睨了她一眼,沉聲,“過來吃飯。”


    秦暮暖心頭微跳,她走過去在秦老爺對麵坐下,盯著餐桌上可口的飯菜,一點胃口也沒有,可還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


    一頓飯,吃的心驚肉跳。


    “姐,”秦律之先吃完,放下筷子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昨晚……還好嗎?”


    秦暮暖嗯了一聲,“挺好啊,怎麽了?”


    秦律之目光頓了下,看了眼秦老爺,又看了眼秦暮暖,表情明顯從之前的猶豫變成了下定決定的肯定。


    “你昨晚出去的時候,包忘記帶了……”


    他垂眸,“我怕你出事……”


    秦暮暖隨身攜帶的包裏有藥,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吃的。


    她扶著筷子的手頓了下,夾了一個蝦餃。


    “還好,”她不甚在意道,“有箏箏在,她會看著我的。”


    “她能看住你?”


    秦老爺眼眸多了半分沉,臉色都變得鐵青,“你們姐弟兩個沆瀣一氣,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秦暮暖放下筷子,“所以,您要趕我走嗎?”


    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爸,”秦律之趕忙扯了下秦老爺的衣袖,笑眯眯道,“我姐她有分寸,你就別這麽抓著不放了,我知道您也是擔心她。”


    “有什麽分寸?!我看她就沒分寸!”


    秦老爺氣不打一出來,“之前胡鬧就算了,現在竟然去砸人家店,你真以為整個江城是你老子我說了算?”


    秦暮暖咬了下筷子,忽然站了起來,“我吃好了。”


    她起身上樓。


    “我有說讓你走了嗎?”秦老爺怒氣衝衝,剛站起來就被秦律之給拽住了。


    “爸,您別生氣。”


    他寬慰道,“我姐身份在哪裏放著,就算她什麽都不做,也會有人主動追上來,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大不了您跟之前那樣,花點錢讓對方知難而退。”


    他笑,“都是小事情,您別動氣。”


    秦老爺鐵青著臉坐在椅子裏,氣的喘粗氣,“真是不像話!”


    秦律之笑著安撫。


    秦暮暖回到臥室,把自己摔進了床褥裏,閉上眼睛腦袋卻是亂糟糟一片。


    還不等她靜下心,手機就震動了。


    是個陌生號碼,她下意識接通,“喂?那位?”


    “金主姐姐,是我。”


    男人的聲音溫和,秦暮暖隻覺得耳熟,但是想不起來,下一秒,電話對麵男人繼續道,“我是霍珩。”


    “是你啊……”秦暮暖嗯了一聲,“宋清寒回去了嗎?”


    “他……還沒回來。”


    霍珩道,“不知道金主姐姐下午方便嗎?”


    秦暮暖挑眉,“有事?”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霍珩道,“清寒性子比較冷,姐姐你要是想得到他的心,就需要對他多了解一點,我剛好今天晚上不用兼職,或許可以幫到姐姐。”


    秦暮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霍珩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看準的很。


    “好啊,”她答應了,“上次我聽清寒說……你在做兼職?”


    “哪家店?”


    霍珩怔了下,“夜笙。”


    秦暮暖哦了一聲,“那兒的老板我剛好認識,我可以跟他打聲招呼。”


    霍珩拿著手機的指節微頓,“謝謝姐姐。”


    他道,“清寒能被你喜歡上,真是他的福氣。”


    秦暮暖,“……”


    她嗯了一聲,捏了捏眉心,“那就夜笙吧,晚上七點左右我過去。”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沒幾分鍾,霍珩就接到了酒吧的電話,字裏行間客氣到不行,“小霍啊,你怎麽不早說你和秦小姐認識,早說的話我還能讓你幹這麽重的活?”


    經理笑眯眯道,“以後你就負責給包廂送酒,剩下的讓其他人幹就行了!”


    霍珩怔了下,自嘲般笑了。


    他卯足了勁兒摸爬滾打這麽久,到頭來,竟然不如秦家大小姐一通電話。


    ……


    宋清寒麵試完回來,推開門就看到霍珩對著鏡子選衣服,一連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睨了一眼,“你今天不用工作?”


    “以後我的上班時間可以自己決定,”霍珩拿起手裏的襯衫示意,“你說這件淺藍色的襯衫好看,還是這件白色的?”


    宋清寒從冰箱裏拿出來了一瓶水,打開後坐在沙發裏掃了霍珩一眼。


    他蹙眉,“你噴香水了?”


    “嗯,”霍珩點頭,“不好聞嗎?”


    宋清寒語氣淡淡,“你還真舍得下血本。”


    一萬二一瓶的香水,他倒是舍得。


    “見重要的人,肯定要做準備。”霍珩最終選了白色的那款襯衫,出去的時候還好一通收拾,算不上花枝招展,卻也著實隆重。


    臨出門前,手機響起。


    接電話之前,他看了眼宋清寒,“對了,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來,不用給我留門。”


    說完,直接接通了電話,語調欣喜,“姐姐!我馬上過去!”


    一句姐姐,宋清寒手裏的礦泉水瓶瞬間癟了。


    他眯起眸,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冷淡道,“我給你個人,你幫我查查她現在在哪兒,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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