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易的疑惑不似作假,何奉狄微微搖頭,心想自己絕對是想多了,寒須曉怎麽會追殺一位練氣七層的師弟。


    “寒須曉是血神宗的血神子之一。”


    “韓師弟可能不知道,在練氣九層中,也分層次。”


    “初入練氣九層時,便是最為一般的練氣九層,這種也稱為練氣九層前期,體內法力增長到一定程度,在練氣九層中,鬥法手段屬於不弱之人,便是練氣九層後期,也稱資深練氣,而境界到了練氣九層圓滿,也稱煉氣巔峰。”


    “可在煉氣巔峰之上,還有一個原本並不存在的境界,稱為傳奇練氣,或者說,半步築基。”


    “傳奇練氣,無不是能在尋常築基修士麵前逃得了命的人,有一些,更是可正麵硬撼築基修士。”


    “當然,這裏所提到的築基期,指的是築基期初期或者剛踏入築基期的修士。”


    “在血神宗的練氣期修士中,有九個人身份特殊,他們有一個稱號,血神子,血神子的實力強大,無不是煉氣巔峰及以上的修士。”


    “每一代血神子,都隻有且僅有九人,有人築基或者隕落,便有其他人頂上這個稱號。”


    “而寒須曉,便是血神宗九位血神子之一,就算是在九位血神子之中,都屬頂尖,乃是一位傳奇練氣。”


    “隻是有些奇怪,寒須曉怎麽突然出現,公然挑釁築基期修士?”


    說到這裏,何奉狄臉色疑惑,不解搖頭。


    “韓師弟,我看剛才寒須曉出現的時候,是在你身後,難道他是追殺你而至?”沈儒突然問道。


    韓易攤了攤手,笑笑說道:“怎麽可能,師弟我隻是練氣七層,怎麽值得他追殺?”


    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韓易內心,已是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回想起剛才自己衝上仙艦時,從身後遠處傳來的一抹殺意,那殺意,讓自己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韓易便覺得,那寒須曉,極大可能便是衝著自己而來。


    傳奇練氣,以自己此刻的實力麵對之,絕對九死一生。


    從剛才何奉狄關於練氣九層的分層說法,和之前在鬥法台看到的諸多練氣期修士廝殺對比中,韓易也終於了解,自己殺死的靈體雙修持戟修士,應當屬於資深九層。


    經過萬妖山脈這一趟的廝殺,韓易對此刻自己的實力,已經有了更深的了解。


    麵對尋常練氣八層,殺之輕而易舉。


    麵對尋常練氣九層,費一點功夫,殺之應該也不難。


    麵對資深練氣九層,全力以赴,能贏。


    可麵對練氣巔峰,他隻有手段盡出,加上克製之,利用天時地利,靈符等,才有一絲贏的可能,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


    萬妖山脈中的持戟修士,雖然境界是資深九層,但其實真廝殺起來,並不弱於最一般的巔峰練氣修士,韓易也是克製他,利用陰雷符,才殺死他的。


    可麵對傳奇練氣,韓易便覺得,自己不僅沒有一絲贏的可能,就連逃走,都不一定能做到。


    這是傳奇的修士,在練氣期中,冠以傳奇稱號,可硬撼築基期的存在。


    這樣的傳奇修士,每一步動作,都應該極其具有含義。


    可為什麽,此刻萬妖山脈中,練氣九層、八層的玄丹宗弟子,還有不少,不去追殺這些人,偏偏追殺我一個練氣七層?


    韓易快速將這兩日的經曆過了一遍,定格在被自己殺死的四位血神宗修士身上。


    最大的可能,便是那四位修士,和這位血神宗血神子有所關聯,自己殺了人,對方報仇來了。


    此次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在韓易身旁,楚今默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樣,並未揭穿韓易。


    “對了,何師兄,師弟我有一疑問,既然三艘仙艦之上,有好些位築基期師叔,我宗弟子在萬妖山脈內遭遇襲殺,這些師叔怎麽不出手。”


    “隻要他們出手,滅殺血神宗修士,輕而易舉。”


    韓易拱手問道,這個疑問,在他走出山林後,便猛地浮現,恰好何奉狄算是資深九層,又經曆過洞天試煉,知道的肯定比自己這苦修士多得多。


    何奉狄並未因兩人境界差距而不搭理,而是耐心解釋了一番。


    “我宗有築基期修士,血神宗同樣有。”


    “當下的情況很微妙,或者說,這是一種兩宗間的默契,那就是練氣期的廝殺,歸練氣期,築基期的廝殺,歸築基期。”


    “韓師弟不妨想想,如果築基期對練氣期出手,除了像寒須曉這等天賦極強,實力極高的傳奇練氣之外,還有誰能擋得住築基期一擊之力?”


    “如此一來,你覆滅我練氣期弟子,我屠盡伱練氣期弟子,兩宗根基,化為虛無,隻得兩敗俱傷。”


    “所以,這種默契,一直以來就有,而這次萬妖山脈任務,宗門也預料到血神宗會派弟子狙殺我等,以往是練兵,這一次是實戰,宗門希望我等,在血與火的廝殺中,快速成長,即使付出傷亡慘重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說到這裏,何奉狄眼中閃爍著殺意,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至於剛才寒須曉出現,那相當於是挑釁我宗築基期修士,這種情況,那是自己找死,被嵐師叔殺死,怪不得別人。”


    何奉狄說完,便望向仙艦之外,那平息下來的空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


    隻有到了築基,才不是螻蟻。


    韓易雙眸轉動,若有所思。


    從何奉狄的這一番解釋,韓易對如今兩宗的情況又有了新的認識。


    築基期的歸築基期,練氣期的歸練氣期,這種默契,初聽到有些不好理解,都打生打死了,還默契?不應該是恨不得屠滅對方全宗的嗎?


    再細想來,便覺得確實如此,如果真的沒有此等默契,築基期親自下場對付築基期,甚至到最後金丹期也下場,那練氣期甚至築基期都得死。


    如此一來,不管初衷如何,最後的結局便注定了,那便是雙敗,最終贏的那一方,也隻剩金丹期或者少數築基期修士,偌大的宗門,分崩離析。


    這種情況,不到萬不得已,兩宗都不希望出現。


    所以,這種微妙的默契,才會出現。


    這是一種克製。


    韓易明悟,默然不語。


    片刻後,那位追殺寒須曉的築基期長老返回,隱晦的朝著韓易看了一眼,並未說什麽,重新坐回仙艦前方。


    韓易大概猜測出他這一趟估計沒能殺得了寒須曉。


    但他並不畏懼,寒須曉是很強,但下一次遇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到時候等自己晉升練氣九層,再把技能往上提高一個層次,還不知道是誰殺誰呢。


    三天之後。


    韓易等人所在的這艘仙艦湊滿一百人,雖然未到一月之期,但人數已經足夠了。


    接著,仙艦啟程,重返宗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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