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笛猛吸一口氣,體內氣海的靈氣翻湧,然後幾息間,他的氣勢就已經重新攀升至了高峰。


    “那鄒師兄,就不要怪師弟.....手下不留情了啊。


    平和氣的男子聽眼前白袍少年的語氣中,還帶著些底氣十足的語氣,似乎接下來才是開始認真了。


    嘴角就是不起眼的微翹,然後就是一副“閣下請出招”的模樣,搖了搖頭。


    白袍少年現在正蓄勢待發,當然是沒有發現那眼前的鄒師兄那臉色的多樣變化,也沒有發現在他的身後,那些觀望他的吳輥、雷重和韋叒等人的古怪表情。


    吳輥更是嘴角抽搐,然後對著韋叒說道:“韋師兄,你說猛九他,真沒問題嗎?”


    韋叒一臉璀璨笑容,這般道:“當然沒有問題,少年風範,勇氣可嘉啊。”


    就連一向穩重的雷重,也是一手扶額,不知何種表情道:“就怕這位新師弟,最後打得道心破碎。”


    雙手籠袖的仙尚,對雷重的話,持起了不同的意見,“誒,雷師弟別這樣說,我看無笛師弟的道心和心性就很堅韌啊,肯定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


    扛著一長鐵棍的吳輥,那一臉大髯胡子都是一顫,然後粗獷地說道:“啊!那猛九,他豈不是遭了?!”


    也是在這時,白袍少年也終是出了手。


    那是一擊,匯聚了他全身的磅礴力量,甚至是超過了之前與仙尚所打出的一拳!


    就是這驚天一拳,李無笛心中有著無比自信,因為他確信就算是靈台境大修士來了,在不動用靈氣境界的情況下,單靠肉身硬抗下自己這一擊,不重傷都是要受不小的傷勢。


    更別說眼前的平和氣男子,是真的一點抵禦都不做,就那般直挺挺的將身軀上下給一覽無餘的暴露出來。


    咚!


    那帶起渾厚靈氣、以及全身強悍肉身之力再加上小金人的又一道加持下,能裂地的一拳,直接就是打向了那鄒凡的臍下。


    李無笛還是沒有下死手,但是這個部位對於修士來說,也算是修煉中薄弱的部位,一旦受到重擊傷至髒腑絕對不是僅僅受重傷那麽簡單了。


    可能承受者不濟,都會給未來的修煉道基留下不小的後遺症,影響大道之途。


    “無笛師弟,這一拳還是有些輕了啊,但對比之前的那一拳,要重上不少......”


    鄒凡緩緩低頭,一臉對上眼前那白袍少年的俊逸麵龐,就又是一臉平和道:“還是不夠”


    見此情形,白袍少年的臉上這次沒有閃過任何詫異神情,反而是略顯幾分凝重。


    在打中的那一瞬,他發覺從自己的拳頭上,傳來的感覺像是眼前的男子,那身軀表麵有一層保護膜,那層保護膜,猶如金鍾罩般,將男子的肉身很好的保護在裏麵,而要想對眼前的男子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就必須要打破那層保護膜才行!


    難怪,鄒師兄有如此底氣,原來自身的肉身有這般優勢。


    知道了竅門,那便隻要對症下藥就行,而麵對這般極強的防禦,無疑最簡單粗暴的法子,便是以極強的一拳,打破便之。


    而這些,不過就是在李無笛腦海中,一刹那念之,心中一動,一股玄妙的力量自他體內散發,當然,內而不散。


    右瞳,一絲綠芒閃逝。


    碧瞳!


    原點回溯!


    刹那間,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那白袍少年這一拳無果後,會退後再找機會,但誰知,那白袍少年保持那個一拳貼在平和男子身上的姿勢,足足三息後。


    在他的身上,竟然又是爆發出了與之前那般相同恐怖力量的氣息,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怎會如此?!


    這是連靈台境修士,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


    除非......


    在場的修士們,馬上就是聯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性,便就是修士燃燒自身本源之力,透支大道根基。


    吳輥臉色一變,大手就是將那肩上的鐵棒一甩,大吼道:“猛九可別幹傻事啊,這隻是一場考驗罷了,算不得什麽的.....”


    粗獷的聲音落下,那一道巨大轟擊聲就是傳蕩開來,那白袍少年他再一次揮拳了!


    不過這一次,間隔時間極短,兩人的距離也是相當於幾寸而已,直接就是麵貼麵了。


    鄒凡臉上一向平和、波瀾不驚的麵容,都是少見的出現了幾分專注。


    “不對,吳棒子......這新師弟似乎不是用那極端的法子,來短時間提升實力。”


    眼尖的韋叒,在一直盯著那白袍少年,直到出拳後,也是發現了其中的幾分端倪。


    “啊?真的嗎?”吳輥撓了撓頭,也是放下心來,畢竟猛九可是陳老大在酒肆中,極為上心的小師弟了。


    仙尚那雙手籠袖,也是有一手伸出,那是一隻極為白淨的手,修長皮膚細膩就似美人般的十指不沾陽春水。


    那隻手,似乎暴露出來,有所神奇的敏銳感知效果一樣,讓身穿仙大袍的男子一臉思吟,這般道:“卻是,我並沒有感到那位小師弟,這時的肉身有任何消耗過度的空虛感,甚至乎那靈氣都是平穩。”


    雷重摸著下巴,跟著幾人你一句我一句般的附和道:“那麽,他是怎麽做到的呢?難不成是其特殊的仙資本命天賦?還是有什麽神通術法?”


    無人能知曉。


    半響,有這樣的一道聲音,再次響起:“不錯,這一拳加上之前的一拳,兩者相隔極短的疊加起來,總算是重了。”


    語氣中,盡是讚賞,但那被誇讚的本人,卻是臉色鐵青。


    因為李無笛發現,就算是如此,他也是沒有讓眼前的人,後退哪怕一步,僅僅是身子搖晃幾分。


    而那層極為關鍵的保護膜,在他的感知下,也是裂開了幾分,但還是沒有破開。


    “呼。”


    李無笛喘著粗氣,往後緩緩退了兩步,與那平和男子保持了一個適中的距離。


    就在所有人以為,眼前的白袍少年會選擇休息一會,再次出拳時。


    但那白袍少年手中始終沒有鬆開的雙拳,卻是悄然鬆開了,身上的強悍肉身之意也是散開,不再凝聚。


    這是打算放棄了?


    “怎麽,無笛師弟這是打算認輸了嗎?”


    “還以為,傳言中那能以辟穀實力戰靈台境趙乾的李猛九,有多麽厲害呢,眼下看來卻是有些名不副實了。”


    平和氣的男子,笑著道。


    麵對著眼前之人,知曉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李無笛並不感到驚訝,因為同為三十錢酒肆的吳輥,也是在此處,都是同為一師之門,同門之間,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事。


    李無笛聽著那話語中明顯的激將法,也是灑然笑道:“鄒師兄沒必要使這種激將法,憑著師兄你的實力,在無笛看來,不知比那趙乾要高出不少,想必師兄定是靈台後期甚至大圓滿的境界了吧?”


    鄒凡聞言,亦是不語,不過接下來那少年的話,倒是讓他來了幾分濃厚的興趣。


    “當然,師弟我當然不是想認輸,畢竟堂堂七尺男兒,血氣方剛自然也有好勝之心,就是接下來的招數,無笛就是怕使出來,勝過鄒師兄你,有些勝之不武。”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放心,隻要師弟你能讓我後退一步,哪怕用何種方法,都算作師弟贏,這次考驗自然算過。”


    平和男子灑脫笑容,雙手攤開,將自身嶄露無遺,神容無畏道。


    “那有鄒師兄這句話,無笛師弟就放心了。”


    說著,李無笛微閉雙眸,雙腳微微岔開,那自然垂下的右手雙指微微輕點,就像是在牽引某種事物。


    另一隻左手緩緩抬起,同樣口中緩緩道:“其實,眾位師兄可能對師弟有一種先入為主的錯覺。”


    嗯.....錯覺?


    在場的眾人,眼中都是有幾分好奇之色。


    在遠處,那黃白石塔的頂處,高大老者崔陽,坐在一酒桌旁,但手中品茗的卻是那熱騰騰的清茶。


    他微眯著眼,那下方自己的一眾徒弟所發生的場景,他當然是看在眼裏,在看到那自己帶來的不記名弟子,有特殊的動作時,他也是知道那少年接下來會幹什麽。


    淡淡道:“以己身之短,對他人之長,自然不敵,所以.....倒是明智之舉。”


    黃白石屋所簇擁的空曠處,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傳開。


    “我所擅長之道,有二,肉身之道和......劍道。”


    話語一頓,但場中所有人,都是仿佛那無聲的虛空中,在伴隨白袍少年的一話下,都是有隱隱的一道劍吟聲,響起。


    “餘一年前,肉身之道稍有成就,一年之後,為主之道,當為手中......劍!”


    咻!


    應聲而落,言語的少年,在眾多的目光打量下,那與頭平齊的一手,不知何時,拿起了一柄劍。


    那劍,還是一柄半人高的木劍。


    那劍握在少年手中的刹那,一股仿若影響天上地下的“勢”,轟然衝起!


    天上重重烏雲被轟散,一道圓形的巨大光束,溫暖媚光,照映在一手持劍的白袍少年身軀上。


    肅然,無論是韋叒、仙尚、雷重還是鄒凡,這時都對那白袍少年,心中升起了幾分敬意。


    隻因,那少年所散發的強大氣勢,乃是劍勢,且是走上了一條無比寬敞的劍道的劍勢!


    在大道之途上,不輸於他們任何一人在肉身之道上,所走的步途。


    白袍少年心中凝然,雙眼猛睜,帶著幾分金燦陽輝的靈動雙眸,口中輕喃道:“太虛劍法,第一式.....”


    “起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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