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人都沒惡意,隻是故事內容加上現在的場景讓人實在憋不住笑意。


    絕不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絕不是!


    最後在張昕柔帶著歉意的話語聲中,王淮團隊退場。


    現在壓力給到了第四組這邊。


    互相打氣後,第四組所有成員登台,一共四個人,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其實總的來說,第四組的表演效果很不錯,拿到其他選秀節目上參加決賽都足夠,可惜他們的對手是王淮。


    在隊長飆了一段高音後,節目在掌聲中結束。


    四位評委輪流打分,最終第四組的評委平均分定格在九十三分。


    現場評分環節也沒有意外,王淮團隊以630:290的比分下獲勝,至於其中有多少同情分,麵子分就不知道了。


    【叮,係統檢測到宿主任務已完成,請問是否現在領取任務獎勵。】


    王淮心中一緊,係統又出現了,要是自己領取獎勵後它再給我發任務怎麽辦。


    再說現在是在表演大廳啊,它要是像小說裏那樣獎勵我個豪車飛機之類的,我不得現場被有關部門帶走去切片研究?


    不搭理它,男人要學會冷暴力!


    王淮心中打定主意不回答係統,還期盼著自己說不定能卡個bug,讓係統以後不再發任務了。


    隨著四場表演結束,第三期的錄製也隨之完成。


    怕係統弄出什麽幺蛾子,王淮從表演大廳出來後連晚飯都沒吃就急忙跑回宿舍。


    心慌慌的躺在床上,時刻注意著腦海中有沒有聲音傳來。


    “王淮,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


    吃好飯的四人回到公寓就見王淮在床上躺著,江明把給他帶的紅燒肉放在桌子上,關心的問道。


    王淮搖搖頭敷衍道:“沒事,就是唱歌太累了,想早點回來休息。”


    幾人以為王淮隻是又懶癌發作了,也不再注意他,劉小易隨口叮囑道:“給你帶的飯菜在桌子上呢,趕緊起來吃。”


    王淮想了想,果斷從床上爬起來開始幹飯,反正再怎麽擔心也沒用,那還不如好好吃飯呢。


    晚上十點鍾,寢室已經熄燈了,幾位室友今天又唱又跳的,加上緊張的夠嗆,也累的早早睡去。


    王淮有些放鬆了,好像自己沒搭理係統,係統也沒下文了嘛,難道bug卡成功了?


    擺爛人剛要得意起來,腦中就響起係統那道冰冷的提示音。


    【叮,選擇時間已過,係統獎勵自動發放。】


    王淮心中一沉,還是躲不過去啊,還沒來得及傷心,一股困意襲來,將王淮強行帶入夢境。


    ...


    王淮茫然看著屋內古色古香的建築,他記得很清楚,自己不是剛被係統強行獎勵後睡著了嗎?怎麽來到了這?


    “楊清平,你怎麽還沒起床,我說多少次了,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偷懶一天都不行,趕緊起來練功。”


    門外傳來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將王淮從思緒中拉出。


    王淮想不通,他隻知道門外那位中年男子口中的楊清平大概率是在喊自己。


    “爹,昨天這不是去聽曲兒了嗎,這就練這就練。”這位叫楊清平的少年回道。


    王淮發現自已以楊清平的視角在體驗這個世界。


    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就好像在看一部電影,隻不過這部電影太過真實。


    真實到他能體會楊清平的所有感受,楊清平走路他能感到自己腳趾在彎曲,楊清平說話他能感受到自己聲帶在振動。


    難道這就是係統的獎勵嗎?


    100d大電影?


    少年快步走到小院中,四周正在練功的師兄弟們不斷有吆喝聲傳來。


    平日裏都會和他們打鬧切磋一番,但自己今日起晚了,不敢放肆,抓緊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長槍耍起套招。


    自小練槍,楊清平的槍法很淩厲,在其四周不斷有破空聲傳出,輪了一圈的槍花後,楊清帥氣的將長槍紮在黃土中。


    昂首挺胸剛想得意的拍拍胸脯展示自己,就被楊懷一腳踢了個趔趄。


    “你在幹什麽,要去街頭賣藝嗎?我說過多少次了,回馬槍是偷襲的槍法,什麽時候有槍花了?”楊懷怒斥道。


    “看好了,我給你演示一遍。”楊懷說完後立即將楊清平手中的長槍奪過來,槍尖朝地在後,人往前跑,在不經意間忽然回頭將槍尖挑起上紮。


    “回馬槍是偷襲的槍法,它一定是在被追殺的時候,逃跑的時候用出的,回馬槍是敗式!”


    “練!”


    楊清平聽話的上前,拿起那杆足有八十斤重的長槍,一遍一遍練習著那看似很簡單的動作。


    少年毅力很足,整整一天時間,除了吃飯外都在練槍,而且一直都在重複一個動作,上挑,前送,紮。


    到晚飯時,楊清平的胳膊已經麻木了,吃飯隻能兩隻手抱著勺子一點點挖著吃。


    可他絲毫不以為意,依然笑嗬嗬的與師兄弟們笑鬧著,顯然這樣的日子他已經習慣了。


    意識一直跟隨他的王淮心中卻暗罵不已,雖然他不能操控身體,但感官是和楊清平共享的啊。


    王淮現在隻覺得自己廢了,整整一天,酸痛感一直折磨著他。


    “我就隻想考個編啊,狗係統!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伱連發個任務獎勵都這樣折磨我,當初我就應該選擇去做個拉磨的驢!”


    可王淮再罵也改變不了任何現狀,他隻能強忍酸痛感,隨著楊清平的視角回到小屋。


    楊懷也來了,帶著瓶藥酒幫楊清平塗抹胳膊,一邊漫不經心道:“明天我又要和你潘叔去走鏢了,咱家現在是開封城方圓十裏最大的鏢局了。


    生意越來越好,你也要勤加習武,萬一哪天我出了事,你要能接的下這份家業,把你娘照顧好。”


    楊清平雖然懂事,但終究還是少年,父親每次出鏢前一晚都會找到自己,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這些話,他實在聽煩了。


    “放心吧爹,你武藝這麽好,每次出鏢肯定都順順利利的平安歸來,我就安心在家當個鏢局少爺好了。


    不過你放心,我作為鏢局少爺肯定會好好習武,不會給您丟了麵子的。”


    楊懷聞言無奈搖了搖頭,失笑道:“不管怎麽樣,一定要好好習武,不然以後給我丟人了我會把你屁股踢開花。”


    父子倆又聊了一會,這對二人來說都是極為難得的溫馨時刻,但夜色漸深,楊懷隻能再叮囑一番後離開楊清平的小屋。


    屋外,楊懷極複雜的回頭看了一眼,愧疚,驕傲,無奈,種種情緒難以言名。


    ...


    王淮在楊清平的視角,隻感覺時間如快進一般匆匆而過,楊懷很快回來,又很快離去,楊清平由一個歡脫少年慢慢變得成熟穩重。


    及冠,娶妻,生子,整天打馬贏酒的鏢局大少爺變成了一心顧家的有牽掛的男人,楊懷的鏢局也隨著楊懷來來回回的,從開封方圓數十裏最大的鏢局變成開封方圓數百裏最大的鏢局。


    但楊懷始終沒有讓楊清平走過一次鏢。


    而王淮跟著楊清平的視角,也慢慢發現了這個世界好像是前世的大宋,但又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隨著鏢局越辦越大,院子裏人也越來越多,將附近本算偏僻的村莊帶的越來越繁榮,甚至偶爾還能看見幾個異域的小販在叫喊,這讓王淮更加懷疑這裏就是前世那個雍容的大宋。


    時間匆匆而過,楊清平的孩子馬上三歲了,本應越來越平靜的日子卻被某一晚楊懷的到來被打破。


    已經四十多歲,因走南闖北風吹日曬所以更顯滄桑的楊懷站在一家三口屋前,說我已經給了你二十五年瀟灑快活,這次我接了趟死鏢,想讓你和我一起走。


    死鏢,代表九死一生,可以說是有去無回。


    回頭看看妻兒,楊清平本想拒絕,也想勸父親從此收手,家業已經夠大了,吃喝無憂,不必像從前那樣拚命。


    可當他看見父親那張飽經風霜的臉,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趟鏢要去雲州接,再押回開封,楊清平本以為雖是死鏢,但去程兩手空空應該沒多大危險。


    可誰曾想剛行出百裏就被賊人刺殺,之後更是十步一檻百步一山,路途的險境令人驚心。


    一次次的死境還生後,楊清平終於忍不住崩潰了,怒問父親:“我們家業已經十輩都敗不完,就此收手不好嗎。


    你為何要如此冒險,這趟鏢究竟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帶著兒子來闖龍潭虎穴。


    我的兒子你的孫兒才三歲,我們要是都出事,你讓家裏兩個婦人帶著孩子怎麽活。”


    楊懷盯著楊清平,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


    路程依舊繼續,一行人曆經磨難終於到了雲州,三十個精壯漢子,到此隻剩九個人。


    在一處山穀中接到了貨品,楊清平也終於借著月光看到了讓幾人九死一生的物品,隻是一個大箱子。


    就這麽個箱子,不管它裏麵裝的東西再值錢,讓自己等人九死一生,還搭上二十一條人命,歸途還不知有多驚險,值嗎?


    楊懷不讓看箱子中有什麽,甚至禁止任何人碰到箱子,自己則如稀世珍寶般小心守護。


    楊清平有些想笑,不明白自己父親為什麽這麽大年齡還依然為錢財不顧生死。


    接到貨物後,隊伍即將走出雲州邊境,某一晚,楊清平在遠處驚訝的看見那位從自己五歲開始,就一直叫潘叔的長輩,一直跟在父親身邊二十年的長輩,竟在身後一刀劈向了父親。


    楊懷在鏢局的徒弟們見此一聲怒吼,紛紛抽刀向潘叔砍去,匆忙跑來的楊清平隻聽見潘叔在臨死前對父親說了聲抱歉。


    楊懷此時也奄奄一息,楊清平悲痛的不能自己,痛哭的向父親問道。


    “到底為什麽,究竟多價值連城的東西能讓你們二十年的兄弟反目成仇,讓我們鏢局的兄弟們所剩無幾啊。”


    楊懷強忍疼痛,用盡力氣在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楊清平:“兒啊,既然我要死了,那這趟鏢就全靠你了,種種原由我都早早寫在信上,就怕這時候來不及和你說,看完你就會明白了。”


    幾句話說完,楊懷吊著的一口氣也隨之咽下。


    楊清平痛哭著將父親安葬,回去後報複般把箱子一腳踢開,想看看這趟自己押的究竟是什麽稀世珍寶,讓父親至死都念念不忘。


    可箱子一開,他人傻了,裏麵裝著的居然是一箱子的皚皚白骨,半餉後,回過神的楊清平靠在一棵大樹下讀起父親留給自己的信。


    一直跟著經曆整件事情的王淮暗中一歎,心裏不知有多壓抑,他從知道這趟鏢在雲州接,就隱隱猜到了什麽,此時更是確定了。


    箱子中的骨骸,應該叫楊業。


    大宋楊無敵,一生征戰無數,戰功累累,把遼人打的節節敗退,最後一戰也本應為大宋收回最後的失地。


    可正在中原即將一統時,當今聖上趙大不明不白的死了,繼位的趙二遠不如他哥哥雄懷大略,本就得位不正的他隻想著怎麽能壓住這幫武將。


    這位趙二又自命不凡,自詡武神,將三軍主將架空,隔空指使監軍的文人,令三路大軍齊頭並進。


    再暗中用一些手段,導致楊業大軍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態。


    遼國大軍將楊業等人團團圍死。


    但滿門忠烈的楊家將豈會束手就擒,即便死,也要為大宋多換掉一些敵人,他們效忠的從來不是聖上,而是大宋!


    最終在兩路大軍冷眼旁觀下,楊業死戰,最終矢盡糧絕,客死他鄉,楊無敵的一生就此完結。


    可在那之後,燕雲十六州一直是漢人紮在心裏的一根刺,國土一直沒被收回。


    遼國也日益強大,對大宋想讓老將軍骸骨歸宋的意願始終無視。


    甚至遼帝還為楊業立了一座楊無敵祠,大宋戰神要讓敵國皇帝來立祠,這是何等屈辱。


    背景就是如此。


    至於楊懷...


    聽說楊業七子出一子還,楊六郎的後人還在。


    如果沒猜錯,這趟鏢應該是聖上暗中發的,“潘叔”應該也是聖上的人。


    他從未真正想過讓楊業骨骸歸宋,也從未想過讓幾人活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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