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將呂昶和劉伯溫兩人安置好後,便與趙敏一同返回了皇宮。


    給他們兩個的正式任命詔書,會在幾日後的朝會中當眾公布。


    先讓他們兩個在外去積攢履曆,等時候到了,張無忌便會將他們兩個安排在更加合適的位置上。


    第二天,張無忌繼續召見四大“藩王”,繼續商討“招安”的事宜。


    而今天的格局和昨天一樣,陳友定和方國珍都表示讚同。


    而張士誠和朱元璋依舊是“扭扭捏捏”的,既不讚成也不反對。


    他們兩個都很清楚,如果答應了的話,那麽他們兩個就被徹底吞並了,日後雖然仍不失封侯之位,但再想稱王稱霸就如幻影泡夢了。


    但如果不答應的話,那麽張無忌也從言語中透露出了威脅的意味,若是不答應,他就會直接下旨討伐。


    因此如今兩人騎虎難下,隻能是裝聾作啞。


    最終張士誠有些受不住張無忌的壓力,隨即說道:“陛下之言毫無道理。當年本王與天下諸侯共聚於蝴蝶穀中會盟。我等認陛下為天下共主,共同討伐大元。如今在場眾人當中,除了陳帥未曾參加,其餘眾人均在。當日楊丞相宣陛下懿旨,準許我等裂土封疆。我等也尊陛下聖諭,既不曾背盟,又不曾僭越陛下權威。如今陛下此舉無異於過河拆橋。著實令人寒心的很。陛下出爾反爾,不知道陛下來日如何麵對天下人?更何況若無本王在高郵城下擊潰脫脫的百萬大軍,安有如今的局勢?”


    張士誠的指責,十分的尖銳。他打算以舊約為憑證,來指責張無忌的“卑鄙無恥,過河拆橋”。


    若是這個理由成立的話,那麽張無忌就會背上背盟偷襲的帽子,失了天下人心。


    麵對張士誠的振振有詞,陪同參會鎮場麵的劉福通說道:“周王此言毫無道理。當日蝴蝶穀會盟之時,大家共同尊明尊為天下共主這確實不假,但在座的各位,是否真的認明尊為君,這個想必諸位心裏自己明白。這個老夫也不必多言了。而周王妄言擊潰了元軍主力?簡直大言不慚。”


    “脫脫所招攬的元兵,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罷了。雖有百萬不足為懼。況且論及擊潰元軍主力的話,在座各位誰及得上老夫?老夫當年與韓山童相約起兵反元。韓山童兵敗被殺,老夫以汝南之地為本,破元兵光複中原大地。”


    “若非趙均用這廝,為一己私利反叛,導致齊魯有失,老夫失去了側翼的防衛,豈有後來的中原大敗?而明尊陛下自歸來後,重新帶我等整兵經武,占荊襄,奪巴蜀,對元廷已成鯨吞之勢。光複我漢家河山就在眼前,爾等卻因個人私利,而不顧天下大義。這豈非是背離了當初會盟的初衷?”


    張無忌麵對兩人的劍拔弩張,心中一喜,隨後張無忌也說道:“是啊,論及反元的戰功的話,劉大帥為天下首義,縱使是朕也要敬他三分。周王雖然有功,但如此居功自傲,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吧。而周王口口聲聲說是朕的臣子,奉朕為主,然朕的諭旨,周王卻不聽從,這可是人臣之禮?既然周王不尊朕為主,那麽之前蝴蝶穀的盟約,對於周王來說自是做不得數的。”


    “這”張士誠沒想到張無忌會這般的強詞奪理。


    是啊,口口聲聲說尊張無忌為天下共主,然後卻不聽從他的調遣。這算是他們這些諸侯們,率先背盟的。縱使張無忌討伐他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朱元璋見狀此時站起身來說道:“陛下所言甚是。自古君讓臣死,臣不死不忠。生死尚且如此,更何況陛下想要撤藩了。方才周王失言,還請陛下恕罪。我等願意謹遵陛下旨意撤藩。”


    張士誠一臉驚訝的望向了朱元璋,但隨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麽,於是也對張無忌行禮說道:“吳王所言不錯,臣方才失言。還請陛下恕罪。臣願意撤藩。”


    聽到兩人的話,這一次輪到張無忌和劉福通懵圈了。而一直躲在側門旁聽的趙敏,也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盡管三人都心知肚明,眼前兩人別有用心,但現在他們都摸不準,他們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張無忌還是就坡下驢說道:“好好好!二位愛卿果真是為天下大義計的棟梁。”


    張無忌剛剛誇讚完兩人後,朱元璋說道:“陛下讚譽了。不過這撤藩的話,臣等也有些不情之請。其一,臣等隨陛下起兵一者是為天下大義。二者不過是為了功名,封妻蔭子。所以臣想懇請陛下保留我等爵位。”


    張無忌聽完之後,看向了下首的劉福通,他征求了一下劉福通的意見。


    畢竟劉福通是天下首義,而且還有從龍之功。縱使是他也隻不過封了一個世襲公爵。而朱元璋張口就想保留王號。


    若是張無忌不征詢一下劉福通的意見的話,難免他會有芥蒂。


    劉福通雖然心裏確實有點不快,但他冷靜的思慮之後,打算以大局為重,隨即點了點頭。


    得到了劉福通的答複後,張無忌也是爽快的答應道:“好!幾位愛卿以國事為重,以天下大義為本。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朕允了。方愛卿與陳愛卿也進爵一級,陳愛卿封南安郡王。方愛卿封東平郡王。”


    方國珍與陳友定聽完之後,均是渾身一顫。


    兩人紛紛起身,竟然異口同聲的拒絕道:“臣謝過陛下隆恩,但臣不願為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兩人說罷後,也都是驚異的望向了對方。


    對於他們兩個的拒絕,劉福通倒是沒有意外。


    方國珍這人雖然是棵牆頭草,但牆頭草一向是最聰明,最看得清時事的人。


    方國珍雖然相信張無忌會遵守承諾,真的封他們為王爵。但有韓信,彭越,英布這些前車之鑒在。方國珍也不敢受王號。


    方國珍注意到張無忌手下功臣並未分封王爵的,哪怕是劉福通也隻是一個公爵。如果接下這個王號,他總有種‘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長’的感覺。


    方國珍一向求穩,他想要的不過是福蔭子孫的富貴。他可不想找死。


    而至於陳友定,原因更簡單了。那便是他對功名利祿沒什麽太大的執念。而且他也感覺這是取禍之道。如今四家諸侯當中,數他的力量最弱。若是接受的話,未來自己恐成眾矢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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