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設定裏,玄幻妖獸和現實野味還是有區別的(包括在自然界中的地位、可能攜帶的寄生者、同人類的生物學關係等等,就不展開了)。


    不過介於可能引起聯想,還是要再次提醒各位:


    除非你想像01一樣挨雷劈,否則不要吃野味!!!


    還有,為了逃買單而跳樓這種事情也不要學!聽見沒有!(根本沒有人那麽憨吧喂))


    ……


    總之,經過一番“依依惜別”(淩耀:反正這賬我是賴掉了),第二天,淩耀終於還是告別了蕭霽年,離開了臨江城。


    這趟返程,淩耀沒再像來時那般、通過大型傳送陣直接抵達目的地,而是由早年的古道,緩慢向劍門行進。


    淩耀途中一邊走,一邊順手做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宗門任務(邊走邊玩),逐漸適應自己目前的境界實力。


    花了小個把月的時間,這才終於回到了長嶺劍門。


    不過淩耀並不著急回月曜峰,而是看了一眼天色,先溜去功勳堂交任務了。


    “淩師兄,你回來啦!”


    “這次外出那麽久,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兒,分享分享給我們啊淩師兄。”


    “淩師兄,聽說你去臨江城啦?我還沒去過臨江城呢……”


    “淩師兄你的靈力……你是不是渡過洞虛木劫了!”


    “哇!真的嗎?這也太厲害了吧!”


    “洞虛木劫!淩師兄修煉速度那麽快,有沒有什麽訣竅啊,快教教我們吧!”


    ……


    雖然淩耀晉入洞虛境後,才躋身劍門一流的弟子行列。


    但畢竟他是條祖傳鹹魚,對他來說,修煉又大多枯燥無味……


    這就像不得不學習的時候,就是數芝麻豆那也是有意思的。


    因此,不像一些峰的嫡傳那般隻顧修煉、不問世事、甚至目中無人,他平日裏,對各峰的師弟師妹都不錯,常為他們答疑解惑。


    故而,在最底層、中層的那些弟子中,淩耀的人緣還算不錯。


    自山門到功勳堂,淩耀一路上遇到不少同門的招呼和問候,也大多是來自於這些弟子。


    不管這些人是真心同他交好,還是為了利益等等各懷心思地結交他……


    至少這些人對他沒有惡意。


    所以,淩耀也願意對他們點頭示意,或者簡單回應幾句。


    到了功勳堂門前,淩耀不著痕跡地向大堂內掃視了一圈。


    確定“某人”不在其中後,他鬆了一口氣。


    然而……


    “淩~師弟,你是在~找我嗎~”


    淩耀頓時感覺背脊一涼,整個人猛地就想向前躥逃。


    然而他才剛有這個趨勢,他的左肩就被人摁住,害他差點整個人摔出去。


    “哎——就算很久沒見到你時師兄了,也沒必要那麽激動吧~”


    淩耀聽著對方的說話時那故意拖開的尾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時師兄,你不是接了肅清魔族的任務,三天前就該離開劍門、前去蒼州了嗎?”


    雖然他是月曜峰新一輩中洞虛境第一人,但那是按入門批次算的。


    真要按尊長輩分,同他一輩的人中,洞虛境第一人的稱號合該屬於他身後這位


    ——月曜峰的大師兄,時雨。


    時雨,可是他師父邱天明收的第一個嫡傳弟子,當年可是劍門裏無兩的天才人物,風頭比此時的淩耀更甚。


    可惜後來不知出了什麽變故,傷了根基,修為便卡在了洞虛土劫。


    雖然這些年也在修養康複,可也早已被下了定論,終身璞相境無望。


    淩耀不曾刨人根底,也不了解從前的大師兄是怎樣的性子。


    隻不過自他入門一來見到的,這位大師兄嘛……


    時雨正穿著一身正統的皂黑道袍,背著一把道劍。


    可他那卻手沒模樣地搭在淩耀肩上,直對他拋媚眼:


    “唉呀,我這不是想著,淩師弟你出去這麽久,估摸著也該回來了。我就特~意~多留了幾天呀!開心吧!”


    淩耀耷拉著腦袋,一臉死魚相轉過頭來:


    “嗯……開心。我可開心死了……”


    “哎喲——師弟你別害羞嘛!”


    淩耀內心os:我這是開心嗎?我這是害羞嗎??


    大師兄你長那麽大眼睛,你看看我的表情再說話!


    要不是我現在修為還沒你高,跑得沒你快,我還會留在這和你扒拉???


    同為邱天明的徒弟,入劍門之後,時雨可謂是看著淩耀長大的。


    比如,天天在師弟麵前誇耀自己的豐功偉績啦、用洞虛的招數逗弄還在開竅境的師弟啦,騙師弟練各種毫無用處但動作搞笑的劍招啦,攛掇師弟去月曜峰的藥田偷東西啦,把師父老人家的生發丹藏在師弟的枕頭底下啦……


    這些促進師兄弟情誼的事情,時雨都沒少幹過。


    (帥哥你是不是對兄弟情誼有點誤解?)


    可以說,他倆這關係,在劍門的師兄弟中,算是頂好的了(?)。


    但是!要說時雨這個騷氣十足的性子,還格外“關愛”小師弟的模樣,淩耀實在招架不住。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對你小師弟洗腦,讓你小師弟誇你帥,幻想小師弟崇拜你……這合適嗎???


    如果說淩耀身上的鹹魚本性,是家族秘傳(?);


    那麽,如果他有什麽騷操作出現,大半定是時雨這位爺帶壞的。


    而淩耀這次回來特意在路上耽擱了那麽久,一回來也沒馬上去月曜峰,主要原因就是為了躲這個騷包。


    說起來,他當時洞虛金劫一出關,人就往臨江城跑,潛意識裏,說不定也是為了躲這位正好外出任務的大師兄。


    結果這個騷包,早就算準了自己在躲他,居然直接到功勳堂來蹲人了!


    “哎呀,你現在洞虛木劫啦?不錯不錯,進步挺快呀。”


    作為能讓淩耀招架不住的人,時雨當然不會因為淩耀的不情不願,放棄對小師弟的“關懷”,


    “是不是來和師兄過兩招啊?師兄等著這一天等好久啦~”


    “不——了吧。師兄你馬上就要去蒼州,這和我過招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師弟我也擔不起啊。”


    淩耀一板一眼地回複著,並且偷偷抽出身來,使勁兒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當然,時雨也不罷休。從淩耀交了任務離開功勳堂,又到他找煉器峰的人定了把洞虛木劫用的劍,再到淩耀回到月曜峰……


    這狗皮膏藥就沒離開過。


    而這一路上,時雨還時不時對偶遇的師姐師妹們放電,或者仗著自己這張人模狗樣的帥臉,明目張膽地對她們飛吻比心。


    淩耀走在他旁邊,盡可能地保持自己古井無波的麵部表情,以規避師姐師妹們身上、砸向時雨的粉色桃心誤傷自己。


    我瞎我瞎我瞎我什麽也沒看見沒看見與我無關與我無關我才不認識他完全不認識……


    直到淩耀拜見了師父邱天明,時雨還死皮賴臉地纏著,打擾這師徒倆正常談話。


    邱天明不得不用眼神示意時雨快滾。時雨架不住師父的威儀,這才屁顛屁顛地跑了。


    淩耀終於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唉,淩梟,蕭霽年,還有時師兄,我身邊這都什麽人啊……”


    邱天明麵色嚴肅地瞥了淩耀一眼,半天吐出來四個字:


    “物以類聚。”


    淩耀:???我和他們怎麽就以群分了?


    我不是,我沒有!


    當然,邱天明為人師長,不經意間可能皮幾下,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穩重體貼的。


    他先是過問了淩耀渡劫時的情況,誇獎了他的進步,又責備他渡劫太過冒進,不能心懷僥幸。


    而後他再三叮囑淩耀,近期隻管穩固自己,好好調養,千萬不可把渡劫留下的暗傷不當一回事,還送了一些治傷的藥草給他。


    淩耀都一一應下,又畢恭畢敬地謝過師父,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而淩耀走後,邱天明端坐在大殿中,閉目養神了一陣,忽然出言道:


    “他走遠了,你出來吧。”


    而在大殿暗角的梁上,忽然跳出一個身影:


    “唉——師父對小師弟真好啊~我都有點嫉妒了呢。”


    “如果當初不是為了救你,欠了淩興然那個老家夥一個人情,我根本不會再收一個弟子。”


    邱天明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在一旁撣道袍的時雨,


    “我當初無心收徒。勉強收了,也沒想認真教。是誰天天巴巴地往我這裏偷書,給你小師弟看的?


    “你嫉妒我對他好?你對為師好,還是對你小師弟好,還需要為師來告訴你嗎?”


    時雨立刻諂媚地搓了搓手:


    “哎呀,師父你這不都知道、默許我的嘛~小師弟天資聰慧,還會誇我帥(那是小時候被你騙的),多可愛!師父你後來,不也開始認真教他了嘛~”


    “我月曜峰,未來總要有個頂梁柱。”


    邱天明轉了轉手上的戒指,低頭仿佛自語,


    “你相信他,他也證明了自己可以勝任,我對他也自然不會吝嗇。”


    見時雨對此並無異色,邱天明暗自歎了一口氣,轉而問道:


    “你在蒼州查了那麽久,查到線索了嗎?你師弟身上,有沒有魔族的氣息?”


    “蒼州的魔族和以前出現的魔族相比,氣息的確不太一樣。他們呢~也的確有一件擾人心神的魔器。”


    時雨攤了攤手,“但小師弟身上,別說蒼州那些魔族的氣息,什麽魔族的氣息都沒有,幹淨得很~


    “要不是知道,他肯定不會對咱們撒謊,我都懷疑他說的那個什麽聲音,是胡說八道逗我們呢。”


    邱天明聽罷,也不知自己該鬆口氣,還是歎口氣:


    “淩興然,淩興然啊……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初時並未察覺,可每每回想起來,邱天明都覺得,當初淩興然在“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情形下,同他結識,又恰好救了時雨,最後借此把淩耀塞給他當徒弟……


    這整件事情,實在太過刻意了。


    可區區一個開竅境,哪來的本事,算計一個破空境?


    而如果,對方根本不是開竅境,身為一個能瞞過他這個破空境的人,又何必千方百計把自己的兒子,送到他門下呢?


    在邱天明眼中,淩興然的一切都充滿違和感,可偏偏又沒有任何挑得出錯的地方。


    他實在看不懂淩興然。


    這才是他先前,不願意把淩耀收作嫡傳的真正原因。


    可人心,也是肉做的。時雨對這個小師弟青睞有加,而這孩子表現,也一直都好得很。


    這日子長了,邱天明也覺得,也許自己對淩耀是過於偏見了。


    如果時雨真的沒有機會更進一步,把月曜峰交給淩耀,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可如今,淩耀卻忽然又出了這般讓人捉摸不透的狀況。


    邱天明不免又想起,那個撲朔迷離的淩興然,擔心他是不是早有暗手埋伏在淩耀身上。


    “既然小師弟這邊,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就繼續回蒼州幹正事兒了。您老呢~想再見到我,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時雨不知道邱天明所想,或者說,就算他知道也覺得沒什麽,


    “個人有各福,小師弟吉人天相。您呢~也別太擔心了。您都看不出來小師弟有什麽,擔心呢~也沒用。(?)


    “該吃吃,該喝喝,沒事兒別往心裏——哎哎哎您怎麽能拿茶杯砸我!”


    “說話沒個遮攔,你就是欠砸的。”


    “我欠砸我欠砸。哎喲,師父您好久沒砸我了,多砸幾下吧!等我走了,好些日子挨不得師父的砸呢~”


    “……”


    看來,招架不住時雨這位爺,也不是淩耀一個人的煩惱。


    當然,淩耀遠離時雨後,並沒有如想象中一般遠離煩惱。


    因為,回到住所後,他識海內那些沉寂多時的聲音,再次出現了:


    【怎麽這次從總院回去,主角就已經把整個分院的人給收服了】


    【雖然我知道主角挺厲害也救過不少人,可這才多就啊,收買人心也沒有那麽快的吧】


    【是不是因為主角實力現在在分院最強,大家尊崇實力?他馬上就丹陽後期了感覺】


    【可總院也有洪振南,那個傳說中遠超旁人的排行榜第一,他還坐鎮總院最大勢力呢,怎麽到現在總院都還是一盤散沙?作者邏輯雙標啊】


    【我感覺是不是那個學長在幫他?很早以前幫主角從淩梟手上,救了幹妹妹的那個。】


    忽然又在莫名其妙的時間裏、聽見吐槽機發言的淩耀,很快接受了事實,並且開始“偷聽”他們討論。


    當他們說起那個學長時,仰在床上、雙手背枕的淩耀回憶了一下,這說的,大概就是當時打傷淩梟的那位了。


    其實淩耀後來想想,總覺得那件事有點巧。


    原本還算乖順的盧家,忽然不守規矩,觸了淩梟的黴頭;而後盧家說要送美女補償,家主偏偏在那個時候站在了淩霖晗幹妹妹身邊,引發誤會;


    淩霖晗又剛好回來,親眼看到了淩梟“強搶民女”那一幕;而淩霖晗身邊,又恰好帶著一個能打過淩梟的“學長”……


    而這最後的結果,則是淩霖晗為此記恨上了淩梟,並對主家的厭惡和仇恨更深。


    雖然他識海裏的那些聲音,認為這“都是套路”,“那麽巧就對了”;


    但淩耀不可能用這種理由說服自己。


    這中間任何一環出錯,結果都可能天差地別。


    與其相信這是“套路”和“命運”,不如說更像是有人一步步算計的結果


    ——算計淩霖晗,誘導他把仇恨的刀尖對準主家。


    【都隻寫主角怎麽一呼百應,學長連個人影都沒出現過,這後勤當得也太任勞任怨了吧】


    【大概這就是工具人的待遇吧】


    【這種工具人,當了也不虧啊!等主角進總院了,這位要留在分院,那也是這邊分院第一人!】


    淩耀一聽,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之前隻關注到淩家自己這邊誰會獲益,居然差點忘了,這個淩霖晗的學長,其實也是這件事情中的受益人!


    如果“學長”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必定和那個幕後黑手有所接觸!


    看來他得換個角度,從這位“學長”開始入手調查了。


    但是……


    那個“學長”,叫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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