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許宣這話的玲瓏鬆了一口氣,許宣沒有說出其他的話來,玲瓏微微一笑“那自然可以的,隻是到時候,若是許公子成了官,莫要看不起我這個刺客朋友,不過,我得醜話說到前邊,我看你也讀書,想必日後也是想走仕途經濟的,若是你日後考試當官,做了壞事,你可不要怪我玲瓏不念舊情,”


    許宣苦笑,現如今他的四書還沒有讀完,五經根本還沒有碰呢,現在說自己當官是不是有些遠了些?不過看著玲瓏緊盯著自己的目光,隻好說道“好吧,好吧,我許宣若是做了官,不違本心,不做那傷天害理之事,一切以民族國家大義為主!但是,同樣的,你日後若是真的想要來殺我,請你看在今日咱們的情分,容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玲瓏看著許宣,認真的說道“恩,好的,若是真的有那一日,我定然會讓你給我一個完整的解釋的!”


    許宣看著玲瓏那認真的眼神,心中本來想和玲瓏開玩笑的心思頓時消失不見了,歎了一口氣“玲瓏姑娘,我要去前邊給師傅幫忙了,白姑娘正在療傷,玲瓏姑娘千萬莫要過去打擾。”


    說完,許宣轉身朝著外邊走去,卻不知道,站在他背後的玲瓏,卻是緊緊的咬住了下唇,一雙明媚的眼睛,瞬間蒙住了一層水霧,半晌幽幽一歎,她知道方才她說話讓許宣有些知難而退,可是,她是真的不想日後在見到許宣的時候,是要取走他的首級。


    走出門的許宣,靠在這門框上,也是一歎,許宣不想走仕途,他想要的,隻是一個功名而已,在這個世道,隻有功名傍身,才能免得各種雜役稅捐,


    許宣收拾了心情,來到了前廳,這才發現王鳳山卻是已經早就離開這裏,他並不在這裏吃飯,平日裏慶餘堂兩個學徒是自己做飯,並不跟著師傅吃的,原因是師兄告訴許宣的,因為師母這個人談不上壞,唯一一個缺點就是很吝嗇,若是她在這裏,恐怕會克扣許宣和朱丹溪的口糧,所以,在許宣來這裏之後,王鳳山便搬出藥堂,自此,這慶餘堂隻留下許宣和朱丹溪二人。


    許宣正打算關門回去吃飯,這時,隻聽一陣嘩啦嘩啦的響聲,許宣探頭一看,隻見一個老和尚,一隻手拄著一根錫杖,眼睛盯著另一隻手中的金缽,正邁步朝著慶餘堂而來。


    許宣看著這和尚微微一怔,不由得笑了起來,說起來,這老和尚還是一個熟人,正是當初想要度化他們兄弟入佛門的“邊崩大師”。不過看他的模樣,想必是跟著青白二女的妖氣而來。


    果不其然,這老和尚在這慶餘堂前站定,抬頭看了一眼藥店門口的招牌,有看了一眼金缽,抬腳就要進去。


    這時許宣站在了他的跟前,伸手攔住了老和尚的去路,接著一個讓法海老和尚禪心再度不穩的聲音響起“邊崩大師,咱們真是好久不見了!”


    聽著這熟悉的聲調熟悉的口氣,法海禪心一陣激蕩,強自壓下心頭的不適,法海單手豎於胸前施禮“老衲法海,見過小施主!”


    聽著法海這聲如洪鍾的聲音中暗藏的那絲怒氣,許宣微微一笑,卻是連忙道歉“原來您的法號叫做法海啊,真是對不起大師,我又給忘記了,以後絕對不叫您邊崩大師了。”


    法海聽著許宣口中的這個邊崩二字,這眉頭就直突突,強忍著用錫杖砸人的衝動,法海依舊禮貌的說道“這位小施主,貧僧看你這慶餘堂妖氣衝天,恐怕有妖孽藏在了你這店鋪之中,還請施主容老衲進去降妖除魔,還貴處一片清淨!”


    許宣看著這老和尚,無奈的搖頭“邊崩……哦,不,法海大師,不是我不讓您進去啊,你這一來就說這店鋪有妖孽,可這慶餘堂乃救死扶傷之所,哪裏有什麽妖氣?


    再說了,這店鋪是我師傅的,您要進去,也要問一問我師傅才是”


    聽著許宣這話,法海卻是已經有些著急,他既然能感應到那兩個妖孽,對方鐵定也能發覺自己,若是在讓這小子將自己攔在這裏,對方沒準早就跑了!


    念及此處,法海哪裏還將什麽顧忌,抬手就要將許宣震開,強行進去搜查,可自己這胳膊用力這麽一震,卻發現許宣依舊緊緊的抱著他的胳膊,“邊崩大師,你非要強搜我慶餘堂,打的什麽主意?我慶餘堂行醫為本,濟世救人,怎麽會有什麽妖孽?你著老和尚為了錢財,就這麽胡說,莫不是瘋了?我可警告你,你若是繼續在這裏在鬧事,休怪我不客氣了!”


    法海被許宣這麽一攔,頓時心頭火起“你這小施主,你店中卻有妖孽,你這麽攔著我,莫非你見過這兩個妖孽?”


    旋即他探手抓住許宣,許宣掙紮了幾下,還沒等他掙脫開來,隻見法海雙目開合之間冒出寸許光芒,沉聲說道“看來施主果然被妖孽迷惑,就讓貧僧為施主祛除妖氣!”


    說罷,眼中光芒猛的刺入許宣的眼中,許宣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耳中似有佛音嫋嫋,全身如被佛光普照,這一刻,許宣仿佛堪破紅塵,一心想要皈依佛祖。


    “大和尚,你想作甚”猛然間許宣背後傳來一聲嬌喝,接著許宣覺得身體一鬆,意識迅速回來,急忙退到了一邊。


    許宣喘了幾口粗氣,一臉驚怒的看著法海“法海你這老禿驢,竟然敢對我施法,蠱惑我心智,看來你定是邪僧無疑,我定要上書知縣大人,告你擅闖民居,蠱惑士子!”


    許宣說著與法海拉開一段距離,躲在了方才驚呼喚醒他的女子背後。


    一旁的法海看著許宣,自是懊悔不已,方才他被許宣呱噪的亂了禪心,心下頓起嗔念,故而對許宣用了類似當頭棒喝的術法,若是沒有旁人的幹擾,許宣沒準也就被他度化了,卻不想被人壞了事,如今這許宣真的糾纏不休,告到衙門,他還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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