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子如此說,周圍的隨從皆是一驚,曉得這位公子,一路行來沒有女眷相陪,脾氣越發的暴躁起來,如今看中了這位姓許書生的娘子,若是尋常,他們半夜用藥將人迷昏擄走,待到天亮將人送回去,亦或者毀屍滅跡,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可是現如今事態萬分緊急,若是被族中人知道,自己幾人竟然在這外邊做如此勾當,怕是這性命都要不保了。


    想明白這些,這隨從急忙又是勸導起來,不過這莫公子,似是這倔驢脾氣發作,聽聞手下眾人竟然敢勸自己,當下也惱怒起來“不過一個尋常郎中的女子,若不是方才那些潑才無能,這女子早就到了我的手中。爾等若是膽敢違抗,仔細你們的性命!”


    周圍的隨從護衛,見這莫公子如此說,一個個麵麵相覷,最後那領頭之人,一咬牙說道“公子,若是今晚我等將這女子擄來,公子須得連夜出城,方才打聽這許宣底細時,公子也是聽見了的,這許宣可是有官身在身的。若是這許宣報官,官府追查起來,咱們也是不好辦的”


    這莫公子聽聞,眉頭一挑“自然如此,我也曉得這許宣頗為麻煩,但是這窮酸,害得我沒有娶上那魏清兒,平白失去了和那秦相國一條聯係的路子,讓我成了族中眾位兄弟的笑柄,此仇不報,我怎能咽下這口氣?爾等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帶人出城,在這城北虎丘山等著你們,這女子到手,咱們就連夜趕回府中!!”


    這幾個護衛聽聞,互相看了一眼,隻好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公子我們就先過去探探路,今晚定然將這小娘子給公子送來。”


    說罷,這幾個護衛跟著這領頭之人,徑直下樓,融入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


    這公子見這幾人走掉,旋即得意的笑了起來,他站起身衝著身後剩下的幾個隨從說道“走吧,咱們下去坐車,直接去虎丘,嘖嘖,我倒是想要看看,許宣一覺醒來,發現他娘子不見了,會是什麽表情?嘿嘿,等我將這小娘子調教好了,親自帶到許宣的麵前,我要看看他那種悲憤欲絕的表情!哈哈”


    聽著這公子的笑聲,下邊的隨從一個個噤若寒戰,以他們的經驗,這公子出現這種變態大笑的時候,也是他脾氣最暴躁的時候,若是一個不小心,就要遭到這公子的毒打。


    當下眾人跟著這士子,來到了樓下的馬車上,朝著城外而去。待這街麵上眾人看見這馬車,頓時鬥閃了開來,在如今這個年月,大宋已經失去了養馬之地,凡是能坐起馬車的,一般來說,絕對不是尋常百姓能得罪的起的。


    在這士子的笑聲中,這輛馬車搖搖晃晃的朝著這城門外而去。


    ……


    許宣和白素貞此時已經回到了保安堂,許宣自是不知道這樓上的士子,正醞釀著針對他們的陰謀,此時的他,正忙著給病人看病,自從許宣這次免費贈藥,保安堂的名聲倒是家喻戶曉,初時自然是一些尋常的疾病,可是隨著許宣的名氣,這幾日各種疑難病症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譬如此時許宣正在診治的這位,是一位文弱的書生,不過這位來了之後,卻是一言不發,隻是讓許宣號脈,反正許宣的看不出來,他究竟又什麽疾病。


    唯一有些異常的,就是這書生的心脈有些細弱。


    許宣仔細看了半日,終於忍不住問道“這位公子,不知道哪裏不適?”


    這書生聽許宣如此問,卻是眉頭一皺“你把脈這麽長時間,難道沒有查出來我哪裏生病?”


    聽這書生如此說,許宣苦笑一聲,曉得這位又是一個看民間故事多的,當下解釋道“這位公子,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診合參,單單把脈,哪裏能診斷出你的症狀來?所以,還請公子身體不適之處說出來,好讓許某診斷”


    這書生聽聞許宣如此說,卻是拂袖而起,轉首對著一旁的同伴說道“哼,兄長,此乃庸醫耳,今日吾本不欲來,隻是抹不開兄長的顏麵,今日所見,兄長想必不會強迫我來這裏看病吧?”


    這一旁這書生的兄長見狀,連忙說道“慶之,莫要無禮!”


    說完,這人轉身連忙衝著許宣躬身說道“吾弟常年讀書,言語多有冒犯之處,許大夫切莫在意,”


    許宣擺了擺手,這樣的病人他見過不知凡幾,若是他都要生氣,恐怕早就藥氣死了。


    這人見許宣沒有生氣,連忙轉身對這這書生喝道“慶之,過來將你的症狀給許大夫說上一說,”


    不過此時許宣卻是製止了這人的動作“這病情還是免了吧,”


    這人見狀急忙說道“許大夫,怎麽了?莫非還是對慶之方才的話生氣?”


    許宣苦笑一聲說道“不是這個原因,我方才看這位公子,麵色萎黃口唇蒼白,而眼睛周圍發暗,想必是經常的熬夜,最起碼也是睡眠不好,按理說,用藥就能減輕,可是這位公子對我醫術頗為不信,內心中甚至還有抵觸,這種情況下,病人從心底就不配合,用藥其實無益,徒然浪費時間而已,所以,您還是請回吧!”


    “啊,這可如何使得?不怕許大夫生氣,我這弟弟的病情,請的名醫看的也不少了,可是卻是還怎麽也治不好,總是輕輕重重病情反複。許大夫既然能將這瘟疫都能治療,對於我弟弟的這病,當然也是手到擒來了”卻是這病人的哥哥說道。


    許宣搖頭“其實原因也就在這裏啊,令弟對其他的大夫,從心底就抱著抵觸的心思,這樣的情況下,哪怕那些大夫用的是仙丹,恐怕也是不管用的。”


    “哎呀,那可如何是好?我弟弟可是從這夏天到現在,每日睡覺難超一個時辰。這時間一長身體哪裏能受得了?”


    那書生聽兄長說道之類,也是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兄長說的對,明年就要科考了,自己這身體若是這般下去,定然抗不過去,既然兄長推薦這許宣,顯然這大夫也定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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