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國王城內,丞相府,一座五進院的大宅子,是西楚國丞相孫奕恒的府邸,孫沐瑤是孫奕恒的嫡女,是正室王雅薇所出。前不久剛被孫奕恒從龍鹽城接到王城之中,說是到了婚配的年紀。雖說王雅薇是孫奕恒的正室夫人,卻很懦弱,經常被二房的人欺負。


    這天孫沐瑤的妹妹孫芷柔,趁著孫奕恒上早朝的時候帶著手下的人衝到了孫沐瑤的院子,聽雨軒。


    冬日清晨的西楚國,一切都還是那麽安靜,孫芷柔帶著人徑直的衝進孫沐瑤的房中,讓人從床上把還在熟睡中的孫沐瑤一下拽到地下,孫沐瑤被突如其來的痛感弄的直接清醒。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孫芷柔趾高氣昂的看著自己,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讓孫沐瑤覺著很不舒服,但是為了自己的母親,隻能忍氣吞聲。


    貼身小丫鬟小柔見孫沐瑤趴在地上,正值寒冬臘月,地上寒氣逼人,小柔拿著一件大氅給孫沐瑤披上,把孫沐瑤從地上扶了起來。


    孫芷柔看著站起來的孫沐瑤說道:“姐姐,你看你怎麽這麽大人了,睡個覺還能從床上摔下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沐瑤身邊的小柔聽著孫芷柔這麽說實在是氣不過,便氣憤的說道:“二小姐,明明是您把我們家小姐床上拽下來的”小柔剛說完就被孫芷柔打了一個大耳刮子,淚水瞬間從小柔稚嫩的臉龐上留下來。


    孫沐瑤見狀把小柔護在身後,對著孫芷柔說道:“孫芷柔,你別太過分,再怎麽說我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孫芷柔聽完孫沐瑤的話,哈哈大笑,抓著孫沐瑤的大氅說道:“孫沐瑤,你給我記住,就算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也不過是不得寵的大小姐,早晚有一天我會取代你的”


    說完把孫沐瑤丟在地上,摔門而去,走的時候還不忘讓手下的人把本就破舊的窗戶,又弄壞了。小柔看著離去的孫芷柔強忍著委屈把孫沐瑤扶起來坐到床上,沐瑤拉著小柔的手說道:“柔兒,讓你跟著我這個小姐受委屈了”


    小柔擦擦眼淚,笑著說道:“小姐,柔兒不怕,相信有一天我們會好的”眼瞅著天已經大亮,孫沐瑤換好衣服和小柔一起去了王雅薇的院子玉笙居請安。


    主仆二人到的時候,王雅薇剛剛起床,見孫沐瑤來給自己來請安,趕忙站起來拉著孫沐瑤的手說:“瑤兒,這麽冷的天還給母親來請安,真是苦了你了”


    孫沐瑤把王雅薇攙扶到餐廳坐下,一邊等著下人們準備早餐,一邊嘮著家常。孫沐瑤靠著王雅薇的肩膀說:“母親,女兒不苦,隻要有您在我身邊,什麽苦我都可以吃”


    王雅薇看著懂事的孫沐瑤,心裏有說不出的苦,自己明明是正室,過得日子卻還不如一個下人。母女二人吃過早餐,一起去後花園散步,雖說正值冬日,但是西楚國地處南方,就算是冬天也沒有那麽冷。


    王雅薇坐在亭子裏喝著茶,旁邊還放著一個空茶杯,侍衛孫奕恒整備的,下了早朝的孫奕恒一般都會去後花園喝茶,王雅薇也就這個時候可以和孫奕恒說上幾句話。


    斜靠在欄杆處看書的孫沐瑤抬頭見下朝的孫奕恒走了過來,扭頭對王雅薇說道:“母親,父親下朝了,女兒先告退了”王雅薇沒有說什麽,擺擺手讓孫沐瑤先行離開了。


    孫奕恒見先自己一步離開的孫沐瑤,心裏很不是滋味,坐在王雅薇旁邊拿起下人剛倒好的一杯茶說道:“瑤兒還不是願意見我”


    王雅薇給孫奕恒添了一杯茶說道:“老爺,瑤兒隻不過不知道該和您說什麽,過段日子就好了”孫奕恒知道這是王雅薇是在安慰自己,自從自己把這母女倆從龍鹽城接回來之後,孫沐瑤知道自己在王城又娶了一房夫人,就一直不同自己講話。


    回到聽雨軒的孫沐瑤坐到榻上繼續看著書,看了還沒有一會下人就過來傳話說,孫奕恒要眾人去大廳,有事情要說。


    孫沐瑤放下手中的書,披上大氅和小柔一起去了正廳,自己到的時候孫芷柔和她母親程誠已經到了,自己又是最後一個到的,想到這孫沐瑤輕輕一笑心想道:“這明擺著就是孫芷柔幹的,故意讓自己遲到”。收拾好心情,孫沐瑤端端正正的給孫奕恒請了安,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見眾人都坐好後,孫奕恒喝了口茶說:“兩個月後,是皇太後的壽辰,按例我們是要一起進宮賀壽的,這次的壽禮就由。。。。。”孫奕恒的話還沒有說完,孫芷柔便搶著說道:“父親,這次的賀壽禮就由女兒來準備吧,畢竟姐姐剛從龍鹽城回來,不知道王城的規矩,怕是丟了咱們丞相府的臉”


    孫沐瑤看了一眼孫芷柔,便低頭喝了口茶,並沒有說話,因為自己知道孫奕恒是不可能讓丞相府的賀壽之禮出自孫芷柔之手,因為她是庶出,不管自己在怎麽忍讓,自己終歸是是嫡出。


    不出孫沐瑤所料,孫奕恒開口接著說道:“柔兒,這賀壽之禮還是由你姐姐來準備,最為妥當,瑤兒你可有異議”


    孫沐瑤起身說道:“女兒定會完成給皇太後的賀壽之禮的,還請父親放心”孫奕恒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讓眾人散去。回聽雨軒的路上,孫芷柔攔住孫沐瑤的去路,抬手就是一巴掌,沐瑤身邊的小柔剛上上前護著自己小姐,就被孫沐瑤攔住了。


    孫芷柔看著站在自己麵的孫沐瑤說道:“就憑你一個鄉下丫頭也敢和我爭,就算父親讓你準備賀壽禮又如何,你還是一樣上不了台麵”


    孫沐瑤不想和孫芷柔繼續在這浪費時間,便說道:“如果你沒有什麽其他事情,我就先行離開了”說完帶著小柔徑直離開了。桃子看著離去的孫沐瑤說道:“小姐,您打算就這麽放過她”


    孫芷柔一笑說道:“放過她?恐怕我孫芷柔做不到,我讓你準備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桃子點點頭,孫芷柔接著說道:“做的隱秘些,別讓人發現”


    桃子一邊攙著孫芷柔一邊說道:“小姐,您放心,一塊破損的石磚不會有人在意的”孫芷柔得意的朝著自己的怡景軒走去,心想道:“孫沐瑤,我讓你活不到壽宴那天”


    孫沐瑤主仆二人從後花園回到聽雨軒後,小柔從廚房拿過來一個雞蛋在孫沐瑤的臉上敷著,沐瑤從小柔的手裏接過雞蛋自己在臉上揉來揉去。小柔看著臉頰通紅的孫沐瑤說:“小姐,您怎麽不告訴姥爺二小姐欺負您的事”


    孫沐瑤放下手中的雞蛋,一邊把弄這雞蛋一邊說道:“小柔,就算我告訴父親,你覺得他會怎麽做,他會覺得母親容不下孫芷柔母女,隻會讓母親為難”


    小柔不服的說道:“可是小柔見不得小姐和夫人這般受罪”孫沐瑤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遠處說道:“如果可以選擇出生,我絕不會選擇成為父親的女兒”


    晚飯過後,孫奕恒和王雅薇一起去了書房,孫沐瑤則為了不找彼此的麻煩,用完晚膳直接回了聽雨軒。


    墨文軒內,王雅薇看著坐在案前看書的孫奕恒,走上前為他添上熱茶,把茶壺重新放回茶爐上,默默的走到孫奕恒身後,一邊為他按摩著肩膀,一邊說道:“老爺,您讓妾身和您來書房,您又不同妾身說話”


    孫奕恒放下手中書卷,把王雅薇從身後拉到自己身側說道:“我聽暗衛說,柔兒總是找瑤兒的麻煩,你怎麽也不同我說”


    王雅薇繼續回到孫奕恒身後,繼續按摩著,沉默了一小會說道:“老爺,您說的這些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我和瑤兒剛回府沒多久,瑤兒還在氣您娶了二房,這些事情她自然不會和您說,隻會自己受著”


    孫奕恒歎了口氣說道:“唉,這瑤兒的脾氣秉性還真是隨我啊,等皇太後的壽辰過了,過段日子我就去找顧思遠那個老家夥,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


    王雅薇回到桌前,把茶水添上,看著孫奕恒說道:“老爺,婚事不著急,等何時瑤兒不生您的氣了,問問瑤兒的意見,再說不遲”


    孫奕恒想了想,便牽著王雅薇回屋休息去了。靜塵軒內,程誠正在對著下人發火,跪在被程誠嚇的瑟瑟發抖的龍兒,小心翼翼的撿起被程誠摔碎的茶碗退了下去。


    孫芷柔看著氣頭上的程誠安慰道:“母親,您別生氣了,在氣壞了身子”程誠看著孫芷柔說道:“你不是說要處理掉沐瑤那丫頭嗎,怎麽還沒動手”


    孫芷柔坐到榻上,喝了一口茶說道:“母親,女兒已經準備妥當了,再過幾天我就讓那丫頭消失”聽到這話,程誠才算是消氣了,至於王雅薇隻要她女兒不在了,她也沒多少好日子了。


    一早就回到聽雨軒的孫沐瑤坐在榻上看書,小柔拿著一盞燈走過來說道:“小姐,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去給夫人請安呢”沐瑤放下手中的書本,回到裏屋,小柔服侍著沐瑤躺下,自己邊去外間休息了。


    躺在床上的孫沐瑤雖是閉著眼睛,但是腦海中的思緒從未停過,自從隨父親回了府裏,一直過著逆來順受的日子,但是為了母親王雅薇一直隱忍著,她發誓有一天一定要改變這一切,讓孫沐瑤想不到的是,那一天她永遠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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