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的皇族無一人幸免,驪國趁機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晉國收歸國有,兩國合並,驪國幾乎是躺著成為了人界的老大哥,周圍一些還未被吞並的小國得知消息,牆頭草般倒向了驪國,驪國也自此成立了王朝,國號不變,改年號為熙和,在改年號的第二天,他們便派人送了大批的禮物到陽山,並表現出和談的意味,給足了單於滸自由和麵子,而如今驪國與其沒有互幫互助的關係,單於滸也不欠他什麽人情,便也沒了逢驪國掣肘的必要,便領了個朝中閑職,算是給他母後的侄子吃顆定心丸,便待在陽山,安心做他的大當家。


    這一天,叱盧潤坤發現寨中來了許多陌生的新麵孔,可轉瞬便消失不見,好似人間蒸發一般,頗為可疑,而棠溪銘識這幾天也是見不著人,說好的後山散心也變成連麵兒都見不著了。


    為了更好的保護陽山的民眾,單於滸決定將山中的人都納入到伏虎寨中,從此居住在一起,為此拓寬了伏虎寨的占地範圍,而寨外的民房則全部改建成了良田,叱盧潤坤便管著一方的居民,這天,她剛剛帶領著一眾人馬播好地裏的種子,就看見一縷紅色的流光從山下奔至寨子裏,還沒等她高興,那縷紅光又飄走了,再未出現,叱盧潤庫隻覺心中頗為惱火,這人到底在幹嗎,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忙些什麽都不知道,正想著,她忽地想起自己手腕上的那一縷妖力,一個想法在腦海中驟然形成,她彎了彎嘴角,棠溪銘識,等著吧!


    棠溪銘識此刻正在一個遙遠的山上,按照單於滸給的地圖在挖仙草,這鳳麟火竹可謂是十分難尋,古書中記載,鳳麟火竹屬性為火,易燃,其火萬載不滅,為損一方,於是乎,長在最寒冷之地,冰雪覆蓋,難以尋覓。棠溪銘識已經在這雪山上尋覓了整整一天,饒是用著法術,就差將山翻個個兒了,還是找不著,正坐下休憩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響亮的噴嚏。


    “阿——嚏!”


    棠溪銘識警覺地轉過頭看去,發現身後竟是裹著幾層皮襖的叱盧潤坤。


    “你怎的跟過來了!”


    叱盧潤坤拿出帕子揩了揩鼻子,聲音因為突然被冷風一刮,有些許含弄:“自是來尋你,好幾天不見著你,我怎知你在幹嗎?阿——嚏!”


    棠溪銘識翻手生出一團火來抬至叱盧潤坤的麵前,讓著極端的寒冷多了一份暖意:“你怎麽找過來的?”


    “呶!”叱盧潤坤抬起手,上麵紅色的光圈閃著流光,若隱若現,“用你的這個畫了個法陣,追蹤來的。”


    “這邊這麽冷,想找我呼我就好了,冒冒失失。”


    叱盧潤坤烤著火,倔強地向前辯駁:“我又不知道你來了個這麽冷的地方!你來這兒幹嘛呀?”


    “找鳳麟火竹。”


    “鳳麟火竹?你受傷了嗎?”


    “沒有。”棠溪銘識搖搖頭,“是給單於滸找,這幾日,我們已經陸陸續續找了許多藥材,我看了一眼藥方,都是延年益壽的。”


    “延年益壽?可是探花郎還沒有出現啊?他給誰吃啊?”叱盧潤坤皺著眉頭,感覺想不出來,募地,她抬頭:“難道是......給皇後?”


    “我也覺得是這樣,許是皇後經此事心力交瘁,壽數已是倒計時,單於滸便想了這方子,給皇後續命吧。”


    “等等,按這麽說的話,那參味爐也是給皇後用的了?”


    “應當是。”棠溪銘識點點頭。


    “那參味爐他是如何拿到的呢?皇後在上頭呆的好好的,為何要去下麵住呢?”


    “我猜,參味爐,此刻已經在單於滸的手裏了。”棠溪銘識神色淡定,表麵波瀾不驚,說出的話卻讓叱盧潤坤驚的差點燒了手。


    “什麽!你讓我想想。”叱盧潤坤敲著腦袋瓜子,喃喃道,“這幾日,有許多陌生的麵孔出現卻又很快消失,尋不到蹤跡,難道已經被關到牢裏了?可是皇後還在上頭啊。”


    棠溪銘識將腰間的一個匕首拿下,融了,做成個暖手爐,將火種放在裏頭,遞給叱盧潤坤:“這也是我的一個猜測,你參加選拔那會兒,鬼跡的祟鬼出現,我覺得不是巧合,此間緣由還探查不清,先找著鳳麟火竹,帶你去山下吃點好的,暖暖身子。”


    叱盧潤坤雀躍地將暖爐接到手裏,美滋滋地跟在了後麵:“元尊,這鳳麟火竹長啥樣呀!”


    “通體偏紅,葉子是棕褐色的,如同火焰一般,形狀倒是與凡竹無甚兩樣。”


    “哇,這麽神奇,那紅色的柱子在雪裏頭很容易看見吧。”


    “不易,我已經將山搜尋了一番,無甚所獲。”


    “啊?你都沒找著啊,那我們下山吧,去別地兒給他買一個。”


    棠溪銘識轉過頭幽幽的看著她,不知是無奈多一點,還是語塞多一點,看了一下,不知應該說些什麽,便轉頭繼續向前走著。


    叱盧潤坤跟在後麵,還在得得兒的推銷自己的計劃:“我是說真的,沒有買不到的東西,隻有不肯花的大價錢......欸,元尊,別走那麽快,等等我啊!”


    “大當家,可是狠下心來了?”


    “我覺得你說的對,你不狠,總是會有人更狠,如今晉國皇城的人已經都進了這百人窟,還差人,差好多人。”


    單於滸身後的一個黑影,像沒有骨頭般倒在身後的欄杆上,玩兒著自己的指甲:“大當家,稍安勿躁,這窟才剛挖好,哪兒來那麽多人,咱啊,慢慢兒攢,現在著急的是你那五行衛,五行衛找不齊,參味爐的黃龍印就不能取,這爐子也就不能用,這凡人好關,妖精可不好關,而且你那母後若是吃了續命的丹丸,很快就能察覺到自己和周圍人的年歲差別了吧。”


    單於滸將案上的彎刃一抄,便向門外走去:“狐族的營地沒有那麽好破,先前抓的小嘍囉什麽都問不出來,還需一些時日。”


    那黑影又像水一般流到案後的矮椅上,懶散地將自己鋪開:“那我可就等你好消息嘍!”


    “元尊,我要喝的是酒不是這茶水,這茶水再熱也不驅寒嘛。”叱盧潤坤捧著自己手中的熱茶,一臉的不樂意。


    如今已是開春,像叱盧潤坤穿的那麽厚的,也實屬少見,故店裏的許多人經過她旁邊,免不了都要側目幾番,叱盧潤坤憤憤地喝著手裏的茶水,這家銅鍋涮也太火爆了,連個包房的都沒了。


    “喝酒傷身,一會兒銅鍋便上來了,你先喝點水暖暖。”棠溪銘識拎著已經喝空的第三壺水,又向店小二要了一壺,叱盧潤坤咬著茶杯,打了個飽嗝,難為地看著放置自己麵前的新茶,這都是她喝的第四壺了,再喝還有肚子吃飯嘛,正想著,肚子便起了反應,她匆忙起身,放下茶杯,便去問店小二茅房在哪兒,得知了地方,便撒丫子向外奔去,等一切解決,她長舒一口氣,覺得自己可以再幹三盤小肥羊,正想著,沒注意間自己便被在旁的人一把扯過,她下意識地正欲將腰間匕首向後戳去,一輛帶著濃鬱妖力的馬車不顧人死活般擦著她的頭發稍疾馳而過,一路上撞翻了不知多少的小攤,還有未來得及躲避的人已經是躺在了血泊裏,這一切都讓人始料未及,一時之間,震驚的人們竟然都想不到上前檢查血裏的人的傷勢。


    叱盧潤坤轉身便要向身後的人道謝,可方見到那人,驚訝的聲音便脫口而出:“隱舟哥!”說完,她立馬發現不對,自己此時可是別人,完了完了,暴露了,還不等她解釋,麵前男子的左眼已經變成了夜晚星空般的藍色,此刻在魔族魔尊麵前宛如小雞仔般的叱盧潤坤隻能苦笑著僵在那裏,期待著岸隱舟的左眼失靈。


    “小無?”岸隱舟鬆開了錮著叱盧潤坤胳膊的手,溫柔地撣了撣她身上被揚起的馬車覆上的塵土,“你怎麽這番模樣在這裏?”


    “嗯......說來話長,你怎麽也在這裏啊。”叱盧潤坤的真身是無患子,但是也隻有魔族的那兩個喜歡叫她“小無”說是與眾不同,標新立異,此刻她見著了一個從未想過會碰上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解釋不行,解釋了她又不可能記得,也沒有,兩難間,棠溪銘識從一旁走了出來,左顧右盼,定是在找他,叱盧潤坤將岸隱舟拉至一旁,帶著有些急切而又撒嬌的語氣說道:“隱舟哥,你等會兒別問來的那個人是誰好不,你也別拿你那個眼睛看他好不好!”棠溪銘識定認得岸隱舟,也肯定不想岸隱舟知道他在這兒,但岸隱舟此時絕不會走的,隻能試試了。


    “哦?”岸隱舟望著眼前即將找到他們的男子,“小無說的可是那個,為什麽不讓哥哥看。”


    “他,他,嗯,就完了和你解釋好不好,一定給你解釋,你就裝不知道嘛。”


    岸隱舟看著叱盧潤坤,思考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忽然開口:“你談戀愛了?這,你們玩的還挺有趣。”


    那都什麽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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