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


    “爸,你這次……準備什麽時候回來?”


    得知下個月中旬、老爸又要出國,喬一成已經不驚訝了。


    “也許是年底,也許到明年才會回來。”


    陳濤去年在熱帶玩,這次自然得去寒帶。


    “啊,又要這麽久嗎?”


    喬一成感歎一句。


    陳濤嗯了一聲:“當然要久一點,不然能玩到什麽?我還想著給你們找個洋後媽呢!”


    “洋後媽……”


    喬一成一臉懵逼。


    “再說了,我今年已經四十四了,要是再不抓緊時間多出去玩一玩,那等我以後老了,走不動了,想玩也沒法玩。”


    “你老了?伱看起來就像我哥一樣,哪裏老了?”


    喬一成打量著老爸,真不知道他哪裏老了,他看起來明明就很年輕。


    瞧瞧他這身腱子肉,別說是紗帽巷了,就算是偌大的整座金陵城裏,也找不到一個能與他相比的中年人吧?


    年輕人裏,都找不到!


    “這你就不懂了!就算我保養得好,看起來再年輕,可我的心卻會漸漸變老!除非,你抓緊時間介紹個女同學給我,讓我煥發青春,否則不用幾年,我就會枯萎了。”


    陳濤打趣道。


    喬一成未及搭話,喬四美就附和道:


    “大哥,你是該重視一下咱爸的人生大事。他幫你留下了居岸姐,你就應該知恩圖報,也給他介紹個好對象,不能讓他孤獨終老。”


    喬三麗也笑道:“四美說的沒錯,爸爸單身這麽多年,真的應該找個老伴了。”


    聽了倆姐姐的話,喬七七也是連連點頭。


    喬一成為難道:“可、可我的同學才二十幾歲,就算是以後的研究生同學,也不過就是二十五六,怎麽可能會答應跟咱爸結婚呢!”


    “你都沒試過,怎麽就知道沒人願意?”


    喬四美反問道:“現在多少人想出國?多少女人想通過嫁一個洋老公,去國外過日子?我爸現在是港島的戶口,又有米國的綠卡,就算他年紀大了些,又有什麽關係?我就不信沒有年輕漂亮的女人願意跟我爸結婚!”


    喬三麗很是認同:“爸爸年紀雖然大,但看起來年輕,身體也好得很,找一個年輕的姑娘不過分。”


    喬一成頭皮發麻:“我爸當然是個好對象,但這件事我根本沒法說出口!難道要我說,同學你好,請問你有沒有興趣給我當後媽?人家不打死我才怪!”


    喬四美聽得咯咯直笑。


    喬三麗和喬七七也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陳濤也忍不住笑道:“算了吧四美,別為難你大哥了。老伴我自己找,不用你們操心。”


    喬四美好奇道:“那老爸你想找多大的?三十的,還是二十五的?”


    陳濤笑著反問:“就不能是十八、二十的?”


    “啊?”


    兄妹幾個齊齊驚呼,喬一成更是勸道:


    “爸,你不能這樣,因為那些年輕姑娘跟著你,肯定是圖你的錢,不會對你有感情。”


    快拉倒吧!


    你女友文居岸,原著中就喜歡上了大她快20歲的男人,而且還有感情。


    “放心,我的好大兒,你老爸整個世界都轉過了,還搞不定一個年輕姑娘?你等著吧,明年我肯定找個十八的姑娘,給你們當媽……不對,我現在是不婚主義者,隻戀愛不結婚,那姑娘當不成你們的媽。”


    陳濤先打好預防針。


    “十……十八?不行!不能這樣!會被別人笑話的!”


    喬一成相當抗拒。


    他明年二十三,如果老爸真找一個十八的,那他該怎麽稱呼對方啊?


    想想就頭疼!


    喬四美反駁道:“哥!我爸能找個年輕姑娘,別人怎麽會笑話他?羨慕還來不及呢!我反正支持老爸!不管是十八的,還是三十的,還是七老八十的,我都堅決支持!”


    喬三麗一陣大笑,接著又不解道:


    “爸,我很相信,你有能力找個年輕姑娘。但你要是不肯跟人家結婚,那人家能同意嗎?”


    陳濤笑道:“怎麽會不同意呢?外國這種事多了去了!大不了就找個洋妞,又不是沒……”


    “沒什麽?”


    喬三麗立刻追問。


    “沒什麽。”


    陳濤故意賣關子。


    “爸~”


    喬三麗頓時不依。


    一成、四美以及七七,也都十分好奇,希望老爸能如實交代他和洋妞的事。


    陳濤終究還是沒說。


    這事沒啥好說的,尤其是麵對自己的便宜兒女們。


    文家。


    “媽,你真要去國外?還要考察一年?”


    文居岸的語氣中,隱隱有著些許壓抑不住的驚喜。


    這是因為,文雪最近在逼著前夫離婚,如果她真的要去國外考察一年,那暫時自己就不用擔心這事了。


    “居岸,媽媽很清楚你在想什麽。”


    文雪依然是一副古板、又清冷的模樣,她聲音淡然道:


    “但不論你怎麽想,這件事隻會推遲,而不會終止。”


    “媽~”


    文居岸懇求道:“你和我爸沒有感情,這我知道。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隻和他像現在這樣分居、別離婚嗎?”


    文雪歎道:“你隻知道為那個人考慮,覺得不管怎樣都是我的錯。可養你的是我,給你好生活的是我,你什麽時候為我考慮一下?居岸,事實會證明我管你並沒有錯,我的決定,也絕不會有錯。至於男女感情,本來就沒有的東西,沒法勉強。”


    文父對文居岸來說,確實是個泥潭,也是讓她“墮落”的最根本原因。


    他是個好父親嗎?


    為了他這父親,文居岸跟母親反目,把自己嫁給了一個不喜歡的人,遭遇家暴、流產,還知三當三。


    這一係列事情,不能隻怪文雪不近人情。


    她不喜歡文父,沒有錯。


    她對女兒很好,雖然具體的方式不怎麽樣,但那份心意並不比文父差。


    而造成的惡果,也難說隻是她導致的。


    所以她最大的問題,就是把喬一成當成工具人,一開始不同意女兒和他處對象,等女兒成了酒鬼小三精神病後,又想讓他將女兒拉出泥潭。


    這就讓人十分不爽了。


    文居岸傷心道:“媽~你對我很好,這世上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可是我爸……”


    “不要再提那個人了!”


    文雪聲音轉冷:“他讓我感到惡心。要不是為了你,我早就改嫁了!如果你依然堅持認為是我的錯,那等我離婚後,你就跟他過吧!我對你二十年的付出也全當喂了狗!我也是人,並不是一塊冰,你對我的誤解,實在是太深了!你以為我不許你和那個人見麵,僅僅隻是因為我很看不起他嗎?僅僅如此?你能不能用用腦子?”


    有了“奸夫”的文雪,教育風格已經有所改變,也越發得對那個人感到惡心了。


    什麽狗屁疼愛女兒,你對女兒的感情哪裏比我多了?


    你當初的趾高氣昂,到哪裏去了?就會扮他媽可憐,來哄我女兒!


    我費心費力,教出來的優秀女兒,憑什麽被你奪走?


    ……


    文雪越想越生氣,甚至想去找“奸夫”西門……濤,給那個人來個窩心腳了!


    “媽~我真的想不通,你告訴我好不好?”


    從老媽的話裏,文居岸感覺她和爸爸之間另有隱情,因此沒有生氣,更沒有懟老媽。


    “我不願說那些事,我隻想告訴你,如果我是那個人,那我會離婚,也會離你遠一些,就算去死也絕不把你拖進泥潭。”


    說罷,人設就是“話隻會說一半”的文雪,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出國之前,她還有不少事要提前安排,可沒時間花在那個人身上。


    “媽~你就告訴我吧!”


    文居岸哀求道。


    砰~


    文雪關上了門。


    文居岸被整不會了……她思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


    於是她立刻出門,去找陳濤解惑。


    “叔叔,你覺得我媽的話是什麽意思啊?”


    文居岸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不解以及期待,期待叔叔能給自己正確的答案。


    “你媽的意思,其實我也猜不透。但有一點我很了解,那就是她對你很好,就算你真的跟了你爸,她也會在傷心之餘繼續對你好。”


    陳濤並沒有胡扯,因為文雪確實很重視文居岸這個女兒。


    “叔叔~難道我真的錯了?”


    “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


    “你太感性了,偏偏又被保護得很好。當你走上社會,遍嚐辛酸苦辣,人間冷暖,那時你才能理解你媽。她不是壞人,她真的對你很好。當然她也有犯錯的時候,但如果你把對你爸的感情的二分之一,用在她身上,那你就不會對她有意見了。像上次你過生日,直接當著一成和你舅舅的麵,就對她大吼大叫,你會對你爸這樣嗎?你媽對你,難道就沒有你爸對你好嗎?至於你媽對你爸的態度,我這兒有一句話要送給你,那就是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肯定覺得,你媽對不起你爸,但實際上呢?實際上你媽有她的苦衷。”


    這一通話聽下來,文居岸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在原著中,她最後已經理解了她媽,也認識到她媽這輩子很苦,根本沒有愛與被愛的機會。


    三分鍾後。


    文居岸扯了扯頭發,呼吸也有些急促。


    陳濤勸道:“居岸,你不要著急,暫時想不通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想。”


    文居岸點頭道:“嗯,我知道了,謝謝叔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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