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夜聞言,略為收緊了眉頭,眉頭卻又稍稍舒展,看向薛燕道:“所以說,蛇都跑到杭州去了?”


    薛燕道:“是啊,天天不是急著要新鮮蛇膽治肺熱嘛,我們去碧水宮調查一下情況,如果當天能解決的話,就解決了再回來給天天治病。”


    “如果當天不能解決,就我倆先取了蛇膽回來一趟,再帶呆瓜妹和小神仙一起過去解決……你覺得怎麽樣?”


    “好。”韓夜讚同薛燕的想法,轉向玉兒道:“玉兒稍候,我和內子說一聲,就帶你和燕兒去杭州。”


    於是,韓夜就把杭州有蛇取膽的事情和司徒雲夢說了,但沒有提到摩呼羅迦和素素父母失蹤的事。


    而司徒雲夢聽說韓夜和薛燕一起去,反而是放心的,隻擔心他路上弄得薛燕不開心,叮囑他鬥嘴要有分寸。


    待彼此親吻告別過後,韓夜終於帶著薛燕和玉兒來到院子裏。


    他將腰間的靈鷲羽匕朝天上一扔,靈鷲羽匕化為一隻三丈來長、威風凜凜的銀雕。


    銀雕振翅,雄風滿堂。


    “主人,去哪?”銀雕眼中紅芒綻放問道。


    “杭州,碧水宮。”


    韓夜思緒萬千,望了一眼風起雲湧的天空,終於啟程。


    隨著銀雕一聲仰天長嘯,扶搖直上,雕背上的韓夜、薛燕和玉兒乘風而起,兩旁流雲飛逝,玉兒一陣歡呼。


    “玉兒姐!”薛燕雙手環於胸前,一臉嫌棄地道:“你好歹也是碧水宮副宮主,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好嗎?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是碧水宮女俠了!”


    玉兒俯瞰雲朵下的山川湖泊、大好河山,難掩心中快意,對薛燕道:“燕兒妹妹,因為我沒你活得這麽精彩啊!短短三年,你們日子過得滋潤了,家業也有了,坐騎也有了,眼界也開闊了……什麽時候也帶姐妹們玩玩唄。”


    “改天改天!”薛燕甩了甩手,微微皺眉道:“我幹兒子天天最近老咳嗽,等把他肺熱治好了,我再和你們約時間出去玩啦。”


    “這麽忙啊?”玉兒從懷裏掏出一包瓜子,嘴巴不歇氣地嗑了起來,調侃道:“你這做幹娘的,比他親娘還上心呢,跟著某些人都這麽多年啦,某些人難道沒想法的嗎?”


    玉兒說著瞟了一眼盤坐在二女之前、沉思不語的韓夜。


    薛燕接話道:“哎呀!我不是跟著某些人啦!說了多少回了?!我一直都是自由自在啊,跟不跟誰是我自己決定的!我沒叫他有這個想法!”


    玉兒聽著聽著,反而大為不悅,直言不諱地問韓夜道:“喂,蜀山韓大俠,你自己沒想法的?把我燕兒妹妹就這麽吊著?!”


    韓夜無從辯駁,繼續望著天邊雲海,薛燕卻急忙替韓夜解圍道:“他吊著我?別開玩笑好不好啊?你看他那呆頭呆腦的樣子,不知道多笨,有什麽能耐吊著姑奶奶?我是看他好欺負,每次鬥嘴都氣急敗壞鬥不過我,和他一起挺樂嗬的……”


    “有事沒事我一個人出去逛,回來還有個窩,有人關心,衣食無憂,不就是我最想追求的生活?”


    “真心話?”玉兒聞言,又嗑起了瓜子,認真地看著薛燕道:“受委屈了要和姐妹們說啊,別一個人扛著。”


    “噗!”薛燕差點沒笑噴,用近乎不可思議的語氣道:“我受委屈?你們見過薛女俠能受誰的委屈?我一巴掌呼過去!屁股都給他打爛了你信不信?”


    玉兒聽薛燕這麽說,才放下心來,又磕了幾顆瓜子,順手把瓜子殼往旁一扔,瓜子殼被銀雕掀起的風暴吹到後下方的雲層中。


    韓夜見狀皺了皺眉頭,對玉兒道:“玉兒,乘雕就好好乘雕,別往下麵亂扔東西,影響環境。”


    “嘿!”玉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韓夜道:“我沒說你了,你倒說起我來了!幾個瓜子殼,還能把下頭的人腦瓜子給砸開花不成?”


    韓夜冷聲道:“坐我的雕就要守我的規矩,不然你就下去,我和燕兒先去碧水宮,你兩條腿趕過去吧。”


    玉兒氣鼓鼓地道:“你!你是不是對我剛才說你,你懷恨在心啊!故意找茬是吧?”


    韓夜對玉兒所言不予理睬,薛燕則挽著玉兒的手笑嘻嘻地說:“他一向是這個鬼樣子,有時候就是冷言冷語,你又不是不知道。”


    接著就話鋒一轉,道:“話說回來,瓜子殼雖然砸不死人,但萬一哪個笨家夥打哈欠,瓜子飛到他喉嚨裏給卡住了,把他漲成個豬肝臉也不好嘛,你說是不是?”


    玉兒被薛燕逗笑了,也成功被薛燕帶跑了話題。


    二女本來都是嘴巴不停的主兒,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從三皇五帝聊到春秋戰國,從人間大地聊到陰間十殿,隻是瓜子殼到底還是被玉兒拿了個絲囊裝了起來,沒有再往下頭扔。


    銀雕飛得極快,二女聊著聊著,不到半個時辰,大家就到了杭州地界。


    杭州曾是前朝都城,繁華程度前所未有。


    在改朝換代期間,杭州城曾經曆了一段蕭條時期。


    南北統一後,由於當朝皇帝重視對漢人的統治,並未對江南的社會經濟造成巨大破壞,因此作為江南中心城市之一的杭州,雖不再是都城,卻仍然是僅次於國都的經濟中心、軍事重鎮。


    人口百萬,繁榮興盛,十大方衢,市場廣闊。


    磚石鋪砌,水渠錯綜,高樓環繞,店鋪儼然。


    百十裏街道整齊寬廣,萬千餘樓閣參差延綿。


    可現在,它卻成了被億萬蛇類吞噬的地獄。


    城外方圓百裏之地,聚集了五顏六色的毒蛇,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將整座杭州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再看城內,城門大開,城郭上爬滿了竹葉青,街道中遊滿了土蝮蛇,樓閣間掛滿了烙鐵頭,西湖裏漂滿了白線蛇。


    杭州城鎮守的三萬軍士依然在與一些四腳蛇怪交戰,老百姓卻統統躲到了住所裏閉門不出。


    此情此景,連一向大大咧咧的玉兒也忍不住細眉緊鎖,驚道:“糟糕!我才離開不到三天時間,怎麽成這樣了!”


    說著,向一旁的薛燕解釋道:“燕兒妹妹,梨花姐讓我來找你們的時候,這些蛇大多數還被堵在城外邊,也沒現在這麽多,這才沒多久,蛇就能自己開城門了?”


    韓夜令銀雕低飛至離地百來丈高,指著街道上的四腳蛇怪提醒道:“不,我們收到的消息是,妖界也有不少蛇精蛇妖失蹤了,恐怕也被召喚或吸引到了這裏,你看那四腳蛇怪,明顯不是一般的蛇。”


    薛燕雙手環於胸前讚同道:“沒錯,看來都是那個摸河螺蝦搞的鬼”


    “是摩呼羅迦。”韓夜糾正道。


    “誰在乎記這些稀奇古怪的名字?”薛燕纖眉一揚,忽聽下方傳來女人的呼救聲,她定眼一看,有戶人家的房頂上已爬滿了白錦蛇,遠遠看去仿佛一堆蛆蟲,十分惡心。


    此時此刻,這些白錦蛇正如同白色波浪一般湧向屋頂一位年過四旬的婦人,婦人絕望無助、瑟瑟發抖。


    薛燕無暇再與韓夜搭話,手裏翻出四枚泛著五彩光華的繡花針,朝著離婦人最近那幾條蛇射出飛針。


    但聽嗖嗖嗖數十聲響起,婦人四周兩丈內的白蛇相繼中針,紛紛撲騰翻滾,片刻之後蛇血湧出、染滿屋頂。


    玉兒略為數了數,大概死了幾十條蛇,她驚呆地看了一眼薛燕,忍不住道:“哇!燕兒妹妹,你這……用的還是本門功夫嗎?”


    “是啊。”薛燕一邊說著,又朝下方扔出一個五彩絢爛的千葉刃。


    單個千葉刃旋轉數圈之後,砰然一聲,分成十個千葉刃,而後十個千葉刃又同時爆開,遮空蔽日、漫天花雨,數以萬計的利刃如雨水般朝著下方三十丈區域飛去,眨眼間,上萬條白蛇就死於非命,但卻沒有一片利刃傷到了那婦人。


    玉兒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她雖見過前任宮主馮茹和現任宮主梨花使暗器,但不管怎麽用,四根繡花針射中幾十個目標、一個千葉刃爆出上萬片飛刃,如果不是變法術,那是絕不可能實現的!


    但偏偏,薛燕就輕描淡寫地實現了,乃至於玉兒懷疑自己到底會不會碧水宮功夫?


    這二十多年練的是不是假功夫?


    救下一人,薛燕內心愜意得很,衝屋頂那四旬婦人揮了揮手,大聲喊道:“洛陽薛女俠回碧水宮啦!不謝!!”


    內力渾厚,聲音洪亮,響徹了整個杭州城。


    四旬婦人在絕望之際得薛燕救助,抬頭望向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銀雕,隻道是天神下凡,不由得跪在屋頂連連拜謝。


    “趕緊回屋裏去吧!”薛燕對婦人道:“屋頂上危險,別摔著了。”


    婦人聞言一愣,這才爬下屋頂,回到房裏。


    玉兒瞠目結舌了許久,終於轉頭又問:“燕兒妹妹,你這幾年到底經曆了什麽啊?上次在蜀山頂你還隻是一把劍,現在,十個梨花姐恐怕也不是你對手了啊!”


    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道:“不!一百個梨花姐也未必能贏!你成仙了啊?!”


    “哎呀!玉兒姐你就是少見多怪!我跟著呆瓜和小夢夢把六界都遊了一遍,稍微長點本事很正常啦!”


    薛燕雖然是這麽說,其實她心裏很清楚了,自從司徒雲夢放棄一切把最後靈力送給她後,她的身體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但是暗器射出去時莫名其妙會增加數量或者變大,水寒功內力也超越了凡人乃至於地仙的範疇,即便是碧玉堂廣寒散人現在也不敢和她對掌了。


    在成為魔劍之前,沒有青鸞鬥傘作為武器,薛燕最多和普通山精水怪一較長短,到今天,仙派掌門她也可以不放在眼裏了。


    兩年來,薛燕領悟到了很多東西,這世上或許有些事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司徒雲夢看似傻乎乎,為了韓夜和薛燕連自我都可以不要,卻反而把三人都變得更強大,而司徒雲夢又不希望大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所以,既然薛燕無法告訴那些被她救下、被她幫助的人,說自己的身體是五彩之心給的,那她隻能在每次獲得當蓋世女俠的滿足後,默默回到司徒雲夢身邊,分享快樂、報還恩情。


    薛燕不願意再細說,韓夜也尊重二女意願,不想更多人知道“五彩之心”的存在。


    因此他一邊施展蜀山萬劍訣,在身旁劃出個丈餘寬的靈氣劍圈、將無數劍氣射向下方的蛇類,一邊向玉兒道:“既然現在事態緊急,我們還是趕緊去碧水宮和梨花掌門碰個麵,看如何消除當下蛇災吧?”


    “好!”玉兒也認為情況不妙,先與同門會合方為上策,於是雙手朝下方擲出八隻梅花鏢,順手射斷了八條毒蛇。


    “走著!”薛燕也從懷裏摸出一隻梅花鏢,梅花鏢上閃爍五彩光芒,她從雕側俯身下去,將那隻梅花鏢朝著前方方衢1扔出,梅花鏢遇風便長,落地時已經長到五丈大,像一個巨大的馬車車輪,呼嚕嚕碾壓過去,壓死街道上無數毒蛇和四腳蛇怪。


    薛燕回到眾人身邊,拍了拍手,見玉兒仍是一臉驚訝,隻好看向韓夜道:“呆瓜,明明你蜀山道法也很高深,她不驚訝你,幹嘛老是看著我?”


    韓夜解釋道:“我在蜀山以一招無極元靈斬斬破盤古虛靈時,她也在場看到了,不管我多大能耐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說著望向玉兒,問道:“是不是這意思?”


    玉兒從驚詫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有薛燕如此神通,加上韓夜已達至滄海之境、地仙巔峰的武功道法,就算玉兒在一旁不出手,打這些蛇類那也是不費吹灰之力了。


    三人一雕如狂風掃落葉一般殺到了碧水宮前。


    碧水宮坐落於西湖北岸,占地方圓一裏、約四百畝地,北靠寶石山,三麵環湖,東臨白堤,西望蘇堤。


    從百丈高空看去,碧水宮仿佛一朵青綠色的荷花。


    荷花中央是供奉著彤天女武神水碧的武神殿,占地約一百畝,矗立於孤山之上。


    荷花四周如同花瓣般連接著十二座半島,每座半島占地二十五畝,島上分別有會客廳、兵器庫、練功房、藥堂、飯堂、月波亭以及六座三層樓高的住舍。


    此時,水陸相接的那十丈高的外牆大門前,有百餘名四腳蛇怪正擁著一根五人合抱的巨木樁子,轟隆隆地撞擊著大門。


    門後是數以百計、身穿水綠輕裝的碧水宮門人,正朝著四腳蛇怪們射出各類暗器。


    四腳蛇怪皮糙肉厚,雖死傷了數十隻,但尚不足以影響到攻門,馬上就要發起下一波攻勢。


    韓夜清眉一皺,令銀雕俯衝而下,右手作刀,朝著前方十丈遠處使出黑光斬龍訣。


    隻聽得唰地一聲,一道三丈高、一丈寬的雄渾劍氣橫掃而過,大門前的三十丈空地被劍氣劃開一道齊整的劍痕,數十隻四腳蛇怪連同數百隻毒蛇被斬為兩段,攻城木樁也被攔腰截斷、徹底報廢。


    碧水宮門人眼見強援來此,紛紛歡呼,其中有不少人認出了韓夜和薛燕,高聲喊道。


    “是韓大俠!”


    “是燕兒姐姐(妹妹)!”


    於是,在碧水宮門人熱烈的歡迎聲中,承載韓夜、薛燕、玉兒的銀雕落在了大門至武神殿之間的廣場上。


    玉兒跳下銀雕,找就近的碧水宮門人問道:“梨花姐在哪?”


    “在武神殿裏呢!正在向水碧娘娘禱告!”碧水宮門人紛紛攏近前來,擁著眾人往武神殿裏走。


    “跟水碧娘娘禱告什麽?神界都沒這號人物了。還不如靠我們自己!”薛燕說著說著,撞了一下韓夜的腰,道:“是吧呆瓜?”


    韓夜把縮小成匕首的鐵雕別到腰間,冷聲道:“說了先了解情況,如果一天之內解決不了,我們就先取點蛇膽回去,把天天的病治了再帶妹妹妹夫過來。”


    “行。”薛燕應著,便和眾人一道往裏走。


    碧水宮她並不是第一次來了,這兩年來了七八次,但遇到這麽大的事跑過來,確實是頭一遭,她也不由得認真了一些。


    細看這武神殿,它高九丈,殿內由十根六人合抱的頂梁柱支撐而起,柱上雕滿了荷花與白浪,沿著一條兩丈寬的長紅毯向前看去,一尊六丈高的女武神彩雕映入眼簾。


    女武神麵容清麗、眉目英凜,頭上長著一對鹿角,身上穿著一套碧波龍紋鎧,手中握著一柄鎮海神劍,不怒自威、傲視遠方。


    水碧雕像下,就是現任碧水宮宮主梨花,也是八卦門掌門裘安的夫人。


    身著碧水霓裳的梨花長得很標致,柳眉杏目裏透著一股江南風情,比之三年前,舉手投足間卻已隱隱有了一股掌門人的風範。


    在梨花左右的,是碧水宮六大長老,這六位長老年紀約莫三四十,均是研習陰柔內力、武藝高強的女中豪傑。


    韓夜判斷,若他父親韓風在世,縱使單打獨鬥也未必能輕取其一,加上正副兩位宮主,碧水宮確實有資格與神武寺、八卦門並稱中原武林三大門派,當年的鳴劍堂比之卻差了一截。


    須知,碧水宮雖常以姐妹相稱,為方便管理,依然有長幼尊卑之分,資曆最深者可為長老,與宮主一同議事。


    梨花聽門人傳話說韓夜已力退攻門蛇怪,也就沒有再禱告水碧英靈,而是等韓夜走進來後,誠心誠意地衝韓夜抱拳致謝道:“值此碧水宮危難存亡之際,多謝韓大俠拔劍相助!”


    “多謝韓大俠拔劍相助!!”


    六大長老和玉兒也一並向韓夜抱拳施禮。


    韓夜淡然一笑,這幾年六界對他的認可越來越多,乃至於這些誇讚和感謝對他而言就像喝水一樣尋常了,他也並不追求這些。


    “歡迎燕兒妹妹回家。”


    梨花微笑著衝薛燕張開雙臂,薛燕很配合地跑過去投入了她的懷抱,二人相視而笑。


    “歡迎燕兒妹妹回家。”玉兒和六大長老也溫聲附和道。


    韓夜喝了一口梨花酒,倍感欣慰,如果說韓宅是燕子的第一個家,那碧水宮可算得上是她的第二個家。


    寒暄過後,韓夜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始了他的詢問。


    從梨花、玉兒等人口中得知,十天前,杭州城附近的蛇就越來越多了,杭州這地方每逢夏季就偶有蛇患,起初大家都並不在意。


    又過得五天,城外山野叢林裏已到處都是毒蛇,嚴重影響杭州與江南各城之間來往貿易了,碧水宮姐妹們才決定出去捕蛇。


    然而,碧水宮雖在海內有兩千餘門人,但杭州總部目前也就七百來人,麵對數以千萬計的毒蛇,一個人一天捉幾十條蛇、殺幾百條蛇,累個半死也是杯水車薪。


    於是梨花想過連同杭州守軍一起為百姓驅蛇,便去找了官府。


    官府那邊比較麻木,半天沒給出回應,梨花隻好與玉兒、六大長老一起商議,到太平鎮請韓夜一家來除此蛇患。


    碧水宮眾女俠很清楚,薛燕不但是韓夜的紅顏知己,也是司徒雲夢的生死之交,隻要開這個口,薛燕拉著韓夜過來,這天底下多大的事都能給平了!


    韓夜喝了一口袋中美酒,聽梨花、玉兒等人把話說完,點頭道:“燕兒和碧水宮的關係自不必說,碧水宮的事本來也是韓某的事,何況這股勢力把如此之多的毒蛇蛇怪召集到此,為禍杭州、危害百姓,這事韓家每一個人知道了都會管上一管!梨花掌門盡可放心!”


    韓夜的話如同一顆定心丸,雖然碧水宮眾人有九成把握他必定出手,但親耳聽得此話,那更是十足放心了。


    梨花感動得眼眸裏微波蕩漾,她很慶幸當初在鳴劍堂議事廳,寧可冒著被武林群雄聲討的風險,也要陪著薛燕一起支持韓夜。


    她對薛燕道:“燕兒妹妹,你是了解我的,如果不是出了這麽大事,以我碧水宮一派之力已難以應付,我們又怎麽忍心來打擾你們的生活呢?”


    薛燕擺擺手道:“哎呀!閑話不多說啦!現在我本領也高強了不少,既然來了,當然要……誒!”


    話說到一半,韓夜用胳膊撞了一下她肩膀,咳了一聲。


    “啊!”薛燕瞬即明白了韓夜的意思,對眾人道:“我幹兒子天天的咳嗽還沒好,這次也是來抓蛇取蛇膽的,我們回去一趟馬上過來,來回也就一個時辰,到時候把呆瓜妹和小神仙也……!”


    話又沒說完,眾人忽聽殿外碧水宮門人高聲喊道。


    “秉宮主!門外有個虎頭魚身蛇尾的妖怪正帶著大群四腳蛇怪在叫囂!說限我們半個時辰內開門投降!!”


    梨花有韓夜和薛燕撐腰,可算是鎮定多了,不慌不忙衝殿外喊道:“什麽來頭?可有名號?”


    “他說他是暗天教蛇神壇壇主摩呼羅迦座下四大護法之一——虎蛟護法!”報信的門人回答道。


    注釋:


    1“方衢”——指四通八達的大道。


    【當你們認為我隻寫一點點的時候,其實我要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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