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自稱是趙晴朋友的人。


    語氣裏有些著急,讓趙遠均務必到酒吧接她,因為她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趙遠均本不想管這些破事,又怕事情被他人故意發酵,於公司於趙其勝都不好交代。


    送了葉以庭到家後,他便直接趕到了趙晴在的酒吧。


    到了現場,酒吧包廂裏燈光昏暗,趙遠均看著滿地狼藉,才知道電話裏說的有多含蓄。


    何止是電話裏說的有些不清醒,趙晴斜癱在包廂裏的沙發上,臉色潮紅,嘴巴微張,整個人意識渙散,明顯不對勁。


    陪著趙晴的人一看他來了,連忙都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隻留下趙遠均和趙晴兩個人在包廂。


    趙遠均環視了整個房間,一片淩亂,酒撒得到處都是,沙發上能讓人坐下的地方都沒有,濃烈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不用多想也知道趙晴幹了什麽。


    他順手拿起茶幾旁邊的一個冰桶,直接往趙晴頭上澆過去。


    冰桶裏還有冰塊沒有化,冰水從趙晴頭上滴落,顆顆冰塊也砸了下來。


    她受不住嗆了一下,稍微有了點意識,虛弱地拿手抹了抹眼睛,看見趙遠均站在自己上方,一陣壓迫感襲來。


    但趙晴表現得根本不在意,她哼笑兩聲,又想爬到另一邊去夠還沒喝完的酒瓶。


    趙遠均見狀,一下將她扯了起來,又重重丟到沙發上,質問道:“清醒了嗎?”


    沙發上的人不說話,一陣沉默以後,她才緩緩爬起來,跌跌撞撞站到趙遠均身邊,借著酒勁抱住了他。


    “鬆手。”


    他的語氣明顯不耐煩,看抱著他的人將臉緊緊貼在他胸膛,索性直接用力掙脫。


    趙晴又順勢摔了下去,坐在地上,對著他大吼:“你怎麽這麽絕情?你明知道的…”


    話沒說完,又開始哭了起來。


    趙遠均知道她想說什麽,事實上,他從幾年前就察覺,趙晴對他,想要的不隻是簡單的兄妹之情。


    可他對她,從來都沒有任何興趣,對趙其勝在的這個家,也沒有一絲眷念。


    童年時沒有父母在旁陪伴,他早就沒了對親情的概念,唯一給過他溫暖的人,隻有向晚。


    要他繼承家業,不過是趙其勝自己沒有合格的接班人罷了,恰巧這個一直不被承認的兒子,學習努力,替他挽回了些顏麵。


    何必對一個拋妻棄子的人心懷感念呢?


    趙遠均不想再聽下去,直接打斷:“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我對你從來都沒有任何興趣。”


    “我又哪點不如你藏著的那個女人了?”


    身後的趙晴繼續怒吼,終於沒控製住自己,把疑問發泄了出來。


    趙遠均遲疑,想到自己之前發現跟蹤的人,又擔心她隨時發瘋,萬一對向晚做出些什麽不利的行為。


    他轉過身去再次警告:“我身邊有誰,與你無關。”


    語氣堅決,態度狠厲。


    臨走前又有些於心不忍,再次警告她:“不要再做蠢事,下次誰也救不了你。”


    這邊一直站在包廂外麵的趙晴朋友見他出來,直接跑了過去。


    隻一瞬間,他又恢複冷靜,語氣平淡吩咐:“把她送回家,如果不配合,直接丟出車就行。”


    出了酒吧坐上車,抬頭看了看表,已快夜裏十二點,他記得向晚是明天一早的航班出發,不想影響她休息,就直接回了自己一個人的住處。


    向晚是第一次跟著許教授去參加展演,她本就不善交際,日常也與同學來往甚少,許教授也看出她的緊張,便讓她安靜跟在身後。


    許教授在昆曲屆內資曆頗深,展演自然會遇上許多相熟的人,她去一一打招呼的時候,向晚便被落了單。


    她自己走到展台前麵,看著昆曲這門藝術多年來的發展曆程,從鮮為人知到經曆輝煌,自己不過是燦爛星空的渺小一員,心裏想著要是能在昆曲屆留一點微名該有多好。


    主持人示意來賓可以一一落座,向晚資曆淺,但好在她跟著許教授過來,便被安排在了第三排靠邊的位置。


    開幕便是行業名家表演,唱的是《牡丹亭》經典橋段,曲聲悠揚,表演細膩,引人入勝。


    展演舉行到一半,她被許教授帶上台,才發現原來教授今天過來,是有獎要頒給她的。


    眼見後麵跟著個年紀小身段又好的年輕女孩,主持人帶著台下觀眾起哄,要她們隨性來一段。


    許老師有意提攜向晚,隻簡單唱了一小段,又主動退到舞台一邊,把機會給了她。


    向晚雖然不善與人交際,但在舞台上卻總有一種歸屬感,從小養父母對她的培養和藝術熏陶也不少,自然有些舞台經驗。


    她看著靦腆,卻並不怯場,像是旁若無人一般,開始唱了起來。


    演的是《國風》,講述的是許穆夫人在家國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孤身一人踏上救國之路的故事。


    這首曲子並不是最為經典的橋段,向晚選這首其實有些冒險。


    但是她的唱腔,她的身段,算得上很好地完成了表演。


    等到選段唱完,台下掌聲一片。


    已有其他院校教授開始找許教授打聽,想了解向晚是否願意繼續深造,都覺得她是近幾年業內出現的好苗子。


    當然也多虧她這場精彩的表演。


    下台後,許教授向她投來讚許的目光。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剛剛好幾所高校教授跑來打聽你,問你想不想深造,我當然一口回絕,怎麽可能讓肥水流外人田。”


    說完便爽朗地笑了起來。


    向晚對於老師的認可有些心動,她想要深造,也想盡快自力更生,一點點擺脫現在被當做金絲雀的生活。


    回a市的航班落地,她便接到了趙遠均發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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