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狂人一把拍在了他的頭上,大咧咧的笑著:“裝什麽蒜啊,你個臭小子,泡妞的本事倒是厲害,沒想到這麽快就把那個器宗的悍妞給搞定了,有水平,有水平啊!”


    “別拍我的頭,我說過了,沒有,我和姓梅的那丫頭壓根什麽都沒有。”易流雲大聲咆哮,被人誣陷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上一刻他還自詡為情癡,猶自在追憶一個需要要九十九年光陰去狠狠想念的女人的時候。


    “什麽都沒有?”紅雲道姑的聲音冷厲如鐵。


    易流雲一把挪開聶狂人到處亂拍的大手,肯定的回答:“什麽都木有!”


    紅雲道姑一步邁至易流雲的眼前,伸出長長的瘦長手指,一指戳在易流雲的眉心,惡狠狠的說道:“什麽都沒有是吧?那你告訴你,人家姑娘整天膩在我們流雲宗不肯回去的原因是什麽?”


    “她吃錯藥了,也許喜歡我們流雲宗的風景也說不定啊,器宗酷寒之地,鳥不拉屎的破地,是個女人都不會喜歡那裏。”


    易流雲試圖閃避開紅雲道姑飛戳而來的手指,可惜身後的聶狂人卻壞笑著一把按住他的雙臂,盡量固定住他的身體,不讓其躲避開飛指。


    “好,就算我流雲宗景色迷人,器宗鳥不拉屎,那你告訴我,你給人家的定情信物是怎麽回事?”紅雲道姑並指如刀,飛戳而至,易流雲終於在前後夾攻下寡不敵眾,被飛指連戳七八下,這才解了紅雲道姑的氣。


    “什麽定情信物?”易流雲也迷糊了,從頭到尾,他連一個石頭沒給過梅紫念啊,何來的定情信物?


    “哼,還敢胡說,人家姑娘都說了,你給了她獨門的暗器功法,價值連城。”紅雲道姑此刻聲色俱厲,猶如一個嚴厲的母親在喝叱不爭氣的兒子。


    “天,冤枉啊…………”易流雲欲哭無淚,那詠脈異法是他精心布下的一著妙棋,之所以半贈給梅紫念其實是想以暗宗豐厚的催器手法來完善詠脈異法,畢竟,詠脈異法有太多的漏洞,僅僅是概念成型而已,實戰中的威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驚人,以梅紫念對詠脈異法的著迷程度,肯定會想盡一切手段去完善,屆時,憑易流雲的腦袋對付那個胸大無城府的丫頭,還不是簡單就能套出完善的秘法來?


    這算盤易流雲一直盤算的清楚。誰料此刻竟莫名其妙的成了什麽定情信物。


    “你們聽我解釋啊,我隻給了一小半……”易流雲試圖掩蓋真實意圖,先解釋一下。


    誰料話還未曾說完,身後的聶狂人頓時湊出頭來,大叫著說道:“什麽,你隻給了一小半,那剩下的大半給了誰了?哦,明白了,你小子,紅顏知己不少,一分定情信物分作幾分用,高明,倒也符合你這小子向來會打算盤的風格。”


    聶狂人自言自語,連珠炮似的完全不給易流雲插嘴的機會。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別胡說行不行!”易流雲這一次是真的要瘋了,偏偏這個酒鬼師叔,力大無比,神通中期的實力可不是吹噓的,哪怕是不以氣力見長的劍玄,也絕不是依舊停留在陰玄的易流雲能夠相比的。若真能掙脫開來,易流雲最想做的事就是拿一壇酒,砸在聶狂人的腦門上,讓他一次醉個夠。


    “唉,流雲啊,你聽師叔說。”紅雲道姑忽然口氣一軟,如同一個循循善誘的慈母,“器宗掌教對你如此看重,也算是你的造化啊,流雲啊,梅紫念那個姑娘可是絕色傾城啊,我見猶憐,年紀輕輕就已然是陰玄第八層巔峰境界,玄道十門中想娶其作道侶的年輕俊彥多如過江之鯽啊,這是你的機緣,是你的大運氣啊。”


    易流雲哭喪著臉說道:“師叔,您最疼我了,想不到你如今也逼著我跳火坑啊。”


    “什麽火坑,你這孩子,盡胡說。”紅雲道姑板著臉,神色不豫。


    “是啊,流雲,師叔們都是為你好啊,你可是知不道啊,這個道侶呢一定要選實用型的,你別看有些小丫頭長的花枝招展的,可身上沒肉啊,不實用啊,雙修時你會很痛苦的,可那個梅丫頭就不同了,一身好肉啊,流雲,你聽師叔的,找她,沒錯。”


    若此刻是一個大家庭的話,將眾人對號入座,毫無疑問,聶狂人就是扮演的一個不著調的父親角色。


    “好肉?你去買頭豬得了,老色鬼,你莫要玷汙我純潔的心靈。”易流雲正氣凜然。


    “咳,流雲,火師叔也說兩句,從大局出發,如今器宗強盛,人家又願意和我流雲宗修千年之好,這對目前百廢待興的我們流雲宗而言,是極大的臂助啊,犧牲你一個小我,成就宗門的大我,這也是一個榮尚之事情啊。”


    毫無疑問,火雲飛大長老就是古板不化的爺爺了。


    緊接著,“阿姨”天盲、“叔叔”地啞很犀利的扮演著打醬油的角色,不斷的說道:“是啊是啊,流雲,你要從大局出發,何況你也不吃虧麽。”


    “你大可以以後再找幾個喜歡的道侶麽,又不是塵世婚嫁,何況塵世還可以三妻六妾呢。”


    ……


    “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易流雲徹底怒了,大殿中的五人越說越來勁,大有包辦婚姻他非娶不可的架勢了。


    五大長老瞧見易流雲動了真火,也都是一愣,這五個人對於易流雲是極疼愛的,眼看小家夥發了火,也覺得有些過頭了,都閉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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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開!”易流雲轉頭凶狠的瞪了一眼聶狂人。


    聶狂人傻笑一聲,鬆開了手。


    易流雲這才冷冷的說道:“流雲我生是流雲宗的弟子,自然會為宗門盡死力,道侶大事不同兒戲,我心中已經有了人選了,誰若再提這個梅紫念,我和他沒完!”


    說罷,拂袖揚長而去。大殿中五人頓時麵麵相覷。


    “怎麽辦?狂人師兄,你收下人家東西了,慕容千絕那個老兒可是凶狠的主,你拿了他的好處不替他辦事,估計有你好受的。”


    火雲飛扭頭向聶狂人問道。聶狂人則急的直抓頭,“咦,這小子,奇了怪了,器宗那丫頭身材這麽好,這麽實用都不喜歡,不像他一貫的作風啊……”


    ……


    流雲山脈內,一處矮小的山峰上,身材勁爆的器宗美女梅紫念正盤膝坐在地上,在其身前,正有一堆篝火,篝火上正烤著一隻奇形異獸,那異獸經由火焰炙烤,頓時散發出噴鼻的芳香。


    “龍師哥,還是你最好最疼我,知道小妹喜歡吃這鑽鐵獸的烤肉。”


    梅紫念砸吧著小嘴,屈指連彈,不斷有紅色的光火從其手掌中迸出,爾後,落入篝火之中,使其篝火愈發的純青。而經由篝火炙烤的鑽地獸的肉香更加濃溢了。


    此刻不僅是梅紫念,便是其不遠處蹲著的明宗三兄弟這幾個大跟班也是食指大動,一個個眼放綠光,死死的盯視著篝火上的烤肉,隨時準備動手搶奪。


    距離梅紫念十五丈外,一個瘦削的男子正含笑而立,他雖然五官硬朗,但一雙眸子卻是出奇的溫柔,似乎永遠都含著水一般輕盈的淡淡笑意,他看著梅紫念說:“紫念啊,師哥這次來是有大事的。”


    “哦,什麽事需要師哥你出馬?不過師哥你這麽厲害,什麽事都可以輕鬆搞定的。”梅紫念大咧咧的說道,在她心目中,向龍師兄的確是無敵的代言詞,器宗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弟子,器宗下一任欽定的掌教不二人選,更何況此時鑽地獸的肉香在前,她哪裏有心思去考慮其他。


    向龍見梅紫念敷衍回話也不介意,隻是笑著繼續問道:“紫念啊,你覺得易流雲此人如何?”


    “易流雲?提這廝幹嘛?”梅紫念微微一愣,但旋即還是撇嘴說道:“陰險、無恥、卑鄙,這廝至少也占了九分,不過,倒是怪有本事的。”


    “這樣啊……”向龍點了點頭,若有所悟。


    此時鑽地獸的烤肉已經熟了,梅紫念吹了個口哨,一馬當先的衝過去,撕下最嫩的兩隻大腿,然後將剩餘的大半鑽地獸扔給明宗三兄弟,當即引起三人一陣手足相殘般凶狠的扭打搶奪。


    “師兄,你也來一腿唄。”梅紫念吃的滿嘴油膩,倒還不忘遞給向龍一隻大肥腿。


    “不,你吃吧,師兄不吃。”向龍委婉拒絕,然後,又笑言了一句,“紫念啊,師尊他老人家已經向流雲宗提親了,讓你與易流雲結為道侶。”


    “噗……”梅紫念頓時將口中的烤肉噴了出來。


    易流雲一臉鬱悶的回到魚龍城,他實在沒想到流雲宗的幾個長輩竟然會做出逼婚如此離譜奇異的事,雖說道侶之間彼此並沒有約束,而且和器宗強強聯合易流雲也並不排斥,作為一個深知布局長遠重要性的謀師,易流雲其實還是很期待和器宗的深層合作的。


    但絕對不是以婚約這樣的方式。


    易流雲不是叛逆小青年,硬著頭皮非要和宗門對著幹,完全不是,何況流雲宗的幾個老家夥雖然希望易流雲與器宗的梅紫念結為道侶,但態度並不堅決,如今的流雲宗,看似老家夥們還在做主,但真正操控大局的卻是易流雲,這一點,大家都很清楚。易流雲隻是不希望在煉紅鶯還沒有救出來之前再扯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感情債不是那麽好背的。看似豁達的易流雲在骨子裏其實是一個對感情極為看重的男子,他做不到所謂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花心大少的獵豔神功,更不會如同前世某些低俗小說中所出現的情節,王八之氣一震,無數美女紛紛過來投懷送抱,那是純粹的扯淡。


    男人最驕傲的不是睡過多少女人,而是能有一個女人願意讓他睡一輩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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