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走在木葉大街上,自來也全程黑著張臉,偶爾有村民用詭異的眼神看過來時,他就閉上眼睛,心裏則想一些新書的劇情,借此轉移注意力。


    從兩天前的死亡森林事件後,村子裏就慢慢流傳出一個非常離譜,但又有一絲合理性的謠言。


    “經曆過第二,第三次忍界大戰的自來也,自身實力毋庸置疑,他數次將大蛇丸逼入絕境就是最好的證明,但如此強大之人,卻讓大蛇丸數次逃脫。


    其中定有鉤子呸,定有隱情。


    而大蛇丸變成女性,很有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想到村中流傳出來的謠言,自來也臉色唰的一下又黑了不少。


    經常浪跡於風月場所的自來也明白“鉤子”是什麽,不就是喜歡男人嗎?


    他會喜歡大蛇丸???


    腦海中浮現出大蛇丸的身影以及對方躺在床上的樣子,自來也隻覺得胃中一陣翻湧,他連忙跑到路邊垃圾桶,彎腰幹嘔起來。


    “呸!”


    吐了半天什麽都沒吐出來,自來也嫌棄的吐了口唾沫,憤憤道,“本仙人放著那麽多好看的美女不去,會專門去找大蛇丸??


    真是把人看扁了。


    不過”


    下一刻。


    自來也忽然單手捏著下巴,臉上流露出思索之色,“大蛇丸變成女性的大蛇丸??那家夥到底變成什麽樣了??”


    此時。


    自來也的眼中除了好奇、震驚、複雜、感慨、支持之外,異常的純潔。


    當初他在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懵逼了好久,最後隻能長歎一聲,感歎著並肩作戰多年的“羈絆”竟然變成了女人。


    也不知道綱手得知這個消息,會不會多喝二兩.


    砰砰!!


    隨後,他來到火影大樓,敲響火影辦公室的房門,朝裏麵喊道。


    “老頭子。”


    不等裏麵傳來聲音,自來也旋轉把手推開房門,目光越過濃濃的煙霧,徑直看向辦公桌後那道蒼老的身影。


    辦公桌上摞著幾遝厚厚的文件,一個瘦小的老頭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煙鬥,另一隻手翻閱文件,根本沒有抬頭的意思。


    呼~


    看著老頭子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著煙霧,自來也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吊兒郎當道,“老頭子,少抽一點,對身體不好。”


    猿飛日斬翻動文件的手僵了一瞬,接著又恢複正常,淡淡道,“已經活的夠久了,沒必要因為多活幾年,就戒掉這唯一的愛好。”


    “唯一愛好??好小眾的詞匯!!”自來也瞬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摳了摳耳朵,“老頭子,你不看澡堂子了??”


    猿飛日斬:???


    在經過短暫的震驚後,三代目深深吸了口煙,餘光掃過放置在抽屜中的水晶球,接著右手輕輕一推,瞬間將抽屜合了起來。


    朝前方吐了口煙霧,目光透過煙霧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自來也。


    他多年前的樣子緩緩在三代目火影眼前浮現。


    那時候的自來也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皺紋,白色的頭發也沒有垂到腰間,額頭上還戴著代表木葉的忍者護額。


    那時候的自來也和現在一模一樣,經常會說一些讓他這個老師陷入尷尬的話。


    “呼~”


    猿飛日斬再次吐出一口煙霧,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自來也,要是我死了,你會回來擔任這個火影嗎?”


    自來也使勁搖了搖頭,想都不想直接拒絕道。


    “不會!


    老頭子你在挺幾年,新一代當中可是有不少好苗子的。”


    猿飛日斬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緊接著,他轉過身,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方,待看到遠處火影岩上四顆威嚴的人頭像微微怔了片刻後,自顧自說道。


    “我這一生,因為對某些人過於寬容,造成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又因為年老時的力不從心,又做了很多錯誤的抉擇。


    我是忍界曆史上實際執掌火之國最高權力時間最長的火影,也是最長壽的火影。


    木葉曾經在我的帶領下,進入全盛時期,又在我的帶領下,進入低穀時期。”


    聽到這些沉重的話語,自來也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在看到老師那嚴肅的表情後,那些話忽然被卡在嗓子裏,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這一切誠如老頭子所說.


    他確實是一位受到村子眾人愛戴,領導能力傑出的優秀忍者,被忍界尊稱為“忍術教授”,但他這一生也確實做過很多錯誤的抉擇。


    沉默半響後,自來也重重歎息一聲,默默垂下腦袋。


    猿飛日斬再次朝空氣中吐了口煙霧,渾濁的眸子在此刻也變得清明一些,他慢慢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自來也,你站在遠處目送老頭子一程吧。”


    唰!


    自來也猛地站了起來,語氣焦急道。


    “老頭子,你要做什麽?”


    三代目火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微微仰起頭,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天花板,“火影該有火影的死法,如果因為保護村子而死,這對火影來說是最好的死法。”


    自來也不是笨蛋,當他看到老頭子微微翹起的嘴角後,馬上就明白了什麽。


    大蛇丸?!


    想到這個名字,他邁著大步走上前來,雙手猛地拍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瞬間將布滿桌子的文件震落在地上。


    “老頭子,是因為大蛇丸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大蛇丸他在哪?”自來也瞳孔中布滿猩紅的血絲,他雙手慢慢握緊成拳,低吼道,“我去宰了他。”


    感受著自來也身上爆發出的殺氣,猿飛日斬抽煙動作頓了一下,接著便恢複正常,拍了拍他寬大的手掌,示意自來也不要這麽激動。


    隨後,猿飛日斬站起身來到窗台處。


    作為木葉村最高的建築物,站在這裏可以看到大半個村子,他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站在這裏,聽著街道上嘈雜的聲音。


    “自來也,過來.”


    朝身後的自來也招招手,猿飛日斬隨即指向公園那裏,笑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老頭子給你們三個上的最後一課?”


    聞言,自來也不由愣了一下,緊接著邁步來到窗台處,順著老頭子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待他看到公園處那顆櫻花樹後,塵封的記憶也在腦海中慢慢浮現。


    那是他們成為中忍前的最後一課。


    當時他、綱手、大蛇丸、老頭子幾人就坐在那顆櫻花樹下邊吃便當邊聊天。


    自來也:“既然我們可以殺死別的忍者,那沒道理別的忍者不能殺死我們啊,如果等本大爺要死的那天,我一定要找個最帥的姿勢去死。


    綱手,伱覺得什麽姿勢最帥?”


    綱手:“白癡,你被殺死之前,敵人怎麽可能給你留下擺姿勢的時間?沒準一個起爆符就把你炸的屍體都拚不上了,誰能看出來你死前是什麽姿勢?”


    自來也:“啊,也對啊,那本大爺不想死的那麽難看,也不想死的默默無聞啊。”


    大蛇丸:“與其討論什麽姿勢去死,不如討論何種死法,如果死法得當,你不會默默無聞的。”


    自來也:“啊?哪種死法能展現出本大爺的帥氣?”


    綱手:“身上貼1000張起爆符,然後跳到戰場中間,趁敵人沒有發起衝鋒前,當著所有人的麵表演個自爆小人。


    這樣的你,一定會被忍界記住的。”


    自來也:“那特麽不是傻子嗎?我們說的不是一回事,你們根本沒有領悟本大爺的意思。


    老頭子,你既然被成為“忍術教授”,那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吧?”


    猿飛日斬:“最帥的死法嗎?!”


    隨著曾經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自來也眼神忽然暗了一瞬,喃喃自語道,“在忍者自己的人生中,為了堅持忍道而逝去,不是很帥嗎?”


    念出這句話後,他望著老頭子那滿是褶皺的臉頰,整個人瞬間陷入沉默之中。


    這是貫穿忍者一生的忍道


    自來也搜遍腦海,也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忍道。


    “老頭子!!”


    沉默許久後,自來也默默抬起頭,將村子一切風景收歸眼底後,聲音有些幹澀道,“讓一個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至親的逝去,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彷佛沒有看到自來也沉重的表情一般,猿飛日斬吧嗒著煙鍋,微笑著說道,“到時候你可以點一支煙嘛,這是老頭子唯一的愛好了。”


    話音剛落,自來也罕見的沉默下來,沒有像以前一樣反駁這句話。


    他深深看了猿飛日斬一眼,隨即望向寧靜、祥和的村子,視線最終定格在鳴人家裏,“老頭子,你不去見見玖辛奈嗎?”


    順著他的目光,猿飛日斬也望向那裏,沉默片刻後,搖搖頭道。


    “不見了,老頭子沒臉見她!


    這麽多年來,鳴人很尊重老頭子我,但老頭子卻對不起鳴人那孩子。


    以後你好好教導他,不要讓他沾染上惡習,也不要讓他瞎花錢,記得攢錢結婚,記得讓他好好吃飯,好好鍛煉,不用去刻意追求別人的認同,讓自己變得優秀,是獲得別人認同的最好方式。”


    隨後,自來也看向宇智波族地,開口問道。


    “那宇智波飛鳥呢?”


    猿飛日斬搖搖頭,苦澀道。


    “也不見了,終究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導致宇智波一族如今的下場,老頭子現在沒臉麵對宇智波任何族人。


    至於佐助


    這件事交由未來的五代目火影處理了,是我給五代目火影添麻煩了。”


    說完,他深情地凝視著那片安靜祥和的木葉村。


    這片他生活了數十年的土地,猿飛一族的家園,各大忍族的家園,木葉村民的居所,都匯聚在他深深的目光中。


    它是如此美麗如此讓人留戀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村子,並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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