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柩車內一尊尊靈位吵吵鬧鬧,楊廣的靈位在桌下蹦蹦跳跳想要上去,朱元璋的靈位躺在翻不過來,趙匡義的靈位餘力不息的還在前後晃蕩。


    此時,供桌上一個個皇帝靈位也都醒過來。


    “這麽熱鬧趙二,你擱那練鞠躬呢?”劉裕的靈位響起笑聲“對了,司馬家的皇帝什麽時候出來,沒出來,朕過幾日再問。”


    “劉禪也出來了?不過你爹不在,不然要收拾你!”朱棣的靈位此時也跟著說話,“都是繼承皇位的,伱怎麽就那麽差。”


    “你的名字很怪啊……不愧是留過洋的王朝。”劉禪的靈位聲音溫和。


    蘇辰不知道這些祖宗們抽了什麽風,一個個精神抖擻,話裏夾槍帶棒,而且劉禪這也是在地府學了熱詞?


    不過,你們高興就好。


    “長生,怎麽也該投骰子了,朕麾下打草原蠻夷的將領也挺多。”隋文帝楊堅的靈位響起他的話語。


    “暫時夠用了,這麽多名將,這西戎當真體會到了匈奴、突厥、鮮卑、蒙古都沒體會到的豪華陣容。”


    朱元璋的靈位仰躺在貢桌上,也不求援了,直接擺爛的說道。


    得,他也去學了熱詞。


    “不過,長生啊,接下來就剩一個西戎部落了吧?你跟咱說說,該怎麽打?”


    還是朱元璋靠譜,知道自己來詢問對策的。


    看著降真香燃去小半,蘇辰想了想,便將近日的戰況一一講給諸位皇帝聽,朱元璋沉寂了片刻,“以牙還牙,他偷襲你,你也偷襲他,讓中部草原這幫蠻夷將對方主力吸引,包抄、突襲他王庭,學霍去病。”


    “不用學,霍去病在呢。”


    “呃……咱就說說其他的事吧,那投降的屍逐泉就不要留了,年紀大了,不好控製,打仗的時候,放一支冷箭,將他除掉,扶持一個小可汗便好。”


    聽到這話的鐵木真認可的點頭:“皇帝皆以自身之利而行。”


    蘇辰沉默的看著這幫皇帝,他還能有什麽好說的,這些皇帝都是有經驗的,既然如此說,必是對蘇辰有利,為往後打算。


    有經驗的皇帝擺在麵前,不去聽而剛愎自用,那肯定什麽都做不成了。


    “謝諸位陛下解惑!”


    蘇辰從車裏出來,拍拍車輦上打坐的李道士肩頭,“幫孤再雕幾個牌位,名諱孤自己來刻。”


    那邊,李世民跟著飄出來,臉上露出喜色。


    “長生這是要將朕一家子都雕出來?”


    蘇辰頓時有些愣住,這段時間他還是知道了一些唐朝皇帝的事,隻是讓李道士把靈牌準備好罷了,要是真將李世民一家子雕出來:


    唐太宗李世民、唐高宗李治、女帝武則天、唐中宗李顯、唐少帝李重茂、唐睿宗李旦,真就一家子都當過皇帝。


    豈不是成‘六味地黃丸’(六位帝皇丸)


    “下回吧,隻是讓李道長準備好空白的靈牌。”


    蘇辰趕緊敷衍過去,笑嗬嗬的拱了拱手,便領著許褚、典韋、吳子勳到屬於他的帳篷,眼下,他還有許多事要做,旁人能休息,他卻不能。


    進了帳篷,便讓吳子勳將車裏的文房四寶都一起搬到這裏,隨後開始整理從延塘關出征,到征伐屍逐王庭所有訊息,一並讓吳子勳交到賈詡那邊,讓對方過目。


    至於損失的兵馬,蘇辰這裏暫時沒有辦法補充,他不想讓西戎人編入幽燕和唐軍軍陣內,兩支四萬兵馬,眼下還有三萬多人可用,何況還有三千多人生奴兵,雪原生奴人都比眼下投降的西戎人要來得更加可靠。


    這裏麵損失最小的,應該就是霍去病、呂布、趙雲的兩支騎兵組成的羽林騎,大戰到現在,傷亡了一些騎卒後,衝鋒陷陣都由投降的西戎騎兵來做。


    蘇辰記錄著傷亡規模,給各軍調整人數隊列,接下來就是糧秣的供應,幾萬人吃喝拉撒,可不是小數目。


    尤其天寒地凍之下,偶爾還要給一眾將士補充酒水驅寒。


    當這些列舉出來最後才是說馬匹、兵器、甲胄更加瑣碎的事,雖說各軍將領知曉如何做,可做為夏王,軍隊最高統帥,蘇辰不能不過問,最少也要清楚自己家當還剩多少。


    另一方麵,還要將中部西戎人納入朝廷管理範圍,不是說征討完了,抽身就走,那往後說不得還是要反的。


    草原將來是可是最大的肉食來源之地,蘇辰豈能白白浪費。


    設立西戎都護府?


    倒也是不錯,漢、唐、明三朝都有這方麵的經驗,完全可以照著抄作業,吸取各方麵的優點,不知道能否形成一個完美的政策出來。


    讓西戎人自治的同時,西戎都護府則從旁監督……


    細細思索了一番這個臨時的想法,便提筆繼續書寫,弄一個簡易的章程。


    不知不覺,外麵天色已暗,風雪又起,寫了一會兒,蘇辰便放下筆墨看著帳口,吩咐道:“許褚、典韋你們二人進來。”


    二將連帶吳子勳三人眉毛、須髯、頭頂全是雪花。


    “孤有些乏了,你們就在帳裏守著。”


    蘇辰朝他們笑了笑,起身讓吳子勳過來為他卸甲,隨後著人送來一壺酒,“兩位將軍就在帳中烤火飲酒,孤今日心神不寧,就在帳內守著,不許外出。”


    許褚、典韋對視一眼,大抵明白蘇辰怕他們一根筋,守在帳外不進來,被風雪侵襲,拐著彎讓他們到帳裏烤火取暖。


    雖沒明說,但這般委婉的說法,細細想來,更讓他二人心裏暖暖的。


    “……韋與仲康在側,大王盡管安心歇息!”巨漢取下雙戟放到地上,朝蘇辰拱起手。


    許褚也將兵器放到帳口立著,大馬金刀坐在火盆旁邊的椅子上,嘴角咧開,甕聲甕氣:“誰敢擅自進來,我砍下他腦袋。”


    正掛著衣甲的吳子勳,下意識的摸了摸頸子,回頭一臉苦相。


    “兩位,你們別這樣,我隻是常隨,經常出入大帳,你們就別嚇唬我了,弄得我有些膽戰心驚,都不敢進帳!”


    典韋、許褚對著火盆搓了搓手大手,哈哈大笑起來。


    卸去衣甲的蘇辰則合衣躺到榻上,蓋上一條褥子,舒服的睡了過去,畢竟有典韋、許褚兩人守著,曹公都沒有享受過這待遇。


    聽著外麵嗚嗚咽咽的風雪聲,這覺睡得那叫一個踏實。


    接下來的幾日,幽燕軍、唐軍加緊休整,將王庭的西戎人鐵匠集中起來,修繕衣甲兵器,之前搶奪的戰馬,挑出良馬九千匹交給霍去病、呂布、趙雲,變成一人雙馬或一人三馬。


    屍逐泉這邊,自那日明白蘇辰讓他當‘可汗’之後,拿出賣命的架勢,以屍逐部落可汗自居,派出人手,以為屍逐邪複仇為名,征召中部草原各部落大量騎兵。


    年關這天,已有四萬多騎從中部草原部落匯聚而來,算上屍逐部落本身的那批降兵、俘虜,以及屍逐邪留下的一萬騎,屍逐部西戎騎兵將近十萬之數。


    ……


    元月初五,日頭越過正午的雲端,草原依舊白皚皚一片,匯聚王庭外的西戎騎兵,開始大規模的調動起來。


    咚!咚咚咚!


    戰鼓聲在部落王庭中敲響。


    三萬七千兵馬,外加三千六百名生奴兵,八千七百名騎兵開始走出西戎部落,一襲披風招展的威猛身影走上祖柩車,緩緩來到外麵,蘇辰拄著夏王劍,看著集結的兵卒,他麵容肅穆,舉起一隻手握成了拳頭。


    “這是最後一場仗了!”


    寒風夾雜些許雪花吹過來,奔騰的戰馬衝入營地,軍中眾將一勒韁繩,嘶鳴聲裏,並列在祖柩車左右。


    風吹著披風獵獵飛舞,蘇辰拔出拄著的夏王劍,望著正漸漸西垂的日頭,他舉起長劍指向天空。


    與周圍將領們一起呐喊。


    “出征!!”


    “出征——”


    原野之上,密密麻麻的士卒抽刀拍響盾牌、拄響長兵,呐喊震天。


    一片精氣狼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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