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麵的大陸上,六國源於曾經的周朝,散落為六國之後,興盛繁華起起伏伏兩百多年,見證了許許多多生靈的生老病死。


    這時間的長河裏,大海之上,群島之間,被稱為六國人稱為雲國、四國、九山、北陸、南鳥、三良、鹿奈的群島,棲息著一幫平均身高極矮的人,結草為廬,結繩記事,六國的海商通常戲稱他們為‘猴子’。


    島上的人也都習慣了這樣的稱謂,甚至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反正捕撈的海魚、山中的獵物,海裏的珍珠,販賣給這些來自大陸上的有錢人,換取一個镔鐵,打造趁手的兵器。


    後來,‘猴子’們聽說大海的西麵陸地上,六國發生了戰事,他們其實也並不在意的,可突然有一天,他們的群島上,另一隻‘猴子’忽然開智,自稱大禦門天皇,要效仿征伐六國的那位統治者,建立一個國家。


    許多‘猴子’對此,其實也並不在意,甚至還有些部落頭人歡喜的等著這隻不一樣的‘猴子’的笑話,然而,那隻‘猴子’確實與眾不同,結識了許多武藝高強的‘猴子’,從一個島打到了另一個島。


    他建起了城邦,建立了秩序,還頒布了法律,用交換來的镔鐵、山中的竹子,製造了兵器,分發給訓練出來的‘猴群’。


    烽火不斷的延燒,鹿奈一直殺到四國,原本看笑話的頭人們,腦袋都已被砍了下來,插在了木樁上,那隻‘猴子’隨後坐在了建起的宮殿裏,讓群島上的‘猴群’聽他的指揮,學習語言,學習規矩,建立了一個個與西麵那個大陸一樣的秩序,當然也有許多不同的地方。


    再之後,每座島上都有了城池,有了將軍和士兵,有了百姓,也有了貧窮和富貴、身份階級,但也變的越來越強大,一切都往欣欣向榮狂奔。


    漸漸的,不知何時開始,每座島上開始建造大量的海船,訓練的兵卒開始登船訓練,隨後出海劫掠。


    大量劫來的財物和人才被留在了島上,‘猴子’們歡呼雀躍,感受到了成為一個國家後,憑借手中的力量,原來是可以過的如此的舒服,原來可以讓曾經鄙視他們的人,瑟瑟發抖,死在自己手中鍛造的利刃下。


    他們開始變得狂熱,對那位天皇崇拜至極。


    當大海西麵的國度漸漸被一統,他們的目光也終於落在了西麵,僅剩的吳國身上就在那名為夏的軍隊劈波斬浪,毫無阻礙的一舉殺到吳國盛康。


    他們知道機會來了,一直垂涎的吳國戰船,終於有機會落到他們手中,趁著混亂之際,與對方上位者聯係,談下了和約,也順利拿到了吳船的圖紙,依照圖紙上的海船結構,強化改進自身的海船,在海上變得更加無往不利。


    不久,吳國滅了,都城被攻破,曾經的吳國丞相顧充文像一條喪家之犬,逃到了這裏,不過慷慨豪邁的天皇禦下,給予了對方最大的禮節,住進了天守城的天羽宮,成為天皇的座上賓。


    之後的三年,由這位來自西麵前吳國的丞相出謀劃策,整個群島上的農業、漁業,變得興盛起來。


    對方是有學識的,與左京大夫一起商討了往後的部署。


    在這三年裏,海上他國的許多海商被他們劫掠,又將劫掠來的貨物堆放在新建的長野城,逼迫那些外國海商來到這邊贖買,漸漸拉攏過來,與群島進行海上貿易。


    這樣的做法,已經初見成效了,然而一次試探西麵夏國的一次登陸劫掠,卻是惹怒了對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四國島上布滿了瘟疫,對方的報複來的實在太快。


    接下來的兩月中,四國幾乎看不到活人了,將近五萬人死在了這場瘟疫當中,剛剛有了貿易輪廓的長野城,也在這次瘟疫,以及一場刺殺裏,讓外來海商感覺到了惶惶不安,還沒建立的貿易,就死在了娘胎裏。


    瘟疫還在施虐但這邊也不可能不報複回去,失去一隻手的左京大夫暴怒下,以及大禦門天皇的授權,通曉一些海戰的上衫兼信,將裝有瘟疫的海船送回。


    然而這一切,都被對方預料,有了防範,整個海岸線上,對方發動了當地漁民,組織起了民團,眼線遍布沿海海域,報複便無疾而終了。


    可事情遠遠沒有這麽結束,得知那位夏國天子出現在海上,上衫兼信明白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哪怕將手中的部下全部犧牲,換來殺死對方皇帝,他們就有機會再次殺上大陸,在那裏站穩腳跟,一步步攻城略地,建立一個更加龐大的帝國。


    可計劃終究還是在對方交手後,才明白與夏國有多大的差距,伏擊的十艘海船,連帶長野業正及十五名家臣,一起葬身海底後,這一失敗的消息,傳到上衫兼信手中,隨後瘋一般遞到了南鳥島。


    片刻後,消息進入天守城,天羽宮。


    此時正是五月天氣正熱的時候,樹林、竹林隨風‘沙沙’的搖曳。


    微風吹過熙熙攘攘的髒舊街道,皮膚黝黑的倭人武士挎著刀,踩著木屐走在泥濘的路麵,倭婦坐在茅草的簷下逗弄著孩子。


    不遠處,丈夫搗著草藥,擦著禿瓢腦袋上的汗水,看到對麵簷下的妻兒,露出微笑,此時泥濘的街道上響起馬蹄的聲音,讓倭人男子偏過目光望去。


    隻見一個禦下騎士挎刀背弓,穿著皮甲背插一麵小旗,禿瓢的腦袋上纏裹白帶,從街道盡頭飛奔過來,泥屑四濺中,一路奔向前方一座古樸而恢弘的天皇禦所。


    綠瓦、白牆,一根根茶褐色的銅柱延伸,能見高聳的城堡,它被不高卻很寬大的花崗岩城牆及注滿水的護城河包圍。


    這就是天羽宮,也就是天皇禦所,大門左右,還有各武職的住所。


    皇宮之中,所有宮廷、閣樓,因為島上木材常見的緣故,多是木頭搭建而成,眼下看似簡陋,卻充滿別樣的風格。


    這座才建造三年之久的天子禦所,經過海風侵蝕、日曬雨淋,木頭已有了黴斑,斑駁著陳舊的痕跡。


    做為天皇的象征,它依舊是這座島上最為顯貴的建築,同時也代表這座島上一個新的國度正冉冉升起。


    快馬而來的騎士,順著碎石鋪砌的宮道前行,來到栽有蒼鬆、文竹的閣樓前勒馬停下,背著小旗便衝了過去。


    這處名為“鬆之閣”的閣樓,白綢紅條紋的天皇正在與麾下的將領說著島上的建設,以及四國那邊的瘟疫。


    這位天皇,年齡在三十左右,從他臉上能看到曾經經曆的風霜,他身材與其他倭人一樣,並不高大,隻能算稍有出眾,相貌更是黝黑而平常,在成為帝王之前,他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一次偶然的遭遇,他從船上掉進海裏,被救起來後,從昏迷中醒來,腦中忽然浮現了許多事。


    還在山中遇到了許多有能力的人,如今都成為了他的部下。


    “四國那邊的瘟病,處理的如何?”


    這位天子頭戴立纓冠,保持端正的跪坐姿態,望向兩側同樣跪坐蒲團的幾位臣子。當中也有幾個被稱為大名的人,對於這些人,他並不知道他們的過去,但不屬於他的記憶,在告訴他,這些人都很厲害。


    “四國島前半段,已經成功隔絕了瘟病蔓延,那邊的人不許靠近,目前是這種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嗯,雖然有些殘酷,但這樣能救更多的人!”這位出身漁民的皇帝點了點頭,偏開的目光,看了一眼外麵金燦燦的陽光,“……左京大夫的傷勢現在如何?那名刺客,可有抓到?”


    “左京大夫的傷勢已愈,但右手廢了,不能再握兵器,至於那名刺客,目前還在追捕,應該是夏國那邊的高手,我已經派出最厲害的武士前往搜捕,相信要不了多久很快就消息傳回。”


    說話的是一位老人,身形微胖,麵容卻嚴肅而認真,除了同樣的倭人常見發飾外,他上唇一字胡,下頷中間修了一撮小胡須。


    此人語氣甚至比首位跪坐的天皇顯得威嚴。


    上首位的天子似乎有點害怕他,小心的垂首,低垂著眼簾,輕聲道:“那就請務必將這名中原刺客抓到,將他交給伊達宗政處置!”


    頭發花白的老人神色深沉,聞言隻是略微低下頭,在他對麵,還有姓武田的男人同樣也是戰國之雄,眼下他集中精神,安心將處理瘟病才是正理,當然還有那名大膽的刺客。


    也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腳步聲。


    乘快馬而來的令騎,背著菊花圖案的小旗,來到鬆之閣前單膝下跪,將一封信函雙手呈上,


    “上衫兼信來的信?”


    這位三十出頭,皮膚黝黑的皇帝語氣略有些興奮,他將信函從侍者手中接過,如今外,就靠上衫兼信率領眾武士和士兵在海上與夏國對抗,不知計策施展的如何了。


    當著眾家臣的麵,他還是壓著心中激動,目光平靜的看向展開的紙張,隨後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兩側的名叫武田信玄,以及毛利元就的老人眯起眼睛。


    不用看信,他們已經從皇帝的臉上,讀到了情緒。


    肯定是前方不好的消息。


    大禦門天皇將手中信函放下,交給侍者送達到下麵臣子手中傳閱。


    他聲音沉重。


    “信上說,謀劃已經被夏國化解,而且上衫兼信聽聞夏國天子在海上,集結麾下所有艦船前往伏擊,全部戰死。”


    “陛下,將他召回島上吧。”姓武田的男人閉上眼睛,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嗯,朕也是這麽覺得,他統禦的軍隊,與夏國的水軍難以較量,不如先派遣使者,先與西麵的夏國修複關係,繼續積攢力量。”


    大禦門天皇壓著心裏的不舒服,說了自己的見解。


    他話語剛落,就被左側位,身形端坐的老人抬手否決,這位微胖的老人神色嚴肅的起身,“派什麽使者,過去隻會被對方更加看不起,陛下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好好經營這裏的一切,而不是學吳國!”


    “朕是皇帝!”


    陡然間,這位三十出頭的皇帝忽然拍響地麵,站了起來,“朕之前提起過,先和夏國接觸,看看實力再做計較,你們卻要先去招惹他!招惹他們做什麽!看看招惹的後果,島上所有人都是朕的子民,看看他們現在過得怎樣?”


    “陛下,是要這麽與我們說話嗎?”另一邊,雙手壓著雙膝的身影此時睜開眼睛,他相貌端正,此時眼中透露的威嚴,竟比對麵的老人還要來的濃鬱。


    他緩緩站起身,才發現他的身高竟比那位漁民出身的皇帝還要高出一個腦袋。


    “你的一切,都是我們給的,伱隻需要好好做你的天子,待在天羽宮,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說,適當的時候,在百姓麵前露露臉就可以了。”


    武田信玄舉步走近對方,微微垂首,俯瞰皇帝。


    “記住,不要在我們麵前說任何否定的話。”


    “是……是!”


    大禦門天皇吞了吞口水,完全被對方氣勢碾壓,雙腿有些發軟的跪坐回蒲團,將臉偏開,不與對方目光對視。


    而那邊微胖的老人毛利元就,看了看武田信玄,又看了看這位天皇,臉上忽然泛起笑容,打斷兩人的談話。


    “信玄,不要對陛下如此蠻橫,我們是臣子,該有臣子的恭敬。”


    他話語也算有效的化解了眼下凝重的氣氛。


    旋即,兩人重新坐下來,與皇帝商議國事,而這位皇帝老實了許多,隨著兩人說話,隻在旁邊一問一答。


    ……


    與此同時,五月燥熱的天光裏,魯肅在飛雲港遠遠看到試航將近一月回來的皇帝以及眾文武,他前兩日便接到了消息。


    聽到匯報的內容,驚出了一身冷汗。


    倭人居然如此膽大,竟然在海上點燃船隻襲擊天子寶船,不過他也慶幸,得虧當時造船時,公瑾特地叮囑,要在船身上塗抹預防火焰的染料。


    此時寶船帶著山一般的身軀,在四艘破舊的護衛船的拱衛下,緩緩駛入港口。


    這章原本是十點發出的,結果剛發就被屏蔽了……原來織田和德川……是不能寫……把人物換了之後,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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