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為人嚴厲板正,自我加入,從未因我是女子對我有半分偏袒。我又生性倔強,不願示弱。這日我正練劍,卻突然感覺小腹一陣悶痛,日光灼灼,曬得我頭暈目眩,隨著腹中的一陣陣絞痛,手也越來越軟。


    眼前一黑,我便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醒來時,我竟靠在侯夫人的膝上。


    侯夫人手上還給我打著扇子,瞧我醒來,噙著笑,叫下人給我奉了一碗桂圓紅糖湯。


    我大驚,連滾帶爬地要下榻給侯夫人行禮,侯夫人卻按住我,笑道:“婉兒不必如此多禮,隻是日後女兒家該留意著別在月月紅時練武。”


    聽了這話,我頓時麵紅耳赤。


    我原本就是瞧著督軍和各家子弟都不是多嘴的人,還以為我悄摸跟著學武並不會有人知曉。想來也該明白,不是蘇家家長點頭,誰敢默許我一個外家女兒跟著蘇家督軍上課呢?


    瞧我被看穿了小心思,侯夫人仍溫和地笑著,水蔥一般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溫聲軟語,“孩子,不必怕。世人都覺得女子該居於繡花樓之上,相夫教子,依仗父兄丈夫。”


    “但其實,你想做什麽都可以。莫讓旁人的說辭圈住了自己。”


    我訥訥地盯著蘇母,一時竟忘了言語。


    除了在私塾,我隻待在家中,平日見過的女子就是我的兩位姐姐,我的娘親和大娘子。


    侯夫人同我見過的女子都不同,大概隻有她會包容我卑微的小心思,然後像輕風一般笑著幫我撫平我內心的不安,還會告訴我想做什麽都可以。


    她說的話,帶我觸摸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日出門前,我鄭重地給侯夫人磕了一個響頭,同我第一次見她那樣響。


    此後多日,我真的刻苦練起劍術。


    剛過卯時我便偷摸著爬下床,背著伺候我的丫鬟和爹爹娘親跑到後山去練劍,練到天亮又跑回去佯裝睡覺。


    那日我正揣摩著督軍剛教我的一招,這幾個月我進步的很快,終於接觸到了難一些的劍術,隻是這些劍術對我這種基本功薄弱的人來說,還是難以駕馭。


    我正拎著劍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聽身後響起一道清潤的少年音:“手抬平,然後轉腕,同時轉腰。”


    回頭,正對上那雙桃花眸,蘇少衡正抱著手微笑著看向我。


    “公子怎麽在這?”


    “我嫌原本的屋子靠著前院吵,我娘便在後山辟了一處院子給我,不曾想三小姐竟對劍術如此癡迷,能在這裏碰上三小姐。”


    原來是又被人擾了清淨嗎?


    看著蘇少衡一雙桃花眼真有些睡眼惺忪,我有些愧疚,提著劍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隻好垂下頭,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明日便……”


    我用餘光打量著蘇少衡,見他走到一旁的石桌邊坐下,掏出一根紅繩,打斷了我的話,“你可以教我翻花繩嗎?就算賠罪。”


    教他翻花繩?


    我看他一雙眼又含了笑,嘴角彎彎的,像一隻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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