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悠閒的生存者”兄弟加更【2/5】)


    從伯聶城返回的影蹤派武僧們在猩紅堡散了夥,這個公會相關的支線劇情雖然結束但他們都還有各自的任務便繼續低調做事。


    石榴姐要去馬洛鎮那邊和自己的同伴們匯合,李老師則留在猩紅堡繼續打拳王大賽,但他並不是為了那個稀有頭銜,而是為了和特納學習“本地武藝”的同時,盡快湊齊那幾位npc的推薦信好加入對墨菲總督的挑戰中。


    這位在現實世界裏文質彬彬的體育老師在遊戲裏算是“釋放了天性”,他對於武藝的執著在人到中年時又被重新喚醒。


    這些日子在角鬥場裏的廝殺讓他在猩紅堡本地名聲大噪,就算走在路上也會有搏擊愛好者高喊他的名字。


    看的出來,雖然李老師不喜歡做任務,但他確實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享受著這款遊戲。


    阿凜、巨鯊伯和星魂之鷹則被棒哥召喚,他們三個除了是影蹤派的武僧之外,也是猩紅錘鐮團的成員,現在棒哥去了馬奇諾防線在那裏駐防,他們也要跟過去客串一把監工的同時參與到錘鐮團對於防線周圍環境的偵查與應對中。


    貓哥哪都沒去。


    他跟著自家小舅爺來到了血鷲回廊的“死者小屋”,他的老弟自進入遊戲之後就一直在這裏呢。


    “阿峰!今天感覺怎麽樣?”


    進了昏暗的地下室,路過轉角貓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死者小屋前活動著身體打著一套養生拳的老弟,看著對方活蹦亂跳的樣子貓哥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他快步上前問了句,脫褲魔回過頭哈哈一笑,上前和老哥抱了一下,又回頭看著背負著雙手,笑而不語的老爹,又上前抱了抱老爹。


    性格嚴肅不苟言笑的楊師傅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半是嗬斥半是感慨的說:


    “多大人了,還這麽孩子氣?要穩重一點懂不懂?”


    “我穩重了小半輩子,老爹,現在還不許我在遊戲裏放肆一下嗎?”


    阿峰哈哈一笑,又上下打量著老爹和老哥,他說:


    “你們這次跟著特納師父出去是開了殺戒了?這股殺氣現在還沒散呢,又是碰到什麽奇奇怪怪的任務了嗎?”


    “追蹤一夥邪教徒,據說目前特蘭西亞發生的大半壞事都和他們有點關係。”


    貓哥沒有隱瞞,把黃昏的事情告訴了老弟。


    聽的阿峰眉飛色舞,連連握拳空揮,顯然是遺憾於自己沒能參與這種“行俠仗義”的事情中。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


    雖然他自己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和普通玩家一樣參與到特蘭西亞的戰鬥與建設中,但貝拉閣下一直不放人。


    屍巫說在拿到幽魂魔典將自家學徒的靈體穩定到一個足夠堅韌的地步之前,阿峰不能隨便外出,但脫褲魔覺得這都是屍巫的托詞。


    自己稱為“導師”的家夥一直給自己喝各種藥水觀察自己的反應,這儼然是拿自己當試驗品。


    不過阿峰之所以還沒反抗的原因就在於此,人家貝拉給他喝下的藥水確實有用。


    這段時間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要比剛“過來”的時候清醒了很多,估計再有一段時間自己就能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況了。


    “你母親的測試申請已經被測試組批複了,她會在下個周末進來。”


    老楊給小楊輕聲說:


    “到時候提前做點準備,還有別被她現在的樣子嚇到,在你出事之後的這幾年裏,伱母親過得很糟,她的精神有些.”


    “我懂,我能理解,您不必多說,父親。”


    小楊是個乖孩子,他點了點頭,但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和老爹說太多。畢竟他已經從墨菲大人那裏理解到了這個“遊戲”的真相,而他並不願意讓父兄也要承受這樣的壓力。


    既然這裏對於他們來說隻是個遊戲,那麽就該讓他們享受遊戲應有的樂趣。


    “話說,阿峰你一直待在這裏不會無聊嗎?”


    貓哥不是很喜歡死者小屋的陰冷氛圍,他左右看著周圍的環境,又瞥了一眼遠處正帶著幾名精銳骷髏兵在巡邏的柏妮絲夫人,他小聲問道:


    “需不需要我給你帶點本地的書籍?或者是我們那邊的什麽的解解悶?”


    “別了,現在每天光看冥府學識的專業書都讓我頭大。”


    脫褲魔擺著手,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吐槽道:


    “我感覺就像是回到了還是個醫科學生的時候,整天啃那些晦澀難懂的專業書,還是外文需要你先學會人家的文字才能進行專業的翻譯。


    貝拉導師要求我在一個月內掌握這些學識,它說我是天生的死靈法師與亡靈駕馭者,隻要能把自己的天賦兌換,以後成就巫妖的不朽道途也是一帆風順的事。


    可問題是我不想當巫妖啊。


    我想和你們一樣當武僧否則我人生前二十多年學的那些不就白學了?”


    “你可以兼職嘛。”


    貓哥哈哈笑著說:


    “每人三個職業欄位呢,也沒人說你不能在成為強大巫妖的同時維持自己身為厲害武僧的形態。


    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據我所知,大陸流傳的武僧派係裏確實有一支‘永亡宗’是和死亡概念緊密綁定的。


    如果你確定要走這條‘魔武雙修’的路,以後老哥絕對幫你完成心願。”


    “得先幫阿峰找回幽魂魔典,否則我的好大兒連這個小屋都出不去。”


    老楊摩挲著下巴,說:


    “阿木,我們休息一天,明早啟程前往汙穢沼澤吧。


    我聽學生黨們說,他們中的牛牛已經在那邊執行偵查任務,看起來特蘭西亞官方對於汙穢沼澤的清理已經提上了日程。


    或許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動手的機會了。”


    “嗯。”


    貓哥點頭說:


    “不必休息,一會告別阿峰之後我們就出發,可以在猩紅堡找午夜派係的npc幫我們開個傳送門。


    雖然有點吃席的風險,但能節省大量時間。”


    “等等!那個牛牛那不是石榴姐的弟弟嗎?”


    阿峰突然眉開眼笑的伸手捶了捶貓哥的肩膀,小聲說:


    “這是小舅子啊,你不巴結一下?”


    “別胡說!”


    提到這個話題,貓哥頓時板起臉,說: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可不敢亂說。”


    “嘁,你都把人領回家了。”


    阿峰一臉不屑的吐槽道:


    “不是馬上就到中秋了嗎?家裏收拾好了嗎?可惜我沒辦法參加這場家宴,否則肯定能看到很有意思的畫麵呢。


    聽說石榴姐是真正的母老虎。”


    “我會拍照片給你看的,而且他想把人家領回家的前提是他得在現實裏打敗人家,這可不好辦。”


    老楊搖了搖頭,正打算和兒子多說幾句,卻突然聽到遠處的死者小屋中傳出奇特的鍾聲,就像是某種召喚,在楊師傅和貓哥詫異的注視中,很多穿著白衣的年輕人都背著形式統一的背包從上一層的通道階梯出現,排成隊向死者小屋後方的區域前進。


    脫褲魔也活動了一下雙手,說:


    “不和你們多說了,你們趕緊做任務去吧,我要開始上課教學生了。”


    “啊?”


    貓哥詫異的問道:


    “你給這些npc上什麽課?”


    “醫學啊,主要是急救,清創,縫合以及人體構造學。”


    阿峰揉了揉臉蛋,說:


    “這活從一個周前就開始了,這些人都是老兵或者本地醫戶出身,馬克西姆召集了他們要將他們整編為卡德曼人民軍下屬的醫療兵。


    墨菲大人將教學任務賦予了我,目前的玩家裏也就我有一個正牌的醫學博士的證書,我得在戰爭開始前最少教出100名合格的醫療兵。


    不過說實話,這活也不難。


    他們本地人有自己的一套醫理和治療術,靈能施加的回春術的效果要遠遠強於我們用藥物推動的自然愈合,所以教授軍醫的關鍵就在於教會他們如何處理危急傷勢,保證吊住傷員最後一口氣。


    這樣一來隻要有足夠多的牧師,便能讓他們活下來。


    但這活其實也挺變態的。”


    “啊?”


    老楊又問道:


    “細說變態。”


    “主要是墨菲大人的教學要求.他要求這些醫療兵必須熟練掌握截肢的技巧。”


    脫褲魔揉著發疼的眉心,說:


    “我聽說是本地的工程學大師和人民軍簽了一份奇怪的‘傷殘保險’,他們許諾會用奇特的工程學義體來替代那些傷兵受傷的軀幹和四肢,以保證他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重返戰場。


    在傷員們多次受傷無法再進行急救和義體替換之後,就會由血鷲氏族出手,把那些證明了忠誠的傷員們轉化為吸血鬼,以此來賦予永生作為給予忠誠的獎勵。


    不得不說,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這玩意都太炸裂了。


    這種行為放在我們那邊,包括起草這份協議的文員在內,所有人都會以反人類罪被送上軍事法庭!


    我花了好久才說服自己同意授課,隻能說人家自有國情在此了。”


    這話聽得貓哥和老楊麵麵相覷。


    他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npc能整出的活,就算吸血鬼天生邪惡,但這些午夜眷族也是有深不可測的底線的。


    再聯想到目前玩家裏唯一主動給自己上了工程學義肢還洋洋得意的家夥,這份軍醫守則的起草者沒準就是來曆神秘的忠誠哥本人了。


    “真刑啊”


    貓哥揉著眼睛說:


    “從各種意義上而言都太刑了,好吧,你去上課吧,阿峰,我們過幾天再回來看你,如果運氣好的話,下次回來就能帶回幽魂魔典,那時候你也就自由了。”


    “不用把自己逼得這麽緊。”


    阿峰勸說道:


    “我現在這樣已經很滿足了,你和老爹要享受樂趣,我的意思是,你們想在這裏幹什麽就去做唄,不用為了我就耽誤你們自己的事。”


    “屁話!”


    貓哥撇嘴說:


    “你是我老弟,我不關照你誰關照你啊?等把你治好了,我才能放心大膽的去遊曆四方呢。”


    說完,老楊和貓哥與阿峰告別。


    他們離開了死者小屋前去尋找靈能師開門,而阿峰自己則目送著親人離開之後,慢悠悠的打完了那套養生拳,這才返回自己“授課”的地方。


    他的第一批學徒大概30人,這會已經做好了上課準備。


    人人都帶著屠夫式的圍裙和手套,在臉上帶著保護口鼻的口罩和發罩,在看到脫褲魔進來之後,這些家夥統一向他行禮。


    但阿峰擺了擺手,示意不必這麽客氣。


    在這個寬大的區域中已經固定好了三張手術台,每一個手術台上都躺著一個被深度麻醉的豺狼人。


    “這三名豺狼人囚犯在昨天修路的時候不小心遭遇了意外,它們中的每一個都有肢體和髒器的損傷,如果有牧師的話它們可以活下來甚至可以複原,但在真實的世界裏不是每個人都能好運的在遭遇危險時身旁跟著一位牧師。


    而這就是我們這些醫生存在的意義!


    我們或許沒有牧師那種神奇的治愈本領,但我們可以用自己的技巧與學識來保住那些無法得到牧師救助的可憐人的生命。


    我們會用真實的案例向整片大陸證明,不隻有牧師才有與死神搏鬥的資格,我們這些醫師也一樣可以高效率的救死扶傷。


    貝拉閣下認為各位在理論層麵的學習已經足夠,因而是時候開始實踐了。”


    阿峰展開自己的醫療用具,挑挑揀揀從其中拿起一把閃耀著寒光,讓人頭皮發麻的骨鋸,他帶好口罩,對眼前有些騷動的“學生”們說:


    “那麽,今天我們上實踐課!我會向你們演示截肢與快速止血和急救的技巧,試驗品一號的手術由我主持,你們旁觀。


    但二號和三號今天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過去一段時間學的怎麽樣了。


    做好準備了嗎?


    我親愛的學生們,我給你們的建議的是,深吸一口氣,憋住別吐出來,另外想要去廁所的現在趕緊去。”


    阿峰的學生們都是特蘭西亞本地人,本地人最大的特征就是嘴硬。


    沒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於是麵對脫褲魔導師善意的提醒,眼前三十號人巋然不動。


    這讓阿峰咧嘴露出奇奇怪怪的笑容,眼前這些新兵蛋子讓他想起了當年第一次上解剖課的自己。


    啊,自己當初也是這麽嘴硬的。


    然而,大體老師總是會狠狠懲罰每一個嘴硬的醫學生.


    於是當阿峰動作嫻熟的以手術刀刨開受傷豺狼人的腹部,鮮血湧出露出內髒的那一刻,當場就yue了兩個年輕的。


    當阿峰嘖嘖稱奇的將豺狼人那異於人類的大腸和小腸掏出來的時候,又有四個受不了的捂住嘴衝了出去。


    當阿峰導師麵不改色的切掉了損壞的髒器把那玩意丟在盤子裏的時候,好幾個打過仗的老兵都有些腿軟。


    他們的表現說實話讓阿峰非常詫異。


    看著進行到這一步還能站著的那些人,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到,不愧是武德充沛的特蘭西亞,能在十年戰爭中活下來的人都有兩把刷子,這要是放在自己那邊,一屋子學生怕都要哭出來了。


    “搞定!”


    十幾分鍾之後,阿峰完成了對豺狼人一號的手術,這倒黴鬼被切掉了半個胃和一半的肝髒,這放在人類身上肯定已經死翹翹了,不過豺狼人的狂野生命讓它們的內髒在修養之後可以實現一定程度的自愈。


    眼看著阿峰放下工具,下麵那些臉都綠了的醫療兵中有人顫顫巍巍的舉手,說:


    “導師,這不需要縫合嗎?它的腸子還在外麵呢。”


    “哦,等它自己縮回去吧,腸子的自行蠕動會讓它恢複到原本的形態,到那個時候再進行縫合看!人的身體就是如此神奇的東西。


    來來來,都來欣賞一下豺狼人這獨特的肝髒形狀,在我們那邊流行用野獸的某些器官泡酒,也不知道豺狼人的肝髒泡的酒是什麽味道?


    你別說,這東西還挺肥,要不找個廚師烹飪一下?


    撒點辣椒和胡椒,想來味道應該不賴。”


    “導師!求您別說這麽恐怖的話題啦.”


    “yue~”


    看著眼前終於一哄而散再也受不了的學生們,阿峰放下了手裏的豺狼人肝髒,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對呀!


    就該這樣,一場解剖課不嚇暈幾個就證明這課上的很不成功,以眼前這個成果來看,自己果然有成為優秀導師的潛力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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