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人來啦!拉警告!”


    一聲怒吼在勇氣堡的棱堡哨塔上回蕩,隨後就有刺耳的警告鍾被敲響,清脆尖銳的聲音頃刻間傳遍了整個堡壘,讓這其中駐紮的四千多士兵立刻開始了集結。


    此時正是各個教會進行晚祈的時刻,今日的祈禱注定無法完成了,但這對於神靈或者信徒而言都已經不是什麽值得關注的事,冬狼教會的寒冬之牙苦修士們是行動速度最快的,他們登上了被自己守衛的哨塔和城牆。


    阿瓦隆的追隨者們緊隨其後。


    一隊隊獵巫人開始為戰馬披掛馬具,而德魯伊們也開始分發用於戰鬥的各色橡木種子。


    勇氣堡中的翼騎兵們也開始預備可能需要的踐踏衝鋒,瓦蘭德會帶著他們離開堡壘作戰,最少不能讓豺狼人那麽輕鬆的完成圍城,他們要主動出擊。


    但遺憾的是,翼騎兵沒能承擔起他們想要進行的先鋒作戰,因為在所有人為戰爭準備好之前,瓦姆的狂暴者們已經亂哄哄的如同趕集一樣率先衝出了勇氣堡。


    這獨走的舉動氣的勇氣堡目前的指揮官,血鷲氏族的安德瑪伯爵,私下裏被玩家稱作“小土豆”的菲米斯女士都跳起腳罵人了。


    然而,你要是覺得瓦姆的信徒會聽從命令那就是你真的想多了。


    這群被瓦姆神廟從冰灣征召過來的狂戰士和盾女們渴望的是浴血死鬥,他們在勇氣堡駐紮的這段時間可把他們快憋死了,眼下總算有了點戰鬥的樂子,不讓他們殺爽了別指望他們能老老實實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不過瓦姆狂戰士們也有點先見之明。


    在他們駐紮過來的第一天,弗洛德·哥頓努斯戰士長就對勇氣堡的指揮官們立下了莊嚴的承諾,如果瓦姆信徒們主動出擊,那就意味著他們不需要任何援軍!


    那是他們對於狂暴者的奉獻,是神聖之舉,即便全軍覆沒也不會怪罪任何人。


    實際上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要派人去支援那就是看不起人家蠻人,瓦姆信徒們不但不會領情,反而會責怪來援者多管閑事。


    這種姿態和戰鬥方式多少有些離譜。


    但考慮到這些都是常年接受瓦姆教義熏陶導致腦子被憤怒燒壞的狂戰士,所以也隻能說一句人家冰灣自有國情在此了。


    “每個人最少殺五十個豺狼人!”


    在勇氣堡的其他勢力還在備戰的時候,騎在披甲巨熊上的弗洛德戰士長已經帶著三百人衝到了勇氣堡東麵的開闊地帶上。


    這上了戰場也不穿盔甲,隻是披著熊皮遮擋住下半身的狂野蠻人高舉著戰斧,對自己身旁那群發出刺耳戰吼的蠻人戰士們怒吼道:


    “瓦姆在看著我們呢,聽著!伱們這群廢物之前和那些被瓦姆關注的異邦英靈們的戰鬥實在讓人失望,來自冰灣的勇士居然被人家反複擊敗甚至當成沙包來打。


    簡直是恥辱!


    我知道對方不會死,我也知道那些瘋子會綁著炸藥包來和你們戰鬥,但那就是你們失敗的理由嗎?


    恥辱!


    冰灣的這一代年輕人真是廢物!給先祖蒙羞。


    聽著!


    這一戰是你們的雪恥之戰,殺不夠五十個豺狼人隻能說明你們不適合走瓦姆之道,就算那些不合格者沒死在戰場上,我也會親手掐死你們!


    瓦姆不需要懦夫為祂而戰。


    焯!


    別往前衝了!你這蠢貨。”


    戰士長丟出飛錘,將一個上了頭還要往前衝的盾女打翻在地,他咆哮到:


    “前麵是雷區!你們這群瞎了眼的廢物,瓦姆教導你們勇敢不是讓你們白白送死,就在這裏列陣等著!讓豺狼人越過雷區之後再狠狠痛宰它們!


    我見識過那些異邦英靈是怎麽戰鬥的,你們也都聽說過這片高地上發生過的戰爭奇跡。


    他們就是用那種方式贏得了瓦姆的青睞和讚賞,他們可以做到,那麽你們也可以!


    就守在這裏,死戰不退!


    打起旗幟來!”


    在戰士長的瘋狂咆哮中,一杆非常有冰灣風格的碩大骨質戰旗被樹立起來,就被插在了這群蠻人狂戰士後方的小土堆上。


    弗洛德戰士長盯著眼前騎著座狼,驅使著武裝狗頭人撲過來的血疤豺狼人們,他喘著粗氣,眼中的血絲暴漲,一層層血色的怒氣激發如盔甲一樣纏繞在健碩的軀體之上,本就高大的身體又像是憑空大了一圈。


    那普通人兩隻手抓著都嫌累的大斧此時被他一手抓住,另一隻手還從身旁戰熊的座鞍邊抓起了一把豺狼人風格的斬首大刀。


    他將這殘暴的武器插在地麵,又指著身後飄揚的冰灣戰旗,他咆哮到:


    “旗在人在!這就是我們為瓦姆獻上的祭品,就在這旗幟之下與那些蠻族戰鬥,直到它們或者我們的鮮血染紅這杆旗,我才允許你們撤退!


    這也是你們的成年禮,崽子們。


    在冰灣的冰凍之海上與海怪搏鬥已經是上個時代的老掉牙故事了,瓦姆和我都已經看膩了那無聊的戰鬥,和野獸角力根本證明不了你們有多厲害,因為野獸根本不會戰鬥,它們隻有本能!


    所以現在,是時候玩點新花樣了!


    豺狼人們就是非常不錯的對手,孩子們,你們和我一樣生在了一個好時代,我當年跟隨著上一任戰士長在黑暗山脈的戰鬥是我這一生最爽快的時刻,我因此得到了榮譽和瓦姆的青睞。


    現在,輪到你們在這片戰爭的熱土上贏得你們的勝利了。”


    “但是,戰士長!”


    弗洛德身旁的一名手持雙斧,留著奇怪的莫西幹頭發還把它染成了奇妙的綠色的年輕蠻人戰士有些不解的低聲說:


    “按照古老的規矩,我們難道不是應該和那些豺狼人正麵對衝然後砍翻它們嗎?為什麽要使用這種叫‘反步兵地雷’的東西?瓦姆的教義裏可沒有教我們用這種東西


    我的意思是,這多少有點懦夫的味道了,我們不該借助這些外力來殺死敵人。


    瓦姆的仆從們從不畏懼用雙手作戰。”


    “哈,我也曾有類似的疑惑,我也曾質疑那些異邦人使用這樣的武器是不是不夠勇猛,但直到我在黑焰山口和勇氣堡親眼看到他們用這樣武器製造的屠殺。”


    弗洛德戰士長哈哈大笑著,他為這些離開冰灣的崽子們解釋到:


    “那一夜.就在特蘭西亞人發動星界撕裂覆滅十幾萬豺狼人的那一夜,就在他們用爆炸物和地雷屠殺豺狼人的那一夜,我感覺到了發自心底的激動!


    我聽到了瓦姆暢快的笑聲!


    於是我知道,瓦姆並不將使用這些武器視作卑劣之舉,崽子們,把它們當做我們使用的投石索和標槍就行。


    隻是武器而已,無非是樣貌變化。


    難道教導你們的老戰士們沒有告訴你們,在不同的場合合理使用一切可以被利用的武器同樣是瓦姆的美德嗎?”


    “嗷,原來如此。”


    那綠發莫西幹蠻人戰士憨憨的點了點頭,隨後在戰士長驚愕的注視中,這家夥從背後的投矛袋裏取出了一杆奇奇怪怪的投矛。


    樣式還是蠻人投矛的姿態,但是在投矛頂部被固定上了一圈爆炸物,讓它看起來有點頭重腳輕。


    那年輕蠻人把這東西在手裏上下顛了顛,回頭對戰士長說:


    “那個叫巨鯊的家夥強烈向我推薦這種‘爆炸飛矛’,他說這玩意攢勁的很,是他們特蘭西亞人的戰爭武器。


    我本以為使用這種東西會損害我的勇氣和榮譽,但聽您的解釋之後,我突然意識到,或許瓦姆欣賞那些異邦人就是因為他們比我們更擅長使用這些新武器。


    弗洛德戰士長,我們是不是應該向他們學習?”


    “嗯謹慎的學習!學習他們的勇氣和機變,但別學習他們那過於貪婪的習性.”


    戰士長歪了歪腦袋,對於學徒的提問表達了一種謹慎的回答。


    於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兩個身材高大的盾女從背後的武器包裏抽出了特蘭西亞人的“小筒子”,還有更多狂戰士們躍躍欲試的拿起了大口徑的戰壕槍。


    這些家夥居然都私藏了特蘭西亞人的武器


    嗯,你別說,在近距離上一槍轟爆豺狼人的狗頭,顯然要比用刀子割斷它們的脖子更安全也更效率。


    之前大家不敢用是因為害怕冒犯到狂暴者,但現在戰士長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啦。


    “嘁”


    弗洛德戰士長已經懶得批評這些懦弱的新兵蛋子了,因為豺狼人驅使狗頭人衝進了雷區,連接不斷的爆炸讓血肉橫飛,因為同時觸發的地雷太多,甚至讓那開闊地上都飄蕩起了一層殘忍的血霧。


    這一幕讓蠻人們越發狂躁起來。


    他們恍惚間聽到了瓦姆的怒吼,那是狂暴者在要求他們完成這場屠殺並將勝利和染血之顱一起獻上。


    “要來了,要來啦!”


    弗洛德戰士長一手握著一把重武器,眼中的血絲已經讓雙眼都染成猩紅,他死死盯著那狗頭人敢死隊後方那些膀大腰圓的血疤豺狼人,作為一名戰士長,他也有自己的尊嚴。


    他是不屑於去屠殺那些普通豺狼人的,欺辱弱者是非榮譽的行為,瓦姆最鄙視那樣的戰鬥了。


    因此戰士長的目標鎖定在了那些身材更高大的狩獵選民身上,血疤氏族的督軍基本都是這樣的狩獵選民,它們被神力強化的軀體已經並不比蠻人矮小多少。


    這才是值得廝殺值得痛宰的對手!


    哈!


    自己的黃金試煉.就在這裏吧!


    就在這裏踏足黃金之路,以此向無上的瓦姆獻上心髒!是的,自己必須親手殺死99個狩獵選民,隻有這樣才配得上瓦姆的鍾愛。


    “轟”


    戰士長身旁的莫西幹蠻人將手中的爆炸飛矛投了出去,落地時的劇烈爆炸將三頭豺狼人和它們的座狼掀翻,而這場爆炸象征著刺激的近身戰即將到來,在犧牲了數以千計的狗頭人炮灰之後,豺狼人們終於衝出了雷區。


    然後,它們一頭撞在了瓦姆仆從們組成的利刃之牆上。


    “來啊!”


    戰士長怒吼著上前,一斧子砍翻了那狩獵選民的座狼又用戰刀披在後者的盔甲上,火花四濺中狩獵選民也抄起了雷霆蜥蜴戰錘正麵迎戰。


    瓦姆的赤紅憤怒與狩獵之主的腥紅之爪正麵碰撞在一起,掀起的衝擊波將周遭三米內的一切東西都吹飛出去。


    在力量的風暴消散的瞬間,斷裂的骨刀打著旋砸在地麵,弗洛德戰士長的胸口多了一道恐怖的傷口,幾乎貫穿他的身體,但在他腳下,狩獵選民被撕開的身體正在流淌出汙穢之血,而它的腦袋已經被戰士長摘了下來。


    戰士長的巨熊也揮起爪子,一巴掌將前方的兩頭座狼拍的顱骨碎裂。


    “呸”


    弗洛德朝著那屍體啐了一口,搖搖晃晃的撿起了對手的武器,撇嘴說:


    “就這?垃圾!”


    在他身後,勇氣堡高牆之上的火炮已然轟鳴,那些從黑焰山口撤離的士兵們有一部分被安置在了這裏。


    他們不會再逃了。


    勇氣堡就是他們的最後陣地,以那還在飄揚的血旗的名義,以那些赴死者的名義,要麽贏,要麽死!


    ——


    黑焰山口這邊的汙穢靈能還未完全消散,但其濃度已經不足以抵擋大軍快速穿過,被星界撕裂肆虐的山口也已成坦途,在大量狗頭人的活動下,曾經可以阻攔千軍萬馬的陣地已成為了平緩的山坡。


    然而許格森親自帶領的豺狼人們還是沒辦法快速穿過,因為特蘭西亞人發了瘋一樣,在那裏布置了數量恐怖的“雷區”。


    不但有惡毒的裝滿了鋼珠和鐵錐的反步兵地雷,還有山羊人們臨時製作的靈能爆破符石,那些東西毫無規律的被灑滿了整個黑焰山口的陣地廢墟,豺狼人們隻要敢通過這裏就得付出極大的傷亡。


    它們當然可以用狗頭人去探路,但狗頭人死多了也會產生抗拒,這些東西到底是有點腦子的,而且這麽做浪費的時間也太多了。


    因此許格森采取了最直接的辦法。


    用隕石術轟平那些雷區!


    一道道從天而降的隕石拖著長長的尾焰砸在已經滿目瘡痍的黑焰山口,劈爪氏族的靈能師們並不需要將所有雷區都破壞掉,隻需要清理出一條可以允許大軍快速穿行的大道。


    但如此巨大的動靜是根本瞞不住的。


    在第一道隕石砸落於山口陣地時,荒蕪山附近撒出的斥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支豺狼人,消息很快就被送回了幽影山穀。


    老秦看著那匯報,搖了搖頭,將戰報遞給了身旁的一名一周前進入遊戲的“萌新”,這是他除了清朝老兵之外的第二名副官。


    主管荒蕪山戰局的情報搜集和指揮係統。


    他的id叫“五對輪”,是個真正的大個子,長著標準的北方漢子的粗獷大臉,胡子拉碴的看起來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如果它們可以一直用隕石術清障的話,那麽單純的雷區布置就很難起到阻敵的作用了,不過我覺得這種法術應該也不是隨便就能用的吧?”


    五對輪看著戰報,對老秦說:


    “也就是說,豺狼人們清障的速度趕不上我們布雷的速度?在它們的大軍通過黑焰山口之後,是否應該派出萌新小隊前往那裏重新布置雷區?


    它們想要進入荒蕪山就必須走那裏,那是一條戰略交通線,我們可以圍繞著它做出很多布置。


    在坑道的幫助下,我們也可以隨時越過豺狼人的陣線。”


    “可以嚐試。”


    老秦搖頭說:


    “但你知道那是戰略交通線,豺狼人也知道,它們肯定會在那裏布置精銳防守。”


    “那不是更好嗎?”


    五對輪擠了擠眼睛,說:


    “天然用來圍點打援和伏擊的陣地,而且次次都可以生效,隻要運作得好,那裏依然可以成為一個‘血肉磨坊’,當然前提是我們的坑道不能被摧毀太多。


    唔.


    遊擊戰的完美場所啊,現在就看咱們有沒有繼承老祖宗們留下的戰爭藝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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