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加更~祝大家新年快樂~)


    “還需要多久能穿越沼澤?”


    巴風特峽穀陣地被破壞的二天之後,汙穢沼澤中,正帶著士兵們行軍的弗雷澤上校疲倦的打了個哈欠,對自己身旁的副官雷諾少校問了句,後者看了一眼地圖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


    示意最少還得二天才能到達馬奇諾防線。


    雷諾少校不是個沉默的性格,但他現在是真的不想說話。


    出身將門的年輕指揮官們普遍都很在意自己的外形,但在連番激戰之後,別說是雷諾少校了,就連出身最高貴的弗雷澤也已經變成了一個“戰場老炮”。


    他不再追求衣著的整潔,連胡須都好幾天沒打理了,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看起來就像是個頹廢的年輕人。


    但與之相對的是,上校總會把武器放在最近的地方,保證自己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第一時間抽刀作戰,槍膛裏總是裝滿了子彈而且槍法越來越致命,他那胡子拉碴的臉上點綴著一雙警惕如鷹的眼睛,曾經的朝氣蓬勃也在這場戰爭中被磨礪成了更深沉的穩重。


    或許上校曾經的威嚴來自於自己的出身和職位,但現在,他在自己身後這支軍隊中享有的崇高聲望則直接來自於大大小小數百次戰鬥中的指揮和親赴戰場的浴血戰鬥。


    就連個人實力都有所變化。


    曾經的弗雷澤並不追求個人實力,但黑災的暴虐迫使他不得不撿起了一身武藝,雖然比不上異邦人那誇張的進步速度,但在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之後,弗雷澤上校也能感覺到自己的戰鬥技巧正在向更高層麵推進。


    根據他的護衛的說法,或許再過一個月,上校就可以著手準備白銀試煉了。


    這並不誇張。


    他從小的基礎優良而且這段時間的戰鬥烈度與頻率是和平時代的軍人難以想象的,生死壓力下得到突破並不為奇,但相比個人實力的提升,弗雷澤現在更重視的是自己的軍隊與自己的國家在黑災中接下來要麵對的衝擊。


    這件事一直放在他腦海中讓他不得安寧,他已經決定在到達馬奇諾防線後必須去一趟卡托,和自己的父親當麵聊聊。


    自己的士兵們也迫切的需要休息,他們的士氣已經很低落了。


    連續放棄幽影山穀和諾德陣地盡管是為了保存有生力量,但對於難以窺破全局的普通士兵來說,這已經是兩場不折不扣的失敗,讓他們對於未來的戰爭都充滿了悲觀。


    “雷諾,傳命令下去,到達防線後所有人都得到嘉獎,並分批休息,我將申請一筆特殊津貼用於士兵們在休息期間的娛樂。”


    弗雷澤對自己的副官說:


    “我和藏寶灣的霍老板有交情,能夠保證士兵們在那裏得到最好的對待,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在一天後趕到防線上。”


    “上校,士兵們很累了,這會再強行軍怕是要.”


    雷諾少校有些擔心,但弗雷澤擺手說:


    “看看四周,雷諾。


    特蘭西亞人把整個沼澤變成了一座死亡獵場,我們能看到的陷阱隻是擺在明麵上的誘餌,我可以肯定,這沼澤的每一處都藏著吞噬生命的危險玩意,你難道沒感覺到嗎?


    在我們進入沼澤之後,就一直有一股奇怪的意誌在關注我們。


    這座沼澤正在‘活’過來.


    我聽那些阿瓦隆教徒說,這裏被自然之神祝福了,我不太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但我知道繼續留在這裏相當危險。把那些味道不錯的特蘭西亞幹糧分配下去,讓部隊加速前進!


    今天不吃午飯了,越快到達防線越好。”


    “嗯。”


    雷諾少校不再反駁,他其實也感覺到了汙穢沼澤的變化,那是讓人不安的陰影躲在沼澤的泥水之中,就好像一頭饑餓之物正在渴望著生命作為祭品。


    “嘟嘟”


    就在軍隊開啟強行軍的時候,騎在馬上的弗雷澤上校的運算寶珠突然響起,他詫異的將那玩意打開,然後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弗雷澤,我和鐵手在馬奇諾防線上呢。


    我們兩被剝奪了軍職,我老爹把我踢出家門和我斷絕關係了,也不許我再用索羅斯的姓氏招搖撞騙,最糟糕的是這會身上一分錢都沒了,不誇張的說,我們兩是一路要飯過來投奔你這個大少爺的。


    所以,你還得多久才能到啊?


    實在不行我們兩就隻能去藏寶灣吃幾天霸王餐咯,但願霍老板不會把我們趕出來。”


    “見鬼!羅恩,伱這混蛋被放出來了?焯,我還以為你要被槍斃了呢。”


    聽到好兄弟的話,上校頓時笑了起來,他罵道:


    “你去食堂報我的名字,還能少你一頓飯吃?不過你和鐵手接下來準備幹嘛?”


    “我們注冊了一個傭兵團,叫‘黑焰’。”


    羅恩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我還在野戰醫院那邊招募了一些打算退役的傷殘兄弟,我們準備去一趟黑暗山脈.”


    “別去了,在防線上等著我。”


    弗雷澤低聲說:


    “我有個活給你們,報酬豐厚,但隻有那些信得過的人才能參加。”


    “哦?”


    羅恩詫異的說:


    “什麽任務?”


    “特蘭西亞人在獵殺黃昏。”


    弗雷澤眯起眼睛,說:


    “我們在這方麵已經落後太多了,不是嗎?”


    “好!這活我們‘黑焰’接了,不給報酬都行,黃昏的狗崽子我見一個殺一個,免費的!”


    ——


    “殺!”


    有些別扭的豺狼人語從王老邪嘴裏喊出來,隨著他揮動骨杖,殘暴的精英骷髏戰士們便提著武器殺向眼前的巴風特山羊人們。


    但戰鬥的不隻是這些死靈仆從,還有一些豺狼人士兵也跟著一起撲上去與那些邪教徒廝殺在一起。


    這些士兵身上護具的標誌要麽是劈爪要麽是血疤,總之肯定不是瘟毒氏族的成員,它們為什麽會和竊魂者豺狼人們混在一起,那就是一個說起來有些黑色幽默的故事了。


    許格森和哈斯在幽影山穀中進行著“大清洗”,一切被懷疑和黃昏有染的豺狼人不管什麽階級什麽身份,都會被無情的送到前線去戰鬥,那些心裏有鬼的半路上就會逃跑然後被許格森派出的狩獵選民幹掉,剩下的那些想要洗刷嫌疑的就必須完成戰鬥並帶著勝利返回。


    但特蘭西亞人還守在陣地下的坑道中,他們不會輕易的允許豺狼人獲取勝利,多番交戰之下就產生了很多潰兵在坑道中遊蕩,然後它們就撞上了正在快速前進的竊魂者豺狼人們。


    王老邪和他的兄弟們換上了秦爺支援的血疤氏族的祭祀袍,打扮的就非常“上流”,還手持戰旗威風凜凜,一看就是豺狼人的精銳部隊,都不需要豺狼人玩家主動招募,那些想要洗刷恥辱的潰兵就會很樂意加入他們。


    這麽一來二去,在竊魂者氏族到達巴風特大地宮的時候,他們算上豺狼人npc的數量就已經突破了一千人。


    而早有準備的玩家們在這裏演了一場戲,雙方交戰之後,特蘭西亞人就開始向大地宮深處潰退,豺狼人們一路追擊,這麽一追一逃很快就進入了大地宮下層的邪教徒區域中。


    巴風特邪教徒們對於這種情況是完全懵逼的。


    它們在黑災一開始就封閉了自己的地宮,打定主意不參與到文明陣營和豺狼人的血腥戰鬥裏,但命運這個東西就是如此神奇,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參與就能躲過去的。


    比如現在。


    如虎似狼的豺狼人們管你什麽邪教徒呢,敢擋著它們追殺特蘭西亞人的都是敵人,因此在竊魂者豺狼人的帶領下,這支氏族軍隊幾乎是以一種風卷殘雲的姿態橫掃過了沿途的一切。


    被放逐出來的豺狼人名義上的理由都是對狩獵之主不夠虔誠,因此這些希望洗刷嫌疑的豺狼人還把那些被幹掉的巴風特邪教徒都獻祭給了自己的神。


    這麽多的流血,這麽多的死亡一定能夠取悅邪神。


    反正狩獵之主也不在乎流的是誰的血,山羊人的死亡一樣能取悅祂。


    “夠了!”


    在豺狼人們突進的路線上,一名被逼到死角的巴風特噩夢祭司用豺狼人語尖叫到:


    “我們和你們無冤無仇!那些特蘭西亞人已經從另一個方向跑了,見鬼,你們去追他們呀!為什麽要來攻擊我們?”


    麵對這問題,帶隊的王老邪那鞋拔子臉上露出一個邪氣凜然的猙獰笑容。


    他那毛茸茸的爪子向下狠狠一揮,兩頭骷髏戰士上前抓住那山羊人來了個殘忍的斬首,讓鮮血湧出,讓周圍打了勝仗的豺狼人們紛紛發出歡呼。


    “為了狩獵之主!”


    王老邪用帶著“口音”的豺狼人語大喊了一聲,引得其他豺狼人嗷嗷大叫。


    其實他隻會這幾句豺狼人土話。


    但沒關係,這幾句就夠用了。


    他們此時這貨真價實的豺狼人形態,在其他豺狼人看來那就是妥妥的友軍,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懷疑,跟著這群悍勇的同胞衝就完事了。


    反正它們殺得越多,狩獵之主就越高興。


    神靈越高興,就越能證明它們的虔誠。


    這樣一來,自己就能回到許格森大督軍統帥的黑災大軍之中,跟著殺入特蘭西亞獲取那勝利的榮耀,就和一百年前的咬骨之王一樣,讓整個世界感覺到顫栗!


    王老邪很懂人心。


    他上前抓住那山羊人祭司掉落的法杖看也不看的丟給了身旁的一名血疤祭司,又把那非常華麗的作戰短劍給了最勇猛的蠻兵,隨後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那有很多岔路的黑暗通道,這家夥眼珠子轉了轉,在玩家的通訊中發了條消息,隨後一揮爪子,示意繼續向前。


    竊魂者氏族的豺狼人玩家們立刻分散開,各自帶著一些殺紅眼的豺狼人繼續向地宮深處前進,王老邪也帶著一些追隨者繼續深入。


    他們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必須以最短的時間掀起豺狼人和巴風特邪教徒的對抗,要做到這個目標,眼前這點殺戮隻是開胃菜罷了。


    但沒關係,瘟毒氏族從死月教會的小木乃伊那裏學習到了正統的死亡學識,竊魂者氏族的每個玩家都能玩一手相當不錯的亡靈喚醒,靠這群豺狼人的戰鬥力,不出一天一夜,他就能弄出一支足夠規模的亡靈軍了。


    屆時山羊人邪教徒們還不打算反抗的話,那麽等待它們的結果就注定不會太好了。


    就在豺狼人大舉入侵巴風特大地宮的同時,在地宮最下方的噩夢教會的大本營石塔中,噩夢主祭拉魯什正麵色嚴肅的看著眼前擺放在一個獨特架子上的黑色水晶球,通過這東西它可以監控巴風特大地宮下層的情況。


    它看到了邪教徒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豺狼人屠殺的場麵,這讓拉魯什感覺到了憤怒。


    焯!


    老子們都如此乖巧的躲在地宮裏一兩個月不出門了,就是為了躲開你們這群煞星,結果給你們臉了是吧?


    你們殺特蘭西亞人我們沒意見,但能不能換個地方啊,混蛋!


    “主祭大人,必須拿出一個方案了。”


    一名披著紅袍的噩夢祭司擔憂的說:


    “現在進入地宮的豺狼人還不算多,但這隻是個開始,狡猾的特蘭西亞人故意把它們引過來就是為了挑起我們雙方的衝突。還有那些該死的白銀矮人,他們挖的地道出口就在迷宮裏,這絕對是要引更多豺狼人進來殺光我們。”


    “你什麽眼神啊!”


    拉魯什嗬斥道:


    “豺狼人裏明顯也有特蘭西亞人的狗腿子,那些帶著豺狼人正往地宮深處來的家夥們,它們居心不良,而且能如此精準的在如此巨大的迷宮中找到通往下層的路,說這是意外你自己信嗎?


    特蘭西亞人在幫它們!


    見鬼,我就知道前段時間那個總是在迷宮裏召喚米諾陶斯到處遊蕩的女吸血鬼來者不善!”


    “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大祭司!你得拿個主意。”


    另一名紫色衣服的山羊人主祭焦急的說:


    “巴風特大君的蘇醒已經到關鍵時刻,不能任由豺狼人這麽囂張的橫行霸道。


    它們在殺戮我們的教友,那可都是用於編織噩夢天國的種子啊!我們花了那麽久才把偉大計劃推進到這一步,在混亂危險的時代到來時,我們要仰仗巴風特大君的噩夢之地才能逃脫現實的絕望.”


    “我還能有什麽辦法?


    難道要我親自跑去狩獵神選那裏向它解釋這一切嗎?你們覺得豺狼人會相信嗎?


    退一萬步說,豺狼人發動這次黑災想幹什麽,其他人或許不懂,但我們能不懂嗎?


    它們在用鮮血和死亡喚醒自己的神!


    這和我們在做的事情沒什麽區別,你指望一群渴望神靈降臨的瘋子們會聽我們的解釋?


    愚蠢!


    許格森不但不會阻止,反而會派更多人過來。


    畢竟殺我們的難度要比幹掉文明陣營簡單多了,這是個死局!你們還不懂嗎?在那些該死的特蘭西亞人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的時候,我們就沒辦法躲開了。”


    拉魯什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無能的下屬們。


    這個垂垂老矣的山羊人其實不算什麽厲害角色,否則當初墨菲他們在地宮裏幹掉那個黃昏追隨者的時候,它也不用“禮送”他們帶著珍貴的《萬咒之書》離開了。


    這也是很簡單的道理。


    如果巴風特邪教徒真的很厲害,它們哪裏還用躲在地宮裏謀劃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小陰謀呢?


    山羊人本就不是一個繁盛的種族。


    巴風特邪教僅僅是山羊人的理念分裂出的一小撮極端主義者,拚人數的話,別說是豺狼人了,連特蘭西亞人都可以吊打它們。


    麵對拉魯什大祭司的解釋,周圍的噩夢祭司們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拿不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氣氛就僵在這了,一個大寫的尷尬仿佛倒映在山羊人們陰沉的臉上。


    不過人家大祭司能成為首領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在這沉默時刻,老山羊人眯起了眼睛,它說:


    “豺狼人仗著狩獵之主即將誕生就把我們視作薪柴,這可太愚蠢了!它們以為我們不會反抗,但我們也不是沒有力量的蠢貨。巴風特大君在其他地方還無法發揮噩夢之主的力量,然而在祂的囚籠之中,噩夢之地的雛形已經顯現。


    這裏是我們的地盤!


    教友們,我們不懼在這裏和任何敵人交戰!


    豺狼人可以獻祭我們,難道我們就不能獻祭它們嗎?


    嗬嗬,任何壞事裏都有機遇,前提是我們有沒有那個膽量來抓住這次機會,唔,在每一個噩夢中輾轉反側的巴風特大君也很餓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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