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祈求著什麽?


    我緊盯著這些村民,心底泛起一絲涼意。


    這個村子絕對隱藏些什麽秘密。


    吱呀~


    書院的門被推開。


    一襲白衣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看到他的身影,所有人的情緒更加瘋狂了起來。


    可無論他們如何激動,卻硬生生控製著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


    整個場景如同一場默劇。


    雖然沒有什麽血腥恐怖的景象,但總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那個男人顯然就是翟風。


    他的樣貌很清秀,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小帥。


    此時那張臉上毫無表情,眼神冷漠的可怕。


    他伸出手來,手上提著的,是一個個連著細線的紙包。


    這些紙包,全部都是用黃色的符紙疊成的。


    我立刻轉臉看向老頭。


    老頭對我搖了搖頭。


    也是,這些符紙被疊在一起,根本看不見上麵的符文,老頭自然無法辨別。


    翟風一揚手,手中的紙包飛向人群。


    村民們一臉狂熱的伸手去搶,但仍舊沒發出一絲聲音。


    搶到了符紙的村民,立馬將紙包塞入口中,拚命的吞咽了起來,甚至連上麵的線都不拆。


    沒有搶到的村民,仍然虛抓著雙手,表情猙獰。


    翟風再次拿出一批紙包,拋了過去。


    整個過程,如同像是喂豬一樣,絲毫沒有一絲人味。


    隨著紙包的分發完畢,翟風關上了門。


    村民們這才默默起身,悄無聲息地離開。


    我們三人趕忙退去,原路返回了吳老二家。


    等我們三人坐下來,這才發現背後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


    白天來的時候,整個村子還一片祥和如同世外桃源。


    但剛才的一幕顯然已經像是百鬼夜行了。


    可這些村民,顯然還是人類。


    無論是村民,狐女還是翟風,我都無法從他們身上看到一絲怨氣。


    我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林葆。


    本應該最焦急的林葆,此時的情緒卻非常平靜。


    “她也穿過狐女的衣服,證明,她原先應該也是狐女。”


    “現任狐女戴著翟風送的發卡,回答問題的時候臉色羞紅,他兩之間應該是親密的關係,或者說,現任狐女暗戀翟風。”


    “翟風明顯是玄門中人,雖然不知道他對村民做了些什麽,但顯然不是什麽好事。而且他來了這裏十年,說不定她的死,就和翟風有關係。”


    林葆仔細捋著目前為止所能推斷出的所有信息。


    我暗暗點頭。


    仵作不愧是仵作,哪怕自己也是戲中人,卻仍能冷眼旁觀,理智分析。


    “好好休息,慢慢去挖狐女和翟風的?。”


    林葆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身躺下了。


    黑貓也窩在了我的懷裏,伸了個懶腰。


    我輕輕拍了拍黑貓的腦袋,示意它晚上守夜。


    黑貓有些不滿的站起身,臥在了窗台上。


    有黑貓守夜,我倒不擔心會出現什麽問題。


    一夜無話。


    第二天,村長一大早就找到了我們。


    他的態度很客氣,閑扯了一會之後,他忽然話鋒一轉,詢問我們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貴處山清水秀,人心質樸,我們想多待幾天。”


    聽了我的回答,村長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我們村子,有著我們自己的傳統和信仰,幾位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了解的東西會越多,如果不打算在此安居的話,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當然,我們會給你們準備足夠的食物。”


    村長的話很客氣,但我仍然聽出了話外之音。


    村子裏有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


    一旦知道了,就隻能留下,不能再離開。


    我心中暗自冷笑。


    我若想走,你們誰能攔得住我?


    “和您說掏心話,我們就是在外界生活的太累,這才寄情山水,不小心迷失在這深山裏。如果能留在此地,恬淡餘生,我們還求之不得呢。”


    林葆開口道。


    聽到這話,村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似乎在斟酌到底讓不讓我們留下。


    “我覺得挺好,有新鮮血液加入,村子也會更加有活力。”


    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轉頭看去,翟風身著一身白衣站在門口,正微笑著看著我們。


    “先生。”


    村長立刻站了起來,態度很是恭敬。


    我敏銳的察覺到,哪怕是麵對狐女的時候,村長都沒有那麽謙卑。


    雖然心中提防,但我們還是假裝熱情地和翟風打了招呼。


    村長聽了翟風的話,態度也來了個大轉彎,當即歡迎我們加入村子。


    翟風極力邀請我們進入他的書院。


    畢竟外界傳入的新知識,對這個老舊的村子來說,意義非凡。


    雖說這個翟風身上絕對有問題,但不接近他,更無法調查。


    征求了林葆和老頭的同意後,我們正式搬進了翟風的書院。


    書院除了當私塾用,還兼有醫館的功能。


    老頭和林葆都會點醫術,自然很得翟風喜愛。


    而我沒啥特長,就隻能幹點雜活。


    不過這倒更合我意,這種自由的身份,能讓我更全麵的觀察翟風。


    不過幾日下來,並沒有發現翟風有什麽疑點。


    倒是每日來找他的女孩很多,隻不過翟風都拒絕了。


    我偷偷攔住了一個女孩,詢問原因。


    女孩告訴我,翟風十年前發誓此生不娶,隻為了贖罪。


    贖罪?


    我頓時來了興趣,可無論如何追問,那女孩都不願透露更多的消息。


    而自從我們入住書院之後,晚上的詭事也沒有再發生。


    整整一周,正當我們愁著查不到線索的時候,忽然收到了全村集合的消息。


    我也不知所為何事,也隻能跟隨著村民們走向祠堂。


    祠堂前,是一個巨大的祭壇。


    祭壇中間,有一座高大的狐狸圖騰,不過已經倒塌,整體焦黑,像是被雷劈過一樣。


    所有的村民都站在了祭壇上,狐女站在最中間,翟風則站在她旁邊。


    眾人沉默不語,我們也不好開口,隻得照做。


    轟!


    晴空萬裏的天氣,忽然烏雲密布,一聲巨雷炸響。


    村民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空氣迅速變冷,我看見濃重的怨氣從遠處飄來,籠罩在村子正上方。


    轟!


    再次一道驚雷,劈中了村外的一棵大樹,大樹轟然倒塌,燃起熊熊大火。


    烏雲和怨氣之中,一個女人的身影緩緩出現。


    她一身狐女的裝扮,但雙眼漆黑如墨,是厲鬼的特征。


    林葆的手猛然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捏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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