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子情節不僅僅是男人會有,女人也會有。


    狐女是想到了自己心愛的翟風已經和別人有染,所以神情才會如此複雜。


    翟風是十年前到達這裏的。


    像他這種長相小帥,知識豐富,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人,在這個狐尾村簡直是降維打擊。


    前任狐女不喜歡他才是怪事。


    不過這個翟風也確實不是東西,明明知道人家快卸任了,非得在卸任之前破戒。


    “所以最後怎麽處理了呢?”


    我好奇道。


    “違背神意者,封其眼耳口鼻四竅,浸豬籠。”


    狐女輕啟紅唇,說出的話卻毫無感情。


    浸豬籠。


    這種舊時的刑罰,處理的都是不忠者。


    但前任狐女隻不過是自由戀愛,卻因為這種規矩而慘死,屬實沒什麽人情味。


    不過這是人家村子的規矩,我倒也不好開口說什麽。


    聯想到之前村裏小姑娘告訴我,翟風終身不娶不嫁,是為了贖罪。


    他所要贖的罪,大概就是這件事。


    “那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伸直了盤得微酸的腿,繼續問道。


    “狐女破戒,狐神大怒,並且降雷罰劈碎了祭壇的圖騰,表麵從此與狐尾村再無關係。前任狐女死後怨氣不散,每七天都會回來大鬧一次,已經很多年了。”


    狐女微微打了個冷戰,一想到那電閃雷鳴的場景,她還是忍不住會害怕。


    “她害死村民了麽?”


    “沒有,有先生的符紙守護,我們之中從未有人被害。”


    一提到翟風,狐女的眼睛裏忍不住冒小星星。


    人一戀愛腦就會低智,我懶得看她這幅麵泛桃花的樣子。


    估計隻要我問有關翟風的信息,她肯定給的都是正麵的答複。


    簡單和狐女道了個別,我便離開了祠堂。


    走在路上,我不斷梳理著疑點。


    前任狐女雖死,但她仍然有著狐神的庇佑。


    要知道,鬼物是最怕雷電的。


    她能調動雷電,那就證明狐神的法力絕對還在她身上。


    也就是說,狐神並沒有放棄狐尾村,而是狐尾村,放棄了狐神和狐女。


    細思極恐。


    我回去將打探到的消息傳達給了林葆和老頭。


    二人也都覺得問題肯定出在這個翟風的身上。


    隻不過現在並不能抓住他的把柄,我們也沒法去逼問實情。


    反正每隔七天,那女鬼必會出現一次。


    我們準備在第六天夜裏,去找那個女鬼。


    狐女說,她是浸豬籠死的。


    這幾天我一直在整個臥狐坡四處閑逛,這裏的溪流很多,用水不愁。


    但想找個能浸豬籠的地方,這附近根本找不到。


    我靈機一動,做了幾根魚竿,扛著魚竿在村裏打聽,哪裏能釣魚。


    村民們一致都說不知道,並且還勸我山裏不安全,別因為貪玩而丟了性命。


    這些人的態度,明顯是對我們有防備。


    我琢磨了一下,隻能用點非常規手段了。


    我抱著黑貓,找到了吳老二家。


    他是個鰥夫,隻有孤家寡人一個,在他這裏行動,是最方便的。


    由於怕引人注意,我沒敢用指甲或者淡藍色煙霧。


    不過黑貓在靈魂方麵的威懾力,已經足夠使用了。


    伴隨著黑貓的輕喵,吳老二眼中出現了一個龐大的獸影。


    一雙幽綠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那目光仿佛將他的靈魂都刺透了。


    吳老二想跑,但來自靈魂的戰栗告訴他,隻要動一下,必將灰飛煙滅。


    我看著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的吳老二,有些驚奇。


    見效這麽快?


    黑貓對我點了點頭,示意搞定了,我這才開口發問。


    他如同被催眠了一樣,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離開臥狐坡,有一處巨大的湖泊,那地方,就是前任狐女沉屍之處。


    臨走時,我將吳老二扔上了床。


    他的靈魂被黑貓這麽一刺激,沒個一天時間緩不過來。


    入夜,我們三人一貓偷偷溜出了書院。


    夜晚的狐尾村很安靜,躡手躡腳地出了村子之後,我們才提快了速度。


    林葆一馬當先走在隊伍的前麵,看的出,他隱忍到現在,終於有些急不可耐了。


    “大兄弟,這玩意,我們要貼上麽?”


    老頭從兜裏掏出幾張黃符,在我麵前晃了晃。


    老頭多少還是有點道士底子。


    翟風給的紙包,攤開了之後就是一張完整的符。


    那三張沾著口水的符紙雖然讓老頭萬分抗拒,但礙於我的淫威,他還是模仿著將符紙上的圖案給複製了下來。


    這張符確實能讓鬼看不見人,至於那符紙裏包的東西是什麽,就隻有翟風自己知道了。


    “你沒看到我們葆子哥是來找媳婦兒的麽,貼上這玩意,他媳婦兒怎麽能看得見他?”


    我摟著老頭的肩膀,揶揄林葆。


    老頭和我嘻嘻哈哈了幾聲,林葆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腳步走得飛快。


    我害怕出什麽意外,趕忙拉著老頭緊跑幾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不多時,一處湖泊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湖泊比一個標準足球場還大,想從裏麵找出一具屍體,估計難上加難。


    “怎麽辦?我們三個人輪番下水撈?”


    我看了林葆一眼。


    他還沒說話,老頭倒是叫苦不迭起來。


    “不用。”


    林葆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白紙。


    我看了看,不過是普通的a4紙。


    隨著林葆的手指快速運動,很快,疊出了一盞小船。


    他將小船放在地上,隨後拿出了那張夢裏托給他的血書,仔細的塞入紙船中。


    隨後,他掏出打火機,又從懷裏掏出了一根卷曲如同毛線的東西,掐下來手指長一截。


    伴著那東西點燃,一股幽香飄出。


    林葆將燃燒著的那一端朝上,尾部則插進了小船的紙縫中。


    小船入水,說來也怪,今夜明明無風,但那小船竟然開始朝前漂動起來。


    “你一個仵作,還會這東西?”


    我有些驚奇。


    “尋屍香,以前仵作常用的東西,到我這代失傳了而已,好在我手裏有存貨。”


    林葆緊緊盯著小船,頭都不回的說道。


    夜色幽沉,那閃著點點螢火的小船在湖裏漂蕩,顯得如此孤單。


    黑暗的湖水似乎隨時都能將其吞噬,讓人看著有些心慌。


    嘩啦一聲水響。


    水麵下不知伸出了什麽東西,一瞬間將小船給拉了進去。


    “這玩意...就這麽運轉的?”


    我小聲問道。


    林葆搖搖頭,臉色一片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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