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拎著大包小包進入武館,大多都是糕點,引得向長鬆和胡奇一陣側目。


    才走兩個多時辰,師弟回來還給他們帶禮物?


    “胡師兄,向師兄,陸師兄和徐師兄回來沒?”


    “還沒,怎麽了?”


    梁渠指了指一旁的靜室,兩位師兄心領神會,一同進入密室中,關上門,外界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梁渠將東西都放在桌上,迅速道:“剛才有個人來找我,給我送了點東西,但他身上有山鬼的臭味。”


    向長鬆忙問:“那人是誰?”


    “趙府二管家鄭向!”


    “趙府?”


    胡奇皺眉,他對趙府有印象。


    可以說是整個平陽鎮上,生意做得最大的商人,平陽鎮到潮江縣,都有商鋪,崛起速度很快,貌似是四五年內就發展出來的。


    趙老爺三子趙學元就在他們武館學武,沒記錯的話,趙學元的確幾天沒來了。


    “鄭向送東西的時候,給我擠眉弄眼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向長鬆腦洞大開:“會不會是山鬼是趙府養的,鄭向偷偷發現,良心發現?”


    胡奇道:“看看他送的東西,要是沒事,不會平白無故過來接觸小九。”


    眾人圍坐在一起,快速拆起盒子。


    梁渠拿過一盒糕點,滑開蓋子,紙張紛紛揚揚散落出來。


    向與胡立即靠過來。


    梁渠將紙一一展開,發現居然都是些地契和商鋪,價值不菲,粗略一估,至少上千兩白銀!


    別說是梁渠,兩位師兄都被震了一下。


    “怎麽全是地契?”


    “一個管家,哪來那麽多鋪子?”


    “應該是趙洪遠的意思。”


    “快看看有沒有別的。”


    眾人翻找一番,終於找到一張寫滿小字的紙張,開頭就是七個地點位置。


    接下來趙洪遠以自己的口吻講述起前因後果,包括使者的實力以及留下的後手,三人越看越吃驚。


    “那些商鋪地契,價值兩千三百兩白銀,權當趙某人賠罪,請諸位小郎君多多包涵,從此山高路遠,大家有緣再見。”


    梁渠透過文字,呆愣間能看到一個胖胖的老頭滿眼笑意的對他拱手,表麵和氣生財,內裏陰險狡詐


    向長鬆和胡奇都沉默了。


    本以為最後會有惡戰,結果突然發現對方陣營裏有個二五仔早就想逃,麻溜地將敵方情報全部打包送過來。


    隱忍五年,鬼母教來的資源照單全收,事也全做。


    但好處拿盡後又把對方一腳踢開,自己逃之夭夭。


    甚至要落井下石,讓鬼母教的計劃毀於一旦,好讓大順不來找他麻煩。


    這得多大的膽子才敢這樣做?


    “趙洪遠他是怕我們事後找他,專程送過來那麽多商鋪?”


    胡奇抱臂:“給不給我們都找不到他了,咱們能看到這張紙條,證明對方早就離開了。”


    向長鬆皺眉:“那現在怎麽辦?紙上內容不能全信吧,可能是騙我們的,調虎離山也不一定。”


    “有沒有騙我們,過去看看那就知道,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陸師兄和徐師兄找回來,要是真的,就先去幹掉那個什麽上使和接應者,沒有上使催發,山鬼短時間內醒不過來,到時候再一個個清除過去就好。”


    “那我這就去找師兄。”


    黃澤君走到庭院中,皺起眉頭。


    他本想先吃頓晚飯再去辦事,可左等右等不見人來喊他,便想起身催促,出來一看才發現,庭院裏就隻剩些浣洗老婦,飯也沒做。


    趙洪遠多少有些得寸進尺。


    帶老婆孩子就算,怎麽下人都帶,不知道動靜小點嗎?


    明明前兩天還挺懂事的。


    黃澤君揉了揉肚子,隻覺得腹中空空,卻也沒空再讓下人燒火做飯了。


    來不及等吃飯了,他得抓緊時間用秘法催發山鬼,進行血祭。


    那麽多年發展下來,教中藥師也沒有原地踏步,早已將胎珠丹進行改良,提升血氣融合率與攝取率。


    如今隻需五百到六百壯漢,即可煉化出一顆狼煙境胎珠丹。


    就連山鬼都培育出不同品種,受秘術催發,自行挖出胚胎,交由控製者,免去事後需要人力一顆一顆挖出的煩惱。


    平陽鎮周邊,已經飼養出三百多隻山鬼,被端一個最大的,尚且剩下兩百多隻。


    一隻山鬼可以產卵五到六個,足以獲得兩枚狼煙大丹,亦或是十數枚奔馬小丹。


    夭龍是為武聖,可鎮一國。


    臻象可為大將軍,可鎮守一州府。


    四關武師即可吃皇糧。


    奔馬,狼煙武師,已經是不折不扣的中堅力量。


    教中青黃不接,亟需新生力量。


    兩顆狼煙胎珠丹,那就是兩位狼煙武者,縱然食用後會精神問題,陷入血夢困境中,但那反倒更利於控製。


    絕對不容有失。


    黃澤君匆匆穿過抄手遊廊,繞過影牆,伸手推開大門。


    一股可怕的心悸感驀然籠罩黃澤君的身心,全身皮膚瞬立起小疙瘩。


    糟!


    轟!


    紅色立柱轟然炸裂木門,撞上他的胸膛。


    澎湃的力量擠壓著黃澤君的全身骨骼,發出令人心悸的碎裂聲。


    立柱前段完全崩裂,裹挾著黃澤君撞破影牆,飛入主屋內。


    雕花木門如紙片般被撕裂,偌大的頂梁柱當場斷裂,整棟主屋屋簷傾斜下來,厚重飛瓦齊刷刷地掉落,摔得粉碎。


    耳邊盡是懼慌的驚叫聲。


    陸剛踏碎門檻,跨過滾滾煙塵。


    細密的飛灰飄散在他身後,沿著每一寸衣服曲線流走,拉出長長的絲帶。


    門口,失去立柱的垂花門轟然倒塌


    平陽埠頭。


    水麵波光粼粼,倒映點點星空。


    一艘毫不起眼的大烏篷船停靠在岸上,頭戴兜鬥笠的男人叼著雜草,時不時看一眼天上的月亮,眼見月上三竿,他越發不耐煩起來。


    明明說好天黑就帶趙洪遠一行人走,等半天也沒見他們過來,怎麽回事?


    鄉下人口流動小,他劃著那麽大一艘烏篷船來,本就惹人注意,停靠岸邊那麽久,已經讓不少人側目了。


    再等三刻鍾,等不到他就不等了!


    “你是在等人嗎?”


    “關你屁事。”


    鬥笠男以為又是一位沒事找事的鄉民,抬起頭就要嗆回去。


    一道劍光閃過,劃亮他驟縮的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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