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硯辭的問話,喬時念在後視鏡裏與他對上了視線。


    “哪條規定說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吃飯?”


    聞言,霍硯辭的俊臉多了幾分冷意,“喬時念,你知道我跟他不合,所以故意和他走近,想用他來刺激我?”


    喬時念笑了一聲,“你被刺激到了麽?”


    “別做夢了,你要作隨便你,但在他那兒吃了苦頭,可別妄想我會同情你!”


    喬時念又笑了一聲,“你有空還是多操心自己和你的紅顏知己,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說完,喬時念收回了目光,一副拒絕再交流的模樣。


    霍硯辭沉著臉也沒再出聲。


    回到龍騰別墅,喬時念先上了樓,從櫃子裏找出了床被子。


    隻有十來天時間了,她就不多折騰搬東西了,霍硯辭要睡這就睡這,她睡去客房。


    剛走到房門口,霍硯辭高大的身軀卻攔下了她。


    “你去哪兒?”


    “客房。”


    “這次又因為什麽要冷戰?”


    喬時念看了眼霍硯辭,“沒空跟你演正常夫妻,走開。”


    “不演可以,”霍硯辭點開了奶奶的號碼,“你先跟奶奶解釋清楚,不是我逼你睡去的客房。”


    喬時念:“……”


    她怎麽可能跟奶奶解釋這個。


    舅舅和舅媽才去找了她老人家,她可不敢再拿這事氣奶奶。


    十幾天,十幾天,很快很快。


    喬時念默念了幾遍,轉身把被子扔到了床上,“一人蓋一床被子。”


    衝洗完,喬時念裹著自己的被子躺到了床沿邊。


    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要和霍硯辭躺在一張大床上,多少有點不適應。


    好在霍硯辭沒有立即回房,而是在書房忙碌。


    喬時念警惕著警惕著,便睡著了過去。


    隔日睡醒,喬時念的身上依舊蓋著她的被子,不過睡到了床的正中央。


    大概是她的錯覺,被子上好似有點霍硯辭的氣息?


    喬時念聞了聞,又覺得有點淡。


    看旁邊霍硯辭枕頭上的壓痕和鋪平的被子,大概是霍硯辭不經意挨到了吧。


    她睡著了他才回房,這樣也挺好,避免了睡前的尷尬。


    下樓後,喬時念從王嬸那得知,霍硯辭出了差,要兩天才能回來。


    又可以兩天不用見到他了。


    喬時念有些開心。


    傅田田應該回國了,喬時念給她打電話約飯。


    傅田田卻告知,這兩天要整理家裏,要陪公婆吃飯,擠不出空。


    “我出去十多天,我公公婆婆嘴裏沒說什麽,但明顯是不高興了,送了禮也沒有得到他們太好的臉色。”


    傅田田無奈道,“你在這點上還是幸福的,不用操心媳婦關係。”


    婆媳關係喬時念確實沒有操心過。


    霍硯辭的父母都在國外,除了視頻,她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見過他們本人。


    聽聞霍父霍母關係很僵,在霍硯辭隻有十歲的時候,霍母就帶著出生不久的小女兒果決地移居去了國外。


    雖沒和霍父離婚,但兩人一直分居。直到前幾年,霍父得了一場重病,才將霍氏集團交由了霍硯辭打理,自己也去了國外。


    霍硯辭對父母的感情一般,平時也很少聯係,喬時念還是去霍奶奶那兒,與霍父母在視頻裏見過兩三回。


    前一世,她直到被關進精神病院,霍父母也沒回過國。


    所以不存在有婆媳關係要處理。


    “沒事,你忙自己的事要緊。”


    喬時念安慰完傅田田又忍不住說了一句,“其實你已經做到很好了,既然他們不認可你,你也沒必要過於委屈自己。”


    “我這也是不想溫醫生為這些事分心嘛,”傅田田樂觀地說:“人心是肉長的,他們總有一天會認可我這媳婦,畢竟我這麽優秀!”


    喬時念雖知道傅田田是盲目樂觀,可也不忍潑她涼水,“總之你多愛自己一點,萬一處理不了就交給溫醫生,他忙是不錯,也不能什麽事不管呀。”


    “安啦安啦,我知道。”


    掛上電話,喬時念微歎了口氣。


    傅田田和以前的她太像了,一句兩句根本不可能說服得了。


    慢慢來吧。


    時間眨眼過去兩天。


    由於直播的原因,茗茅的“酒精中毒”事件現在熱度變得很高,對方依舊咬死是茗茅酒有問題,但又不敢出示具體的醫院報告。


    網友們的風向自然是倒向茗茅。


    遠征投行與茗茅也完成了具體的簽約事項。


    第一筆款項不日便能到達茗茅的賬戶。


    隻要茗茅持續發展,不發生違背合同的重大事件,後續的資金會如約而至,上市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塗雅麗十分高興,請公司所有人包括喬時念一起去吃飯慶祝。


    ……


    白依依終於出了院,看到有關茗茅與遠征的簽約消息,她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喬時念能這麽順利將茗茅盤活,還讓莫修遠順利投了資,若說這中間沒有霍硯辭的默許或是相助,她絕對不信。


    以霍硯辭的手段,要整垮一個茗茅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他更不可能連莫修遠都鬥不過,讓他順利簽約。


    霍硯辭是知道喬時念入股了茗茅,所以才會對這次茗茅的事抱以這麽寬容的態度。


    白依依想不明白,為什麽霍硯辭明知道喬時念利用了霍太太身份炒熱度,沒有怪罪不說,還縱容她這樣胡來。


    喬時念也是,網上那麽多關於霍硯辭不愛她、她要被拋下的傳言,為什麽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事情在失控,原本她以為可以用一出苦肉計讓喬時念死心大鬧,讓霍硯辭對她厭惡,結果卻事與願違。


    反倒讓喬時念占了大便宜。


    白依依正準備去坐車,前方一個半禿頂的男人朝她走了過來。


    “白小姐,一起喝杯咖啡?”


    看到謝立熊眼底的急躁和迫切,白依依心下生厭,麵上卻帶著職業微笑:“好啊。”


    兩人去往醫院旁邊的咖啡廳。


    謝立熊先為上次白依依出手替他解決麻煩的事表示了感謝。


    隨後提出希望博舟能投他新酒廠一事。


    白依依半點希望沒給他,“謝先生,如今這種情勢,你覺得自己還有可能獲得投資麽?”


    謝立熊的臉立即陰沉了下去,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怨。


    “那個賤人,把我名聲搞臭,又把我一腳踢出來,還利用我賣慘,才搞得這麽風生水起!我卻連個投資都拉不到,行內的人也明裏暗裏地瞧不起我!”


    白依依道,“塗總除了能力好,運氣也好。經濟困難時有人給她幫助,銷售不行又想法給她造熱度,還能幫她拉到投資。”


    謝立熊當然知道白依依說的是誰,他今天過來找她,也是存了打探的心思。


    “霍總的太太,怎麽會那麽幫賤人,難道是霍總的意思?”


    白依依笑了一聲,“是不是霍總的意思我不清楚。但你可以著人打聽一下關於那天酒會報道的真實性,還有霍總與太太的關係究竟如何。這樣你便能得到答案了。”


    白依依這話雖沒明說,但謝立熊畢竟是個人精。他聽出了白依依話底的意思——霍總和太太的關係並不好,並不會配合她幫助茗茅。


    謝立熊心中有了答案,“白總監,感謝你還願意陪我喝杯咖啡。等我把廠子做大做順,希望咱們還有合作的那一天。”


    白依依起了身,“我也等著那一天。不過在那之前,但願你不會被太太壓得翻不過身。”


    聽到這話,謝立熊的眼裏閃過了抹寒光,稍瞬即逝。


    ……


    塗雅麗由於太高興,中午喝多了幾杯,喬時念和助理一起將她送回了辦公室。


    從茗茅出來,見時間尚早,喬時念去往了訓練館。


    周陽應前幾天特意交代她要多練基本功,才能把防身術和散打學好,她本來也就是為強身健體而來,自然要堅持練。


    剛到訓練館,喬時念卻碰到了坐於休息區的袁宏誌。


    “喬小姐,真巧。”


    看到她,袁宏誌主動起身跟她招呼,並解釋道:“我對比了幾家健身房,覺得還是這家訓練館比較適合我。”


    “方才教練也說了,像我這種有健身基礎的人,就更適合來練散打了。喬小姐,算起來你也是我師姐了,以後還得請你多關照我。”


    喬時念心裏並不意外,她淡笑了笑,“關照談不上,我練了沒幾次,基本功都沒掌握全呢。有空切磋一下倒是可以。”


    “沒問題。”


    “你這兩天跟喬樂嫣怎樣了,她原諒你了麽?”喬時念語氣隨意地問。


    “算是原諒了吧,”袁宏誌的臉上露出了自認深情的微笑,“她今天還陪我一塊來了訓練館。呐,過來了!”


    順著袁宏誌的視線,喬時念還真看到了喬樂嫣。


    她穿著齊膝短裙,單肩背著個名牌小包,不時會用手機照自己,一臉開心的模樣。


    “樂嫣,你看,我遇到了誰?”袁宏誌對喬樂嫣招呼道。


    喬樂嫣看到了喬時念,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收了幾分,“你怎麽在這兒?”


    “樂嫣,之前我問過喬小姐,她說自己在的這家訓練不錯,我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會正好碰到她。”袁宏誌主動解釋。


    喬樂嫣輕哼了一聲,沒有理喬時念,又拿起了手機照起自己。


    喬時念這才察覺喬樂嫣的耳朵上戴著一對碎鑽耳環,在燈光照耀下,璀璨奪目。


    精致的做工和款式讓喬時念十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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