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璟禮從小順風順水,眾人眼中口中的優秀孩子。


    參加工作後也是大家爭相結交與崇拜的對象,所得到的全是稱讚感激。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控訴。


    控訴之人還是他的妻子。


    看著傅田田泛紅的眼眶,她冰冷強硬的神情,還有她為了壓製憤怒而咬緊的牙關,溫璟禮心裏頗是難受。


    他並不想離婚。


    他不覺得他們的關係僵到了非離婚不可的程度。


    可是傅田田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對於他提出的明天再談的緩兵之計也毫不理會。


    溫璟禮有了種無計可施之感。


    傅田田已經開始跟他算賬了,“按照海城的物價人工,居家保姆的價格是一萬起步,我給你們家當了二十五個月保姆,二十五萬。”


    “你媽幾次生病,我沒日沒夜地照顧她,這筆護工費、營養費五萬塊並沒多算。”


    “逢年過節,你的生日、你父母的生日,還有為了維係你那些親戚感情我買的各種禮物,以及日常給你買的衣服鞋襪,零零總總三十萬隻多不少,你要不信,我會把清單列出來!”


    傅田田語氣冰冷地道,“這些加起來算六十萬,你現在把錢轉給我,咱們明天拿了離婚證就兩清了。”


    溫璟禮的頭隱隱泛疼,他揉了下太陽穴,“田田,別這樣好麽,我們再好好談談。”


    “該談都已經談完,沒必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傅田田冷笑了一聲,“你該不會連這點錢都不想付吧?”


    “你們家一直拿我當保姆,那就要給予保姆的費用。我可一分沒有多要,禮物這些是我用自己的積蓄真金白銀花出去的,保姆和護工也是我付出汗水應得的!”


    傅田田並不是個任人揉捏的包子,她願意付出、願意忍讓隻是想和溫醫生有個幸福的未來。


    之前搬出家裏,喬時念憤憤不平地讓她把給溫醫生買的東西都拿走,她當時還不想做那麽絕。


    但是現在,她已經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她即便不要回這些錢,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那她為什麽還要便宜他們?


    這六十萬,沒有一分錢不是她應得的。


    “田田,你不要這樣說自己,你是我妻子,我從沒有拿你當過保姆。”溫璟禮誠懇道。


    “是嗎?”


    傅田田又發出了一聲冷笑,“那怎麽你從來不記得妻子的生日,結婚這麽久,也從來沒有送過妻子一份禮物呢?”


    “還有,我的親戚並不多,就一個小姨,你怎麽從來都沒和我登門拜訪過呢?就連我最好的朋友喬時念,你也從沒說要陪我一起好好請她吃頓飯吧?”


    “溫璟禮,你確定我是你妻子麽?”傅田田倍感可笑地問道。


    溫璟禮再一次語塞。


    他從來不喜歡熱鬧的場合,不熟的人和事他也從不交往參與。


    他不知道這些也是傅田田的委屈之處。


    “你忙,你永遠都忙。”傅田田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結婚呢,你直接找一個合適的保姆,按時按刻付工資不就行了嗎?”


    “給她給她,不就六十萬,我們家也不需要這樣小家氣的兒媳婦!”


    溫母再一次憋不住出了聲,“璟禮,人家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你何必這樣放低姿態挽回!就你這條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老婆麽!”


    母親這話一出,溫璟禮就知道局麵更不可挽回了。


    果然,傅田田冷笑地附和。


    “是啊,你和你家的條件這麽好,即便是娶公主都夠了,趕緊把錢轉我,咱們簽好協議,明早去領證!”


    “璟禮,鬧騰這麽久夠了。”


    溫父也出了聲,“你當初閃婚就沒和我們商量,如今鬧成這樣你還不趕緊做出處理,還在猶豫些什麽?”


    溫璟禮沒再說話。


    事到如今,父母和傅田田的心裏都充滿著怨意,他們的態度都很堅決,他沒法勸住任何人。


    這段婚姻也走到頭了。


    傅田田自然看出了溫璟禮的妥協,“錢轉到我銀行卡上。明早九點,民政局見。”


    “溫教授,黃女士。”傅田田又對溫父母道,“我和溫璟禮離婚後,還請你們務必管牢自己的嘴。”


    “不要往我頭上潑什麽見異思遷、對不起溫璟禮之類的髒水。否則,我也會把這兩年的事散播出去,讓大家好好看看,你們不拿兒媳婦當人看的嘴臉!”


    “我反正就是一個掙不了幾個錢的破護士,臉麵沒了就沒了,說不定還能拿這事博一波同情,當個小網紅什麽的。但你們堂堂高級教授,兒子又是醫院主刀,如果傳出這類醜聞,怕是會被口水淹沒!”


    “別以為我在危言聳聽,剛剛我一直開著錄音,你們說的每一句話都錄下來了!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


    “你你!”


    說完,傅田田頭都不回地走出了溫家,也沒管屋內快要氣暈的溫母和氣急敗壞的溫父。


    屋外,喬時念竟還在等著她。


    “田田,談得怎樣了,你沒事吧?”喬時念快步迎上了她。


    傅田田搖頭,甚至還露出抹微笑,“沒事,已經談好了,明天去拿離婚證。”


    喬時念知道傅田田是因為溫母那句話而死的心。


    她有些心疼地抱了下傅田田,“走,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漂漂亮亮地去離婚!”


    “好!”


    傅田田和喬時念走向她的車前時,才發現莫修遠和霍硯辭都還沒有走。


    莫修遠已經坐在了她車的駕駛位上,而霍硯辭則站在了車頭位置,黑眸微閃地看著喬時念。


    “怎麽回事,他們的爭奪已經到了這麽白熱化的程度?”傅田田難得還有心情低聲打趣。


    喬時念道,“我想等你出來,叫他們走,但他們都不走。”


    “我送你們回去,你的車我派人來開。”霍硯辭走了過來。


    “不用這麽麻煩,我坐自己的車。”


    喬時念說著拉開了後排門,和傅田田一同坐上了車。


    莫修遠按了下喇叭,霍硯辭隻得讓出了位置。


    車上,照顧著傅田田的情緒,誰都沒有說話。


    到達明月苑,傅田田還是同莫修遠道了謝,“莫總,謝謝你幫我說話,今天的事讓你見笑了。”


    莫修遠道,“沒事兒,你要非覺得過意不去,就幫我也在喬時念麵前也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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