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依依的尖叫,喬時念將瓷片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她的肉裏!


    前世外公就是被白依依給害死的,這一世白依依還敢出言詛咒,喬時念心底的恨意瞬間噴湧而出!


    白依依的病號服衣料被刺破,瓷片尖利的口子紮到了她的皮膚,滲出了殷紅的血漬。


    白依依終於意識到,喬時念為什麽要把門鎖上了,她是為了防止有人進來阻止!


    “喬時念,你是不是瘋了!”白依依不敢置信。


    喬時念神情冷厲,“瘋的人分明是你!一個精神病患者會做出自殘的行為不是很正常?我相信霍硯辭也會幫我證明,你的傷全部是你自己弄的!”


    白依依知道喬時念沒有誇大其詞,如今的霍硯辭再不會對她心慈手軟,哪怕是喬時念紮死了她,霍硯辭也絕對會偏袒喬時念!


    胸口的傷口不算深,但白依依已疼到冒冷汗,她現在的身體堪比蛋殼,再禁不住任何的折磨。


    白依依沒有逞強,她卑微地表示自己錯了,不會再亂說話。


    喬時念麵無表情地抽出了瓷片,白依依疼得嘴唇都泛了白,病號服上也被血跡染紅了小片。


    喬時念盯著那片紅色的血跡,覺得比起那晚莫修遠流的血,還遠遠不夠。


    莫修遠的事絕對有白依依的手筆,想到莫修遠的慘狀,想到莫修遠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喬時念的眼睛恨紅。


    如同流產那次一樣,喬時念又有了讓白依依償命的衝動!


    “你想幹什麽?”


    白依依看出了喬時念眼裏的殺意,她的後背隱隱發涼,“我爸做的事我根本不知道,當時我還在手術昏迷中!”


    否認完,白依依拚命尖叫,“霍硯辭!你不想喬時念死就趕緊進來!”


    她清楚叫救命沒用,隻有說喬時念有危險外邊的人才會有所行動。


    果然,她一叫完,門口傳來了踹門聲。


    但喬時念已經將瓷片抵在她的脖子,聲音冷若寒冰,“白依依,我孩子的命,我外公在湖省差點被人撞,莫修遠躺在醫院,這些都是你欠下的,你拿命來還!”


    “別……”白依依顫抖地道,“喬時念,為了你們的孩子,霍硯辭已經切掉了我一根手指!至於你外公和莫修遠的意外,都跟我沒任何關係!”


    “哐當!”


    就在這時,屋門被蠻力踹開,霍硯辭急切地衝了過來。


    看著一手揪著白依依的頭發、一手握著半邊瓷杯抵著白依依脖子的喬時念。


    她神情麻木,眼裏充斥著恨意,而白依依一動不能動,胸口處的衣服上還沾有血跡。


    “念念,放下瓷片,別傷了自己!”霍硯辭輕聲勸說道。


    喬時念漠著小臉並沒有動。


    傅田田和陸辰南也進來了,見到情況不對,也著急不已。


    “念念,你別衝動,放開她!”


    傅田田大聲,“白依依已經這樣了,你動不動手她都不會有好結果,你何必弄髒自己的手!”


    喬時念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她聽得到大家的話,但她很恨白依依和白父,他們害得無辜的莫修遠現在還躺在重監室一動不動。


    他們對付她不夠,為什麽還要對莫修遠下手!


    就在這時,傅田田的電話響起,她看了眼號碼,喊了聲“宋蔓”。


    聽到電話內容,傅田田的神情頓時變得欣喜,她索性點開了免提,“宋蔓,真的嗎,你再說一次!”


    “是真的,修蘭姐剛告訴我,莫修遠的眼球和手指都動了,醫生檢查後確定這是要蘇醒的跡象!”宋蔓的聲音十分振奮。


    傅田田看向了喬時念,“念念,你聽到了嗎,莫修遠會醒,他不會成為植物人了!”


    喬時念自然聽到了。


    一瞬間,壓在心頭的巨山像是被挪開,強撐出的所有力氣也在緩緩消散。


    她鬆開了拽白依依的頭發的手,另隻手臂垂下,瓷片掉落在地。


    而白依依在得知安全的這刻,竟就著頭發的遮掩,用隻有喬時念能聽到的聲音譏冷道,“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你和喬家早已被人盯上!”


    喬時念猛然一驚,想重新抓著白依依問清楚,她整個人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攬到了懷中。


    鼻間傳來了淡淡的雪鬆香味,喬時念緩了下神,發現是霍硯辭將她摟住了。


    “念念,別再做這種傻事,也別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霍硯辭低啞道。


    喬時念掙紮了下,霍硯辭大概怕碰到她後背的傷,順著力道鬆開了她。


    喬時念黑白分明的大眸冷冷盯向了白依依,“你剛才說了什麽?”


    白依依的傷口還在滲血,她又痛又怕地直搖頭,身體也抖個不停,像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念念,別管她了,我們回醫院吧,說不定莫修遠馬上會醒了!”傅田田怕喬時念又恨意上頭,趕忙勸說道。


    “是啊時念,很晚了,我送你和田田回醫院。”陸辰南也道。


    喬時念知道白依依不會再說,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喬時念此時確實更惦記莫修遠那邊的情況,便沒管白依依,由傅田田半扶著離開了病房。


    “辭哥,我回頭再跟你聯係。”


    陸辰南說完,也跟上了她們的步伐。


    直到屋內重新恢複寂靜,霍硯辭才寒測地看向白依依,“不裝瘋了?”


    想到上次霍硯辭斷她手指的狠厲,白依依到底心生怵意。


    她淒慘又小心地道,“硯辭,最近的事太多,我是真的很痛苦很害怕,我不想再聽到壞消息,我隻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沒說完,白依依真切地痛哭起來,哭得過於傷心,她的傷口滲出了血。


    “硯辭,我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子宮,也失去了疼我的爸爸,還差點死在範素琴手中,我像個孤魂野鬼了,你還覺得不夠解恨嗎?”白依依啞聲問。


    白依依沒有說喬時念刺傷她的事,有眼睛的都看得到,霍硯辭既然不提,她也不能提,否則會增加他的反感。


    可即便這樣,霍硯辭的周身依舊透著寒意,語氣中也全是冷厭,“那是你咎由自取。”


    在這一刻,白依依徹底感覺到了絕望。


    霍硯辭再不會為她的事上心,年少那點情分也沒了任何分量。


    她煞費苦心這麽久,還是沒能走進他的心裏。


    “先鬆綁,叫人幫我處理傷口,咱們再說其它事。”白依依心死地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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