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趙旭瞞著我，給他的小青梅在樓上買房。
在我看不到日子裏，他們就在我正頭頂給我戴綠帽子。
後來小區設備故障，引發火災。
逃命之際，我撞破他們的髒事。
還沒質問幾句，就被他們聯手推進火海。
最後，大火夾藏著濃烈的恨意，淹沒了我，我死在剛剛得知另一半出軌時。
魂魄離體，我從上帝視角，圍觀那些曾經被隱藏在人皮下的惡人惡語。
許是怨氣太重，老天爺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再睜眼，是我和趙旭的婚禮。
1
婚禮之上，賓客滿堂。
對麵的趙旭深情地說出：「我願意。」
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的重合。
一時恍惚，我手裏的捧花掉落在地。
巨大的不真實感像在做夢，明明，上一秒我還在飄在自己的葬禮上。
看到害死我的趙旭和徐慧，拉上婆婆，三人一起密謀我家財產，還要用一塊玉佩鎮壓我的魂魄。
忍無可忍的我，即便是魂魄，也不管不顧地衝向他們索命，卻被玉佩吸進來。
再睜眼，就是這般場景。
這是我一手策劃布置的婚禮，滿載我過去的歡喜與幸福。
可現在，我隻感到詭異不安，還有看向趙旭就快壓不住的憤恨。
我想，得用什麽來證明一下，證明這不是夢。
下一秒，一聲脆響，全場人聲寂靜。
甜蜜的背景音樂裏，趙旭的臉被扇過另一邊。
我細細感受著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疼，才敢相信，老天爺竟真的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從大悲到大喜，我忽地笑出聲，像個瘋子。
被扇巴掌的趙旭沒有絲毫惱意，頂著微腫的臉還來關心我：「茉茉，你怎麽了？」
台下的爸媽也急忙跑上來，上下察看我的情況：「乖乖，怎麽回事？」
再見到爸媽，我心裏一陣酸軟，含淚去抱他們，哽咽道歉：「爸爸媽媽，對不起。」
爸媽不明情況，卻無條件摟著我輕哄：「乖乖是不是不高興？不高興這婚就不結了。」
我差點答應，眼神忽地對上臉色一半白一半紅，僵硬站在一旁的趙旭。
錯開視線，又看到台下坐在家長席，同樣緊張的婆婆。
火海裏，我曾發誓，如果可能，我要他們比我痛一萬倍。
眼下，我需要讓婚禮繼續。
我跟爸媽解釋：「沒事，隻是覺得自己以前有太多不懂事，讓爸媽費心了。」
爸媽信我，被我哄到台下坐好。
我拿來司儀的話筒，趁眼裏的淚還在，勉強擠出幾分哭腔，對著趙旭解釋：「我隻是太激動了，太愛你了，害怕這場婚禮是夢，才做出那樣的舉動，阿旭對不起。」
我的表白讓趙旭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他擦幹我的淚，說得溫柔大度：「茉茉，這不是夢，我們會幸福的。」
我感動地點頭，適時說出那句：「我也願意。」
趙旭激動地抱住我，像是抱緊珍寶。
可如今，我清醒地知道，自己不是寶，而是墊腳石，是趙旭往上爬的梯子。
我要讓他被墊腳石絆倒，讓他爬上梯子，再從高處狠狠摔下！
2
婚禮結束，我們三個回到家。
沒錯，是三個，我，趙旭，以及婆婆。
上輩子，我和趙旭準備在鄉下給婆婆買套房，原先婆婆是沒意見的。
但自從來過婚房觀摩，她就變了主意，死活要和我們一起住。
婚房是爸媽送我的大平層，住三個人綽綽有餘。
也是禁不起婆婆鬧騰，我同意了她住下。
但就是這樣的決定，我婚後一年差點抑鬱。
因為趙旭的母親是一個粗鄙無知，愛斤斤計較，眼裏隻看得到錢的鄉野婦人，她全方位打亂了我的生活。
她每日盯著細枝末節，一點點小事就要扯著大嗓門跟我理論。
我一旦跟她嗆聲，她就撒潑打滾，各種潑皮無賴的招都使上，大肆宣揚我是個壞媳婦。
我甚至因為她，在業主群裏都抬不起頭。
後來實在鬧得難看，趙旭提議搬到他買下的新房，那是他用自己的錢，買下的首付房。
如今想想，我在那不到百平的小區房裏被綠時，婆婆就在這大平層裏逍遙。
這輩子既然重來，複仇計劃裏，我準備先拿婆婆開刀。
我記得，她有一份眼紅很久的工作，就是家裏的保姆。
她無數次跟我提過，肥水不要流外人田，但我都置之不理。
因為她隻看到高工資，卻沒想過保姆的辛苦，一旦把家政工作交給她，不出多久就要一團糟了。
但這輩子，一切能讓這個家糟糕起來的事我都歡迎，所以我辭退了原先的保姆。
當我把這份工作交給她婆婆時，她歡天喜地地應下，興頭上還誇我一句會過日子。
而我在心裏冷笑，坐等她無法收場。
3
保姆走後，我把一周日常采買的費用交給婆婆，交代一日三餐的用度，和其他零碎的事項。
可她全程盯著我遞給她的錢，翻來覆去地數，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不過我也無所謂，她做的不好，我才有理由治她。
婆婆上任第一天。
一日三餐，和我的要求天差地別。
早餐，豆漿油條，我不說。
中午，醬麵條，我不說。
晚上，榨菜配白粥，我還是不說。
第二天早上，似是陷入了循環，又是豆漿油條，比昨天量還少。
這次我站在餐桌前，沉冷地看著婆婆：「是不是得解釋一下？」
趙旭也在場，婆婆覺得有人撐腰，連不好意思都沒有，理直氣壯：「早餐吃豆漿油條就行，你跟我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我也記不住，以前我和阿旭過得不好，吃的比這個還差，人要學會知足。」
我不搭理她，轉而看向趙旭：「阿旭，媽的意思，是讓我跟著你一起受苦，是嗎？我嫁給你，連一頓想吃的飯都不能吃，是嗎？」
趙旭麵色難堪，正要解釋：「不……」
被婆婆厲聲打斷：「你就是大小姐脾氣，豆漿油條有什麽不能吃的？昨天不也吃了，是毒死你了？」
這下趙旭要說話，我也不讓他說了。
「行，我可以吃，但既然用度縮減，就把多餘的采買費交給我吧。」
一提到錢，就像戳了婆婆心窩子，疼得她跳腳，瞪圓雙目：「加上路費人工費，哪裏有多餘的錢？」
我環胸直視她，說得明明白白：「路費用不了那麽多，人工費是工資，不包含在內，如果餐餐都是豆漿油條這種標準的話，你至少得還我五千。」
婆婆還想狡辯，趙旭突然大聲說：「媽！聽茉茉的。」
趙旭還不如我了解婆婆，兒子的話哪有錢重要，她根本聽不進去。
果然，婆婆轟得哭出聲來，指著我倆斥罵：「沒見過硬是要跟長輩要錢的，娶進門的媳婦是太厲害了，一手養大的兒子也不向著我這個老母親了，家門不幸啊……」
婦人揮舞著雙臂，發瘋似的哭訴，好像我倆做了天大的錯事。
鬧劇進行到這裏，我回房拿上包。
趙旭攔下我：「茉茉你去哪？」
「回家。」
「這裏就是你的家。」
我冷笑，無言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還在不停大哭的老婦人。
趙旭撐不住我譏諷的眼神，失力地鬆開手。
離開前，我不準痕跡地看一眼地上的婆婆，見她假哭之下，露出奸詐得意的笑。
嗬，笑吧，有你真哭的時候。
5
我在娘家裏吃好喝好睡好，日子舒服極了。
唯一的不舒坦，就是趙旭每日都來的電話，和微信消息。
晚上，我又準時準點地接到趙旭電話。
隻是這次接通之後，卻不是趙旭的聲音，而是婆婆。
我沉默，等電話那頭先說。
在隱隱約約聽到的催促下，婆婆斷斷續續地開口：「這次是……是媽不對，錢我……還你，以後飯也好好做，你回來吧。」
接著電話裏又是趙旭的聲音：「茉茉，媽知道錯了，你就回家吧，一直待在那邊不好，爸媽本來對我就有意見，你這樣做，他們會更看不上我的。」
其實我回不回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趙旭怕我爸在公司給他臉色看。
摸清他的彎彎腸子，我沉默著不搭理他。
趙旭放緩聲音，拿出我以前最吃的一套：「茉茉，你不在這幾天，我很想你。」
聽完，我一陣惡寒，雞皮疙瘩瞬間掉一地。
生怕他再說出些什麽更惡心的，我趕緊敷衍：「行，我明天中午回去。」
第二天，我如約回去。
桌上擺滿了家常菜，雖說肯定不如先前的保姆阿姨，但賠禮道歉的樣子倒是做足了。
飯後，婆婆不情不願地把錢還給我。
我剛回來頭幾天，婆婆把工作做得勉強看得過去。
可到了第四天，便逐漸開始露出本色。
偷懶，耍滑，不用心。
趙旭某一天回來，臉黑的能滴水，直奔浴室，愣是洗了一個小時。
飯桌上他問他媽：「媽，這衣服你是怎麽洗的？」
婆婆做出一副懵懂樣：「我都一天一洗啊，怎麽了？」
我看到趙旭放下筷子，力氣不小，隱忍著怒氣：「我最近感冒，鼻子不靈，今天穿著你洗的衣服去公司，見我的人都避開我走，問了都說衣服有股騷味兒，怎麽可能是一天一洗？」
我早上聞見了，但我不說。
婆婆可能也聞見了，但她不敢說。
現在事情戳穿，婆婆依然狡辯：「每天洗的衣服那麽多，忘了一件多正常。」
趙旭有些咬牙，忍得辛苦：「媽，你別狡辯了！承認自己做錯了很難嗎？」
我也忍得辛苦，忍著不笑出聲，狗咬狗的大戲即將上演。
婆婆轟地站起身：「好啊，現在開始嫌棄你老娘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大的時候，你怎麽不嫌你老娘我幹活不好，現在翅膀硬了，可勁兒挑老娘的毛病……」
趙旭在他老娘的謾罵聲裏，臉越來越沉。
婆婆唾沫星子噴一桌，忽地又把矛頭轉向我：「你也不是什麽好貨，天天使喚老娘我，累得我腰酸背痛，別真當自己公主，有空撒泡馬尿瞅瞅自己什麽德行，一個兩個的，都對不起我！」
我後退幾步站遠了些，怕被她噴到，還給她講理：「拿錢做事而已，那不叫使喚，那是您的工作，您要是真幹不來，就別勉強，我生活質量要求高，阿旭出門在外不能丟麵子，你這樣敷衍我們兩個，是在害我們。」
婆婆臉漲成豬肝色：「我害你們？趙旭，你摸摸良心，老娘害你了？」
老娘無理取鬧，趙旭都快憋不住火了：「媽，我今天在同事麵前抬不起頭，都是因為你，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下婆婆惱怒值拉滿了，在我倆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往大門跑去。
等我倆追上她時，已經到了小區樓下。
婆婆一屁股癱坐在地，開始嚎啕大哭，扯開她的大嗓門：「我命苦啊，拚死拚活把兒子供上大學，有了出息，娶了媳婦，轉臉就忘了老娘的好，跟著媳婦兒一起欺負我……」
這麽大動靜，引來不少鄰居關注。
開窗戶觀望的，下樓近距離圍觀的，都有。
想起上輩子受鄰居的指摘，我一把將趙旭推向前，沒好氣兒地譏諷：「你媽你來管，我是個惡毒媳婦，不摻和你們娘倆的事兒。」
說完融進圍觀群眾，高高掛起，事不關己。
趙旭硬著頭皮去扶他老媽，被力氣大的婦人一把掀開，狼狽地摔倒在地。
婆婆依舊中氣十足：「滾，不用管你老娘死活，跟你的媳婦兒過去吧！」
趙旭難堪到極致，說不定連不認他老娘的心都有了。
置身圍觀群眾裏，我聽到他們的議論。
「這鄉下潑婦哪來的，怎麽什麽人都能住進我們小區？」
「老婆子厲害成這幅樣子，也不知道是誰欺負誰，我看十個兒媳婦都製不住她。」
「我倒想知道，是哪家怨種閨女倒貼給這麽個貨色。」
婆婆這套罵街招數，大概在村裏百試百靈，卻忘了這裏多的是聰明人。
而上輩子，我在她的鬧騰下心神疲憊，也忘了。
還妄想讓家庭和睦，處處讓步，處處為難自己，作繭自縛。
這輩子，跳出那個怪圈，很多東西都是順風局。
那邊趙旭還在拉扯他娘起來，挨著打，受著罵。
忽地，婆婆高高抬起手，狠狠落在趙旭臉上。
帶有厚重老繭的手，一下打出一個高高聳起的五指印。
男人的尊嚴被踩在地上碾壓，趙旭徹底惱了，表情都凶狠幾分。
婆婆再次揮起的巴掌，這次被趙旭及時握住，然後，一把甩出去。
婆婆就如斷線的風箏，踉蹌著摔倒在地。
她不敢相信地看向兒子，不死心一般再次打來。
又是一個大力，被趙旭狠狠推開，這次重重地磕在地上，聽著就疼。
婆婆麵部扭曲，大罵趙旭不孝。
趙旭已然被火氣衝昏頭腦，不顧形象了：「如果我不孝，你能住在這輩子都住不起房子嗎？你有膽子跟我大喊大叫嗎？你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我耳光嗎？我不是不孝，是太孝了！讓你敢這麽放肆！」
婆婆被罵的定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趙旭繼續發泄自己：「你這次太過分了，太丟人了，太不知輕重了，我想你不適合住在這裏，回去鄉下吧！」
婆婆聽到自己要被趕走，忍痛爬起來，瘋了一樣拉扯趙旭：「你不能這麽對你老娘我！你得給我百八十萬的，不然別想輕易趕走我！」
趙旭又是用力甩開她：「媽，你就是太貪心了，太癡心妄想了，以後我給你的生活費，夠一日三餐就行，你多種種地，打磨打磨自己的脾氣吧。」
趙旭最後一句話，徹底拿捏婆婆：「如果繼續鬧下去，你一日三餐的生活費都沒有。」
婆婆癱坐在地，徹底不敢嗆聲，無聲的痛哭。
可能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玩脫了。
既然不知道，就回自己鄉下的破房子裏好好悟吧。
6
婆婆走了，家裏清淨很多。
但說實話，沒了婆婆作妖，日子還挺無聊的。
隻剩我整日和趙旭麵對麵過日子，難受還惡心。
但，趙旭這渣滓離了他媽，挑不出什麽毛病。
在家時，他把自己的野心藏的太好，所以，我得主動把他的羊皮揭開。
這天趙旭上班走後，我收拾打扮一番，確定能拿出大小姐的氣勢，開車往公司去。
前台一眼便認出我來，我噓聲讓她低調，不用報備。
盡管爸媽很不滿意趙旭的出身，但看在我的麵子上，給了他一個副總職位。
此時在開早會。
我來到會議室，避開所有人的視線，站到一個隱蔽的位置。
會議長桌上，總經理不在，趙旭坐在主位。
員工在匯報工作，他全程皺眉，偶爾發出一聲輕嘖，施加壓力。
作威作福的模樣，有讓我意外。
那個大學時期吃饅頭，配鹹菜的貧困生，竟也能有今天了。
一直沉默的趙旭忽然厲聲質問：「這周的業績為什麽這麽差！不要將那些虛頭巴腦的，給我講講問題的根源！」
匯報人被嚇到渾身一震，囁嚅著說：「趙總這周簽的單子體量就是這些，我們拚盡全力也隻能做到這樣的業績。」
意思就是，趙旭的工作不到位，影響下麵人發揮。
沒想到，這匯報人，又慫又勇的。
而趙旭，忽地把手邊的文件摔在桌上，整個會議室寂靜一片。
他伸手示意匯報人過來，匯報人照做。
剛站到趙旭跟前，竟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趙旭像個無賴：「我們家花錢雇你們來，不是讓你來指責我的！能幹幹，不能幹滾！」
匯報人霎時難堪地抬不起頭，會議室裏其他人更是不敢大喘氣。
而我，把重點放在趙旭話裏的「我們家」三個字上。
嘖嘖嘖，還真是靠著這層關係，在公司裏頭想打誰打誰，想罵誰罵誰了。
我忽地，發出一聲驚呼。
聲響吸引來眾人的目光。
其他人疑惑，趙旭慌張。
「趙總好大的脾氣啊，剛才嚇死我了。」我捂著胸口，佯裝被我嚇到。
趙旭走過來，牽起我的手，不顧會議室的人，將我拉走。
到他的個人辦公室，趙旭才說：「小祖宗，你怎麽來了？」
嗬，不來還看不到你如此的威風呢。
我懵懂地看他：「我家的公司，我不能來嗎？」
趙旭打著哈哈：「能，當然能，不過你應該先通知我一下的。」
有病，我來我家的公司，還要通知他？
真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他不知道誰是大小王了。
我笑著，卻不真心：「剛才匯報人也沒說什麽，你為什麽打他？」
趙旭說得理所當然：「茉茉，公司你不常來，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那些打工的，都想摸魚，你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不會好好工作的。」
心裏猛翻他白眼，他是個蠢貨吧？這麽管理員工，不怕被勞動法告死嗎？
但我麵上裝出一副好心建議的模樣：「阿旭，我覺得你還是禮賢下士的好，爸肯定也不喜歡你這樣。」
趙旭滿口答應，我讓他去繼續工作，不用管我。
我在公司轉悠，最後往茶水間去，這地方可是公司情報局。
剛靠近，果然聽見抱怨聲震天響。
「一個鳳凰男，拽什麽拽？」
「自己能力不行，還要怪我們身上，他是不是有病？」
「大小姐眼光不太行，怎麽會看上這種男人？」
「真是氣死了，這種爛人卻這麽好命。」
我偷聽了好一會兒，聽爽了，轉頭給大家夥點了奶茶外賣。
罵死男人這麽久，該是口渴了，得慰勞慰勞。
離開公司前，我找到總經理，趙旭的直係上司，告訴他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對趙旭放寬要求。
總經理誇我懂事，我乖乖應下。
往後一個月，趙旭被累成狗，回家倒頭就睡，也沒功夫折騰我。
直到某一天，他高高興興地下班。
告訴我，他的戶口問題解決了。
意思是，我們可以領結婚證了。
上輩子，我和趙旭也是在婚禮過後兩個月才領的結婚證。
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敢讓婚禮順利進行下去。
沒有那一份證明，我隨時可以蹬了趙旭。
可現在計劃進行一半，還不能一腳蹬開他。
但想來想去，又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搪塞他。
正有幾分頭疼，婆婆送來止疼藥——趙旭的青梅，上輩子的賤人徐慧。
她的到來，讓新的計劃在腦子裏規劃成型。
在我看不到日子裏，他們就在我正頭頂給我戴綠帽子。
後來小區設備故障，引發火災。
逃命之際，我撞破他們的髒事。
還沒質問幾句，就被他們聯手推進火海。
最後，大火夾藏著濃烈的恨意，淹沒了我，我死在剛剛得知另一半出軌時。
魂魄離體，我從上帝視角，圍觀那些曾經被隱藏在人皮下的惡人惡語。
許是怨氣太重，老天爺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再睜眼，是我和趙旭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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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之上，賓客滿堂。
對麵的趙旭深情地說出：「我願意。」
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的重合。
一時恍惚，我手裏的捧花掉落在地。
巨大的不真實感像在做夢，明明，上一秒我還在飄在自己的葬禮上。
看到害死我的趙旭和徐慧，拉上婆婆，三人一起密謀我家財產，還要用一塊玉佩鎮壓我的魂魄。
忍無可忍的我，即便是魂魄，也不管不顧地衝向他們索命，卻被玉佩吸進來。
再睜眼，就是這般場景。
這是我一手策劃布置的婚禮，滿載我過去的歡喜與幸福。
可現在，我隻感到詭異不安，還有看向趙旭就快壓不住的憤恨。
我想，得用什麽來證明一下，證明這不是夢。
下一秒，一聲脆響，全場人聲寂靜。
甜蜜的背景音樂裏，趙旭的臉被扇過另一邊。
我細細感受著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疼，才敢相信，老天爺竟真的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從大悲到大喜，我忽地笑出聲，像個瘋子。
被扇巴掌的趙旭沒有絲毫惱意，頂著微腫的臉還來關心我：「茉茉，你怎麽了？」
台下的爸媽也急忙跑上來，上下察看我的情況：「乖乖，怎麽回事？」
再見到爸媽，我心裏一陣酸軟，含淚去抱他們，哽咽道歉：「爸爸媽媽，對不起。」
爸媽不明情況，卻無條件摟著我輕哄：「乖乖是不是不高興？不高興這婚就不結了。」
我差點答應，眼神忽地對上臉色一半白一半紅，僵硬站在一旁的趙旭。
錯開視線，又看到台下坐在家長席，同樣緊張的婆婆。
火海裏，我曾發誓，如果可能，我要他們比我痛一萬倍。
眼下，我需要讓婚禮繼續。
我跟爸媽解釋：「沒事，隻是覺得自己以前有太多不懂事，讓爸媽費心了。」
爸媽信我，被我哄到台下坐好。
我拿來司儀的話筒，趁眼裏的淚還在，勉強擠出幾分哭腔，對著趙旭解釋：「我隻是太激動了，太愛你了，害怕這場婚禮是夢，才做出那樣的舉動，阿旭對不起。」
我的表白讓趙旭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他擦幹我的淚，說得溫柔大度：「茉茉，這不是夢，我們會幸福的。」
我感動地點頭，適時說出那句：「我也願意。」
趙旭激動地抱住我，像是抱緊珍寶。
可如今，我清醒地知道，自己不是寶，而是墊腳石，是趙旭往上爬的梯子。
我要讓他被墊腳石絆倒，讓他爬上梯子，再從高處狠狠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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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我們三個回到家。
沒錯，是三個，我，趙旭，以及婆婆。
上輩子，我和趙旭準備在鄉下給婆婆買套房，原先婆婆是沒意見的。
但自從來過婚房觀摩，她就變了主意，死活要和我們一起住。
婚房是爸媽送我的大平層，住三個人綽綽有餘。
也是禁不起婆婆鬧騰，我同意了她住下。
但就是這樣的決定，我婚後一年差點抑鬱。
因為趙旭的母親是一個粗鄙無知，愛斤斤計較，眼裏隻看得到錢的鄉野婦人，她全方位打亂了我的生活。
她每日盯著細枝末節，一點點小事就要扯著大嗓門跟我理論。
我一旦跟她嗆聲，她就撒潑打滾，各種潑皮無賴的招都使上，大肆宣揚我是個壞媳婦。
我甚至因為她，在業主群裏都抬不起頭。
後來實在鬧得難看，趙旭提議搬到他買下的新房，那是他用自己的錢，買下的首付房。
如今想想，我在那不到百平的小區房裏被綠時，婆婆就在這大平層裏逍遙。
這輩子既然重來，複仇計劃裏，我準備先拿婆婆開刀。
我記得，她有一份眼紅很久的工作，就是家裏的保姆。
她無數次跟我提過，肥水不要流外人田，但我都置之不理。
因為她隻看到高工資，卻沒想過保姆的辛苦，一旦把家政工作交給她，不出多久就要一團糟了。
但這輩子，一切能讓這個家糟糕起來的事我都歡迎，所以我辭退了原先的保姆。
當我把這份工作交給她婆婆時，她歡天喜地地應下，興頭上還誇我一句會過日子。
而我在心裏冷笑，坐等她無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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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走後，我把一周日常采買的費用交給婆婆，交代一日三餐的用度，和其他零碎的事項。
可她全程盯著我遞給她的錢，翻來覆去地數，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不過我也無所謂，她做的不好，我才有理由治她。
婆婆上任第一天。
一日三餐，和我的要求天差地別。
早餐，豆漿油條，我不說。
中午，醬麵條，我不說。
晚上，榨菜配白粥，我還是不說。
第二天早上，似是陷入了循環，又是豆漿油條，比昨天量還少。
這次我站在餐桌前，沉冷地看著婆婆：「是不是得解釋一下？」
趙旭也在場，婆婆覺得有人撐腰，連不好意思都沒有，理直氣壯：「早餐吃豆漿油條就行，你跟我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我也記不住，以前我和阿旭過得不好，吃的比這個還差，人要學會知足。」
我不搭理她，轉而看向趙旭：「阿旭，媽的意思，是讓我跟著你一起受苦，是嗎？我嫁給你，連一頓想吃的飯都不能吃，是嗎？」
趙旭麵色難堪，正要解釋：「不……」
被婆婆厲聲打斷：「你就是大小姐脾氣，豆漿油條有什麽不能吃的？昨天不也吃了，是毒死你了？」
這下趙旭要說話，我也不讓他說了。
「行，我可以吃，但既然用度縮減，就把多餘的采買費交給我吧。」
一提到錢，就像戳了婆婆心窩子，疼得她跳腳，瞪圓雙目：「加上路費人工費，哪裏有多餘的錢？」
我環胸直視她，說得明明白白：「路費用不了那麽多，人工費是工資，不包含在內，如果餐餐都是豆漿油條這種標準的話，你至少得還我五千。」
婆婆還想狡辯，趙旭突然大聲說：「媽！聽茉茉的。」
趙旭還不如我了解婆婆，兒子的話哪有錢重要，她根本聽不進去。
果然，婆婆轟得哭出聲來，指著我倆斥罵：「沒見過硬是要跟長輩要錢的，娶進門的媳婦是太厲害了，一手養大的兒子也不向著我這個老母親了，家門不幸啊……」
婦人揮舞著雙臂，發瘋似的哭訴，好像我倆做了天大的錯事。
鬧劇進行到這裏，我回房拿上包。
趙旭攔下我：「茉茉你去哪？」
「回家。」
「這裏就是你的家。」
我冷笑，無言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還在不停大哭的老婦人。
趙旭撐不住我譏諷的眼神，失力地鬆開手。
離開前，我不準痕跡地看一眼地上的婆婆，見她假哭之下，露出奸詐得意的笑。
嗬，笑吧，有你真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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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娘家裏吃好喝好睡好，日子舒服極了。
唯一的不舒坦，就是趙旭每日都來的電話，和微信消息。
晚上，我又準時準點地接到趙旭電話。
隻是這次接通之後，卻不是趙旭的聲音，而是婆婆。
我沉默，等電話那頭先說。
在隱隱約約聽到的催促下，婆婆斷斷續續地開口：「這次是……是媽不對，錢我……還你，以後飯也好好做，你回來吧。」
接著電話裏又是趙旭的聲音：「茉茉，媽知道錯了，你就回家吧，一直待在那邊不好，爸媽本來對我就有意見，你這樣做，他們會更看不上我的。」
其實我回不回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趙旭怕我爸在公司給他臉色看。
摸清他的彎彎腸子，我沉默著不搭理他。
趙旭放緩聲音，拿出我以前最吃的一套：「茉茉，你不在這幾天，我很想你。」
聽完，我一陣惡寒，雞皮疙瘩瞬間掉一地。
生怕他再說出些什麽更惡心的，我趕緊敷衍：「行，我明天中午回去。」
第二天，我如約回去。
桌上擺滿了家常菜，雖說肯定不如先前的保姆阿姨，但賠禮道歉的樣子倒是做足了。
飯後，婆婆不情不願地把錢還給我。
我剛回來頭幾天，婆婆把工作做得勉強看得過去。
可到了第四天，便逐漸開始露出本色。
偷懶，耍滑，不用心。
趙旭某一天回來，臉黑的能滴水，直奔浴室，愣是洗了一個小時。
飯桌上他問他媽：「媽，這衣服你是怎麽洗的？」
婆婆做出一副懵懂樣：「我都一天一洗啊，怎麽了？」
我看到趙旭放下筷子，力氣不小，隱忍著怒氣：「我最近感冒，鼻子不靈，今天穿著你洗的衣服去公司，見我的人都避開我走，問了都說衣服有股騷味兒，怎麽可能是一天一洗？」
我早上聞見了，但我不說。
婆婆可能也聞見了，但她不敢說。
現在事情戳穿，婆婆依然狡辯：「每天洗的衣服那麽多，忘了一件多正常。」
趙旭有些咬牙，忍得辛苦：「媽，你別狡辯了！承認自己做錯了很難嗎？」
我也忍得辛苦，忍著不笑出聲，狗咬狗的大戲即將上演。
婆婆轟地站起身：「好啊，現在開始嫌棄你老娘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大的時候，你怎麽不嫌你老娘我幹活不好，現在翅膀硬了，可勁兒挑老娘的毛病……」
趙旭在他老娘的謾罵聲裏，臉越來越沉。
婆婆唾沫星子噴一桌，忽地又把矛頭轉向我：「你也不是什麽好貨，天天使喚老娘我，累得我腰酸背痛，別真當自己公主，有空撒泡馬尿瞅瞅自己什麽德行，一個兩個的，都對不起我！」
我後退幾步站遠了些，怕被她噴到，還給她講理：「拿錢做事而已，那不叫使喚，那是您的工作，您要是真幹不來，就別勉強，我生活質量要求高，阿旭出門在外不能丟麵子，你這樣敷衍我們兩個，是在害我們。」
婆婆臉漲成豬肝色：「我害你們？趙旭，你摸摸良心，老娘害你了？」
老娘無理取鬧，趙旭都快憋不住火了：「媽，我今天在同事麵前抬不起頭，都是因為你，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下婆婆惱怒值拉滿了，在我倆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往大門跑去。
等我倆追上她時，已經到了小區樓下。
婆婆一屁股癱坐在地，開始嚎啕大哭，扯開她的大嗓門：「我命苦啊，拚死拚活把兒子供上大學，有了出息，娶了媳婦，轉臉就忘了老娘的好，跟著媳婦兒一起欺負我……」
這麽大動靜，引來不少鄰居關注。
開窗戶觀望的，下樓近距離圍觀的，都有。
想起上輩子受鄰居的指摘，我一把將趙旭推向前，沒好氣兒地譏諷：「你媽你來管，我是個惡毒媳婦，不摻和你們娘倆的事兒。」
說完融進圍觀群眾，高高掛起，事不關己。
趙旭硬著頭皮去扶他老媽，被力氣大的婦人一把掀開，狼狽地摔倒在地。
婆婆依舊中氣十足：「滾，不用管你老娘死活，跟你的媳婦兒過去吧！」
趙旭難堪到極致，說不定連不認他老娘的心都有了。
置身圍觀群眾裏，我聽到他們的議論。
「這鄉下潑婦哪來的，怎麽什麽人都能住進我們小區？」
「老婆子厲害成這幅樣子，也不知道是誰欺負誰，我看十個兒媳婦都製不住她。」
「我倒想知道，是哪家怨種閨女倒貼給這麽個貨色。」
婆婆這套罵街招數，大概在村裏百試百靈，卻忘了這裏多的是聰明人。
而上輩子，我在她的鬧騰下心神疲憊，也忘了。
還妄想讓家庭和睦，處處讓步，處處為難自己，作繭自縛。
這輩子，跳出那個怪圈，很多東西都是順風局。
那邊趙旭還在拉扯他娘起來，挨著打，受著罵。
忽地，婆婆高高抬起手，狠狠落在趙旭臉上。
帶有厚重老繭的手，一下打出一個高高聳起的五指印。
男人的尊嚴被踩在地上碾壓，趙旭徹底惱了，表情都凶狠幾分。
婆婆再次揮起的巴掌，這次被趙旭及時握住，然後，一把甩出去。
婆婆就如斷線的風箏，踉蹌著摔倒在地。
她不敢相信地看向兒子，不死心一般再次打來。
又是一個大力，被趙旭狠狠推開，這次重重地磕在地上，聽著就疼。
婆婆麵部扭曲，大罵趙旭不孝。
趙旭已然被火氣衝昏頭腦，不顧形象了：「如果我不孝，你能住在這輩子都住不起房子嗎？你有膽子跟我大喊大叫嗎？你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我耳光嗎？我不是不孝，是太孝了！讓你敢這麽放肆！」
婆婆被罵的定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趙旭繼續發泄自己：「你這次太過分了，太丟人了，太不知輕重了，我想你不適合住在這裏，回去鄉下吧！」
婆婆聽到自己要被趕走，忍痛爬起來，瘋了一樣拉扯趙旭：「你不能這麽對你老娘我！你得給我百八十萬的，不然別想輕易趕走我！」
趙旭又是用力甩開她：「媽，你就是太貪心了，太癡心妄想了，以後我給你的生活費，夠一日三餐就行，你多種種地，打磨打磨自己的脾氣吧。」
趙旭最後一句話，徹底拿捏婆婆：「如果繼續鬧下去，你一日三餐的生活費都沒有。」
婆婆癱坐在地，徹底不敢嗆聲，無聲的痛哭。
可能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玩脫了。
既然不知道，就回自己鄉下的破房子裏好好悟吧。
6
婆婆走了，家裏清淨很多。
但說實話，沒了婆婆作妖，日子還挺無聊的。
隻剩我整日和趙旭麵對麵過日子，難受還惡心。
但，趙旭這渣滓離了他媽，挑不出什麽毛病。
在家時，他把自己的野心藏的太好，所以，我得主動把他的羊皮揭開。
這天趙旭上班走後，我收拾打扮一番，確定能拿出大小姐的氣勢，開車往公司去。
前台一眼便認出我來，我噓聲讓她低調，不用報備。
盡管爸媽很不滿意趙旭的出身，但看在我的麵子上，給了他一個副總職位。
此時在開早會。
我來到會議室，避開所有人的視線，站到一個隱蔽的位置。
會議長桌上，總經理不在，趙旭坐在主位。
員工在匯報工作，他全程皺眉，偶爾發出一聲輕嘖，施加壓力。
作威作福的模樣，有讓我意外。
那個大學時期吃饅頭，配鹹菜的貧困生，竟也能有今天了。
一直沉默的趙旭忽然厲聲質問：「這周的業績為什麽這麽差！不要將那些虛頭巴腦的，給我講講問題的根源！」
匯報人被嚇到渾身一震，囁嚅著說：「趙總這周簽的單子體量就是這些，我們拚盡全力也隻能做到這樣的業績。」
意思就是，趙旭的工作不到位，影響下麵人發揮。
沒想到，這匯報人，又慫又勇的。
而趙旭，忽地把手邊的文件摔在桌上，整個會議室寂靜一片。
他伸手示意匯報人過來，匯報人照做。
剛站到趙旭跟前，竟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趙旭像個無賴：「我們家花錢雇你們來，不是讓你來指責我的！能幹幹，不能幹滾！」
匯報人霎時難堪地抬不起頭，會議室裏其他人更是不敢大喘氣。
而我，把重點放在趙旭話裏的「我們家」三個字上。
嘖嘖嘖，還真是靠著這層關係，在公司裏頭想打誰打誰，想罵誰罵誰了。
我忽地，發出一聲驚呼。
聲響吸引來眾人的目光。
其他人疑惑，趙旭慌張。
「趙總好大的脾氣啊，剛才嚇死我了。」我捂著胸口，佯裝被我嚇到。
趙旭走過來，牽起我的手，不顧會議室的人，將我拉走。
到他的個人辦公室，趙旭才說：「小祖宗，你怎麽來了？」
嗬，不來還看不到你如此的威風呢。
我懵懂地看他：「我家的公司，我不能來嗎？」
趙旭打著哈哈：「能，當然能，不過你應該先通知我一下的。」
有病，我來我家的公司，還要通知他？
真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他不知道誰是大小王了。
我笑著，卻不真心：「剛才匯報人也沒說什麽，你為什麽打他？」
趙旭說得理所當然：「茉茉，公司你不常來，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那些打工的，都想摸魚，你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不會好好工作的。」
心裏猛翻他白眼，他是個蠢貨吧？這麽管理員工，不怕被勞動法告死嗎？
但我麵上裝出一副好心建議的模樣：「阿旭，我覺得你還是禮賢下士的好，爸肯定也不喜歡你這樣。」
趙旭滿口答應，我讓他去繼續工作，不用管我。
我在公司轉悠，最後往茶水間去，這地方可是公司情報局。
剛靠近，果然聽見抱怨聲震天響。
「一個鳳凰男，拽什麽拽？」
「自己能力不行，還要怪我們身上，他是不是有病？」
「大小姐眼光不太行，怎麽會看上這種男人？」
「真是氣死了，這種爛人卻這麽好命。」
我偷聽了好一會兒，聽爽了，轉頭給大家夥點了奶茶外賣。
罵死男人這麽久，該是口渴了，得慰勞慰勞。
離開公司前，我找到總經理，趙旭的直係上司，告訴他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對趙旭放寬要求。
總經理誇我懂事，我乖乖應下。
往後一個月，趙旭被累成狗，回家倒頭就睡，也沒功夫折騰我。
直到某一天，他高高興興地下班。
告訴我，他的戶口問題解決了。
意思是，我們可以領結婚證了。
上輩子，我和趙旭也是在婚禮過後兩個月才領的結婚證。
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敢讓婚禮順利進行下去。
沒有那一份證明，我隨時可以蹬了趙旭。
可現在計劃進行一半，還不能一腳蹬開他。
但想來想去，又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搪塞他。
正有幾分頭疼，婆婆送來止疼藥——趙旭的青梅，上輩子的賤人徐慧。
她的到來，讓新的計劃在腦子裏規劃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