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縣令怎麽也沒有想到如今會栽到這裏,隻能在心裏祈禱著沒事。


    阿飛不過是冷哼一聲,先前這廝做的種種勾當他都已經全部牢記在心。


    等到唐劍秋帶領一幹錦衣衛進入這縣衙之時竟開起了這七品縣令的玩笑:


    “縣令大人平日裏辛苦了,想必平日裏沒少接這種案子吧?”


    七品縣令很快就聽出了唐建秋的話外之意,許是過於恐從而導致冷汗之流,這想要抬手用袖子擦拭卻又不敢。


    迫於壓力重重,他也隻能弓著身子,欠了欠身道:“欽差大人說笑了,卑職惶恐,不敢勞辛苦二字。”


    “縣令大人,我長得很嚇人嗎?你又為何不敢抬頭看一眼。”


    唐劍秋話語輕鬆隨意,可對於他而言卻是一道足以奪去性命的詔書。


    他的臉上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惶恐,就差當場跪下來祈求得到唐劍秋饒恕了。


    “欽差大人切莫如此,豈不折煞卑職?卑職身為地方父母這是要替他們做主的。”


    “既是地方父母又為何不能為民做主?反倒助紂為虐,仗勢欺人,畏強淩弱,欺君罔上,欺壓百姓,當真是喪盡天良,禽獸不如!


    那地痞流氓所犯下的條理種種你當真不知?嗬!想來你非但不輕信百姓之言反倒輕信讒言,倒行逆施,與那豎子同流合汙!真是枉披你這身官衣!試問留你何用!”


    唐劍秋一番痛斥更是讓七品縣令嚇得不敢吱聲,唐劍秋本就是一練武奇才,再加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更是讓他畏懼。


    七品縣令汗如雨下,以至於有汗都不敢去擦,隻能靜靜的聽唐劍秋說著他所犯下的種種條例;


    “前一日那惡奴仗著侯爺的餘威為非作歹,你非但沒有將其治罪反而聽信他人,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枉沐國法,還命人將本鎮撫扣押,


    若非親眼所見我都不知這鹹寧縣亂到這種地步!你可知這天下有多少百姓因此蒙冤?又豈能對得起自己的良知?


    莫非你以為這傳言有假?似你這般奸佞之徒,這天下百姓即便是有冤要告又豈敢開口?即便你機關算盡還是難賭這天下悠悠之口!”


    聽到這七品縣令徹底繃不住了,他萬般羞愧,對著唐劍秋用力跪了下來,不知是迫於壓力還是別的緣故以至於他都沒敢正眼看唐劍秋。


    “大……大人饒命!卑職知錯,求大人開恩!”七品縣令這才意識到自己做的有多過分,隻能向唐劍秋磕頭求饒。


    唐劍秋冷哼一聲,他背過身來拍了拍袖子為對方的行為感到羞恥;


    “休說這幾日所為,但說你先前犯下的錯案冤案,你明知這真凶是誰卻又不敢將其緝捕到案,平日裏想必沒少收侯爺的好處吧?”


    七品縣令隻能跪在地上哭喊冤枉,“這……侯爺也非要賞賜我的,卑職不敢不收啊!”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提到這唐劍秋更是來氣,他憤而拍桌,言語之間很是不滿;


    “胡鬧!若你遭人脅迫應實在不敢得罪侯爺當向朝廷據理力爭才是,就算不能還有其他辦法,可你卻未曾想過,試問這天下要你這縣令又有何用?”


    七品縣令如同一個等待宰割的羔羊,從唯唯諾諾的一麵,實在不敢開口反駁,隻能老老實實的跪著聽著唐劍秋奚落自己的罪行;


    “本鎮撫決定從今日罷了你的官,至於這新縣令上任的人選本鎮撫已有主意,是定遠縣的清官,龐春,你可心服?”


    唐劍秋此舉可謂是法外施仁了,若是換做他人可能直接讓這狗官掉腦袋!


    七品縣令聽後瞬間慌了,他連忙跪著上前,直到走到唐劍秋麵前後對著他磕頭,懇求再三;


    “啊?大人!這……萬萬不可啊!使不得啊大人…您這不是要了卑職的命嗎?”


    若是因此斷了財路那麽他一家老小該如何養活啊?


    “哼!待查明貪汙數額數罪並罰!不過是擱了你的官職,再將你所貪的銀兩充當賑銀罷了,若是將此上奏隻怕不隻是這麽簡單了,


    此事我定會向聖上進言。今日一事奪去你頭頂上的烏紗帽事小,奪去性命事大!本鎮撫還沒有治你毆打欽差之罪!”


    唐劍秋這麽一說七品縣令這才想起,他還有這一項罪名!唐劍秋若真因此動怒隻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話用在任何人身上都很合適,七品縣令也是怕了,隻有選擇服軟:


    “謝大人開恩!”


    “你起來吧,龐春,管好你的手下,以後讓他們擦亮點眼睛,別見到個人就四處亂咬,若本鎮撫不是那欽差隻怕已經被你那看門的手下強行扣下了!”


    唐劍秋說的正是先前他們抓著惡奴去告狀一事,這門還沒有進去反而遭到了衙役的威脅,雖說鎮守府衙是他們的職權,可要通報一聲也不是什麽難事;


    七品縣令哪敢不從?卑躬屈膝道:“是是是!卑職保證照辦。”


    既然沒有辦法治唐劍秋那麽他隻能找這些官職低的人發泄,就算自己真的要走也必須得趁著那個機會給那幾個不長眼的幾個耳光!


    “新官上任後記得貼上一封告示,告知這天下百姓,無論冤屈多大盡管來報,若新縣令有貪贓枉法之舉可檢舉,


    另外,讓所有蒙受冤屈飽受壓迫的百姓寫一封萬名狀,本鎮撫雖不是地方縣令也不是那大理寺的官員卻見不得百姓受苦受累,來人,趕緊吩咐人下去!”


    “是!”


    說罷,幾個手腳麻利的錦衣衛便按照唐劍秋所說的去辦了,由於會寫字的官兵不多,他們隻得請幾個會寫字的老者貼上告示,再印上章子此事方能定下;


    唐劍秋忽然想起還有要事要辦,這才從中補充了一句:“說來本鎮撫來到這縣衙之中還未曾見過侯爺,還得麻煩你帶路了。”


    當然,這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侯爺府他確實是去過的,不過是想看這七品縣令表示一下,看他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


    這七品縣令一聽那還了得?就侯爺那德行,他們一家老老少少會在這個鹹寧縣中消失的!


    “大人!卑職不敢!卑職不敢啊!”


    七品縣令已被嚇破膽,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言語之間滿是懇求,就差抱著對方的腿嚎啕大哭了。


    唐劍秋卻不以為意,“這有何不敢?你隻需要給本鎮撫帶路就行,


    說來侯府中的官兵大部分應該是從你這邊調過去的吧?我要你把派遣至侯爺府中的官兵全部撤走,可有難度?”


    “大人!您這要是讓我撤走了侯爺會要了我的命的!”


    七品縣令差點就沒有直接暈過去,要是心理素質差的人可能直接給嚇暈過去了。


    “本鎮撫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唐劍秋目光駭人,凶戾的麵容讓一眾官兵發慌,何況是膽子本就小的七品縣令。


    被唐劍秋這麽一恐嚇七品縣令徹底怕了,生怕自己腦袋搬家,連連點頭答應下來:“是……是!”


    七品縣令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本想借此機會讓唐劍秋先休息一下喝盞茶,豈料唐劍秋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果斷拒絕下來,引得七品縣令無地自容。


    最終,在七品縣令的帶動下唐劍秋等人順利抵達侯爺府衙門口,而這兩個看守的正是七品縣令幾月前調過去的官兵。


    在看到外來人企圖進入侯府的那一刻他們還是有些抗拒的,可在看到他們的縣老爺時頓時把要說的那些縮進了肚子裏。


    起初七品縣令有些糾結,當他看到唐劍秋這雙如殺神在世般的眼神時還是不情不願的拿起令牌撤下了所有衙役。


    也就是說,如今慕容璟剩下的也就是隻有自己帶著的三十號官兵,還能勉強抵一陣子,若來人不是很強的話;


    此時的慕容璟正享受著難得的逍遙時光,本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好好享用一下這新搶到的小娘子,可誰曾想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擾了他原有的興致。


    這可把慕容璟氣得不輕,大好的興致全無,他很是不滿的朝著門外那人吼了一句,無休止的謾罵道:


    “你這孽畜!瞎了你個狗眼!沒見著本侯正在忙嗎?有屁趕緊放!若是沒有什麽要緊事本候一定砍下你的腦袋!”


    “侯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縣令突然下令把所有的官兵都撤走了!這下可怎麽辦啊侯爺!”


    慕容璟瞬間怒火中燒,眼下這種情況也顧不得投入美人懷抱了,因此,他氣急敗壞的罵道:


    “什麽!難道他不想活了嗎?這該死的龐春!本侯要他一家老小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慕容璟一邊說著一邊不服氣的穿上了衣裳,他越想越火大,滿腦子想的都是用哪種方式把七品縣令處死這件事。


    為了增長自身士氣,他帶領所有官兵怒氣衝衝的朝著大門口走去。


    本打算一口氣直接將七品縣令拿下,在看到周邊有上百名官兵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不妙,可從小就養尊處優的他又豈會這麽容易屈服?


    “龐春!你好大的膽子!誰叫你撤走官兵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腦袋!”


    七品縣令嚇得一陣哆嗦,正要張嘴說些什麽唐劍秋卻看出了他的難處主動替他說上一句:


    “侯爺,此事是我叫他做的,侯爺又何必為難他?”


    慕容璟見此人氣度不凡便問上一句:“你是何人?”


    “北鎮撫司鎮撫使,亦是代天巡視的欽差,唐劍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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