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爺,有什麽問題盡管開口好了。”鬱天祿微笑道。


    “小兄弟,聽你剛才的話,掃庭院耗費了大量的‘象化之力’變不了大東西。那麽一些細小的玩意兒能具象化嗎?”馬鎮北一本正經地問道。


    “應該可以,不過持續時間不會太長。實體化的物體,我估摸著可以堅持五分鍾左右不消失。”


    “那就夠了!這樣,小兄弟你用‘象化之力’向我們證明一下,你看行不行。”


    “可以是可以,不過就算是表演應該也講個彩頭吧!”


    “小孩子家家的,居然還想要彩頭?”旁邊的馬管家也是不樂意了,剛想辯駁幾句,卻看到了馬鎮北威懾的目光,於是話鋒一轉道,“這樣好了,剛才我確實是準備加你們兩枚金幣的。如果你這小鬼真能使用‘象化之力’,那我再加三枚,總共十五枚金幣作為你們這次的酬金,怎麽樣?”


    “才十五枚金幣嗎?”鬱天祿眉頭微皺。


    馬鎮北見狀,也是笑道:“小家夥還不滿意啊!那我這裏私人再加一點,一共二十枚金幣如何?”


    “成交!”鬱天祿也是立刻應聲道。


    “那小兄弟,你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呢?”


    “現在就開始吧!”鬱天祿自信地說道,“不過變什麽呢?”


    鬱天祿一邊想著,也是在庭院裏走來走去。


    馬府的眾人包括顏嶽都將目光聚焦在了鬱天祿身上。


    不過等了好一會兒,鬱天祿卻沒有絲毫的行動。


    有些性急的馬管家,也是用胳膊肘推了推旁邊的顏嶽道:“小子,你這兄弟真能具象化東西嗎?”


    “我騙你做什麽?”


    “那他怎麽還不變呢?”


    “你以為是炒菜呢?一下子就燒盤雞出來好不好。我這兄弟會變得東西實在太多了,他現在正在想變什麽呢?”


    “那至於想這麽久嗎?”


    “怎麽不至於?變些普普通通的東西,你們這些狡猾的大人,過會兒可不認賬了。”


    “什麽狡猾的大人。”馬管家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此時鬱天祿也是停下腳步,目光也是聚焦到了院中那光禿禿的桃樹上。


    秋日的桃樹,當累累碩果被采摘之後,剩下的景象用慘淡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我找到我要具象化的東西了。”鬱天祿回過頭對馬鎮北言道。


    “小兄弟,你準備變什麽呢?”


    “桃樹。”


    “桃樹?”


    “沒錯,不過不是這秋日淒涼的桃樹。我要變的是春日裏,笑臉迎人的桃花樹。”鬱天祿認真地說道,“如果我真能夠變成的話,那應該就證明我們剛才的話,所言非虛吧!”


    “沒問題,隻要你能變出來,哪怕隻能堅持幾秒鍾,我馬鎮北就承認你們。”


    “那好!我相信馬老爺的為人。”


    鬱天祿說完,也是閉上眼睛,平心靜氣。


    此時一陣秋風拂過,那潤骨的絲絲寒意,也不禁讓這些圍觀的人打了個哆嗦。


    就在此時,鬱天祿也是睜開了眼睛。


    “大功告成了!”


    “變出來了?在哪裏呢?我們怎麽沒有看到啊!”


    眾人也是有些詫異。


    可就在這時,隨著微風吹拂,一抹抹紅色被推到了他們的眼前。


    “背後?”


    大家連忙回過頭,隻見一株繁盛的桃花樹竟然真的矗立在他們的身後。


    那一朵朵桃花綻放得正是時候,秋風到處落英繽紛,桃花瓣也是迷醉了這些漢子的眼睛。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鬱天祿的腦海裏也是想起了前世校園裏,桃花樹下那個等著他的清純女生。


    “還真是美不勝收的桃花樹啊!”馬鎮北也是讚不絕口。


    不過很快,這美豔的桃花樹,也是漸漸模糊了起來,最終也是隨著秋風搖落,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不好意思,我最後的‘象化之力’所能堅持的時間,也隻有這麽久了。”鬱天祿無奈地說道。


    “你在說什麽呢?”馬鎮北的臉上已經滿是崇敬之色,“小兄弟,哦不,應該是大師。”


    “大師?馬老爺,我可不敢當啊!”鬱天祿連忙道。


    此時馬鎮北也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會使用“象化之力”的人還隻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而已。


    “沒錯,現在你還不是象化師,但是以你的天賦,如果能夠得到良師的指導,遲早會成為一名真正的大師。”馬鎮北正色道。


    隨即馬鎮北打了個響指,那邊的馬管家也是立刻將裝著二十枚金幣的錢袋子遞到了兩個孩子麵前。


    “還請兩位笑納,剛剛多有得罪,實在是抱歉。”馬鎮北真誠地說道。


    “多謝馬老爺了。”鬱天祿接過錢袋子,仔細數了數,也是將其揣在了兜裏。


    “馬老爺,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們兩個先告辭了啊!”


    “兩位請便!”馬鎮北笑道,“今後我們可能還有事情,要麻煩兩位小兄弟呢?”


    “好說,好說。隻要錢到位了,事情肯定辦妥。”不等鬱天祿開口,顏嶽馬上應道。


    而他身旁的鬱天祿一把拉住他,低聲道:“快走!”


    “哦!”


    二人說著,也是快步離開了馬府。


    望著兩個孩子的背影,馬鎮北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老爺!”此時馬管家也是靠了過來,“我也就不明白了,你怎麽一次性給那兩個孩子這麽多錢。二十枚金幣啊!老板,那可是那些平民老百姓一年的收入啊!”


    “你懂什麽?不說那個大個子,剛才那個小孩子所展現出來的‘象化之力’,世所罕見。”


    “老爺,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啊!剛才那個小孩子雖然確實有兩下,但是他具象化出來的桃樹,持續的時間很短啊!據我所知,這最低級的一星象化師,具象化的實物也能夠持續半個小時之久啊!”


    “我說阿德,你是不是上了年紀沒有看出個中關節啊!”馬鎮北嚴肅地說道,“你沒看到這孩子才幾歲嗎?隻要他日後能夠遇到名師指點,肯定能夠成為象化師。甚至那高一點,二星、三星的象化師都有可能。”


    “三星象化師?”包括馬管家在內的馬府家丁們,也都張大了嘴巴。


    “哦!我想起來那個小鬼頭是誰了!”一個家丁突然道,“他不就是那個鬱家瓷器店的小孩兒。”


    “鬱家瓷器店,你是說他是鬱老頭的孫子嗎?”馬管家也是點點頭,“據說那鬱洪澤能夠使用半吊子的‘象化之力’製作瓷器。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麽?”馬鎮北問道。


    “這鬱老頭的兒子兒媳都死了,他和這個孫子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很是清貧。那孩子要想進入好的象化師學院,就他們那點家底可負擔不起啊!”


    “傻瓜!以那孩子的天賦,我看就算是那些大的象化師學院也會趨之若鶩的。”馬鎮北白了馬管家一眼,“你們以後要多照顧照顧老鬱家的生意。過些時日,據說省城裏的象化師學院會來招生,這個孩子說不定會被特招進去也說不定哦!”


    “真的假的?”


    “你們就瞧著吧!”


    話分兩頭,出了馬府,鬱天祿拉著顏嶽就往家裏跑。


    “我說小祿,你這是怎麽了?反正我們憑本事賺錢,又沒有騙人,你也不至於跑這麽快吧?”顏嶽跟著鬱天祿一溜小跑,也是十分疑惑。


    鬱天祿沒有回答,隻是快步將自己的小夥伴拉進了一個小巷。


    一進小巷,鬱天祿突然一咕嚕癱倒在地。


    “小祿,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啊!”顏嶽也是被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將鬱天祿給扶起來。


    此刻的鬱天祿,臉色蒼白,額頭也是冷汗直冒,仿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一般。


    鬱天祿看著麵色焦急的顏嶽,十分虛弱地說道:“阿嶽,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這‘象化之力’,一天隻可以使用一次。”


    這時,顏嶽才反應過來,之前具象化吸塵器後鬱天祿的力量早已耗盡。剛才為了不給馬府的人看輕,鬱天祿可是把最後一點“象化之力”給榨幹了。


    “‘象化反噬’!”


    顏嶽也是聽那些大人說過,一個象化師一旦耗盡“象化之力”也是極其危險的。


    原本這種憑空創造實物的力量就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所以象化師一旦油盡燈枯,可能會受到反噬的懲罰。


    “這可怎麽辦,怎麽辦啊?早知道就不接這個活兒了!”顏嶽看著越來越虛弱的鬱天祿也是自責不已。


    “好了,阿嶽你也不用這麽擔心。我就這點‘象化之力’怎麽會‘象化反噬’呢?”鬱天祿安慰道。


    “那你現在?”


    “我隻是全身無力而已,稍微休息幾天應該就可以好了。”鬱天祿說道,“剛才在馬府,我是不願意讓他們看到這副模樣罷了。阿嶽,就勞煩你背我回去吧!”


    “沒問題,別說今天了!就算一輩子背你,我都願意。”顏嶽說著,也是將鬱天祿給背在了背上。他那寬闊的背脊正好成了好友的床榻。


    “這可是你說的,哪天我真的鬧到那個地步,你可真的要每天背我啊!”鬱天祿打趣道。


    “呸呸呸!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可是要成為象化師的天才好不好。”顏嶽一邊說著,也是背著鬱天祿走上了回家的路。


    “這次一次性轉了二十枚金幣,這一年的夥食費都有了。”一路上鬱天祿也道,“回頭看看,除了吃的,再給兩家添置點什麽吧!”


    “反正這次錢主要是你掙來的,一切聽你安排。”顏嶽也是咧嘴一笑。


    “這活兒不是你接的嗎?你讓我做主?”


    “我不是說過了嗎?動腦筋的活兒可不適合我,你是軍師,我是將。而且錢交給你,你又不會讓我吃虧的。”


    看著這沒心沒肺的顏嶽,鬱天祿不覺心頭一暖,慘白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微笑。


    “說得不錯,那這次這金幣還是交給我來安排吧!”


    “這才像話嘛!”


    兩個人把路放在嘴裏,歡聲笑語中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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