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呼啦啦圍觀在倒地之人麵前的眾人,呼衍戈要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好不容易將姬普等人連哄帶騙的拉上了起事的道路,眼看著快要有眉目了,竟然遇到了如此惡心的事情。賠禮道歉、出錢賠償都是小事,就怕延誤了自己與主人約定好的起事時間。


    此時的呼衍戈焦躁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可涼形勢比人強,即便再不情願也隻能耐著性子來到倒地之人跟前,俯身檢查起了倒地之人的傷勢。


    “這位兄弟,我的車駕撞到你了,我給你賠禮了,不知傷到哪裏了,可有大礙?”呼衍戈隻好耐著性子詢問了起來。


    倒地的百夫長本來就是要拖住呼衍戈一行的,自然不會輕鬆放過呼衍戈,於是裝模作樣地呻吟了起來“哎呦,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手腳都動不了,可能折了。”


    呼衍戈聞言整張臉都綠了,這可如何是好呢?渾身疼、手腳都動不了,看來這人傷的不輕,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解決。


    “兄弟,我向你賠罪了,要不我再多給你些錢財,並讓我的車夫陪著你,我還有急事,等我處理完急事後再來看你如何。”呼衍戈說著從腰帶裏掏出一塊金錠,就要交到百夫長手裏。


    百夫長不為所動,使勁地搖了搖頭,否決了呼衍戈的建議“不成,這不是錢財的事兒,你的車駕撞了人,你還想著那車夫頂罪,有你這樣當主家的嗎?”


    “就是,車夫雖然有錯,也不能將全部罪責都推到車夫身上。看來這主家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啊!”


    “兄弟,此事決不可聽這月氏主家的,我看此人心術不善,斷不能遂了此人的願。”


    見呼衍戈要留下車夫跑路,圍觀的“百姓”再也不淡定了,紛紛出言勸誡地上被撞的百夫長,總之就是不想讓百夫長輕易放呼衍戈離開。


    見此情景,別說呼衍戈,就連藏在車駕裏的姬普等人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大哥,我們該怎麽辦呢?這次恐怕一時半會兒也脫不了身了,要不我們出去幫一下呼衍戈兄弟吧。”一名姬普的兄弟壓得聲對姬普說道。


    姬普惡狠狠地回頭瞪了自家兄弟一眼,“閉嘴,先不要聲張,先等著,看呼衍戈兄弟如何處置。”


    姬普的兄弟隻好閉嘴,將脖子縮了回去,靜靜地等待呼衍戈與被撞之人交涉。


    就在呼衍戈正不知該如何脫身時,隻見前去報信的那名虎賁軍士卒領著一隊軍士向著肇事的車駕走來。發現這一情況後,百夫長及圍觀的“百姓”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領隊之人正是周勃,而那些士卒自然就是虎賁軍無誤了。


    “這裏怎麽回事?”周勃看著躺在地上的虎賁軍百夫長問道。


    “稟大人,小人正在趕路,卻不想被這人的車駕撞了。最可氣的是這人在撞倒小人後,竟然都沒有從車上下來,隻打發了車夫給小人拿了一些錢財,小人不願接受,這不才將這人逼了出來。”百夫長指著呼衍戈氣憤地說道。


    聽了百夫長的說辭後,周勃將目光轉移到了呼衍戈身上“你是月氏人,他說的可是實情?”


    “稟大人,小人是月氏商人,他說的是實情,小人也願意拿出錢財賠償此人,隻是此人不願接受罷了。”


    “既然如此,我隻能照大秦律處置此事了,你二人就隨我去府衙,將此案的詳細情況稟告於府丞大人,讓府丞大人裁決你二人的案子。”


    直到此刻,呼衍戈才意識到這絕不是一場簡單的撞人事故,很有可能就是一場陰謀,此時的呼衍戈再也坐不住了,隻見他臉上的表情急速的變幻著。


    “姬普大哥,衝出去,按計劃行事。”呼衍戈不再顧及周勃等人,呼喊著衝向了馬車,幾步就跨了上去。


    “駕”呼衍戈扯著韁繩使勁地抽打在馬背上,馬車蹭的一下就躍了出去,向著百夫長碾壓了過去,很明顯此時呼衍戈已近歇斯底裏地開始突圍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地上的百夫長再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勢了,急速地往右邊滾了過去,堪堪躲過馬車的衝撞碾壓,好在有驚無險。


    由於事發突然,虎賁軍士卒都沒來得及堵住衝撞的馬車,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呼衍戈駕著馬車逃向了都護府方向。


    “快,追上這些賊人”周勃向隨行的虎賁軍下達了追擊的命令。


    霎時,這些虎賁軍士卒紛紛拔出佩刀,向著呼衍戈逃跑的方向追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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