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學宮,主殿外。


    “忌先生,輪到你了!”


    忌先生凝重地看了一眼大殿,又看了一眼剛剛出來的尹先生,問道:“到底要幹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


    忌先生臉色沉了一下:“你知道我想要聽到的不是這個。”


    “但是你也隻能聽到這個了。”尹先生攤了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忌先生盯了尹先生好一會兒,知道真的問不出什麽了,便跨步踏入大殿,向深處的兩個人影走去。


    “近來可好啊,忌先生。”問候的依然是況祭酒。


    “多謝關心,近來還好。不知大祭酒找我等先生有什麽事?”


    “總算有一個明白人了。“兩位祭酒相視一笑,”具體的事情,忌先生進內堂後便知。”


    等到忌先生進到裏麵之後,凝重且不耐煩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住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那些進來過的人的臉色會如此古怪了。


    “大祭酒,請您自重。”


    “哈哈,怎麽你怕了,坦誠相待,多好啊,來啊,你也來啊!”


    “……”


    此時的大祭酒赤裸著上半身,癱倚在床上,高舉著左手對忌先生揮了一揮,示意他過來,一起加入……


    ……


    大殿外。


    “彭先生,您回來了?”一位眼尖的先生看見了這位回家探望的學宮先生。


    “承蒙各位關心,回來了。”此時的彭先生精神狀態不算太好,但心情不算差。


    “家裏還好吧?”


    “還好,都安好……哎呦!”彭先生扶著腰,表情有些扭曲。


    “那可好啊!欸,彭兄,你這是哪裏不舒服嗎?”尹先生問道。


    “我……哎呦!別提了!路上遇匪了,被捅了一刀。”彭先生到現在都還似乎有些後怕,全身抖個不停。


    “傷著哪兒了?”


    “腰,左腰。”


    話音剛落,彭先生突然發現周圍都安靜了下來,不少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怎,都怎麽了?”


    “彭兄,你可能要先去見見大祭酒了。”有先生說道。


    “啊?我本來就要來找大祭酒啊。這不是請了幾天假又回來了麽,得跟大祭酒說一聲才對啊。”


    彭先生一臉懵,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是那個意思。”有“過來人”回答道。


    “那,是什麽意思?”彭先生可真是不懂。


    “意思是,你現在就能見大祭酒了。”


    “大祭酒不是還忙著麽,我還是……”彭先生才說完上半句,就發現有不少人把他圍了起來。


    “大祭酒還忙著不要緊。”尹先生拍了拍彭先生的肩,“我們帶你進去便是。”


    ……


    大殿內


    “怎麽回事?”聽到一陣喧鬧,況、墨兩人轉頭問道。


    看到領頭的是尹先生,墨祭酒笑道:“熱鬧啊。怎麽,還想被坦誠相待?”


    “彭先生回來了。”沒有理會墨祭酒的打趣,尹先生直入正題。


    聽說彭先生回來了,兩個祭酒的臉色就變了。


    “帶上來!拿下!”況祭酒說道。


    “哎哎,怎麽回事。我不是要見大祭酒嗎?兩位祭酒是什麽意思?”彭先生似乎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大祭酒一時半會出不來,不過大祭酒就算出來了,也是會這麽對你的。拿下!”況祭酒下令。


    “不!我是學宮先生,我要見大祭酒!”彭先生拔腿就想往裏衝,可況祭酒又怎會袖手旁觀?一道儒之禮意打入了彭先生的體內,控製住了他的文墨之力。尹先生直接用文墨之力拉扯住他。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彭先生的求生欲望太強大,尹先生居然隱隱拉不住他。


    現場就這麽僵持了下來。


    “吵什麽?”一聲中氣十足的質問打斷了爭執。


    “見過大祭酒!”大佬出場,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回過禮後,淳大祭酒一下子就發現了多日未見的老熟人:“噢,是彭先生回來了啊!”


    “大祭酒,您要替我做主啊!我正想著您忙著,就先不打擾您。可是尹先生他們直接拉我進來,


    兩位祭酒更是要直接將我當場拿下。彭某不知觸犯何罪,還請大祭酒示下!”彭先生仿佛吧淳大祭酒當成最後的倚仗。


    可最後的也不一定是倚仗,很可能是壓死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哦。這樣麽。“聽到了彭先生的訴說,淳大祭酒點了點頭,”拿下。”


    “大祭酒,您什麽意思?”彭先生簡直不敢相信。


    “什麽意思?你說什麽意思,你說家中有恙,結果老夫派人去調查了一下才發現,令尊令堂都已經逝去十餘年,你的兒女就在學宮。敢問彭先生是哪位家人有恙?老夫願意親自攜禮上門探望。”淳大祭酒看著彭先生冷笑道。


    彭先生的臉有些發白:“我……大祭酒,就算您調查過我的理由不實,您也不應該直接把我拿下。何況每個人都有苦衷,總有一些事情是不好說出來的。”


    “所以你要那家人做借口?這老夫見得多了。要是在平常,老夫也不想追究。但是近日學宮確實出了大事,而且很可能就是咱們學宮自己的人在搞鬼。”


    留意了一下彭先生焦急的表情,但是又不見他說話,淳大祭酒繼續說道:“何況啊,彭先生離去的時間可太巧了。那天晚上,玄龜閣遭遇不明人士潛入——所以彭先生可以告訴我等,那天晚上彭先生走到哪了,好讓我等幫助彭先生證明清白。”


    可即便淳大祭酒說到這個份上了,彭先生還是不肯鬆口。


    “看彭先生的意思,是不肯說了?”


    “不能說。”


    “既然如此——我聽說,彭先生傷到了右腰?”


    “左腰。”


    “那正好了……那天晚上墨祭酒的飛刀正好就擊中那人的左腰。老夫剛才就在檢查先生們的左腰是否有舊傷,這一點接受過檢查的先生都可以作證。”


    淳大祭酒看了一眼彭先生,見他還不說話,提醒道:“彭先生,您若是再保持沉默,那估計要委屈一下彭先生了。可能接下來你的居所,無法如你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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