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沈師姐的夫君竟然是一瘋子,可惜可惜。”


    白袍男子不由得感慨。


    天宗和古雷門是競爭關係,但兩者並未勢如水火,反而是寧國的兩根定海神針。


    兩宗的弟子也互相欽佩。


    看到沈淩萱夫君如此,白袍男子心生感慨。


    “塗兄走,和這些瘋癲之人說話,純屬浪費時間。”白袍男子說著,看著塗三公子便欲離開。


    可塗三公子的反應,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隻見塗三公子一臉躊躇,神色中還帶著一絲興奮,他自然拒絕了白袍男子。


    “木兄,話可不要亂說,齊公子玉樹臨風,芝蘭玉樹,哪裏瘋癲了?”


    旁邊的戰文宇也和塗三公子統一戰線:“齊先生世外高人,遊戲人間,也就一些目光短淺之輩不識真龍。”


    戰文宇說著,優越感十足,對白袍男子充滿鄙夷。


    白袍男子愣住了,一臉驚奇看著這二人。


    他現在有些懵,就好像三個好友一起在背後蛐蛐別人,結果見到了蛐蛐的人,其餘兩個好友對那人恭恭敬敬,又無比佩服。


    小醜成了他自己。


    他心中費解,有十萬個為什麽?


    但心中更多的,還是對塗三公子和戰文宇的怒火。


    “哼!”白袍男子冷哼一聲,徑直離開。


    這一聲冷哼,好似在說:寶寶不和你們玩了。


    戰文宇見白袍男子離開,連忙賠罪說道:“齊先生,之前是我眼拙不識真龍,還望見諒,我怎敢欺負你?”


    塗三公子也低頭,試探性說道:“前輩,我帶有幾萬兩銀子,欲購買……光劍。”


    “我暫時不缺錢,法器……也僅僅賣給有緣人。”齊原直接拒絕,“你有一柄光劍,足夠了,把機會留給別人。”


    塗三公子聽到這,有些失望。


    但同時,他也確定,眼前之人,便是賣他光劍的攤主。


    “你是如何認出我的?”齊原問道。


    “我……”塗三公子猶豫了一下,拿出一柄法器,“因為前輩斬殺了一些人,隻要一靠近這個法器三米遠,這個法器便會閃爍光芒。”


    “哦,是麽?”齊原若有所思。


    他也在頃刻間明白,這應該是荊棘之血的法器。


    “你們走吧,別影響到我釣魚了。”


    齊原大手一揮,繼續癱著。


    戰文宇和塗三公子見狀,紛紛施禮恭敬離開。


    離開前,兩者還互相對視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齊原拿出神木令,在群裏問道。


    “喂,我殺了荊棘之血的人,離的太近,荊棘之血的法器會亮,這個怎麽解決?”


    齊原很社恐,不喜歡被人窺探的感覺。


    姬無運這時答複:“這個很難,得找一些特殊的天級禦兵使,以特殊手段祛除,不過這個過程很痛苦,也會傷害到靈魂。”


    “哪裏那麽麻煩,菜刀兄你想的太多了,下次你來神木淵,我給你一瓶荊棘洗露,伱喝一口就不會有這個印記。”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很認真,體貼。


    “你能不能現在給我一瓶?”


    “菜刀兄現在過來,我肯定給。”


    “我過不來,要不我讓我催債門的燕雙鷹過去找你。”


    催債門的燕雙鷹,是一個千變萬幻的無人機,由一燕雙鷹組成。


    “菜刀兄沒誠意。”


    “我還沒誠意,現在我都沒和那家夥在群裏討論怎麽覆滅荊棘之血了。


    既然你說我沒誠意,我現在就和他討論。


    喂,荊棘之血有多少強者,總部在哪,過一段時間,我親自去荊棘之血的總部拜訪,把他們給滅了。”齊原在群裏霸氣說道。


    姬無運看到這,無語了。


    “這神木令的新執掌者,怎麽感覺腦子不正常?”


    姬無運有點不想在群裏說話。


    “我們總部沒什麽好玩的不如去神木淵拜訪,我讓荊棘之血的成員站著讓你殺。”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淡淡回應。


    “行,等我事情忙完,我馬上過去。”齊原放狠話。


    姬無運看著群裏的消息,頭很疼。


    總感覺群裏的兩個人,太過於兒戲。


    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發言,沒有惡龍的感覺;菜刀的發言,也沒有屠龍勇士的感覺,反而更像一個大反派。


    “這個世界……沒救了。”


    巨船繼續行駛,劃破濰水往爺山湖駛去。


    突然間,巨船停止了行駛。


    一些禦兵使紛紛從船上飛下,去河裏打撈屍體。


    原來,前幾日,天宗與爺山湖的水君再次發生衝突。


    這一次衝突,造成了上千的無辜漁民死亡。


    那些漁民的屍體,不知道都被大水衝到哪兒去了。


    如今,巨船停駐,就是為了打撈那些漁民的屍體。


    “他們的屍體不應該居無定所。”


    “都是我大寧百姓,唉……”


    “這水君實在可惡,此番我必定修複威龍軒轅,將它鎮壓。”


    “一共撈出了九十八具屍體,唉……”


    巨船上,哀聲歎氣聲不斷。


    氣氛也有一絲鬱悶,這個小波折告了一段落,巨船也終於在第二日的下午,到達了爺山湖的碼頭。


    爺山湖浩瀚萬裏,一眼無際。


    巨船上的人紛紛下去。


    齊原和陳康飽跟著沈家的隊伍,往沈家的據點而去。


    一身冰寒的芷霜走來,她看著齊原,眼中帶著一絲怪異神色:“沒想到姑爺竟然也能夠來爺山湖。”


    沈家這次來爺山湖參加器師大會的,要麽是強大的禦兵使,要麽是器師天賦很高的。


    像齊原這種,完全是拖後腿的。


    “你家小姐呢?”齊原目光灼灼,“我想騎她。”


    此言一處,芷霜臉上的寒意更甚:“姑爺勿要再說這些荒唐話。”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說,芷霜手中的劍恐怕早就拔出,一劍把對方劈兩半。


    不過,她還是說道:“水君最近經常掀起波瀾,小姐跟著天宗的前輩去爺山湖鎮守,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聽到這,齊原有些失望:“痛失一坐騎。”


    “你!”芷霜咬牙忌憚看了陳康飽一眼,氣得跺腳。


    就齊原這話,就算他是姑爺,她也敢動手。


    但是,她覺得自己不是陳康飽的對手。


    畢竟上一次,她就疑似被陳康飽偷襲弄暈,醒來時全身酸痛,也不知道齊原那個登徒子對她做了什麽。


    她還是處子,所以很過分的事情應該沒做,但……摸遍全身……她還是有時候會這樣想的。


    她又羞又怒,這種猜測卻未告訴小姐。


    因為,她是小姐的捧劍侍女,小姐嫁的人,也是她以後的歸宿。


    ……


    爺山湖深處,道袍女子眼中閃爍出精芒。


    滔天巨浪被她一劍斬斷,她的眼眸深處帶著一絲惱怒。


    “水君,你莫以為,藏在爺山湖深處,我們天宗就奈何不了你?


    你若是再作亂,我便請出天級法器,鎮壓於你!”


    水君的實力僅僅是地級巔峰,宗師級別的實力,也就稍強於這個道姑。


    但水君在爺山湖中是主場,戰力會加成不少。


    更重要的是,強大的控水之術!


    它乃是詭靈,已和爺山湖融合。


    它若是想,甚至可以掀起爺山湖無盡湖水,水淹濟寧府。


    道姑女子對著爺山湖深處大喝,可惜爺山湖中,水君的身影藏匿,根本不願意答複她。


    “哼!”道姑女子大怒,拂袖間踩著水麵,飛向一扁舟。


    在舟上,正有一藍裙女子,衣領間的藍色花瓣,顯得她甚為孤冷。


    她臉上帶著一張麵紗,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容,但僅僅露出的這曼妙身姿,便已覺是人間絕色。


    “淩萱,你的夫君應該已經到了爺山湖,你無需在這裏鎮守,去見一見你的家人。”道姑女子開口。


    她是天宗的長老,沈淩萱的師父。


    沈淩萱搖頭:“如今水君掀起波瀾,我需得在這鎮守。”


    道姑女子王清儀點頭:“也可,需得小心,若是發現水君的蹤跡,第一時間發送訊息。”


    “是。”沈淩萱安靜如蘭。


    王清儀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心中莫名生出憐憫之心:“我若是天級禦兵使,又怎會讓自己的弟子受苦,委身下嫁於那凡人男子?”


    想到這,王清儀心中不是滋味。


    徒弟乃是玄陰之體,有無數老魔覬覦。


    這次爺山湖器師大會,甚至有其他府,乃至其他國家的老魔前來,他們的目標,並不是水君,而是她這個弟子。


    “弟子嫁給夫君,又怎是委身?”沈淩萱淡淡回答,“這世間之人,皆生來平等。”


    “你啊,已得天宗真諦,若不是有玄陰之體,此生有望天級禦兵使,甚至一窺傳說中的神級禦兵使。”王清儀感慨。


    天宗的創始者,第一代的宗首,便是神級禦兵使,他留下的真義,便是萬物平等。


    不過對這真義,天宗的諸多長老和弟子,都不以為然。


    唯有沈淩萱,仿佛是發自內心認可這真義。


    “你……不如趁早和你那夫君圓房,失去了玄陰之體,雖會損失些道行,但想必其餘老魔也不會盯著你。


    聽說,墨山國第一采花大盜,橫山宗師也偷偷潛入寧國,似乎為你而來。”


    提及這個采花大盜,王清儀一臉憂慮。


    那是宗師級別的地級禦兵使。


    論實力,比起她還要強大一分。


    沈淩萱立於船頭,神色清冷如月霜:“還望師門庇護一下齊原。”


    為了要挾她,指不定一些人會對齊原動手。


    沈淩萱也沒想到,齊原會來爺山湖參加器師大會。


    “嗯,我已吩咐下去,會有地級禦兵使照護這你們沈家的人。”王清儀說道。


    ……


    與此同時,沈家的據點中。


    齊原伸了一個懶腰。


    “調查的怎麽樣了?”


    陳康飽麵露為難神色:“廚娘太難找了,倒是廚……爹好找。”


    “別,我這人有潔癖。”齊原拒絕。


    來到爺山湖後,齊原的實力恢複了大半。


    他在考慮扮演菜刀的事情。


    作為一柄菜刀,想要扮演好,得找一位廚娘,做出人間美味。


    在不斷的做菜中,菜刀的扮演度才會提升。


    這對他而言,能夠得到許多好處。


    畢竟,他唯有把其他扮演任務完成,才能開新的扮演人物。


    如今,這裏是爺山湖,靠著大湖,可以做百魚宴。


    這是齊原的猜測。


    至於為啥不是找“廚爹”,嗯……當然是隨心。


    “少爺,要不我們按照原計劃……擺攤?”陳康飽說道。


    齊原聽到這,有些失落:“看來,還是得等待一個有緣人。”


    所謂擺攤,就是陳康飽賣“菜刀”。


    “我留一封信,然後我們離開。”


    齊原想著,在拿出紙筆,在紙上寫著。


    “老頭陳康飽是個大饞老頭,想要吃人間美味,於是我便帶著他去尋找人間美味,勿念。”


    簡簡單單齊原寫完信,給放在桌子上,用水杯給壓住。


    說完,齊原立即施展千變萬幻,變為了菜刀。


    若是以前,這個菜刀會很大,足有一人大。


    但齊原實力提升以後,他的千變萬幻已經可以稍稍控製體型。


    他把自己的體型控製到正常菜刀大小。


    然後,他鑽入了又硬又軟的殼中。


    “變!”


    千變萬幻再次使用,陳康飽被齊原給變成了一隻變色龍。


    “走,帶著我離開。”


    齊原之所以要這樣,因為來到沈家的據點後,他便發現有不少目光,有意無意總是往這邊窺探。


    他想離開,避開所有人,千變萬幻肯定得使用。


    “好嘞!”


    化為變色龍的陳康飽,扛著齊原就往外跑。


    兩者的身影,僅僅引起一些仆人注意,根本沒有吸引到那些地級禦兵使的注意。


    “少爺……現在安全了嗎?”


    陳康飽扛著齊原來到一座大山中,此刻的他遇到了人生中最激烈的危險。


    前方有一隻大鵝,正虎視眈眈看著他。


    “安全……也不安全,因為……好像有人跟著我們。”齊原淡淡說道。


    陳康飽急了:“有人跟著?”


    他無語,誰這麽閑,跟著一頭變色龍。


    隻見此時,一道身影落在陳康飽附近,是一個魁梧的男子,他的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傳聞橫山宗師幻術無雙采百花而未被人發現,沒想到……竟然有此手段,橫山宗師……顯出人形吧。”


    很顯然,這魁梧男子把變色龍當成了采花大盜橫山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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