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匪徒目光掃過齊原等人,目露凶光。


    幾位匪徒飛身向前,將齊原和柳初冬等人圍住。


    齊原眼中沒有驚恐,反而悠閑自得。


    “我若是腦回路異常,肯定會說,為什麽隻殺男的,不殺女的。”


    “莫名其妙!”獨臂匪徒怒喝一聲。


    周遭的幾位匪徒手持大刀猛地往齊原等人的馬砍去。


    這幾位匪徒都是玄級禦兵使,算得上一方精英,在血雲匪中也是小隊長一般存在。


    對付普通的過路商人,輕而易舉。


    柳初冬臉上露出厭惡神色。


    對於惡貫滿盈的匪徒,她一直厭惡。


    隨著她的示意,身後的兩位穿著黑袍的審判者同時出手。


    一道劍芒閃過,殺來的四位匪徒頓時身首異處。


    地級禦兵使與玄級禦兵使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齊原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縷惋惜神色。


    人不是他殺的,有點浪費啊。


    雖然這幾人很弱,但蚊子經驗也是經驗不是?


    柳初冬一直關注著齊原,她眼神溫和:“齊大哥,你心太善了,這些人死有餘辜,你沒必要為他們的死亡而傷心。”


    她把齊原的惋惜當成了傷心。


    另一邊,獨臂匪徒的目光猛地一變:“兩位地級禦兵使?”


    他心思活躍,快速旋轉。


    “諸位,就此作罷如何?”獨臂匪徒有恃無恐說道。


    他們血雲匪的身份,不用說就知道。


    出門在外,那些禦兵使總會忌憚他們,給他們一些麵子。


    如今,他們的人很難斬殺那兩位地級禦兵使,還不如休戰。


    這種事經常發生。


    出門在外,雖說要快意恩仇,但能夠避免受傷總歸是好的。


    趙家小姐聽到這,眼神惶恐,瞬間梨花帶雨,淚珠如雨一般落下,她神色孤獨無助,我見猶憐:“救救我們,他們是血雲匪,還是劉督主的人!”


    柳初冬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神色,她老氣橫秋對齊原說道:“看到沒,這種孤苦無依的受害者,才值得我們憐憫,這些盜匪死不足惜。”


    柳初冬“教育”完齊原後,很有成就感。


    她看著獨臂匪徒,聲音冷漠:“血雲匪都該死!”


    身邊的兩位審判者頓時離馬而去,兩者手持長劍,殺入血雲匪中。


    劍光縱橫血光四濺。


    兩位審判者如入無人之境,根本不給這些匪徒生還的機會。


    一劍劈出將一位匪徒的刀和人一起砍斷,又是一劍將另一位匪徒梟首。


    僅僅幾十息的時間,這些匪徒就好像雜草一般被清理。


    那個獨臂匪徒見勢不妙,提著刀猛砍一刀迅速逃竄。


    兩位審判者被其餘匪徒纏住,再加上那位獨臂匪徒也是地級禦兵使,很難追上。


    最終,所有匪徒盡誅,僅有獨臂匪徒逃出。


    趙家老爺和趙家小姐臉上露出劫後餘生之感。


    尤其是趙家小姐,宛若雪梨的臉上還帶著兩道未幹淚痕,眼眸盈水,極其柔弱,能夠激發人強烈的保護欲,當然,對“下頭男”而言,就是瘋狂蹂躪。


    “多謝幾位俠客相救,小老兒略備薄禮,還望笑納!”趙家老爺躬著身子,姿態放得很低。


    一出手就是三千兩銀子。


    不多,但也不少。


    “匡扶正義不求回報,是我等準則。”柳初冬開口,直接拒絕。


    她不缺錢。


    審判這個組織也不缺資金。


    所以,她直接拒絕。


    她最敬佩的,便是百年前的裁決之神。


    趙家老爺聽到這,有些愣住。


    不過旋即,他臉上的笑容更甚:“小姐高風亮節,不受世俗之物牽絆,趙某敬佩!”


    既然不喜金銀,那肯定喜歡聽漂亮話。


    柳初冬點了點頭,看著獨臂匪徒離去的方向:“可惜……跑了一個,齊大哥,這次的事情順利完成,我們也該走了。”


    趙家老爺和趙小姐聽到這,皆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時,齊原開口道:“事情還未結束呢。”


    “嗯?”柳初冬愣了下。


    “還有惡人沒有殺。”齊原淡淡說道。


    “那人是地級禦兵使,跑的快,我們追不上。”柳初冬提到這,也有些失望。


    “沒有,我指的是這兩人。”齊原的目光落在趙老爺和趙家小姐身上。


    柳初冬愣了下。


    趙家小姐的小臉一陣煞白,又要開始哭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一位審判者開口道。


    “剛剛我們還未來,他們就大聲呼救,而且……還將賊匪和血手的關係點出,他們是生怕賊匪放過我們。”


    另一位審判者也開口說道:“在我們與賊匪交手之時,他們準備逃跑,最後看到我們占據絕對上風,才選擇留下。”


    “沒,大人冤枉啊……小女子沒想那麽多,小女子隻是害怕呼救。”趙家小姐泫然欲泣。


    趙家老爺連忙說道:“杏月失語,給諸位帶來麻煩,是我等……”


    他們連忙道歉認錯,態度極低。


    柳初冬眯著眼睛,認真思索道:“驚恐之下失了心智也屬正常。”


    “初冬,如果我們隻是普通人,那麽……死的就是我們了。”齊原淡淡說道。


    一位審判者也幽幽說道:“我們來此並未展露氣息和普通人無異,結果他們是這般求救……什麽心思還用想嗎?”


    趙家小姐和趙老爺臉色蒼白,大呼“冤枉”。


    柳初冬有些遲疑。


    “如果神臨還在就好了,那麽就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麽想法。”柳初冬感慨。


    如今這些言辭,全部都是主觀判斷。


    即便合理,也是臆測罷了。


    她已經信了齊原和審判者的話,但是沒有實證,她過不了心裏的那關。


    然而,她話音剛落,隻見一道光芒閃過。


    趙家老爺和趙家小姐的人頭落地。


    兩者的眼中還帶著驚恐萬分和不可置信神色。


    柳初冬的目光猛地落在齊原身上,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神色:“你殺了他們?”


    她有些懵,齊原不是連螞蟻都不舍得殺嗎?


    這就殺了二人?


    “對待善良的螞蟻,我很溫柔。


    對待惡人,我從不手軟。”齊原義正言辭說道。


    這嘴臉,頗有種流浪動物才是家人之感。


    柳初冬深深看了齊原一眼,心中泛起了淡淡的疙瘩,不過她深吸一口氣說道:“齊大哥,你衝動了,應該弄清楚再殺。”


    不過,人都已經死了,她也沒有再計較。


    隻是她心中又湧現其他想法,她是不是教育方法有問題,把善良的齊原給教育成偏激的齊原?


    ……????審判據點中。


    池昌樂眼中帶著憤怒神色:“如今這定波州三分之一的苦難恐怕都是這血雲匪造成的。”


    王埪點了點頭:“在這定波州,誰不知道血雲匪的背後是血手,是那定遠王?”


    原本的定波州,雖達不到夜不閉戶,人人有肉吃。


    但盜賊、土匪絕對不敢像如今這般猖狂。


    定遠王來剿匪,剿的哪裏是血雲匪,明明是柳家。


    “我若是柳家家主,現在就派兵把血雲匪給剿滅!”柳初冬忍不住憤懣說道。


    池昌樂見狀,搖頭說道:“朝廷派遣定遠王來剿匪,這賊匪……除了定遠王……誰敢剿?


    剿匪?這是與朝廷作對!”


    王埪聽到這,臉色陰沉起來:“官匪勾結,但……每隔一段時間,便有賊匪的首級當作軍功。”


    柳初冬提到這,更加咬牙切齒。


    這件事她已經有所耳聞。


    血雲匪燒殺擄掠,斬殺村民和一些客商,將他們的頭顱收集,然後送給定遠王手下的將軍。


    “好了,這些事就不要提了,嚇到齊兄弟了。”池昌樂說道。


    與其說是嚇到齊兄弟,更不如說是提了之後,除了讓自己心有鬱結不得排解,沒有任何好處。


    畢竟,就審判如今的力量,能夠改變局勢嗎?


    不能。


    “若是神臨還在就好了,以血雲匪和定遠王的罪惡,放在百年前,絕對要遭到裁決之神的審判!”柳初冬憤懣不平說道。


    齊原隨意說道:“沒有神臨,還有審判,隻要大家努力,日子會越來越有盼頭的。”


    與此同時,血雲匪據點之中。


    獨臂匪徒跪在地上,臉上都是恐懼神色,額頭上有著豆大的汗珠。


    “人沒抓來?”


    年輕的長發男子開口,他安靜站著,手中把玩著一柄精致的骨刀。


    這一柄骨刀,以美人骨製作,是年輕男子最得意的作品。


    “公子……他們被一群人救走了,他們之中,有兩位地級禦兵使,小的不是對手!”


    獨臂匪徒匍匐在地。


    眼前的這位是劉督主的幹兒子。


    就連血雲匪的匪首,都得給他麵子。


    他區區一個小頭目,對方想殺就殺。


    “李將軍的手下,還是誰?”劉揾問道。


    “不知。”獨臂匪徒搖頭。


    劉揾眼中閃過危險神色:“不知道還留你何用!”


    手中的骨刀飛過去,獨臂匪徒的手捂著脖頸,鮮血不斷流淌,他的氣息逐漸消失,直至斷絕。


    周遭的禦兵使見狀,對此都見慣不怪。


    劉揾起身,抽出骨刀,將上麵的鮮血擦拭。


    他看向旁邊的一位魁梧大漢,聲音平靜:“七當家,這次收獲如何?”


    七當家臉上露出為難神色:“劉少,這次隻有三百……人元。”


    人元是一種特殊的稱呼,在血雲匪和定遠王大軍口中,屬於首級,可以換取軍功的賊首。


    “三百?太少了。”劉揾目光幽深,“半個月後,你帶人去把小良寨給屠了。”


    七當家臉色微變:“小良寨距離李炤將軍的兵營不遠,若是屠了……李炤將軍的臉麵不好看。”


    “要的就是他丟掉臉麵,竟然連我的女人也敢搶!”劉揾眼中露出一絲怒火,他好似有超雄暴躁症一般,一腳把桌幾踢翻。


    不過,怒火轉瞬即逝,劉揾眼中又露出溫和笑容:“我也不是不會做人,小良寨的首級,正好都送給李炤當軍功。”


    七當家聞言,額頭上冒出冷汗。


    這些當官的,心可真黑呀。


    “若不敲打敲打他,他真以為這天下是他們這群丘八打下來的?是我祖爺爺打下來的!”劉揾激動說道。


    ……


    “隻發現了兩處據點,效率好慢。”


    五日的時間過去,齊原有些悠哉悠哉。


    派遣的無人機進入大山中,目前為止發現了血雲匪的兩處據點。


    總據點還未找到。


    否則,齊原現在就上去剿匪。


    “沒事,再等等。”齊原並不急。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連串銅幣上,眼中閃過奇異神色。


    銅幣上沾染著不少汗臭味。


    這銅幣是王埪給齊原的。


    就在今日,王埪在碼頭卸貨,不小心碰到一位大戶家的管家。


    那位管家囂張跋扈慣了,揚言要把王埪沉海。


    當時,齊原暗中出手幫了王埪,讓那位管家自己不小心沉海了。


    王埪知曉是齊原幫助了自己,所以拿出積攥的銀錢感謝齊原。


    這些都是小事。


    最讓齊原意外的是,他身上的微弱天命,竟然因為這件事有所提升。


    “喂,你知道什麽情況下天命會提升嗎?”齊原拿出神木令,再次問向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


    他感覺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就好像一個ai,有問必答。


    “我的名字帶有微字,但我不叫喂。”


    嗯,在齊原看來,荊棘之血的工作人員有時間還會假裝人類說些有感情色彩的話。


    不過說完以後,還是會進入主題。


    “這個嘛……一般有三種原因。


    第一種,你吞噬了其他天命者的天命;


    第二種,你獲得了一些特殊的寶物。


    還有第三種,你改變了一些人……原有的命運軌跡。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的命運軌跡改變都有資格讓你天命提升,否則這樣這個世界上的天命者,不都努力改變其他人命運嗎?


    唯有一些特殊之人,一些特定的事件才行。”


    齊原聽到這,明白了。


    這特殊之人,特殊事件,也就是曆史課本要記錄的,考試要考的那種。


    莫非,自己救了王埪,改變了命運?


    “多特殊?”不過齊原還是問道。


    “能夠被記錄到《青山書》的,都算得上特殊事件。”


    “等等,什麽意思?”這時,潛水的姬無運發出疑問。


    她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麽。


    《青山書》記載了一些特殊事件,隻要改變就能提升天命?


    那這些特殊事件……是還未發生的?


    唯有還未發生,即將發生的……才可改變吧?


    隻是,《青山書》怎會記錄未來之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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