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血衣劍神,在場幾人神色各異。


    一個道法施展,暫時將這裏的交流給隔絕開來。


    “道友,你竟然敢穿一身血袍,不怕這東道主黃圖看到,尋你麻煩?


    光明宮無法找血衣劍神麻煩,找你的麻煩……卻是可以的。”同桌的一位男修趙不語輕聲說道。


    他也是此桌唯一上東土天驕榜的人,也最受在場幾人關注。


    其餘人也看向了齊原。


    如今,翠雲洲有兩件事,最受人關注。


    第一件事,乃是東土天驕戰。


    第二件事,是血衣劍神與光明宮的恩怨。


    當然,第二件事,由於發生太快,而很多天驕又剛來翠雲洲,對這些並不清楚。


    齊原聞言,他有些懵。


    就是因為害怕原身參加宴會,被人看不起。


    結果,換上血衣劍神的馬甲號,也會被人找麻煩?


    太欺負人了不是?


    旁邊,流氓仙尊則嘀咕問道:“諸位也是神花會的,怎麽也知曉血衣劍神?”


    他知道有關血衣劍神的消息,還停留在之前。


    “不是神花會的。”在場的五人搖頭。


    那位女子則疑惑:“這和神花會有什麽關係,這段時間,血衣劍神來到翠雲洲。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聽說已經殺了光明宮幾十位紫府。


    可惜,我等始終無緣看到血衣劍神的英姿,也沒有任何留影石,記錄下血衣劍神的容貌。”


    她說著,很激動,眼中都是小星星。


    嗩呐一響,血衣劍神現身,紫府隕落。


    每次血衣劍神出現地都太快,見過血衣劍神真姿的人太少。


    可是,讓那些人將血衣劍神的容貌給描繪出來,卻又無法做到。


    旁邊,流氓仙尊徹底愣住了,他傳音道:“起源天尊,他們說的怎麽回事?”


    “他們在吹牛呢。”齊原真誠回答。


    流氓仙尊聽到這,心中的石頭落地,就聽見齊原說道。


    “我哪裏殺了幾十位紫府,光明宮的紫府,我才殺了九位。”齊原傳音說道。


    流氓仙尊:“……”


    現在的他很懵逼。


    血衣劍神殺了九位紫府?


    他所在的宗門在雷行洲不小,也才五位紫府修士。


    血衣劍神……


    此刻,他的心很亂,根本無法認真思考。


    之前說話的那位女子,看著齊原:“道友還是按照不語道兄所說,換一套裝束,以免惹來不快。”


    流氓仙尊則看著齊原,一臉複雜:“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此時他的心還亂糟糟的。


    眼前的所有一切,對他而言都宛如虛妄。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齊原聞言:“魚龍金丹舞還沒看,不走。”


    他還等著見識一下魚龍金丹舞,然後錄下來給小嫁看。


    那女子看著齊原,見勸不動,也沒有再說什麽。


    萍水相逢而已。


    桌子上齊原,繼續吃著靈果。


    此時,不遠處,數十天驕迎接天魂仙子。


    黃圖滿臉堆笑。


    而黃圖身後的許同塵,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了哪兒去。


    因為,就在剛剛,他體內的太陽真火又猛地一跳。


    這種感覺,就好似齊原就在附近。


    可是,他粗略掃了眼,卻未曾發現齊原的身影。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道血紅色長袍身影上。


    他的眼中,露出奇異神色。


    “齊原?”


    雖然那人與齊原的樣貌大不相同。


    可是,給他太陽真火的感覺,卻和之前齊原給他的一模一樣。


    他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齊原。


    “他怎麽這般裝束?”


    他心中費解。


    同時趕緊收回目光。


    他害怕黃圖看到齊原的這般裝束。


    當然,許同塵並不知曉,此刻的齊原,大忘心經有意無意施展。


    如果不是刻意去看他,所有人都不會看到他。


    都隻是會下意識忽視他罷了。


    而此時,高樓之上,兩位神嬰修士偷偷掃了眼那道血色長袍,又連忙將目光收回:“是他嗎?”


    兩位神嬰修士,仿佛偷窺的蝦頭人一般。


    他們來自雲中庭,負責維護這次魚龍宴的秩序。


    對於宴會中所有天驕,他倆都會給予關注。


    關注著關注著,那道血色長袍就落入他們的眼眸中。


    當時這兩人,都嚇了一跳。


    “不知道,老夫未曾見過血衣劍神。


    而他……我看不透。”高個子神嬰修士臉上帶著忌憚神色。


    如今,整個翠雲洲,那些高層的修士,凡是沒閉關的,誰人不知血衣劍神那位殺神?


    十餘位紫府,說殺就殺。


    這種實力,放在整個東土,都是狠人。


    “緹休馬上便來,他曾見過血衣劍神一麵,或許能夠認出。”矮個子神嬰修士說道。


    血衣劍神來到魚龍宴,這樣的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


    如今翠雲洲有多少勢力的目光都落在血衣劍神身上?


    暗中,又有多少紫府想與血衣劍神搭上線?


    畢竟,光明宮霸道至極,在翠雲洲,不少勢力巴不得光明宮覆滅。


    當然,他們也明白,血衣劍神是無法覆滅光明宮。


    但是,能夠多對光明宮造成一些傷害,也是好的。


    兩位神嬰修士,偶爾偷偷看一眼齊原,心裏隻是希望,緹休快來。


    緹休認完,不是就好,若是的話,還是雲中庭的庭主出麵的好。


    他們兩個小神嬰,根本不敢麵對血衣劍神這般殺神。


    萬一是真的,血衣劍神發瘋,把魚龍宴裏的天驕屠盡,那事情就大了。


    ……


    宴會之中,越來越多的天驕來到。


    前十的天驕,已然來了三位。


    外殿和內殿,更加熱鬧。


    此時,高繼恩眼中帶著諂媚的笑容:“鄭道友玉樹臨風,此次東土天驕榜的名次,恐又有進步!”


    高繼恩東土天驕榜排名比鄭方行要高,但是對於鄭方行,他卻阿諛奉承。


    畢竟,鄭方行是翠雲洲的天驕,還與黃圖關係很近。


    打好與鄭方行的關係,高繼恩也好結交翠雲洲第一天驕黃圖。


    “這次東土天驕戰至關重要,參加的天驕也比往年要多,難。”鄭方行此時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師尊隕落。


    唯一的靠山沒了。


    他感覺,黃圖身後的那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帶著輕蔑。


    世態炎涼。


    他心裏有一肚子火,無處發泄。


    “我有一位師弟,和鄭道友都是雷屬性靈根。


    道友要不要去見一見,指點一二。”高繼恩對鄭方行說道。


    一般來說,幾乎大多數人都有好為人師的毛病,高繼恩以請教的名義,拉近距離。


    鄭方行聞言,眉頭一挑:“好,見一見。”


    此時,他身邊都是翠雲洲的天驕。


    那些天驕如今似乎都在排擠他,他也想離開這一塊區域。


    在高繼恩的帶領下,鄭方行來到了流氓仙尊和起源天尊所在的偏僻角落。


    “鄭道友,這便是我的師弟……”高繼恩正準備介紹著。


    突然間,卻見那鄭方行身上散發出濃鬱的煞氣。


    他看著齊原,麵色陰沉:“好呀,都與我鄭方行作對是吧?”


    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悄無聲息。


    得知師尊隕落的消息時,鄭方行沒有暴跳如雷。


    被翠雲洲的天驕暗暗排擠時,他也是毫不在意,咬牙堅持。


    結果,當看到一襲血色長袍裝扮的齊原。


    他忍不住了。


    這世間所有人,都來欺負他是吧?


    旁邊,高繼恩一臉迷茫:“鄭道友,怎麽了?”


    齊原同桌的那幾人,卻是瞬間明白。


    那個女子則看著齊原,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讓伱之前換衣服不換,現在被人厭惡了吧?


    “我師尊死在了血衣劍神手上,而他……學血衣劍神的裝束,這是成心與我過不去。”鄭方行大聲說道。


    對方若是一個有名天驕,鄭方行還可能會咬碎牙忍著。


    但是來的路上,高繼恩已然介紹過。


    那個紅色長袍男子,並沒有名列東土天驕榜,而且也無顯赫出身。


    他自然不會再忍。


    “脫下衣服!”鄭方行聲音中帶著殺意。


    高繼恩還是一臉迷茫。


    他剛來翠雲洲,根本不知道什麽血衣劍神。


    不遠處,羅察看到這一幕,眼中帶著幸災樂禍神色。


    雷充看了齊原一眼,開口道:“穿血色長袍參加魚龍宴,這小子膽子真大,這是來打黃圖的臉嗎?


    奇怪,血色長袍這麽招搖,黃圖為何沒看到?”


    齊原看著鄭方行,一臉無辜。


    他特意換上了血衣劍神的裝扮,就是為了避免被人看不起。


    結果,由於太帥,遇到了男同?


    “穿衣自由,你懂嗎?”齊原高舉穿衣自由大旗,“我穿這個,吃你家大米了嗎?”


    鄭方行聞言,心中的怒火更甚。


    一個小癟三都敢和他這樣說話了?


    “你的運氣很好,現在是魚龍宴,不能打鬥,等魚龍宴結束以後,有你好果子吃!”鄭方行深深看了眼齊原,眼眸中帶著殺意。


    在場眾人,都感受到鄭方行言語中濃鬱的殺意。


    而這時,一臉懵的高繼恩一陣錯愕,繼而說道:“鄭道友,他是我帶來的,他若是無意得罪道友,我願代他賠禮道歉,道友剛才的話,有些過了。”


    師弟的好友,還是他帶來參加魚龍宴,說什麽也要護住。


    那位趙不語此時也起身說道:“鄭方行道友,這位道兄或是無意冒犯。”


    鄭方行聞言,心中的怒火更甚。


    師尊死後,他做事處處受限。


    如今,一個小癟三惹到他頭上,其他人還為小癟三說話。


    “你的運氣很好。”他看著齊原,再次放下狠話。


    高繼恩聞言,心裏鬆了一口氣,風波應該就這樣平複下來了。


    沒曾想,齊原這時卻開口:“你的運氣倒不是很好。


    不用魚龍宴結束,就要死在這了。”


    此言一出,滿桌皆驚。


    尤其是剛才為齊原說話的趙不語都不懂了。


    明明平息了風波,怎麽還這樣。


    那位女子看向齊原,眼中也都是失望,怎會有這般不知輕重之人?


    “好啊!”鄭方行徹底怒了。


    然而就在這時,齊原隨手一揮。


    “送你去和你陰間的師尊團聚。”


    普普通通的一揮,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技巧,也沒有任何高深莫測的道法。


    在眾人的視線中,鄭方行的身軀一僵。


    他臉上的表情在這一刻定格。


    繼而……輕輕地砰了一聲,瞬間碎裂。


    碎成七八塊。


    鄭方行……死在了魚龍宴中。


    被齊原輕飄飄一手誅殺!


    場上的眾人,神情巨變。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


    鄭方行可是天驕榜上的人物,就被齊原這般輕描淡寫給殺掉?


    事情大了!


    所有人都感覺到,即將會有大事發生。


    而這時,齊原卻看向流氓仙尊:“殺了一位天驕榜上的人物,你在天驕榜上的排名,又進了一名。”


    流氓仙尊愣了。


    大哥,你現在還惦記著天驕榜上排名呢?


    他現在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怎樣。


    果然,齊原動手殺人,殺的還是一位天驕。


    這一幕,瞬間被大殿之中的人給捕捉道。


    畢竟,這樣的宴會,出現血腥味,是很罕見的。


    幾乎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齊原,不少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對於這些天驕而言,進入大殿之後,肯定會隨意掃視一遍全場。


    這個一襲血色長袍的身影,為何沒注意到?


    難道說,後麵進來的?


    “這人膽子真大,竟然在魚龍宴上殺人!”


    “還穿著血衣劍神的裝束,這是打黃圖的臉。”


    “這人膽子,和血衣劍神一般大。”


    “你說他會不會就是血衣劍神?”


    “怎麽可能,血衣劍神那種前輩高人,沒事來我們魚龍宴幹什麽,看金丹跳舞?


    他若是想,那些元丹女修,都會去他房裏跳舞。”


    一些天驕細語。


    不少人以看樂子的心態看著齊原。


    此時,一襲黃袍的黃圖麵色陰沉地可怕。


    他在數十位天驕的簇擁上,走出來內殿,停在了齊原等人不遠處。


    他看著地上鄭方行的屍體,又看了眼齊原,聲音沙啞:“道友……有些過分了。”


    鄭方行旁邊,許同塵內心無比焦急。


    這齊原……也太猛了吧!


    魚龍宴上殺人?


    他在思索,如何才能救齊原一命。


    “我哪裏過分了,他想殺我,我就先殺了他。”齊原向來主張報仇不隔夜,夜長夢多,“怎麽,你是來為他報仇的?”


    他說著,又看了黃圖身後的諸多天驕一眼。


    “你們都是來為他報仇的?”


    那些天驕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血衣男子,膽子會這般大。


    這是在挑釁他們?


    此時的高繼恩,垮著一張批臉,臉色比誰都難看。


    來之時,他就聽師弟說,那位好友有些瘋癲,異於常人。


    這哪裏是有些瘋癲,這簡直瘋癲的不像人。


    一個人敢叫囂數十位天驕。


    “如果,你們是為他報仇的,那麽……就隻能與我為敵,我也就隻好……把你們都殺了。”齊原輕描淡寫,說著還看了流氓仙尊一眼,“我把他們殺了,你能進東土天驕榜嗎?”


    流氓仙尊聽到這,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桌子上的趙不語,也偷偷遠離了齊原一些。


    畢竟,這人腦袋有問題,肯定是癡之一脈的修士。


    黃圖的臉色已經陰沉地可怕。


    旁邊,許同塵連忙說道:“道友你可知他是誰,他是東土天驕榜第二十七的人物,你得罪不起的人!”


    他瘋狂對齊原甩眼色,希望齊原不要太囂張,引起眾怒。


    齊原慵懶說道:“現在不是我得罪他,是他來得罪我。


    當然,我也不是亂殺無辜之輩,你們走吧,就當此事沒有發生。


    這人的屍體,我會處理幹淨的,不會影響到你們。


    放心,我處理屍體,特別有經驗。”


    齊原說著,又掏出一瓶化屍水,在眾人麵前,直接把化屍水給澆在了鄭方行的屍體上。


    邊澆齊原邊感歎。


    果然,實力才是男人最大的美容和自信。


    當初,他用化屍水澆玉玲瓏,得偷偷摸摸。


    如今,大庭廣眾下,他都敢這樣做了。


    場上眾人的目光,更加異樣。


    黃圖的臉色,已經陰沉到極致:“今日你這狂徒若是能夠走出魚龍宴,我黃圖便不配待在天驕榜上。”


    然後,他的話音剛落。


    桌子上的齊原突然消失不見了。


    眾人麵麵相覷。


    人呢?


    怎麽突然不見了?


    跑路了?


    這些天驕驚異,對齊原的速度也很驚訝。


    在這麽多人眼中消失,這種實力,絕對不是天驕榜上無名之輩。


    “即便你是天驕榜前二十,我黃圖也不會放過你!”黃圖看著空蕩蕩的桌位,目光掃過流氓仙尊與高繼恩,眼中的殺意在彌漫。


    而這時,慵懶的聲音傳來:“我已經走出了魚龍宴,又走進來了,你是不是不配待在天驕榜了?


    能否在天驕榜上……除了名?


    這樣的話,我兄弟說不定能夠進入天驕榜正榜。”


    齊原再次出現,語出驚人,還看了眼旁邊的流氓仙尊。


    “……”


    “……”


    場上,一陣寂靜。


    不少人看著齊原,感覺匪夷所思。


    這人……也太搞了吧?


    流氓仙尊則哭死,這次是真的感動了。


    黃圖麵色鐵青:“今日,你必死”


    這一刻,黃圖猛然對齊原動手。


    其餘的天驕,站在一旁,宛如看笑話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


    “住手!”


    一道淩厲的氣勢彌漫,整個魚龍宴,所有的天驕全身的氣息都在這一刻不穩。


    他們感覺到,自身的靈氣運轉晦澀,從天驕變為凡人。


    “紫府?”


    天驕驚異,魚龍宴怎會有紫府現身。


    隻見,那位紫府落入大殿之中,隨意一揮,製止了黃圖。


    屋子裏的天驕看向新進來的紫府,有疑惑,也有敬畏。


    “是雲中庭庭主!”


    “紫府中期的前輩!”


    這些天驕看向那位紫府的目光,都變了起來。


    雖然他們是天驕,而天驕榜前一百名,未來道途無礙,能夠進紫府。


    可是,畢竟現在還不是。


    紫府對他們來說,依舊是高高在上,極其遙遠的存在。


    雲中庭庭主進入大殿之中,他看向齊原,臉上帶著一絲恭敬神色。


    “血衣劍神前輩,何必與這些小輩一般見識。”


    此言一出,場上眾人更加倒吸了一涼氣。


    這個血衣長袍的男子……是血衣劍神?


    之前與齊原同桌的女子,更是心神震動。


    高繼恩也懵了,感覺腦袋亂亂的。


    許同塵更是如此。


    齊原是血衣劍神?


    他淩亂了。


    我的師尊是我好友的老奴?


    感覺關係有些亂。


    而此時,齊原看著在場所有敬畏、錯愕的目光,無數的情緒彌漫心頭,感覺意氣風發。


    他看向了雲中庭庭主,眼中帶著笑容:“快說,龍王請歪嘴。”


    抱歉啊,還是沒有調整好時差,還有一章早上六點發,大家早點睡。


    我爭取哪一天調整好時差,搞點存稿,就每天定個時間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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