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擂台之上,李安按著羅子劫的頭,磕在地麵上,一個又一個,毫不停歇……


    羅子劫身受重創,著實沒有反抗之力,憤怒大罵,但是也罵不出來了,李安的中指給他下了毒,讓他渾身都酸麻!


    好似一具傀儡般任由李安擺布。


    擂台之下,所有人都是看得有些呆滯!


    “這……羅子劫居然敗了……敗給了李安?”


    “其實他比李安強很多,李安燃燒靈力,都不是他的對手,隻不過依靠陣法和符籙才贏了。”


    “對,並不光彩……但有效,此子戰鬥的手段,不愧是魔修出身,凶狠、縝密!”


    眾人紛紛開口,議論起來。


    顯然,所有人都是不認可李安實力的。


    畢竟,從頭到尾,李安雖然都在拚命,但都被羅子劫按著打,最後都要敗北了……


    純粹依靠外物!


    “無論怎麽樣,此人倒是個真性情的,當初和宋青鬆一戰,都沒見他燃燒靈力這麽拚,為了向雲天……”


    “向雲天為了他受罰五十年,他為了向雲天拚命擊敗羅子劫,倒也令人感慨!”


    “有些意思,李安此人,和尋常魔教之徒果然不一樣,怪不得能進入我道宗,倒也是有一分真性情在!”


    除開實力的強弱之分外,眾人也都是不禁感慨,前因後果大家都知道。


    尤其是李安之前對宋青鬆的妥協忍讓,與此刻的瘋狂偏執,形成了巨大的對比,反而襯出李安不在乎自己,但在乎向雲天的人設!


    “夠了!”


    而此刻,人群之中,喬如穆忽然一聲大喝,道:“李安,住手!”


    李安按著羅子劫,都磕頭幾百個了……此刻也是渾身發麻,有些撐不住,這才轉過頭來,看向喬如穆,道:


    “我犯了門規……請諸位峰主長老,責罰便是!”


    “李某全都認了!”


    此時,人群中除了喬如穆以外,另外一些長老、峰主也來了,歸長壽也在其中,他眉頭緊皺,看著李安,眼中盡是不解。


    “諸位道友,羅子劫乃是我俠劍峰弟子,他如此受人欺淩,我喬如穆咽不下這口氣!”


    “李安此子也犯了和向雲天一樣的罪責,同罪同罰,依我看,就把他也罰上思過崖,麵壁五十年!”


    喬如穆道:“諸位以為如何?”


    雖然說是諸位,但他的目光主要落在了歸長壽臉上,他知道,他這個“受害者”一方的峰主都發話了,隻要歸長壽也同意,那就沒有問題了。


    歸長壽臉色難看,心中老大不情願。


    主要是,李安這廝身上還關係到掌教的大計啊……


    他關禁閉五十年,那怎麽辦……


    等李安出來,怕不是黃花菜都要涼?


    “執法堂長老何在!”


    見歸長壽不說話,喬如穆又大聲開口,頓時另一個削瘦的長老上前,朝著他行了一禮,道:“薛某在!”


    喬如穆道:“薛堂主,李安此子如此欺淩我俠劍峰弟子,我要個交代,按照向雲天的處罰處罰他,沒問題吧?”


    薛堂主看了歸長壽一眼,但並沒有征詢他的意見,便直接道:“根據門規,自然該是如此,另外有向雲天判例在前,後犯者當循其罰。”


    喬如穆道:“那還等什麽,還不快請醫者峰的醫者來,治了他們兩個,然後把李安關進思過崖?!”


    歸長壽還想說什麽,但是卻也隻好歎了一口氣。


    道宗門規森嚴,加上現在薛堂主和喬如穆又是當眾說出,他還怎能再做斡旋?


    罷了,隻能稟上掌教,重新想辦法!


    ……


    當即,醫者峰的醫者迅速到來,對李安和羅子劫都做了醫治。


    “好啊,利用我五十年是吧……”


    給李安治療的,正是回春峰的弟子雪煙,她清澈的眼睛盯著李安,道:“我還說我的醫術怎麽不行了,你以前就是在騙我對不對?”


    “以你這個生命力,那點兒小傷,早就該痊愈了!”


    她想起當初給李安看病,結果,一點兒小傷越治越嚴重,越治越嚴重,一度讓她都有些抑鬱了,覺得自己是不是不適合醫道……


    今天這一戰,看到李安強大的生命力,她已經全部醒悟過來。


    這廝……好奸詐。


    李安道:“話雖如此,你能不能輕一點?有點兒疼了……”


    他疼得呲牙咧嘴。


    雪煙卻是冷哼一聲,手上更用力了!


    ……


    經過治療,確保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李安在執法堂弟子的看守之下,被送到了道宗思過崖。


    思過崖恰如其名,乃是一條懸崖,從懸崖處有一根渾然天成的纖細石梁延伸出去,足有幾千米,其盡頭是深淵的對麵,那裏有一座石洞。


    犯錯受罰的修者,都是在石洞中麵壁思過。


    “服下封靈丹,走過去吧--”


    執法堂弟子開口,給李安遞過來一顆丹藥。


    思過崖是為了讓弟子慎思篤行,明白人生在世如履薄冰的深意,所以,前往思過崖隻能如凡人一般,走過這數千米長的纖細石梁。


    下麵就是萬丈深淵,雲霧起伏!


    越是修為有成的修者,走這一遭越是感受深刻,因為,踏入修道之途後,飛天遁地也是常事,誰還有機會像凡人一樣步行?如今卻戰戰兢兢,足以激發內心的恐懼!


    道宗言:知恐懼者方強大。


    李安服下封靈丹,渾身靈力再也無法動用,這邊順著懸崖石梁走出去,才走十幾步,就已經感覺心驚膽戰,後背隱隱然濕透了!


    往下看一眼,幾乎霎時眩暈。


    無他,真的太高了!


    “草……”


    李安急忙穩住心神,猶豫了一下,然後忽然蹲了下來,手腳並用,慢慢地挪向盡頭的石洞……


    “啊?”


    後方懸崖上,幾個執法堂的弟子都是睜大了眼睛。


    這……居然用爬過去的??


    “當真是……好慫!”


    “最慫的一個真傳弟子了吧?”


    “見過走得慢的,第一次見到爬的……”


    誰爬啊……以後傳出去,就說上思過崖的時候嚇軟了爬過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巧了,李安不要……


    ……


    約摸幾個時辰後。


    李安終於抵達了對麵的石洞處,在石洞前幾米寬敞的突出空地處,他翻了個身,仰天長長鬆了一口氣。


    真的太驚險了!


    道宗這些鳥人還是會玩,中途李安的確是好幾次腳軟,身上更是都被汗水濕透了。


    “嗯?誰啊……”


    洞穴內,聽到了動靜的向雲天走了出來,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李安,不禁揉了一下眼睛,道:“老陰比,你怎麽來了?!”


    “你觸犯什麽門規了?”


    李安艱難起身,道:“什麽觸犯門規,是你們峰主非要請我來,說是讓我來教教你劍道……”


    “還不拿酒出來招待招待我?”


    向雲天撇撇嘴,“還喝酒呢,在這思過崖上,隻能喝露水!”


    ……


    此刻。


    天道峰。


    “掌教,著實沒想到李安會出了這麽個意外,哎……”


    歸長壽道:“如今他被罰進思過崖,恐怕需要師兄出手方可……”


    掌教卻是眉頭微微一皺,道:“李安此人一向滑頭,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麽,所以使這金蟬脫殼之計?”


    “有可能,但他對向雲天的情誼,倒不像是作假偽裝。”


    掌教沉思了一瞬,道:“無妨,目前且不急,夜臨也還沒有做好準備。”


    “也給李安一些時間,讓他把魔種養得強大一些也好。”


    ……


    向雲天無比好奇李安來這裏的原因,但李安並未告訴他。


    沒必要。


    思過崖的石洞之中很是寬敞,空蕩蕩無一物,向雲天並沒有閑著,每天就練練劍,感受劍道。


    李安也默默修行,同時在思考。


    他之所以力戰羅子劫,目的就是為了離開長青峰!


    歸長壽和掌教是一丘之貉,留在長青峰便是十分危險,隻能任其拿捏。


    思過崖乃是閉關禁地,誰也不能到來,對李安來說無異於一塊淨土。


    當然,他也不能確定,自己就徹底安全了,畢竟,如果掌教要來,應該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吧?


    但身邊有向雲天在,掌教想要對付李安,事情便有敗露的風險,他們如此低調隱秘行事,肯定不想讓人看出蛛絲馬跡。


    加上俠劍峰峰主為人正派,實力也強,向雲天出了什麽事,他也定然會過問……


    總而言之,李安來這裏,是把向雲天當自己護身符了。


    “魔種還得蘊養!”


    李安思考了一下,雖然已經做了這麽多,他還是決定按照歸長壽等人的意圖,把魔種養出來。


    萬一對方真的威逼太過,不擇手段,到了無路可走之時,這也是他的一張底牌,用來活命,或者用來交換什麽,都是可以的。


    ……


    一眨眼,三十年過去。


    ……


    這一日,掌教重新抵達僻靜的山穀。


    小竹屋之中,魔教大先生夜墨,似知曉他今日會來,所以早已經準備好了棋盤。


    君夜臨在旁邊打坐,整個人已經入定。


    掌教進入竹屋,先是盯著君夜臨看了許久,終究是點了點頭,道:“多謝大先生栽培,君夜臨這場造化,須永世記你大恩!”


    大先生微微一笑,道:“談什麽大恩不大恩,我不過一介死人耳,不過是借君夜臨,完成一場生前夙願,說到底,還是你成全。”


    掌教坐了下來,兩人開始下棋。


    “魔種準備的如何了?”


    大先生發問。


    掌教道:“他在思過崖待了三十年,情況如何,我亦不知。”


    大先生抬眉看向他,“如此大事,思過崖的規矩難道還能攔得住你?”


    掌教自顧自地落子,道:“我若想去,自然能去,不過,又是何必?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大先生歎息一聲,道:“太清兄,你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說到底,不過是向那李安取魔種一顆,他既然已經入了道宗,魔種對他來說便全無作用,對他來說失去魔種,非但沒有什麽壞處,還能得到你的照拂,於他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你為何看不破呢?”


    掌教道:“結果的確會皆大歡喜,但有的事情發乎私心、源於陰邪,正如我持刀殺人,結果被殺之人未被我殺死,反被我斬去病灶而新生,我便有功乎?豈無罪乎!”


    “我快要入渡劫期了。”


    他隻是這麽輕聲說了一句。


    大先生瞬間凜然,頓時明白過來……


    掌教乃道宗高手,所修道法自然,追求天人合一,目標是超脫自在,而渡劫期更是關鍵非常,須得是心無掛礙、意無塵埃、念頭清淨,如此入了渡劫期,方能順利渡劫,否則一點心魔、一絲遺憾,也往往釀成大禍。


    怪不得掌教也會在這件事上,如此輾轉。


    也可以說,他在取李安魔種這件事上的猶豫,不隻是道宗的大義,也是因為他自己不願意沾染太多塵埃,免得渡劫期難熬,至於兩者誰多誰少,是自私多一些還是公義多一些,那就說不清了。


    “不過你放心,我意已決。”


    他隨手抓起桌上的酒杯,飲了一口,道:“為我宗大計提供魔種,這便是李安應盡之義,雖然取走魔種,會讓他遭受生死之難,但也管不了那許多,天下蒼生都危如累卵,犧牲他一個,又能如何?!”


    他站起身來,道:“你們直接去思過崖便是,取了魔種,便直接離開,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既然要入詭異中,何須等到晚時,從今日起,便可以走了!”


    他一揮袖,棋盤上最後一子也落下,十分果決。


    “好。”


    大先生也站起身來,道:“夜臨!”


    旁邊打坐的青年驀然驚醒,睜開了眼睛,起身朝著兩人行禮。


    “我們走吧。”


    大先生帶著君夜臨,當即準備出發前往思過崖。


    “夜墨道友!”


    掌教再次開口,“夜臨從今以後,就交給你了!”


    “你雖出身魔道之中,卻有拯濟蒼生之誌,昔年若沒有你,滅魔教便沒有那麽容易,如今你要做的事情,更大,更能救天下人!”


    “受太清一拜!”


    他朝著大先生一禮。


    大先生道:“太清道友著相了……他日你率道宗上下決死之時,我與夜臨,必在詭異之中,書寫道宗傳承,且為你斟酒一杯,告辭!”


    說完,他們兩人已經離開了山穀。


    “道友,請盡力助李安留下性命!”


    ……


    三十年時光,李安的修為原地踏步,仍舊沒有多少精進,反倒是向雲天的正邪劍意越發強大了。


    當初他能領悟出正邪劍意,本就是李安點撥而成,如今李安親自在一邊觀閱,自然能給他許多指點。


    畢竟,李安修為雖低,但關於邪魔外道的一身見識,在道宗之內能與他相提並論的也沒多少,是以向雲天關於“邪”的部分越發精湛,整體實力當然提升也快。


    向雲天已經化神圓滿,接近煉虛了。


    可以說,李安倒也沒有辜負喬如穆的一番苦心。


    “你這進度也太慢了!”


    向雲天搖搖頭道:“按照這個速度,你什麽時候才能煉虛?什麽時候才能成為大能?”


    “算了,以後我不叫你老陰比了,教你老烏龜好了,一個是死不了,一個是修得慢!”


    李安一笑,道:“你管老子,你修煉得快了不起,等你死了我還能在你墳頭燒紙。”


    幾十年朝夕相處,兩人說話之間也都越發隨意。


    “老烏龜,我覺得這正邪之間,似乎有相通之處,但目前還思忖不透,若是成了,我覺得劍道又能更進一步……”


    他開口,顯然在劍道之上又遇到了關竅,兩人細細研討。


    說這話間,向雲天忽然感覺昏昏欲睡,道:“不行,好生困倦好生困倦……”


    說完,他如死屍一般,直接就倒了下去!


    “不好……”


    李安則是心頭一緊,臉色大變,他對毒素感知十分敏銳,此刻察覺已中了毒,命種之力就要發作化毒,但卻見洞口已經有兩道人影出現了。


    隻是掃了一眼,李安就已經放棄了化毒的努力,心中莫名涼了。


    因為來的是兩個魔修!


    “你們……是什麽人?”


    他開口發問,沉聲道:“這裏是道宗思過崖,你們豈能放肆?”


    但那青年卻是一笑,道:“我知道這裏是思過崖,我還知道,你叫李安,出身魔教,曾經在玄龜峰待過一段時間,救了紫仙子,被她關照進入道宗,是吧?”


    青年英俊非常,笑著走到李安麵前,而另一個中年人也是跟著他,中年人看上去十分儒雅飄逸,但李安已察覺到他乃是魂體!


    “你們想要做什麽?”


    李安發問。


    “沒什麽,”


    青年道:“來取一樣東西。”


    “什麽?”


    “你的魔種。”


    青年很直接,將手搭在了李安的身上,李安不能動彈,眼中盡是恐懼,道:“你們……你們!”


    “嗯,養了這麽多年,還是不錯了……”


    青年直接取出一把銀色的小刀,輕輕一笑,推了李安一把,李安便軟倒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忍著點,很快的。”


    青年用刀直接切開了李安的胸膛!


    “啊--”


    李安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丹田都被剖開了,血水橫流,青年已看到他體內魔種,便拿出另一件黑色的石碗,倒扣李安的魔種之上。


    “啊啊啊--”


    一時間,李安痛得全身筋攣,他感覺好似有無數的螞蟻,正在啃食他的魔種,把魔種與他血肉的聯係都一一啃斷。


    這種痛苦不下於淩遲!


    李安痛得幾乎昏過去,但是,他卻咬牙撐著,臉色蒼白,盡是虛汗,死死盯著這青年,盯著他身後那人!


    “別這麽看著我。”


    青年微笑著,神色是如此的平靜淡定,“給你介紹一下,我,道宗大道天才君夜臨,這位,魔教大先生。”


    “讓你知道你的魔種被誰奪走,是給你一個銘記榮耀的機會。”


    “這顆魔種會伴隨我,在詭異之中大放光明,有朝一日,天下蒼生都會因之而活,因之而生,而君夜臨三個字,也必君臨天下。”


    他猶如在說著一樁近在眼前的故事,說著說著,他感覺到黑色石碗已經完成剝奪,他當即將石碗收起。


    李安丹田中,魔種已經不見,盡是血肉模糊一片!


    李安的意識已經十分虛弱,十分虛弱……


    他整個人奄奄一息,幾乎快要死去。


    “大還丹。”


    大先生夜墨開口提醒。


    大還丹乃是道宗救命聖物,隻要不是已經死去,哪怕還有一口氣在,都能夠救得混來。


    這種東西在道宗都不多,掌教特意給了君夜臨一粒,用來救李安的生命。


    “大先生,你不覺得把大還丹給他,有些浪費了嗎?”


    君夜臨淡淡開口,“他已經快要死了,如果他還活著,便是我師父永遠的心魔。”


    “我師父為了道宗的延續,已經承擔了太多,他老人家將入渡劫,不該再讓這麽個東西,給他增添道德的負擔和枷鎖。”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個人,我替師了結了!”


    他看向夜墨。


    夜墨盯著君夜臨,道:“別忘了你還是道宗之人。”


    “別忘了,我是即將藏身詭異的道宗之人!”


    君夜臨道:“大先生,真正的魔教中人,此刻可會救他?我要做一個真正的魔教眾人,就得從此刻開始。”


    “此人,便是我第一塊磨刀石!”


    夜墨沉思一瞬,便道:“也罷--走吧,時間不能久,免得道宗諸太上、仙人察覺。”


    ……


    他們已經離去。


    許久許久之後!


    渾身劇痛,幾乎到了快死的地步,李安的養命鑄仙訣瘋狂運轉起來,維係住他一線生機……


    他艱難挪到向雲天的身邊,顫抖的手貼到向雲天背上,給向雲天注入一縷命種之氣。


    “啊……好困……”


    向雲天悠然轉醒,濃鬱的血腥氣襲來,他看到地上的場景,瞳孔中猛然一縮!


    “李安!”


    “李安!”


    他的聲音都顫抖,急忙抱起李安,直接衝出了山洞,身上的劍光衝天,禦劍飛行,直接飛越思過崖的天淵,衝向回春峰--


    “責罰未滿,誰敢衝出思過崖!”


    懸崖之上,負責守禦的弟子大呼,想要阻攔,但迎來的卻是向雲天的一道驚天劍光,他這一劍幾乎是暴怒之下,這幾個弟子都直接駭然失色,急忙退避。


    “向雲天闖出思過崖!”


    “快,稟報執法堂!”


    諸多弟子急忙大呼。


    ……


    “救命,救命!救命!!”


    向雲天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已經衝到了回春峰,落在峰上,他的劍意激蕩四周,喝道:“峰主何在,峰主何在,快來救命啊!--”


    ……


    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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