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這怎麽可能!?


    池田華菜看著這張牌,有些不敢相信。


    他怎麽可能會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


    在別家已經碰了發財和紅中,已經確定聽牌的情況下,居然還敢打出這張牌來?


    而且她剛剛打出二索的時候,梨江女子的反應他難道沒有看到麽?


    明顯是已經聽牌了,叫胡白板和二索。


    然而因為二索隻是小三元,所以她沒有選擇榮和,而是要胡到白板形成大三元。


    可在牌局後期,南彥居然肆無忌憚地打出了白板進行立直宣言,他怎麽敢的!


    看著一旁也有些愣神的梨江女子大將,毫無疑問,這一張牌絕對是點了個役滿大炮!


    “放銃了!”


    “他居然也會犯這麽低級的失誤麽?”


    “這個銃我都不會放,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大三元。”


    “可能是前麵贏得太輕鬆,所以鬆懈了吧。”


    “不過無所謂,反正分數多,可以隨便造,二十七萬分,點八個役滿大炮都飛不了。”


    看著南彥放了個役滿的大炮,對於觀眾來說還是很有趣味性的,立刻開始發揚指點江山的特質。


    而在清澄的休息室裏,眾人也都很意外。


    “話說你們見過南彥放那麽大的銃嗎?”


    染穀真子扶了下眼鏡,也有些看呆。


    回想一下,除了合宿的時候,被部長直擊過倍滿,南彥很少給別人放銃,畢竟以他那種驚人的讀牌能力,不可能看不出來這麽直白的大三元,這張白板應該會揣在手裏揣到流局才是。


    第一次見到南彥居然放了役滿的大炮,簡直堪比奇跡。


    “有可能是因為分數太多,所以學長有些鬆懈了吧。”京太郎沒有多想,反正他就經常放銃役滿的跑,並不覺得奇怪。


    而且分數多,放兩個也很正常,沒什麽驚奇的。


    “就是就是,偶爾放兩個玩玩也沒事,反正分數都是學長自己拿到的,損失一些也沒關係,而且部長應該也不會責怪的。”


    優希抱著最愛的烤肉卷啃了個痛快,一邊含糊其辭道。


    “南彥可以放這種大炮,但你們要是敢放,回來我肯定好好收拾你們!”


    久帝笑著嚇唬了她們一下。


    放銃可不是什麽優良傳統啊。


    不過她確實允許南彥多放幾個。


    隻是這個放銃,很不對勁!


    將比賽畫麵盡收眼底的竹井久忍不住搖了搖頭,雖然她很樂意看到南彥偶爾願意為了打點而放銃,但這個銃放得過於低級,以至於她都覺得是京太郎上號代打。


    要知道南彥平時可是相當一毛不拔的,一個斷幺九都要猶豫個半天,何況是這種役滿的超級大炮。


    而且這個銃,也不是為了追求打點而放的,更像是有別的想法。


    .


    “大三元役滿,32000點!還有九本場2700點!”


    在報點的時候,梨江女子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個清澄的選手,就這麽輕易地放給了她役滿的大炮。


    胡了個役滿,讓她簡直跟做夢一樣。


    畢竟在此前的九個小局裏,南彥可都是精準地避開了銃張,除了開頭立直後無奈點炮外,其餘時間沒有放過一個銃。


    而且此前的比賽裏,這位選手可是有著0放銃的恐怖戰績,結果這麽明顯的大三元他居然放銃了,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給伱。”


    南彥交付點棒,便將手牌推進了洗牌機中。


    看到如此淡定的放銃,如此淡定地交付點棒,如此淡定地繼續下一場。


    池田華菜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家夥,到底打算做什麽!


    不過隻剩下最後的兩個小局,莊家隻剩下梨江女子和她,再怎麽樣,這場比賽也應該塵埃落定了。


    除非南彥能直擊她一個役滿,才有改寫牌局的可能性。


    雖然很丟人,在一個半莊失分7萬多分,但總算是能夠晉級決賽,隻是接下來要承受教練的責罵了,想想池田心理就很難受。


    本來想擊敗清澄以小組第一的身份出現,沒想到成了清澄替補的個人秀,實在是太糟糕了


    可就在牌局進行的時候。


    梨江女子這一局沿襲了上一局的好手氣,在第六巡投下立直棒,宣布立直。


    這家夥,又立直了!


    運氣真好啊。


    不過


    池田華菜看了一下自己役牌的三麵默聽,微微一笑。


    像你這樣的選手,胡一個大三元就已經是畢生最高光時刻,就不要想著繼續輪莊了,還是乖乖放銃給我然後結束戰鬥吧。


    她聽的還是很標準的一四七筒,而對方這個牌型,應該是正常的平和兩向聽吧。最後一張牌打出的九索是一直保留在手上的初始牌。


    九索如果隻是浮牌的話,這張牌大概率是前幾巡就打出來了,而不會留到現在。


    這張牌一直保留到立直的前一刻,顯然是以搭子的形式存在在手牌當中,所以對方的手牌裏有一定數目的七索和八索。


    那麽很大概率是【六六七七八九】或者【六七七八九九】的形狀。


    不管怎麽樣,五八索絕對是危險張。


    當然這隻都是猜測,未必準確,可以確定的是五索及以上的索子張,一定是危險牌。


    但池田華菜自信自己有著手役,最後一定能抓到對方放的銃張。


    這一局可以輕鬆拿下。


    隻要過掉對方的莊家,最後隻剩下她的莊家,那麽一切威脅都將不複存在了。


    這樣想著。


    就見牌河裏,突然出現了一張紅五索。


    “嗯?”


    池田華菜順著這張牌看去,有些呆住。


    隻見南彥再度無腦衝了一張極度危險的生張,還是紅寶牌。


    為什麽又打出了這麽危險的牌?他不會是打算給對手無腦送分,從而淘汰掉她們風越吧。


    好歹毒的想法!


    這個人簡直跟魔鬼沒有任何區別。


    要知道風越現在跟梨江女子之間,隻剩下不到三萬多分的差距,實際上隻需要一個倍滿的直擊就足以改寫比賽的結局。


    如果清澄真打算無腦送分,那他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畢竟他的分數已經多到了可以隨意揮霍的程度。


    恐怕清澄的這個替補,是不希望決賽裏再碰到她們風越,於是才做出送分給梨江女子的邪惡打法!


    可惡啊,真是太可惡了這個家夥。


    但她不會讓南彥得逞的!


    好在這張紅寶牌並沒有給梨江的選手放銃,而是順利通過了。


    看到南彥沒有送胡成功,池田這才鬆了一口氣。


    居然不是這張麽?看來是自己讀牌沒有讀準。


    但她依舊覺得,南彥打出紅五索這張牌,絕對是居心叵測的一手!


    如果轉到南彥的視角上,池田華菜就會知道南彥這樣打牌的意義。


    他的手牌,清一色全是筒子。


    而且已經聽牌了。


    所以這張衝五索的一手,僅僅隻是為了清一色的成型罷了,沒有更多的想法。


    何況在南彥的視角看來,這一局的寶牌指示牌是五索,所以六索是這一局的自然寶牌。


    現在梨江女子比分是劣勢,比起五八索的平和,不如選擇六八索或者六七索的雙碰,畢竟五索已經打出過一張,王牌上也翻開了一張,平和的話自己手上還得有一張八索。


    平和聽五張牌,比起雙碰聽四張,其實沒有太大的優勢。


    這張五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危險。


    至於白板放銃,那就更沒有什麽更深層次的含義。


    隻是單純因為梨江女子快要寄了,根本承受不起大牌的摧殘,池田華菜肯定想著做一副大牌擊飛對手,好早早結束比賽。


    所以南彥奶她一口讓她先回點血,省得池田喵對分數最低的梨江女子動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而且當時他手上剛好沒有二索,便將白板打了出去。


    這就是點數太多帶來的好處,役滿也不過區區32000點罷了。


    比賽裏,奶人是很常見的。


    經常能看到第三名為了不讓第四名被擊飛,於是特地送胡保四位一手,這是被允許的操作。


    何況南彥那副牌還是立直情況下的放銃,不會被視作惡意送分,這就是放銃的藝術。


    其實這場比賽打到現在,南彥隻剩下非常明確的一個目的。


    那就是想看看自己開這種程度的浪,在南四局能夠獲得怎樣的起手配牌。


    畢竟自己前期苟了這麽久,兜牌防守,門清聽胡小牌,省吃儉用,就是為了能夠享受南風戰帶來的凶猛牌浪。


    結果苦了整個東風戰,南風戰還沒享受一下就結束了,那多難受啊。


    他今天必須要見到南四局的配牌!


    神仙來了也擋不住。


    不論是風越還是梨江進入決賽,對南彥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他根本不在意其他隊伍的輸贏,前提是不要打擾他感受南四局的牌浪!


    觀眾席上。


    看著南彥無腦衝危險張,觀眾也不免有了同樣的猜測。


    “難道說清澄的選手是打算在八強賽上就淘汰掉風越女子高中麽?”


    “畢竟風越是決賽上的有力競爭者,在八強賽上就將其擊敗,決賽上也會更加輕鬆一些。”


    “不過這種落井下石的手段,會不會有些不太光彩?”


    “麻將領域,從來都是成王敗寇,風越自己技不如人被人在八強戰上吊打,能怪得了誰?”


    聽到旁邊眾多觀眾的陰謀論。


    坐在觀賽席上的藤田靖子露出了一絲輕蔑。


    風越大將的實力,跟南彥有著肉眼可見的差距,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在八強賽上就淘汰對手。


    決賽碰到風越還是碰到梨江女子,其實結果都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何況如果真要淘汰掉風越,也很簡單。


    上一場既然知道自己手握白板,而對手隻想聽胡大三元而見逃二索,那麽隻要圍繞著這張白板做牌不就行了,進入荒牌流局的階段,隻要聽牌成功,那麽莊家依舊是清澄。


    但是南彥卻選擇了送胡,這顯然是有其他方麵的考量,而不是單純在針對風越。


    “榮!”


    兩圈之後,南彥默聽的清一色,再度抓到池田華菜打出的二筒放了銃。


    “清一色,寶牌二,16000點!”


    池田華菜頓時無比痛苦,努力憋著心中的難受,才沒有讓眼底的小珍珠流下來。


    憑什麽啊!


    憑什麽啊!


    到底憑什麽啊!


    她一四七筒的三麵聽,居然沒有聽過南彥一張二筒卡聽。


    真的就是運氣不好,麻將這該死的運氣遊戲,真的太折磨人了。


    可惡啊。


    但凡南彥進一張四筒,打出手裏的一筒,那麽就是他放銃了啊!


    結果發牌姬卻硬是給她塞了一張銃張二筒,簡直不當人。


    南彥不當人也就算了,連運氣也不站在她這邊!


    內心撕心裂肺地嚎哭了一會,池田華菜隻能緊咬牙關勸說自己要冷靜下來。


    畢竟是最後一局了,隻要隨便做個小牌,這場煎熬的比賽就能夠好好結束,雖然免不了要被教練斥責,但總算是進入了決賽,沒有淪落到八強就被淘汰的窘境之中。


    而伴隨著南三局所有的麻將被倒入洗牌機當中。


    萬眾期盼的南四局,終於到來了。


    這一局,莊家池田華菜。


    從一開始她還打算打到南四局自己坐莊的時候,如果比分優勢巨大,她會選擇一直連莊來折磨南彥。


    可是萬萬沒想到被折磨的人會是她。


    現在她跟第三名之間的分數隻差不過兩萬點,但凡被對手直擊到一個跳滿,那麽風越都將恥辱地在八強戰上就遺憾敗北。


    之後要麵臨的後果,將會大到讓池田華菜無法接受的程度。


    恐怕這樣的一戰之後,風越要徹底丟失二號種子的資格了。


    而那個丟光風越顏麵的大將,池田華菜,則會被永久得釘在長野預選賽的恥辱柱上,成為豪門之恥!


    她絕對不要這樣。


    隨著她按下點數,各家也開始抓取自己的起手配牌。


    南四局。


    池田華菜抿了抿嘴,這次她依舊是惡調。


    【一九萬,四五六九筒,三五八索,東南西北】


    足足七張幺九牌的浮牌,這幾乎意味著她聽牌至少得在八九巡之後了。


    長池的大將早已棄胡,不管摸到什麽牌都沒興趣。


    隨後看了一眼梨江女子,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樣,又給她抓到了一手好牌,可惡啊,為什麽老天爺偏偏要這樣對我!


    最後的一局,就不能給我發一副好牌麽!


    難受,難受極了。


    但沒辦法,哪怕是大恭一樣的垃圾手牌,她也得含著淚做下去。


    在另一邊,情況卻迥然相反。


    輪到南彥摸牌的時候,他先深吸一口氣穩定住心神。


    沒辦法,牌太好,對心髒有害。


    【二二四六七七八九筒,四伍五六七索,白】


    起手就是一向聽。


    二筒還是這一局的天然寶牌,還附贈了一手五索的紅寶牌。


    這牌隨便做都能至少是滿貫的大牌。


    而南彥覺得,這手牌的潛力還遠不止於此。


    果然,接下來的進張就驗證了這一切。


    四筒,三筒,八筒,六筒!


    全都是筒子的進張!


    南彥沒有太多猶豫,也沒有太多技巧可言,跟隨著滾滾到來的牌浪,以及瓦西子附體般的恐怖進張,在第四巡便聽牌了。


    【二二三四四六六七七八八九筒,五伍索】


    非常漂亮的二杯口,打出九筒便聽一個坎張的三筒!


    而且這副牌甚至還是斷幺九!


    然而南彥沒有打出九筒,而是看都不看這個三筒的坎聽形狀,直接將一張寶牌五索打了出去!


    這樣洶湧的牌浪之下,聽一個坎三筒,簡直是我們禦無雙的恥辱!


    牌浪加持之下,連追夢都不敢追,那你算什麽禦無雙?


    因此南彥切出這張紅五索,沒有任何猶豫。


    隨著南彥牌河裏出現的紅寶牌,場上的選手一陣心驚膽跳。


    這張牌對別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張牌,但南彥卻棄之如敝履!


    那他手上這幅的牌到底大到了什麽程度啊!


    “他這是!”


    解說台上,井川跟鈴木淵都忍不住站起身來。


    明明坎聽三筒,牌型已經很大了,隻需要默聽就行。


    二杯口,斷幺九,寶牌三,七番跳滿。


    但是南彥拆了手裏的五索雀頭,打算追求更高的番數。


    “清澄的這個替補,不是喜歡做小牌的麽?這次他居然打算最求更高番數的超級大牌!”


    “這個年輕人,真有夢想啊!”


    “不過他分數已經淩駕於所有人之上,隨便他怎麽玩。”


    “好好好,我就喜歡這麽魂的人。”


    “……”


    第八巡。


    南彥進了一張三筒和東風,中間僅有一巡的無效進張,再度聽牌!


    【二二三三四四六六七七八八九筒,東】


    這副牌搖身一變,成了聽六九筒的清一色,胡到高目的九筒還有二杯口的三番,再加上寶牌的兩張,已經達到了三倍滿的恐怖大牌。


    到了第八巡之後。


    場上其他幾家的手牌都停滯了,唯獨南彥的手牌還在不斷變化。


    池田華菜雖然很不情願,但她必須棄胡。


    在南彥這副牌麵前,她連兜牌的資格都沒有。


    梨江女子還在兜,不過她知道希望不大,隻是以抽獎的心態搏一個微弱的概率,但實際上舞台的聚光燈,已經匯聚在了南彥的身上!


    解說、觀眾、選手的焦點,也全都焦距在了這幅逆天牌型。


    要知道這可是默聽的三倍滿,成型難度比役滿都要困難!


    “還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井川喉結滾動,也是被這股巨大的運勢浪潮所感染。


    如果能摸到中間的筒子部分,就能夠再加上一番的斷幺九!


    而且這副牌還有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


    它甚至可以達成平和!


    在萬眾矚目之下,南彥又進了一張。


    一筒。


    這是他停了下來,陷入了為難。


    到底是要打一筒繼續聽六九筒,還是打出九筒聽一四筒。


    哎呀好難選啊!真是幸福的煩惱!


    如果是曾經非酋的他,應該感受不到這種幸福的吧。


    南彥最後還是打出了一筒,維持了六九筒的聽牌。


    終於。


    十一巡。


    伴隨著一張寶牌二筒的進張,在場的所有人的呼吸為之一窒!


    默聽形狀的累計役滿,終於出現了!


    而且這副牌還是聽二三四五筒的絕好型!


    十二巡。


    聚光燈下,南彥起手的進張,依舊是一張筒子。


    “來了麽?”


    “筒子來了!”


    “真的來了!”


    “如來!”


    “……”


    不論觀眾,解說,選手,一切關注這場比賽的人,都將注意力匯聚到了南彥的手中。


    那張筒子,決定了這副牌是否能夠達成累計役滿!


    隨著南彥將手中的筒子重重拍下,幹淨整潔到沒有一絲雜色的手牌,整齊劃一地倒下。


    “自摸,全部交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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