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身運勢到了低穀的時候,對位的選手運勢就會莫名變好。


    南彥推倒手牌之後,心中思忖著這一場的局勢。


    對家的手氣很好,南彥甚至感受到了役滿的氣息,絕對的大牌。


    所以到了牌局中期,斷幺的生牌二筒就這樣扣在手裏了,免得放銃。


    四暗刻這樣的役滿,放一炮雖然會變成對對加三暗刻,但也是滿貫的八千點,何況還有單騎的可能性。


    自身運勢差的時候,對位手運勢就會莫名其妙的變強。


    這或許是因為他現在的debuff,是一種排斥幸運的狀態,這就讓氣運都匯聚在了距離他最遠的選手身上。


    但就算對手有著極其強大的好運,實際上問題也不大,隻是配牌好而已,沒辦法利用這股強運,稍微騰挪一下牌局的運勢,對方就怎麽也摸不到自己需要的那張牌。


    畢竟麻將領域,和牌隻需要關鍵的一張。


    但不能和的牌,往往有無數張。


    尤其是碰掉對手的立直宣言牌,運勢便會徹底調轉,因為接下來對手進的張,都不是他自己的。


    隻是南彥沒想到,不過是被截胡了個役滿而已,對方當場心態崩潰,直接一頭嗑在桌角上,嗑到鮮血直流。


    這一舉動,連官方都被驚動了,專門安排了醫務人員過來給他止血。


    像是這種大型活動,往往會配備有專業的醫務人員,防止不測。


    但是一般來說,這種棋牌類的比賽是不會出現受傷流血的。


    所以這種醫務人員算得上閑職,可能十幾場都碰不到需要出手的時刻。


    大多數情況都是什麽‘見到了偶像瑞原早璃,太激動了所以流鼻血’,以及‘看比賽見到有選手和出逆天四杠子大四喜,因為太過激動而心髒病發作’這類情況。


    可是今天。


    有人打麻將可以打到頭破血流,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情況。


    即便被醫務人員包紮傷口的時候,三神淨也是極為懊惱,發瘋似的大吼大叫。


    其他兩家都看了看三神淨,又看了看表情同樣呆滯的南夢彥。


    得,又被南夢彥打瘋了一個。


    而南彥也是有點詫異。


    區區一個役滿,至於麽?


    他打了這麽久的比賽,除了累計,不也沒胡過一次役滿,有什麽好氣的。


    “啊啊啊啊!我的役滿,我的九蓮寶燈啊!!”


    “……”


    聽到三神淨狼哭鬼嚎的聲音,這一桌的其他三家都恍然大悟。


    好吧,原來是九蓮寶燈,那確實得瘋。


    換你你也瘋。


    在得知三神淨胡的是九蓮寶燈之後,南彥上家的長池大將麵露感激。


    要不是南彥截胡了這個役滿,他就直接被役滿擊飛了。


    他之所以敢打這張二餅,主要是看三神淨的牌河隻有字牌和幾張不那麽重要的數牌,這種情況誰能想得到對方已經役滿確定,還是九蓮寶燈。


    好險被截胡了。


    要是自己點了這一手,恐怕要被對方拍在恥辱柱上,成為九蓮寶燈的背景板。


    而南彥這一局拿下了第一,下一場依舊沒有碰到堂島月,而是碰到了自家人。


    這讓他感覺到了官方的惡趣味。


    “南彥學長,我現在已經四連勝了,全是第一!”


    優希朝南彥擺了個‘耶’的手勢。


    東風戰神,名不虛傳好吧,東風戰就沒輸過誰。


    雖說上次社團合宿的時候,優希在自己最得意的東風戰都吃過大虧,主要是跟一桌子的怪物打麻將,稍微有人配合一下自己就打不了。


    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南彥學長落單了,給了她一個單殺南彥的好機會!


    對於自家人,南彥肯定也是全力以赴。


    不過讓他有點無語的是,正好碰到優希在他的對麵。


    而且莊家還是優希。


    ……這buff已經疊滿了吧。


    這一局沒什麽好說的,優希三次立直,三次和牌。


    三倍滿,滿貫,跳滿。


    個人分數直接來到九萬一千九百,全場轟動。


    要知道配給原點分數加起來也才十萬,優希一個人就達到了九萬多分。


    清澄這個小個子女生,運氣簡直好到爆表,把把大牌,而且早巡立直和一發率也高的離譜。


    alst!


    南彥終於有機會杠掉優希早巡的立直宣言牌,瞬間迎來了運勢的高漲,隨後三暗刻對對的跳滿自摸炸莊,直接飛掉其他兩家結束。


    這一場南彥倒沒有太多鬱悶的,畢竟和優希打麻將,你就得做好遇到這種情況的準備。


    鬱悶的還得是其他兩家。


    他們牌都沒怎麽摸,連個斷幺九都沒胡,牌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束。


    而且四位無疑是最難受的。


    他不僅牌都沒怎麽摸,人也被飛,甚至他和第三名分數都一樣是負分,但是因為位置的關係才吃了個四,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現在不少人都說南夢彥實力沒有那麽可怕,那是這些人沒碰到而已,打了才知道有多難受。


    這一場過後,優希五場一位,輕輕鬆鬆突圍了海選賽。


    太簡單了,打了五局跟沒打一樣,完全沒有碰到厲害點的對手。


    反觀南彥學長還得在海選賽的水深火熱之中痛苦掙紮。


    雖然優希知道一個東風戰證明不了什麽,但還是挺開心的。


    畢竟本來她就沒有比賽可打,來玩玩也不錯,相當於提前適應後半程的比賽了。


    贏下這局之後,優希晉級。


    而南彥因為隻拿了一場一位,還得接著打。


    終於,在下一輪。


    南彥匹配到了他要麵對的選手。


    堂島月!


    另外兩家,坐在對家的則是今宮女子的大將,她運氣也不是很好,本來早早拿到四次一位,按理來說能夠提前擺脫堂島月的追殺。


    然而不巧的是碰到了清澄的小個子女生,簡直讓人頭大。


    這個女生上上場的東風戰居然也壓製了同屬清澄的南夢彥,所以那場沒落四其實都算是最好的情況。


    接著上場又是惡調,沒能拿到第一。


    導致這場直接碰到南夢彥和堂島月。


    實在是沒轍,感覺今日運勢就不站在她這邊。


    下家還是老麵孔,三神淨。


    在九蓮寶燈被截胡之後,三神淨就感覺自己仿佛被掏空,對日日不過,一向聽能聽個一萬年,起手五向六向。


    簡直有毒!


    好在靠著過硬的個人本事,沒有落四,但是也難拿到第一。


    結果這場冤家路窄,又碰到了南夢彥。


    而堂島月則坐在南彥的上家,控製著南彥的吃牌機會。


    “這個位置不錯。”


    堂島月剛剛坐下,嘴角帶笑。


    上家的位置很重要,某種程度來說是可以控製下家的,就像南夢彥在先鋒戰的時候,就牢牢掌控著下家的津山睦月,津山永遠吃不到自己要的牌,別家送胡也完全送不了,淪為南夢彥的禁臠。


    而這一次,她坐在了南彥的上家,自然可以牢牢控製南彥,將其限製得死死的。


    “南夢選手,伱特地跑來打海選賽,就是為了跟我交手?隻是贏了你們清澄的選手一個東風戰而已,沒必要這麽小氣吧。”


    堂島月笑吟吟地率先開口。


    “你是故意的?”南彥問道。


    “當然!”


    堂島月幾乎想也不想,直接說道:“你在先鋒戰差點淘汰了其他三家,我在海選賽淘汰了你們清澄的選手,我做的好像也沒有很過分吧,競技遊戲本來就是這樣,有贏家也會有輸家,弱的人就應該主動讓道。”


    聽到這話,其他兩家也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就是因為這個選手淘汰了清澄的人,才讓南夢彥下場打海選賽。


    三神淨一聽這話就來勁了,原來這一場還有誌同道合的夥伴。


    這樣他可以跟對方聯手,一起對付南夢彥。


    這樣想著,三神淨向堂島月投來合作的目光。


    然而堂島月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什麽檔次的選手?也配跟我合作?


    吃了閉門羹的三神淨一臉難受,大家都想對付南夢彥,為什麽不合作啊,這個南夢彥雖然沒有傳聞中的那麽強,但他搞人心態很有一手的。


    不合作怎麽拿下他?


    遠處的南浦數繪看到這一幕,不由搖頭。


    堂島月可是一頭獨狼,她不可能跟人合作的。


    她和同樣是魔物的宮永照不一樣,宮永照是能屈能伸的類型,碰到麻煩的對手會放下身段和其她選手進行合作,這一點在宮永照的個人賽上就能看出來。


    這位魔王,是能隱忍的類型。


    然而堂島月可不會隱忍,更不會合作,不管什麽樣的對手都隻會a上去。


    某種意義上說,這貨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女生,更像是個熱血霸道的白癡。


    “怎麽樣?我說的難道不對麽?”


    堂島月似乎沒有從南夢彥身上感覺到戾氣,繼續挑釁道。


    她就喜歡激怒對手,讓對手心態爆炸。


    每個人心中都有極其珍視之物,南夢彥恐怕也不例外。


    當年宮永照就是在全國的個人賽上被人挑釁,一時衝動耗盡全力擊潰對方,卻最終葬送掉了那一年個人賽的冠軍王座,南夢彥實力還不如宮永照,他一旦失去冷靜,絕對會被人隨意拿捏。


    “嗯怎麽說呢,我還是很讚同你的說法。”


    南彥笑了笑,似乎沒太在意,“那就開始吧。”


    聽到這話,堂島月臉上似乎有些意外,南夢彥不會是覺得自己能吃定她吧!


    有點狂妄。


    不過無妨,這種級別的對手,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南彥,我趁著空檔期看過你的牌譜了,純粹是胡攪蠻纏,毫無牌理可言,不過是運氣好而已,這一場我絕對……”


    在堂島月放完狠話後,三神淨正要接上一句,誰知道被堂島月直接打斷。


    “少廢話了,趕緊按骰子吧,白癡!”


    被懟了一句,三神淨老臉通紅,隻能悻悻去按骰子。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女生的性格怎麽這麽古怪啊。


    看著骰子的轉動,今宮女子的大將表情有些難看。


    盡管南夢彥在這幾場東風戰表現確實不夠亮眼,但是她們今宮女子作為被清澄親手淘汰掉的隊伍,就知道不管是南夢彥還是同為清澄的原村和,這兩位選手初期的進攻裕望一向不強,初期的打點也不高。


    他們似乎是那種會慢慢熟悉現場氛圍,以及熟悉對手風格的麻雀士。


    也就是俗話說的慢熱型選手。


    前幾局基本都是穩紮穩打,不爭取高打點,隻求不失誤,等到牌局盡在掌握的時候,才會龍吞虎咬,將對手的點數吞吃一空。


    這兩人的銃率都很低。


    今宮大將在數據分析網站上看到過,這兩位選手的銃率,均在個位數以下,典型的防守型麻雀士。


    而在海選賽上,南夢彥還沒放過一個銃。


    這才是今宮大將最不安的地方。


    再加上麵對想要將她淘汰的堂島月,真是前狼後虎,很是難辦。


    就算這家夥主要的目標是南夢彥,但肯定也會暗戳戳地捅她兩刀。


    這一局別想太多,還是保個三位算了,先把最弱的三神淨踢下桌。


    三神淨恐怕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成了今宮大將的目標,並且還被視作是最弱的存在。


    要是知道對方居然產生這樣的想法,恐怕會當場氣到吐血。


    本局寶牌四筒。


    南彥的起手五向聽。


    【三三六七萬,一五七筒,一三六九索,西白】


    比較差的搭子。


    在摸到二筒進入四向聽之後,便將西風打了出去。


    堂島月此刻正是西風的對子,但是她記得南浦數繪跟她分析過,南夢彥的牌最好不要去碰,會招致厄運或者是一些不太好的負麵影響。


    何況她也不太在意這張役牌的西風,就沒有碰。


    在強大的洞察力之下,南彥觀察到堂島月細微的表情變化。


    可以確定,右手邊的兩張,是西風的對子。


    而在打出白板之後。


    堂島月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放在桌上左手的手指也輕輕抽了抽。


    嗯。


    左手邊的兩張,是白板的對子。


    結合她從中間打出去的是一張孤牌北風。


    看來理牌的方式,大致是兩邊字牌|對子搭子,加中間的數牌,中間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牌。


    理牌方式很快就確認了下來,後續確定她每張牌的位置,看她怎麽打,大致就能讀出她的手牌了。


    不過讓南彥有點意外的是。


    白板和西風的對子,對於堂島月而言都是役牌。


    結果她一張都沒有碰。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看來是做了點功課的。’


    魔物對付魔物,必須要了解對方的能力和風格。


    大多數能力,越是強大,規則越是花裏胡哨,就越是有著某些方麵的限製,所以宮永照的照妖鏡才會那麽好用。


    基本上隻要照一下,就能弄清楚敵人的特性和缺陷,從而利用對方的特點進行應對。


    堂島月口氣不小,但她顯然是知道碰掉自己的牌,會出現負麵的效果,自然就沒有去碰。


    不過問題不大。


    既然堂島月不碰自己的牌,那就惡心她一下也無妨。


    之後摸上來的白板和西風,南彥直接全打了出去。


    這副牌沒有必要扣在手裏,因為留在手裏等後麵堂島月聽牌之後,基本都是聽西風和白板的雙碰,到時候兩張雜牌在手,雖然能讓堂島月和不了,但自己也就無役了,流局得罰符。


    所以南彥直接打出來,就問你要不要吧。


    西,白,白,西。


    這是南彥前四巡的牌河。


    連續四張自己需要的牌,堂島月都忍住了,沒有副露。


    其他人看清南彥的牌河,很快就明白南彥這一局的手牌停滯了,可以全力進攻。


    不多說,兩家都是全牌效在做牌,東風戰越早獲得點數優勢越大,後麵有點數優勢就可以不用冒著危險去衝大生張。


    隻有堂島月咬了咬牙,將白板一張張手切出來。


    坐在官方雅舍中,四位幕後的大佬看著電視機前的這一幕,也都有些匪夷所思。


    “堂島月啊,好像是堂島家的小娃娃。”


    堂島家也算是名門望族,三尋木冬子認識她也不奇怪,霓虹有權有勢的家族一共就那麽多,隻要不是黒道那邊的勢力,三尋木冬子或多或少都接觸過。


    但她頗為奇怪的是,“這孩子,怎麽能忍得住不碰的?”


    這樣就無役了啊。


    本來碰掉南夢彥的白板和西風,在早巡就能夠聽牌,西風和白板的役牌兩番,加上兩張四筒,符數也夠,已經達成滿貫的條件,甚至還能往對對和混一色的方向做,搏更大的牌。


    但是這個女生死活不肯碰南彥的牌,這是為什麽?


    “或許是因為堂島家的女娃子很不喜歡南夢彥,所以不想接受他的牌。”澤田正樹左思右想,才想出這麽個可能性。


    結果不僅沒碰南彥的牌,自己後麵還得一張張拆打出去,平白損失了牌效。


    “高橋前輩能看懂這一步麽?”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高橋悟也苦笑了一聲,“可能是為了全力維持門清,想要走立直的路數吧。”


    老了,分析能力大打折扣。


    再加上久不出世,跟不上年輕人的風潮,看不出這幾步的意義。


    旁邊的澤田正樹很想吐槽一句,老師,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女生就是雞打了,根本不是什麽路數。


    場上。


    四位選手都不清楚這一局被幕後的幾位麻雀界的大佬圍觀,都在專注於這場牌局。


    南彥這五向聽的牌,後續進張也不行,已經沒有和牌的可能性。


    看著堂島月手切出來的兩張白板,知道這家夥不可能會碰自己的牌了,這倒是很聰明的一手。


    不過她或許沒有想過。


    一個人喂不了,他完全可以換一個人來喂嘛。


    摸上一張東風之後,南彥並沒有急著打,等了兩巡之後,看到三神淨一張固定的孤牌湊成了對子,這才將東風打出。


    兩番的大波東,不要可惜啊。


    三神淨正處在二向聽的階段,這張牌不可能不要。


    “碰!”


    隻是雲了幾場南彥比賽的三神淨,自然是不清楚碰掉這張牌的惡果,隻是想當然地開碰。


    一向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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