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局滿貫,8000點!


    在東三局達成一次滿貫,可以說其她三家都隻有垂死掙紮的份了。


    雖然沒有在自己引以為傲的南風戰和對方交手,但南浦數繪覺得,就算是拖到了南風戰,自己恐怕也未必能夠戰勝對方。


    要知道這一局,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她們這邊。


    天時,牌運和牌勢,都是利好除了南彥之外的所有人。


    地利,按照目前這場牌局的位置,南彥是沒有高屋建瓴的優勢,不管是津山睦月還是她本人放銃,南彥都沒有頭跳的資格,因為堂島月不僅控製住截胡的位置,還順便限製住了南彥的吃牌副露。


    人和,畢竟這是一場隱形的三打一的對局。


    即便是這種優勢極大的牌局,最後還是沒能限製住對方。


    而最後那個立直,實際上也有一個小設計在裏麵。


    因為是立直,沒有辦法改張,這就給其她選手一個信號。


    他這個立直未必能夠流局滿貫,得看發牌姬的臉色,遇到可以副露的情況,非立直家也不願副露破壞掉自己的門清役,畢竟立直的話,後續幾張牌全是自動摸切,隻要有一張不是幺九牌就沒辦法達成。


    以至於錯過了最後的副露機會。


    雖說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甚至對整個東風戰的走勢影響不算大,但往往細節決定著成敗,足夠細的麻將士,才能在魚龍混雜的個人賽保持著常勝不敗的戰績。


    不得不說,正常的牌局,通篇就兩個字足以概括。


    折磨。


    即便是對付實力不如自己的選手,南夢彥也幾乎很少給機會,哪怕是他看似給你一些機會,也是在提前計算了對手的心理這一前提之下,而不是一味的魯莽亂打。


    他不單純隻是那種一眼可辨的麻雀天才,更重要的是他在牌局當中展現出遠超普通高中生的穩健心態和微妙城府,都不是一般的天才可以媲美的。


    天才,加上神仙般的技術,加上超凡入聖的心態城府.


    沒的說。


    根本贏不了。


    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沒想到這種風格極端成熟穩重的選手居然會出現在長野縣的預選賽,南浦數繪麵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東三局,一本場。


    堂島月終於是發動了自己的能力,疊加了南彥此前的三次和牌。


    一氣通貫,紅dora1,役牌發。


    由於南彥和牌裏不帶門清自摸,堂島月這個役牌發是早巡副露出來的,一氣通貫也就隻有一番。


    發動能力,結果隻和了個1000|2000點的小牌。


    堂島月心裏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流局滿貫通常以自摸滿貫計算點數,但不再進行罰符的結算操作。


    由於是算流局,因此達成流局滿貫者不能收取立直棒、本場費,下一局本場數必須加1,根據荒牌流局時莊家連莊的條件來判斷連莊與下莊。


    一般是莊家聽牌則連莊,莊家不聽則下莊。


    所以這個小牌,對閑家的南彥造成的傷害僅為1000點。


    但沒辦法。


    你如果放任南彥接著和牌,也疊加不出來更大的牌型了。


    東四局。


    早就已經實現了自我和解的津山睦月,先是碰掉了一組紅中,在第四巡便早早宣布了聽牌。


    有著牌勢的加持,她做牌也相當迅速。


    隨後就是抓到了打算凹打牌的堂島月一炮,標準的二番兩千點,結束了戰鬥。


    在裁判宣布比賽結束後,南彥將手牌扣倒,第一個離開了主對局室。


    津山睦月看了一眼前方幾乎要哭出來的少女,也是萬分理解。


    有一顆想贏的心是好事,但也要分清對手。


    這一局明顯看得出來,南彥上來直接就是狠狠地壓製了對家的妹子,不給她任何蹦躂的機會,這種情況自然是打得格外痛苦。


    她懂得這種感受。


    明明實力強得過頭,打任何比自己實力弱的選手都用了百分百的實力,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不會因為你長得好看就手下留情,更不會因為伱是妹子就憐香惜玉,完全是將麻將場當成了戰場,隻要能將你碾壓至死,就不會給你任何出頭的機會。


    太狠了。


    明明是對南彥的二番戰,但是卻比一番戰打得更加艱難,更加看不到希望。


    估計眼前的少女,也是感受到了這種痛苦。


    .


    第一天的東風二十戰,很快就結束了。


    大屏幕上,顯示著所有選手的總積分和排名。


    積分排名前三的選手分別是:


    片岡優希,436分;


    福路美穗子,298分;


    加治木由美,289分。


    前二十名基本都被團體賽決賽的選手包攬,隻有極個別個人實力強悍的選手能夠躋身其中。


    從這個榜單中就能看得出來,團體賽決賽還是相當具有含金量的,光這個排名,就打破了外界的一切質疑。


    即便是在團體賽裏當戰犯的,在個人賽的前二十名依舊具有一席之地。


    團體賽表現優越的,基本都在前十之中。


    隻有大屏幕前一百名的選手,才能進入明天的本戰。


    看到正好排在九十八位,目前沒有被擠出決賽的堂島月,心裏很不是滋味。


    本來來之前還豪言壯語,要跟南浦數繪兩個人霸占長野縣的前三,結果連班被婊,她幾乎已經喪失了自信。


    南浦數繪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鼓勵了她一下。


    安慰的話早已說過了,麵對這樣的對手,完全看不到獲勝的希望。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南夢彥選手恐怕是近幾年來最有可能挑戰宮永照的那個人。


    “今天的東風二十戰至此便已順利結束了。


    而在我身邊的這位是今天東風二十戰裏以十五次的大top,總分位列第一的清澄一年級選手,片岡優希!


    在本次淘汰賽上,這位選手的分數一騎絕塵,遙遙領先於其她任何選手,奪得了淘汰賽的第一位,請問片岡選手有什麽想說的麽?”


    成為了聚光燈下的寵兒,片岡優希是真的一點都不怯場,保持著一貫的囂張姿態。


    換做是接受了無數次采訪的原村和,也會有怯場的時候。


    大多數新人麻雀士的第一次采訪,都是會躲避台下的目光,畏懼萬千焦點聚集於身的那種銳利到極點的針刺感,這算是正常的表現。


    然而優希直接把采訪的現場當成了自己家一樣。


    “哼哼,馬馬虎虎吧,今天的表現沒有發揮我平時70%的實力!”


    麵對這麽張狂的回答,主持人也不免汗流浹背了起來。


    這些天的采訪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驕傲自信的選手。


    “不知道片岡選手對於明天的決賽有什麽想說的嗎?”


    “明天的我,也同樣是無敵的!”


    “.那優希選手想對明天決賽的選手說些什麽麽?”


    問道這裏,主持人也知道這個小個子說話到底有多狂了,額頭上不免沁出冷汗。


    “全都給我放馬過來吧!”


    聽到優希在台上大放厥詞,台下清澄的各位也感覺這家夥得意過頭了,原村和都不免覺得有些難堪,這都還沒確定全國賽的名額呢。


    今天不過是淘汰賽,哪怕是第一百名,也是有資格進入明天的決賽。


    何況明天的決賽還是打半莊。


    一天之內,要打八個半莊,對體能的消耗可比東風戰大得多。


    東風戰優希是有著主場優勢,可打東南戰就不好說了。


    再說明天可都是前一百名,每位選手都是強手中的強手,沒有那麽好虐菜的。


    “總分四百三十六分,超過二位足足一百多分,這樣的成績已經相當出色了,哪怕是南彥學弟應該也很難到得了這個分數的吧。”


    但竹井久倒是覺得無所謂,能達到這個分數,是有囂張的資本的。


    一想到南彥,清澄眾人腦海裏很快就來畫麵了。


    斷幺,斷幺,斷幺


    南彥攻勢凶猛,南彥勢頭正盛,南彥摧枯拉朽,南彥君臨天下.


    然後十本場,南彥精疲力竭,對手生無可戀,結果學長點數還沒達到五萬


    這個畫麵,她們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了。


    像是優希一旦東場坐莊,隻要打得順的話,基本上前麵短短的幾個小場就能對別家形成兩三萬的優勢,所以一個東風戰基本都+40,甚至是+50、+60的超高得分,這樣才能形成恐怖的436分的總積分。


    換做是南彥學長的話,很難的啦。


    在采訪完優希之後,接著還采訪了另一位選手。


    看到主持人居然還要蹲下身去采訪的時候,清澄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感到意外,尤其是染穀真子還有遠處的堂島月,都是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居然是那個小丫頭!


    包括場上的觀眾也發出了陣陣的歎服聲。


    “小孩子?這麽小的小孩子也能參加比賽的麽?”


    “好像是那個八木解說的小女兒。”


    “哈?原來是靠關係?”


    “不這個孩子還贏了不少實力強勁的選手,之所以會有這個采訪也是因為這孩子進入了前二十,好像排在了第十位,僅次於南夢彥!”


    “我的天,這孩子居然是第十位,實力這麽強的麽?”


    “正常,畢竟有個前職業的爹。”


    “有爹的這麽多,前職業現職業的子女都有不少參賽的,能走到這裏很不容易了好吧。”


    要知道在前二十基本都被團體賽決賽的選手所包攬,能進入前二十的非決賽選手一共也就兩個人。


    而這個孩子還進入了前十。


    顯然這孩子還是相當有點水平的。


    對於這麽一位特殊的個人賽選手,顯然相當具有話題度,官方自然也是喜聞樂見的,直接把這小孩子請上台來。


    “你好,你是叫八木唯是麽?”


    銀發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輕輕點頭。


    主持人覺得可能是這孩子比較內斂,不好意思開口,倒也沒有太過責怪。


    能夠在人才濟濟的個人賽上打到第十名,這孩子絕對未來可期。


    主持人接著問:“對於這次的比賽,你有什麽特別的感受嗎?”


    “塔諾西”


    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對著話筒,根本聽不出來。


    不過看得出來,這孩子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子,不善於言辭。


    主持人隻能這麽想。


    但這位主持人職業素養還是在的,非常溫柔地問了幾個問題之後,隨後便采訪了第三位選手。


    “請問南彥選手,作為第一次參加大賽就獲得了極其優秀成績的選手,個人賽的第一天也取得了第九位的好成績,請問今天高強度東風戰下來,有什麽想要說的麽?”


    隻取得了第九名,其實對於南彥來說其實不算很理想。


    他稍微想了下,才回答道:“其實今天比賽的成績不太好,遇到了很厲害的對手,後續複盤了一下感覺也沒有太多贏下來的機會,所以明天打半莊的時候,需要格外注意一下,想想怎麽贏下比賽。”


    南彥其實就是實話實說。


    那兩場輸掉的對局他複盤了一下,感覺還是沒有贏下來的把握。


    治水的能力對需要副露的選手壓製的太厲害了,這個能力不僅對他有極大的克製效果,對於長野縣其她兩位大魔王也一並克製的死死的,尤其是saki的嶺上花,在治水麵前想贏一場都困難。


    所以如果明天遇到的還是治水模式下的龍門渕透華,勝率還是不高。


    這個魔物,感覺比大魔王宮永照都要難對付。


    至少南彥現在有底氣跟宮永照碰一碰,但是治水是真的麻煩。


    聽到台上南彥的發言,下方龍門渕的眾人也都齊齊看向了透華。


    “不愧是你啊透華,你之前的那兩個東風戰,可是把南彥壓製的死死的,真厲害啊。”


    “誒我麽?”


    透華此刻一臉懵逼。


    這個狀態下的透華,自然是脫離了治水模式。


    她甚至都沒有和南彥交手的記憶,然後回來之後社團的隊友們就對她一頓誇讚,搞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可是她真不記得自己打敗了南彥。


    澤村智紀開始分析道:“官方為了調查是哪位選手擊敗的南夢彥,後續特地安排了跟你同桌的兩個人分別和南彥打了一場。


    結果這兩人都是.慘敗!


    在南夢彥麵前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幾乎是從頭到尾被壓製著打。


    所以這兩個東風戰把南彥打至四位,當然是透華小姐了。”


    “透華你真厲害!”


    得知透華擊敗了南彥,天江衣的小臉蛋也是寫滿了震驚。


    “啊哈哈哈.畢竟是本小姐啊!”


    透華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她是很不經誇的,稍微被人誇一下,她就有些飄飄然了。


    但自己其實也是吃了一驚。


    ‘原來我這麽厲害!?’


    “可是透華都能和南彥打兩場東風戰,可是我卻一場都沒遇到.”


    天江衣不免心口空空落落的。


    本來她來打這個東風戰,就是為了和南彥交手,可是結果怎麽都碰不到。


    命運老是和她開玩笑,就好像在故意捉弄她一樣。


    “話說小衣怎麽沒在前十前二十也沒有?”


    龍門渕透華快速掃了一眼大屏幕上的名單,結果在最下邊第一百位,看到了天江衣的名字。


    “小衣,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嗯因為小衣她十個東風戰都沒遇到南彥,然後後麵又打了幾場還是沒碰到,接下來的比賽全都放棄了,放棄的比賽,都按照被擊飛處理,所以沒有進入前二十。”


    國廣一連忙告訴透華發生了什麽。


    不僅是按照被擊飛處理,就算有人被擊飛,分數也要比被擊飛家的排名更低,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副局麵。


    以天江衣的實力,自然是有希望爭取前三的,但是她隻想和南彥打麻將。


    “唉,算了。”


    龍門渕透華歎了口氣,“不管這次個人賽成績怎麽樣,到時候找個借口給清澄發請帖,就告訴清澄她們由我們龍門渕來給清澄陪練好吧。


    為了征戰全國大賽,她們肯定不會拒絕我們和她們的合宿請求!


    等到了合宿的時候,你想跟南彥打一百場,一千場,一萬場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聽到這番話,天江衣露出了開心的笑靨。


    真不愧是透華!


    一旁的澤村智紀、國廣一還有井上惇一行人,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得不說,透華為了小衣,考慮的實在是太多了。


    明明拉不下臉去給清澄發請帖,但是隻要天江衣想去,她就能夠非常幹脆地答應下來。


    隻是小姐給清澄發去的請帖措辭,恐怕得斟酌許久了。


    畢竟身為大小姐的她,可是很少拉下臉去邀請別人的。


    與此同時,采訪還在繼續。


    “那麽南夢選手覺得輸掉東風戰是因為失誤嗎?”


    “不是失誤,讓我再打一次也同樣會做出衝大生張的決定,有時候很難贏的局,你必須要做出一些大膽的舉動才有機會贏下來,一味的龜縮輸的隻會更難看。”


    聽到南彥的這番答複,不論是幕後的那些大佬,台上的解說和主持人,以及台下的觀眾,都對南彥產生了正麵的評價。


    對於幕後的大佬來說,能夠坦然承認自己失敗的人是很難得的,這個世界上很多輸不起的天才,隻要一場失利就能讓他們心態崩潰,最終泯然眾人。


    這種情況太常見了,以至於給人的感覺好像那些天才是需要精心嗬護的一樣。


    大棚裏是長不出參天大樹的。


    有個坦然接受自己的失敗,能夠在不斷的實戰當中進化的天才苗子,才能最終成才。


    而對於台下的觀眾來說,這番話可太親近了。


    因為願意來這裏看比賽的,多少還是有一些麻將基礎,也會打打麻將的。


    在他們的印象裏,隻要贏不了的局,就不可能龜縮到底,肯定是往大牌凹,往死裏衝,這樣才能抓住那一線反敗為勝的機會。


    正所謂進攻才是最棒的防守。


    不過在場的人,自然沒有聽出南彥的弦外之音。


    對他而言,麵對接近完成體的魔物,隻有兩種選擇。


    要麽拿第一,要麽落四。


    不論是保二位還是三位,那都毫無意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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