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奇丐倚柴扉,日出上街夜靜歸。


    四處乞討辦義學,厚德潤物更入微。


    打坐修煉的時間是很快的,當我從禪定狀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馬上去辦,那就是與我的那位大師兄,陳同躍聯係一下,安排他與曹老師見上一麵,也好讓他們冰釋前嫌。


    我吃過早飯後,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陳院長的大哥大電話,我準備安排陳院長和曹老師見上一麵,這幾天我在腦海裏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這樣托下去也不行,問題總得解決。


    陳院長很激動,我和他在電話裏,商定好了他們見麵的時間,就在定在今天的下午,地點就在曹老師的診室那裏。


    這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剩下的就是曹老師這關了,我很早就趕到了診室這裏,吳大夫比我先到了一步,我們一起開始打掃診室衛生,這已經是我們每天的一種習慣,也成了診室不成文的規定了。


    當我看見曹老師的時候,發現今天他的精神狀態和心情都還不錯,於是,我利用現在沒什麽病人來看病的這段時間,跟曹老師從側麵開始滲透。


    剛開始,我還不敢說實話,隻說有個人想見他,對他十分的想念,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就聽曹老師直截了當的對我,說道:“小泫子,你小子別跟我繞彎子了,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陳同躍?如果是的話我可以見見他,有些話放在肚子裏麵已經好多年了,是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總不見麵也不是個事,小泫你說是吧。”我吃驚的看著曹老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來我還有些忐忑的心,就這樣被曹老師這幾句話給化解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吐了下舌頭對曹老師小聲的,說道:“嘿嘿,老師,我已經背著你安排了今天下午,讓陳師兄過來了,您不會怪我吧。”“哎,你呀!我就知道,你說話拐彎抹角一定有事情,好吧,今天下午就今天下午,你作主吧。”曹老師說出這話的時候很輕鬆,臉上的表情也很自然,這讓我心中大定。


    就這樣,今天下午陳院長如期而至,為了緩解他們見麵時的尷尬,在陳院長來之前,我提前幾分鍾讓曹老師先進了診室裏間屋。等陳院長到了後,我這才把他引進了曹老師的房間。


    他們見麵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隻是四目相對,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還是在旁邊的我最先開口,打破了屋中的寂靜。


    陳院長上前幾步居然跪在了曹老師的麵前,曹老師輕歎了聲,走到陳院長的麵前,將他從地上緩緩的扶了起來。


    我看到這一幕,便自覺的從屋裏退了出來,他們在裏屋談了很久,最後他們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他們的臉上均掛著淚痕,曹老師把我叫到了近前說道:“小泫,從今天開始你就叫他師兄吧,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談開了,沒事了,從新開始,這要謝謝你啊。”我聽到這個結果,心中非常高興,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向陳院長抱拳恭喜,道:“恭喜師兄,重新回歸本門!咱們今天再重新認識一下吧!”我說著話,雙手做出了古代的抱拳狀,看的曹老師和陳師兄都大笑了起來,鬱結在他們師徒心中的結就以這種方式化解開了,我是真心的為他們感到高興。


    陳師兄為了慶祝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居然在帝豪酒店預訂了一個房間,晚上大家一起過去那裏。


    現在說起來我和曹老師已經算是帝豪酒店的常客了,當我們來到這酒店的時候剛一下車,就有幾個見過我們的服務員圍了過來,向我們噓寒問暖,顯得很是熱情。


    我們幾人被服務員引到了陳師兄訂好的房間這裏,剛要進去的時候,從我的身後邊伸過來兩支胳膊,一下把我從後麵抱住,我也是一驚,當我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原來抱住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孫浩海。


    就見孫浩海抱著我,笑罵道:“好小子,自己來帝豪酒店也不叫著我?你膽子也太大了,好幾天一直也不和我聯係,這下讓我抓了個現行吧,哈哈哈,”我看見他也是輕歎了一聲,自從我們從華山回來分開後,直到過年我們也沒有聯係,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碰見了。


    陣師兄見我和來人很親密的樣子,便開口對我,說道:“小泫,既然大家都很熟悉,我看不如這樣,今天咱們兩桌並一桌如何?”


    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我看向了身旁的曹老師和浩海,征詢他們的想法,就見曹老師微笑著點頭,在我身邊的浩海更是個直性子,直接招呼著身後的人一起,和他進入了房間。


    跟著浩海一起進來的是兩女一男,很明顯他們是兩對男女朋友,跟在浩海身邊的女子,身材高挑,麵容姣好,而且看上去很有氣質的樣子,另外的一對男女也都是俊男美女。


    我們分賓主落座後,最先開口的就是孫浩海,他還是那老樣子,跟大家介紹了一下彼此,尤其是他身邊的那個美女原來是他新交的女朋友,而且很有背景,他的父親就是我們市裏數一數二的大集團海天集團,範長明董事長的千金,她叫範明月。


    我跟浩海談論著這幾天我的一些經曆,讓他幾個朋友驚奇不已,最後,這頓飯大家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在我和浩海分別的時候,浩海特意叫住了我,讓我有時間聯係他,因為,他們家的老爺子時常提起我,問我哪天有空接我去看看孫老爺子,我欣然答應了下來。


    晚上我回到家,便在自己的房間打起坐來。在我進入禪定狀態的瞬間,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麵,我仿佛置身於一間寬敞明亮的教室之中,身穿青衣長袍,戴著一個黑色寬邊眼鏡,背著一隻手,右手拿著書本,走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邊走邊一字一頓的教著下麵的學生朗讀“三字經”,我的教學經驗豐富,上起課來總是那麽的輕鬆、活潑還生動、有趣。在這所學校裏的大部分學生,都很喜歡聽我講課。


    當我帶領著學生們朗讀完一遍“三字經”後,也到了下課休息的時間,我吩咐大家下課後,轉身便走出了教室。


    剛一走出教室,後麵就有人叫住了我,說道:“陳先生,請留步。”


    我回過頭來,衝來人恭敬的說道:“武老先生是您啊,您有什麽吩咐嗎?”


    武老先生說道:“陳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李先生這幾天家中有事,來不了義塾,您能不能幫他帶帶課?我們義塾教書先生本就不多,不能讓學生們無先生可教啊,就是您要辛苦一下了,您看?”


    我毫不猶豫的,回道:“武老先生這是說哪裏話來,沒有問題,我聽您的安排,這有什麽可辛苦的,比起辛苦您才是真正的辛苦與大義啊!”


    武先生謙遜的搖了搖頭,說道:“陳先生,那咱們就說定了啊,別忘記上課,哈哈……”我看著武老先生開心的笑臉,內心對他卻是欽佩不已。


    和我說話之人名叫武訓,老家是山東省冠縣柳林鎮武莊人,他是清朝光緒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一個乞丐。靠著乞討,經過三十多年的不懈努力,修建起了三處義學,購置學田三百多畝,積累辦學資金達萬貫,一個平凡的乞丐,幹了一件不平凡的事情。


    武訓原本沒有正式名字,是那種窮得連名字都沒有的貧民。他因在家族同輩兄弟中排行第七,故名武七。武訓這個名字實際上是個賜名,在他老年時,朝廷為嘉獎他的興學義舉而給他取名為“訓”。


    武訓自小家境貧苦,卻非常渴望讀書。經常跟著有錢人家的孩子走到學屋的門口,偷聽人家念書。其他的孩子見他衣衫襤褸,都恥笑他,侮辱他,甚至打他罵他,他都不以為意。一天,他鼓足勇氣闖進門去,請求私塾先生準許他入學念書。私塾先生不但不同情他,反而辱罵他:“你這窮小子,怎麽能到這裏來呢?還不快滾開,你想偷東西嗎?”拿著戒尺恐嚇他,趕他出門。從此,武訓不再提念書的事情。


    武訓7歲時父親死了,家庭陷入困境,隨著母親乞討為生。武訓年紀雖然小,但對母親十分孝順,每逢要到幹淨可口的幹糧,都一定帶回去給母親吃,從來不肯自己吃。


    武訓15歲時,到姨父張老板家當童工。雖然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孩子,但是為人非常忠誠渾厚,勤勤懇懇的工作。姨父沒有因為他們是親戚而給予些微的優待,反而變本加利的把他當成年工人使用,什麽粗笨活都找他。每天忙碌的操作,生活像牛馬一樣。姨父還從來不給工錢,覺得賞他一碗飯吃,已經是很厚的恩惠了,常常打他欺侮他,武訓都加以忍受。因為過於忠厚,周圍人把他當傻子來諷刺譏笑,他也不予理會。


    17歲時武訓到李舉人家當長工。一天姐姐托人捎來一封信附了幾吊錢,李舉人欺武訓不識字,把信給他,把錢吞了。過後知道提出質問,李舉人不但矢口否認,還把武訓痛罵了一頓。一次喂豬時,不小心把豬食灑在地上,也被打得遍體鱗傷。一年除夕,給主人貼春聯,因為不識字,把春聯上下貼倒了,主人認為大不吉利,拳打腳踢,又吵又罵,不許他吃飯,罰他一夜不睡覺,在風雪嚴寒中在院子裏站了一個通宵。


    武訓做長工三年,沒有支過工錢。因為母親生病,向主人討要工資。沒想到,李舉人拿出了一個假帳本,硬說早把工錢付清了。武訓不識字,氣得目瞪口呆,欲哭無淚,苦口爭辯,反被誣為有意訛詐,最後被打得頭破血流,推出門去。


    被欺騙後,武訓在莊子上的小廟裏昏睡了三天。醒來後,細細思量,體悟到自己受盡欺辱,都因為不識字。而周圍象他這樣的窮人還有很多,如果不念書,永遠沒有出路。於是萌發了興辦義學的念頭。窮且益堅,不墮青雲之誌。一旦建立了目標,武訓便以一生的苦行和執著來實現。然而以赤貧之身辦義學,曠古未聞,難度可想而知。一個乞丐,不圖名,不為利,胸懷大誌,從此開始了新的人生。那年是1859年,21歲的武訓開始行乞集資。他手使銅勺,肩背褡袋,爛衣遮體,邊走邊唱,四處乞討,足跡遍及山東、河北、河南、江蘇等地。


    他每天開開心心,念念有詞的唱歌,歌詞似詩非詩,似歌非歌,有聲有色,有內容,有韻腳,全都與興辦義學有關。無論別人問話還是嘲笑,他都以唱歌做答;無論勞作還是休息,他都愉快的歌唱。


    他到處出賣自己的勞力,苦活累活搶著幹,過著牛馬式的生活,目的就是為攢錢辦學。牲口做的苦力活,武訓不以為苦,總是高興得一邊唱歌一邊欣然樂為。


    武訓時常唱道:“扛活受人欺,不如討飯隨自己,別看我討飯,早晚修個義學院。出糞,鋤草,拉砘子來找,管黑不管了,不論錢多少。給我錢,我砘田,修個義學不費難。又當騾子又當牛,修個義學不犯愁。”


    一年後武訓辛苦積存的一點錢,卻都被姐夫騙去了。他氣得吃不下飯,口吐白沫,幾天後心中釋然的,說道:“隻見好人蓋高樓,沒有惡霸行到頭。”


    為了籌錢,武訓還把長辮子剃掉,隻在兩邊額角各留一撮桃形的短毛,裝扮成戲裏的小醜模樣,以獲得別人的施舍。賣頭發的錢成了他興辦義學的第一筆資金。


    周圍的許多人看他不回家,也沒有固定職業,東西流浪,口口聲聲要辦義學,嘲笑他害了“義學症”,他無動於衷,唱歌做答:“義學症,沒火性,見了人,把禮敬,賞了錢,活了命,修個義學萬年不能動。”


    要飯時,遇到吝嗇不給東西的人,他唱著:“不給俺,俺不怨,自有善人管俺飯。”


    當遭遇聲色俱厲的謾罵時,仍然溫和以對,他唱道:“大爺大叔別生氣,你幾時不生氣,俺幾時就出去。”


    武訓把要來的錢都積攢起來,要來的幹糧,好的完整的賣掉,換成錢攢起來。自己隻吃粗劣、發黴的食物和菜根、地瓜蒂等,邊吃邊唱:“吃雜物,能當飯,省錢修個義學院。吃的好,不算好,修個義學才算好。”


    武訓一天到晚不停的工作著,沒有休息的時間,他幹別人不肯幹,不屑幹,或不會幹的活。推磨都是牲口做的活,他常為人家幹。碾米要在大太陽下工作,他汗流浹背的樂此不疲。每當農民農忙的時候,他常去打短工替人割麥子。此外,還替人家大清早打掃茅房,出糞曬幹後做肥料。有時也幫人挑水澆園,挑糧食,挑笨重東西等,按照路程遠近和重量計算報酬,收入可觀。有時遇到個別不給錢的他也不去爭。


    他有時還象個江湖雜耍藝人一樣到各處的廟會集市上耍把戲,以取賞錢。表演全身倒立“扛大鼎”,以手代腳做“蠍子爬”,翻身跳“打車輪”,趴在地上給孩子做馬騎,還有錐刺身、刀破頭等節目,甚至吃毛蟲蛇蠍、吞石頭瓦礫等等。


    另外,他還為人做媒紅,當郵差,揀收破爛,紮棉花,紡線等。武訓就這樣到處流浪,工作,要飯,漂泊。晚上就睡在人家的磨房,灶屋,或者是破廟裏。每天深夜他還在如豆的燈光下搓撚線繩,績麻纏線,邊績麻邊唱道:“十線頭,纏線蛋,一心修個義學院;纏線蛋,接線頭,修個義學不犯愁。”


    二十九歲的時候,武訓用多年的積蓄,買了四十五畝便宜的低窪鹽堿地並唱道:“隻要該我義學發,買地不怕買堿沙;堿也退,沙也刮,三年以後無堿沙。隻要該我義學發,要地不怕要大坑;水也流,土也壅,三年以後平了坑。”


    三十八歲那年,山東遭遇大旱,餓死很多人。武訓用自己的錢買了四十擔高粱賑濟百姓。武訓的哥哥不務正業,常向他借錢,親戚朋友也紛紛要求周濟,武訓正色道:“不顧親,不顧故,義學我修好幾處。”


    反而武訓鄉裏一對孤寡的婆媳兩人,靠要飯為生,武訓慷慨的贈給她們十畝地,還說:“這人好,這人好,給她十畝還嫌少。這人孝,這人孝,給她十畝為養老。”


    經過多年的辛勞,武訓終於積少成多,存了一筆數目可觀的錢。他打聽到本縣有一位舉人楊樹芳,為人正直,名聲很好,值得信賴,想把錢存放在楊家,於是跑到楊府求見。由於他是乞丐,主人拒而不見,他便在大門口一跪就是兩天,最後終於感動了楊舉人。武訓把乞討積錢、興義學之事原原本本敘述一遍,楊舉人大為感歎,不但答應幫他存錢,並且表示要助他辦學。


    光緒十二年,武訓49歲,已置田230畝,積資3800餘吊,決定創建義學。第二年,兩名開明地主仰慕武訓的為人,聯合捐出土地,做義學的基地。武訓開始到各地購買磚瓦木料,自己押送。每天早起晚睡,和工人們在一起,搬磚打水,事事親力親為。


    光緒十四年,花錢4000餘吊,在柳林鎮東門外建起第一所義學,取名“崇賢義塾”。武訓用了整整三十年的時間來實現他的理想,在這三十年裏,他受盡苦難,但始終堅定的一步步邁向目標。學校建成後,武訓親自跪請有學問的進士、舉人任教,跪求楊樹芳做學董,主持義塾,跪求貧寒人家送子上學。當年招生50餘名,分蒙班和經班,不收學費。開學當天,準備了豐盛的筵席招待學董、老師和鄉紳,武訓自己卻在外麵向來賓磕頭致謝,堅決不肯入席。宴會後吃些殘羹冷炙而心滿意足。


    義塾成立後,武訓實現了心願,但依舊要飯為生,依舊住在破廟裏麵,學生們集體跪求他住來義塾,他也不肯,說:“我過的生活自己不覺的苦,隻要你們努力學習,我比什麽都快樂。”


    一天大風,廟屋上的瓦刮下來,落到頭上,砸的頭破血流,他卻悠然自得的唱著:“打破頭,出出火,修個義學全在我。”


    平時,武訓十分關心學生的讀書情況,常來義塾探視,對勤於教事的塾師,叩跪感謝;對貪玩、不認真學習的學生,下跪泣勸:讀書不用功,回家無臉見父兄。一天清晨,學生都已到齊,塾師卻尚未起床。武訓悄悄地走進塾師的臥房,不聲不響的跪在床前不住地流淚。塾師醒來後,武訓說:先生睡覺,學生胡鬧,我來跪求,一了百了。還有一位塾師請假回家,逾期不歸。武訓步行60華裏趕到塾師家,孤身等候在門外一個通宵,塾師羞愧萬分,再不敢超過期限。師生們感動於武訓的真摯誠懇,沒有一人再有一刻的疏忽怠慢,義塾的學風非常勤謹嚴肅。


    山東巡撫張曜聽說武訓的義行,特別邀請他見麵。他衣衫襤褸的步行到濟南府。會麵時,一麵和張巡撫侃侃而談,一麵不斷的撚著線頭。他的率真純樸令巡撫大為感動,下令免征義學田錢糧和徭役,另捐銀200兩,同時奏請光緒帝頒以“樂善好施”匾額。清廷授以“義學正”名號,賞穿黃馬褂。這本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但是在欽差麵前,武訓卻不願意下跪謝恩,也不願意穿黃馬褂,說:“義學正,不用封,黃馬褂,沒有用。修個義學萬年不能動。”


    光緒十六年,武訓資助了證和尚230吊錢,又在今屬臨清市的楊二莊興辦了第二所義學。


    武訓一心一意興辦義學,為免妻室之累,他一生不娶妻、不置家,過著牛馬的生活,不曾在自己身上花過一文錢。晚年聲名遠播,各處男女老幼無不對他表示敬重歡迎。無論走到什麽地方,一到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東拉西扯的爭著請他到家裏吃飯,受到殷勤的招待。


    五十五歲那年,武訓聚集了很多圖書,創設讀書會,專供沒有錢買書的人自由借閱。有時他還攜帶圖書到村鎮的集市廟會上巡回展覽,供鄉親們閱讀。還大量翻印淺顯的學習文章和書籍,免費散發給農民。同一年,朝廷官員,學部侍郎裕德到山東視察,武訓在大街上攔轎募款。裕德捐給他兩百兩銀子。


    光緒二十二年,武訓用資3000吊於臨清禦史巷辦起第三所義學,取名“禦史巷義塾”。


    現在的我,就在這第三所義塾教學,我本人是被武訓老先生,不遠千裏從直隸省請來臨清的,說是請來,不如說我早就對武訓老先生的名聲仰慕以久,心中更是敬佩他的為人,當武訓老先生來找到我的時候,我二話沒說便收拾行李,跟他來到了禦史巷義塾。


    現在,我在義塾走廊望著武訓老先生離開的背影,他和身形有些佝僂,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當一個人知道了自己為什麽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武訓知道自己的目標是要修辦義學,讓孩子有學可上,所以他可以忍饑挨餓,可以拋下尊嚴吃蛇蠍,學牲畜叫,跪下來求有學問的人到學堂講學,這些都是為了完成他的目標,所遭遇的苦難皆是他修辦義學道路上的必須的積累。


    其實在我看來他的氣度和東坡居士倒是有些相似之處,雖是揀盡寒枝,一蓑煙雨,卻是憂患來臨一笑置之。人活在這個世上總要有些理想和追求,你追求的東西決定了你或湮沒無聞,或是名垂青史。所謂曆史既是偶然也是必然,你所做的一切選擇都決定了你的結局。


    這也讓我深深的體會到,若是換一個人處在武訓的位置上,經曆他所經曆的一切欺辱和挫折,也許早已自暴自棄成為真正的沿街乞丐,甚至會對這個世界充滿怨恨和惡意,亦如同幾千年來的無數人一樣。


    而武訓的特別之處就在於,他能夠在看過了最黑暗的人心,曆經傷害,背叛和絕望之後,仍然能捧著一個破碎的心髒努力伸開雙臂去擁抱人間。


    同樣是深陷泥潭,有的人將淤泥抹在自己的眼睛上並煞有其事地唾罵怨懟這世間到處都是汙垢,而武訓處在陰溝之中,不僅仰望星空還會甘願化身星光為人們帶來光明。


    我轉過了身形,腳步也更加堅定起來,因為,在我身前有一位值得我尊敬與學習的“乞丐”,他沒有給我講什麽大道理,也沒有出書立傳,但是,他卻讓我明白了人生的真正意義。


    第三所義塾成立不久,武訓老先生就身染重病,我們大家都勸他去房間休息,而他卻說什麽也不肯占用房間,隻是躺在義塾的屋簷下休養。


    半個月後,光緒二十二年四月二十三日,武訓在朗朗讀書聲中含笑離世,終年59歲,遵遺囑葬於柳林崇賢義塾旁。


    發喪之日,沿路六十裏各村民眾自發設奠路祭,自動送殯者達萬人,沿途來觀者人山人海,師生們哭聲震天,市民聞訊淚下,當時有人互相低聲的問:“誰說武訓沒有兒子?”


    十年後,清廷將其業績宣付國史館立傳,並為其修墓、建祠、立碑。武訓的業績受到世人的欽敬,許多名家題詞,全國出現以武訓命名的學校多處。1945年,冀南行署在柳林創辦武訓師範。


    在群星閃耀的中華曆史中,有幾人能光輝燦爛讓其他人都黯然失色,在史書上留下自己的姓名?曆史浩如煙海,然而正是這幾乎隻用來記錄王公大臣的正史之中卻記載了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物——乞丐!他就是武訓,是唯一一個能夠被稱為“千古奇丐“載入正史裏的乞丐。


    在定中的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流下了熱淚。不知道為什麽今晚在禪定狀態下會看到這樣一幕,我正想的入神的時候,突然,我的意識被從身體中剝離了出來,出現在了師父的混沌空間,師父就站在不遠處等著我的到來。


    時隔多日,當我再次見到師父的時候,發現他臉型消瘦了不少,他的臉上顯現出了做為一名修行者不應該有的疲憊之色,我有些擔心的上前問道:“師父,您從地下城回來了啊,看您很辛苦的樣子,這趟行程還順利嗎?”師父看出了我的擔心的心情,隻是笑了笑說道:“地下城之行的事情稍後再說,那裏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說明白的,我這次來見你,一是想看看你的修煉情況,再有就是給你解答一下這段時間你修煉中的一些疑問。”師父還和以前一樣,慈祥的對我說。


    我捋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首先想起了邪惡聯盟的少主淩天與我的談話的內容,當師父聽說這個事情的時候也是有些錯愕,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一時之間也是拿不定主意,想了想對我說道:“這個事等我回去聯盟與幾位長老溝通一下再定吧,這個事情不是個小事,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


    之後,我向師父請教了一些關於空間方麵的問題,因為,隨著我功力日淅加深,看到的空間越來越多,接觸的空間也越來越多,我需要進行一次係統的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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